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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的偏转,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无尽白云所凝聚的巨大奔马发出了无声的嘶叫,周身的色彩在光芒的折射之下,骤然变成了血红,向着两人的方向冲来。
就像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战之后,带着凛凛的凶威和杀意,愤怒的马儿从天空之中坠落,向着两人发出了冲击。
靠着漫长蓄势还有一种玉石俱焚的意志,白马的速度提高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空气了拉扯出漫长的残影还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白痕,像是巨石在大地上碾压的轰鸣声扩散开来,没有任何的话语,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冲撞
阴影从无中生出,将陈静默和奥托莉亚笼罩在其中,扑面而来的风就能够压的两匹马动弹不得。在最后的瞬间两个人齐齐的从马背上跳起,在地上借力,一瞬间将速度提高到了自己的极限。
远超人体强度的傀儡如同子弹一般的从原地飞出;而奥托莉亚操控着来自大地最深处的生命能量,可塑性极强的魔胱力量引动了周围土地的援助,像是受到了大地之下传来的柔和冲击,将自己的身体从原地弹了开来。
就在两个人的身体刚刚离开的瞬间,仿佛山岳一般砸下的白云巨马撞在了大地之上。在剧烈的冲击之中,两匹无辜的马儿瞬间碎裂成了肉泥,而大地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纹,在方圆十米之内的大地上出现深深的凹陷。
在躲闪过后,接下来的就是最凌厉的反击。
在傀儡的身体之内,化为武器的陈静默和被惊吓到的小白开始共鸣。散乱的灵魂波长突然协调了起来,无限制的靠拢,最后在瞬间合并成了同一个节奏,仿佛海潮一般汇聚在了她的手臂上。在陈静默的操纵下,傀儡身体中的鲜血急速的流动着,巨大的力量从坚固的机括还有液压装置中生出,足以将钢铁击穿的力量汇聚在了手掌之上。
“魂威”
瞬间电光炸裂,黑色的拳套上笼罩一层又一层的湛蓝色密集电光,在尖啸之中撞击在了白云巨马的身体之上。
而在另一侧,在奥托莉亚的意志之下,经过魔胱强化的生命力量还有和生命力量同出一源的气纠缠在了一起,从少女的身体最深处涌现而出。
空间的裂缝开启了,一柄足足有少女身高,带着莫名花纹的黑色巨剑被白皙的手掌抽了出来。
开辟在奥托莉亚背后的空间令她的手臂向身后伸去,就像是钢铁巨剑一直都隐藏在后背上一般。
腰身扭转之间,生命能量和气纠缠所化的形态涌入了黑色剑刃之中,随着手臂的挥舞,化为了锋锐到了极致的劈斩。
招数是最最基础的劈斩,通过比条顿武士的武器还要夸张的巨剑使出,明明斩击在空气,但是却飞出了一道凝聚到极致的气刃。
剑气斩。
两道凌厉的反击同时降临,尽数涌入了白马的身体之中,剧烈的震荡开始了。
因为剧烈冲击而有些震颤的白色云彩遭受到了未曾想到的反攻,瞬间膨胀了起来。其中的力量再也无法将密集的云聚集在其中,就像是被急速充气的气球,白云所化的巨马突然膨胀,扩大,失去了原本的形体,化为了想要冲破束缚的椭圆。
冲气到了极限,终于,气球破裂了。
就像是瞬间涌入了白色的波澜之中,冲涌的云雾瞬间将两人吞没,失去了力量支持的云雾在急速消散。当一切消失之后,在巨大的洼陷之中,出现了全身缟素的陌生少年。
看似单薄的少年露出了令两人心中不安的凶威,不容拒绝的低吼在耳边响起:“将哪吒的魂魄交出来祭我恩师否则死”
带着刻骨的恨还有倾尽自己所有的诅咒,这是一无所有的复仇者,石矶门下:彩云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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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令那些愚蠢的家伙总是不顾及后果的前仆后继,走向死亡呢?
金钱,或者是贪欲,永无止境的贪欲。
这些东西,马良都不懂,所以他无法理解那些总是源源不断想要将自己囚禁或者抢走神笔的人。
他们之中有受到过马良帮助的人,有身负皇命的官差,也有从全国各地汇聚而来的贪婪者。
这些充满了野心和愚蠢的人织就了一场无法挣脱的大网,将马良和梁公正束缚进去。
每一个城市里都贴满了通缉他们的布告:活捉马良,赏金百两,封伯,食两千户。
一种略微可笑的气氛在布告栏之中弥漫着,这种平日让人眼红到极致的封赏在此刻却有些滑稽,任何一个明白马良价值的人都不会那么轻易的将他交出去。一旦拥有了那只神笔,任何东西都可以自己取来,甚至是那个高高在上,代表着人间最高权柄的宝座都不是问题。
“所以啊,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你交出去咧。”
梁公正往地下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露出了一丝有些别扭的笑容,将马良拉到身后说道:“你可是非常有价值的珍藏,懂么?”
漠视了周围数不清的鳞甲军士,天罗地网已经织就。在严密的封锁之下,一直苍蝇都无法从密集的军队中间脱离,更何况是两个人?
努力忍着泪水的马良低着头,说不出话来,手掌颤抖着。
他不懂得杀人,也学不会,努力的想要帮助梁公正,但是却只会碍手碍脚。而梁公正也不愿意将这种残酷的负担丢给马良。厌恶整个世界的疯子,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随着人群之后将领的呼喝,密密麻麻的箭矢对准了挡在马良身体前面的疯狂男人。
只需要一挥手,铺天盖地的箭雨就会将梁公正捅成一只滑稽的刺猬。
“害怕么?”梁公正低着头,声音不同以往充满了困倦和混乱,淡漠而冰冷——在外因的刺激之下,曾经在主神空间里出现过一次的人格再次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
马良吞着口水:“有些。”
“那就闭上眼睛就好了。”暂时清醒的疯子抬起头看着太阳,淡漠的眼神被那种强度的阳光所刺伤,略微了眯起了眼睛。
就在下一刻,仿佛数百名琴师弹奏起最复杂的曲目,接连不断的弓弦响动交汇在了一起,如同蜂群的箭矢飞向了天空,然后发出细微的声音,拥挤在一起,成群结队的向着下方落下。
马良颤抖的手掌突然被一只如同在燃烧的手掌握紧,紧接着,一副黑色的画卷转瞬之间铺展了开来,握紧了神笔的那只手掌被梁公正把握,拖拽着他进入了自己的混乱世界。
这是整个世界的丑恶,你不会画,那我就将你拽进来给你看。
你不需要认可,但是必须知道它究竟有多么黑暗。
仅仅知道所谓的美是不够的,只有在明白最丑恶的东西之后,才会明白你改变的世界是多么残酷的东西。
在短短的两三秒之间,在梁公正的拖曳之下,仿佛血腥染红的地狱胜景从无中生出,自成体系,两三笔之间,风韵以成,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散逸了开来。
马良屏住呼吸,努力的记住梁公正向他展示的污浊黑暗,任凭自己的神笔将那种极致的丑陋具现出来。
铺天盖地的密集箭矢从天空之中落下,而带着血腥味的风却从整个阵列所包围的最中心扩散了开来。
下一瞬间,暴*的精神领域全开,梁公正脑中积蓄了漫长岁月的绝望和恐惧在神笔的帮助之下凝聚成实体。丑陋的怪物从虚无之中出现,扭动着发出了令人狂乱的咆哮。
借助着马良手中那支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神笔,世界仿佛在瞬间染成了血红。任何敢于冲进梁公正百米之内的人都发现自己坠入了黑暗的漩涡,而周围的战友一瞬间都变成了丑陋的怪物,狂乱的精神力在神笔的引导之下,现实和虚幻汇聚在一起,将每个人心中的黑暗挑动,汇聚成了就算梁公正都无法幸免的海洋。
这是足以称之为寂静岭的精神世界,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心中足以埋葬自己的贪欲买单。
尖锐的箭矢射在从无中生出的丑陋怪物身上,身体上扎满了无数箭矢的血腥怪蛇、食人猛兽……可怕蜈蚣从天而降,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依靠汲取所有人心中的黑暗所暂时生存的怪物们被激怒了,张开了自己沾满血腥的嘴,肆意的吞噬着生命。
而就在血腥领域彻底铺展开来的瞬间,比谁都更靠近中心的梁公正已经陷入了崩溃之中,五官渗出了一丝丝蛇芯一般扭动的鲜血。
唯一在这一片黑暗的领域中保持清醒的,只有马良。他拖曳着失去意识的梁公正,背负在了肩膀上。脑中的刺痛一阵一阵的泛起,他握紧手中的笔,颤抖着画出了足以令自己两个人离开这里的奔马,在上马之前,他没有忘记在自己的背后填上了一堵厚厚的城墙。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染上了黑暗,而身上沾满血腥的两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密林的包围。
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在被人找到。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至今昏迷不醒的梁公正背负在肩上。
他从来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是最起码要找个能够让两人放心去休息的地方。
在黑暗之中,马良蹒跚前进着,却在密林之间的空隙里看到了一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灯光。
那里有人?
一种绝望在他心中升起,难道已经逃到了这里,也无法脱离那群人心中的贪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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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绝望在他心中升起,难道已经逃到了这里,也无法脱离那群人心中的贪婪么?
但是很快他都发现,那一盏灯光只是来自于一件依山壁而建的草庐中。
“是猎户在山中的草庐么?”马良重新升起希望,背着梁公正跌跌撞撞的在山林之中奔跑。
当他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突然迟疑了一下,弯下腰从地上挖了两块泥巴,随意在脸上搓了两下,将脑后的发带扯了下来,披头散发,就像是一个流浪的乞丐。再加上背后的形象邋遢的梁公正,恐怕谁都没法把他们往通缉画像里那个形象放在一起。
用尽全力拉着昏迷的梁公正,他在草庐的前面喘着气,想要拍开门,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屋内的灯光晃动了起来,向着门口接近着,然后那扇简单的木门就从内被拉开了。
满面红须的沧桑老人在烛光里显现出了自己的形象,仅仅是烛光和面孔的剪影就有着一种刚正不阿,不可侵犯的气质,最最醒目的是额头上面那一湾如同新月一般的刻痕。
在看到狼狈的两人之后,他的眼神之中出现了怜悯和慈悲。
面目奇特的老人打开了门,让开身子,并没有问其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山间风大,如果要借宿的话,就进来吧。”
马良楞了一下之后,心里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这是在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从梁公正之外的人身上感觉到纯粹的善意,结结巴巴的说道:“谢,谢谢。”
屋内的陈设可以说是简陋,但是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舒适感受。将梁公正放好之后,红须的老人端出了一碗汤递给马良:“只剩下了一点生姜还有药草,熬了点汤,喝了驱驱寒吧。”
“多谢老丈。”马良接过了碗,并没有喝,有些担忧的看着梁公正。
老人就像是能够看穿马良的心思:“你的朋友受了刺激,神智昏沉,不过没有大碍,你且放心。”
“那便好。”马良笑了起来,很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