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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端着茶杯,看着茶水中自己无奈的笑容:“你把我栓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年轻人的家事,要年轻人自己解决嘛?”老人看着甘地:“你自己怂恿人家小姑娘去杀亲爹就很不地道了好不好?”
“我很无辜的我什么时候怂恿过她?”甘地无奈的纠正着对方的说法:“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是,你要当旁观者嘛,那就做得彻底一点吧。”老人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反正我家的那个小伙子也不会把自己女儿怎么样。”
甘地眼神中的无奈更浓了,可惜没办法解释清楚。
算了,还是自己把这个黑锅背下去吧。
只是……我的弟子啊,你又何时才能醒悟呢?
……
在一片空旷的苍白色空间中,白朔从自己的空间里直接抽出一张椅子来,坐在了风素昔的对面,也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
他坐在黑色的椅子上,抬头看着面前的风素昔:“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风素昔沉默的摇头,并不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他。
就是这种一句话都不说的态度,让白朔火大,火大得厉害
他有些烦躁的长出了一口气,习惯性的从怀里掏出烟卷,衔在嘴上之后才反应过来,露出苦笑,将烟卷摘掉了。
面前的这个,是自己的‘女儿’么?
真的是……一点实感都没有的话啊,可是却一种就应该是这种样子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事实如此,他也认为应该如此。
“你认为我没资格管教你,对不对?”
他低声问:“我也很想知道,我和你的母亲根本就没做过,为什么会有了你。”
对面少女的手掌猛然握紧了,愤怒的颤抖着,眼睛中的愤怒几乎已经无法压抑,就在她空间之中的斩魔之剑发出接连不断的激鸣。
她怒视着白朔,眼中满是仇恨:“不准侮辱……母亲,她等了你……等了你一辈子……”
到最后,变成了嘶哑的低吟:“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有侮辱她,也没有怀疑过她。”白朔摇头说道:“我可以确信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现在才能完整无缺的站在我的面前。”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能从天人五衰里活下来么?”白朔忽然问她,看着她的眼睛,低声的说道:“是女娲的两生花……”
肉眼可见的,风素昔的手指扣起来,颤动着。
她不敢去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为了母亲所作出一切,却被母亲亲自否定的感觉。
“她不希望你这么做的。”白朔低声的说道:“她告诉你不要恨我,可是我觉得没关系,你应该恨我的。”
他靠在椅子上,低声的问:“我想要知道,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风素昔沉默了良久之后,低声的说:“黄泉死了,西王母元气大伤,所以母亲继承了‘西王母’的神位,不久之后,西王母就去世了。”
“母亲在几个月后发现有了我,决定把我生下来……因为她本身就是‘天之丛云’中的精灵,所以要生下我,就必须将自己的本源也分出了一大部分。”
分出大部分本源……
白朔低着头,手指轻轻的颤动着。
原来如此,她为了这个孩子,就连无尽的生命都舍弃了啊。
风素昔倔强的昂着头,眼眶通红,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声音哽咽着:“我出生之后,她就开始衰弱了,她用自己的所有换来了我……就因为想要将你最后的痕迹保存下来。”
“母亲是历任所有仙人中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个,只有十一年。”风素昔提高了颤抖的声音,发泄着心中的痛苦:“就是因为你她连盖亚的神职都放弃了”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五百五十二章 要听爸爸的话(下)
第五百五十二章 要听爸爸的话(下)
风素昔愤怒的瞪着白朔,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出来,所以倔强的昂着头,哽咽着低语:“她本来什么都可以拥有的,可是为了生下我,她什么都没有了。”
“你害了她一生在她、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风素昔终于忍不住流泪,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可是眼泪却流过有些青肿的脸颊。
白朔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悲凉,看着这个可以说是自己血裔的少女,冷声说道:“关于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回答,你满意了么?”
看着风素昔愤怒的眼神,白朔继续说道:“在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甚至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女儿。”
“不管你心里有多恨我,你要明白一点。”白朔走到她的面前,凑近看着她的眼睛:“我和你母亲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审判我。”
风素昔的肩膀颤抖着,发出愤怒的低吟:“你这个……”
“下面”白朔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问,你答,明白么?否则我没法保证会对你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儿’做出什么。”
“嗤……”风素昔低下头冷笑起来,带着愤怒到极点的怒火逼近了白朔的脸:“我还真希望你做出一点什么来呢……你有那个胆子么?杀了我么?还是在你亲生女儿身上发泄一下你的**?
如果你真的做了,我说不定还会佩服你的勇……”
啪
她的声音在白朔的手掌之下戛然而止,白朔的手掌挥动,眼神愤怒:“闭嘴”
啪啪啪啪
毫不停顿的,他在盛怒之中挥舞着手臂,毫不留情的力量最后甚至一巴掌将她打在地上了。
在转瞬之间,风素昔的手掌从空间中抽出一柄赤红色的短剑,剑柄之上的兽头像展露着一行牙齿,如同活物一般的敲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封印,解……”
辉煌的剑光再次亮起,白朔露出的森冷的眼神,手指猛然恰在那一截剑鞘中冲出的光芒之上。
在瞬间,短剑崩裂的声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白朔以最蛮横的力量打断了她的右臂,连带着将碎裂的短剑也一并扔出去。
左手并起五指如刀,洞穿了风素昔的防御之后死死的扣在她的脖子上,缓缓的将她提起,直到和白朔的视线齐平。
不可阻挡的光芒瞬间灌入风素昔的躯壳中,将她所有的力量层层封锁,‘刹那永恒’的神威甚至将她的神符也彻底冻结。
白朔看着风素昔窒息的表情,露出怒极的冷笑:“怎么,还想再捅一剑?你想要把这套小孩子脾气闹到什么时候?”
他缓缓的松开了手掌,将风素昔扔到刚才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她剧烈咳嗽的摸样,冷声说道:“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白朔从自己的空间中掏出了伤药扔在风素昔的身上,连带着两捆绷带:“自己会包扎么?”
回答他的是被原封不动向着自己扔回来的药物和绷带,风素昔咬着牙,愤怒的瞪着白朔。
白朔任由绷带和伤药砸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弹到远处;他冷漠的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露出冷笑:“不想吃,我帮你啊。”
他缓缓的走到风素昔的面前,阴影覆盖了她的脸,看着她愤怒中显出略微恐惧的眼神,手掌伸出如铁钳。
在捏开了她的嘴后,白朔左手从空间里取出了一颗伤药,强行的塞进她的嘴里。
倔强的少女在白朔松手的瞬间就将尚未融化的药丸从嘴里吐出来了,继续用倔强而仇恨眼神等着白朔。
“嘶……”白朔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彻底的愤怒了。
手掌再次捏开了她的牙齿,直接拿出一颗仙豆塞进去,就在松开的瞬间,右手猛然握紧砸在她的肚子上。
瞬间的剧烈撞击令少女弯下腰,双眼瞪大,不由自主的将仙豆咽下去,脸上的淤青迅速消退,被扭碎的胳膊开始复原。
在白朔一成力量都不到的一拳之下,铁板都打得碎,哪怕是风素昔强化到如今的身体也陷入抽搐和剧痛之中。
风素昔身不由己的蜷缩在椅子上,瞬间的痛苦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白朔目无表情拿出自己的水杯,直接用造水术倒满了水,加热到适合的温度后,递到她的面前:“要喝水么?”
看到风素昔肩膀的抬起,白朔冷声说道:“如果扔掉的话,下次我会直接灌你的嘴里。”
少女抬起的手臂颤动了一下,从白朔的手中抢一样的夺过水杯。
头发紊乱的风素昔蜷缩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水杯,小口的抿着,升腾的热气熏红了她的眼睛。
椅子上的少女肩膀抖动着,蜷缩成一团,捧着水杯低声的哽咽,终于发出哭泣的声音。
从一开始喉咙里发出最细微的悲鸣,到最后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披头散发的风素昔第一次在白朔的面前露出这么软弱的摸样。
像是小学里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一样,眼泪和鼻涕在不顾一切的大哭中沾满了整个脸颊。
看着她的模样,白朔无声的叹了口气,从自己的空间里找出一条陈静默留给自己的手绢,强行将她的脸扳起来,替她仔细的擦拭着。
风素昔哽咽着,任由白朔抓着手帕替她擦拭脸颊,眼泪还是止不住。
头发乱乱的,眼泪鼻涕沾了一脸,像是一个缩在墙角里悄悄哭泣的野孩子,没有人愿意理她,也没有人去爱她。
面对整个对自己呈现出灰色的世界无声哭泣,哪怕长这么大了,她还是那个流离失所,找不到家的小孩子。
差不多将她的脸颊擦干净之后,白朔随手将手绢卷成一团,塞进她手里:“自己擦。”
接下来,在她的手臂和脖颈之上,白朔暴怒之下以夹杂着霸道神威造成的外伤迟迟无法愈合,任何药效扩散到伤口的部分都会被‘永恒刹那’的神威抽走,正在缓缓的不断的渗出血丝。
白朔的手指在她的脖颈上抚过,抽出了伤口中的神力后,仔细的给她包上了附着愈合术式的绷带,最后蛮横的拉出她肿起来的右手,再次抽出伤口中纠缠的神力,涂上了药水,用绷带包扎完毕。
自始至终,风素昔都再没有反抗,任由白朔的手掌替她包扎伤口。
当短暂的过程终于结束之后,白朔看着她颤抖的肩膀,从空间里抽出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白朔重新掏出一把椅子,就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头发蓬乱的少女捧着热水杯,露出的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纤细的身体在毯子下面颤抖。
白朔伸出手掌:“梳子。”
捧着水杯的少女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瞳颤抖。
白朔的手掌摆在她面前,再次重复了一遍:“梳子。”
咬着嘴唇,风素昔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了白色的象牙梳,赌气的拍在他的手上。
白朔反手捏住梳子,绕到了她的身后,替她仔细的梳拢着紊乱的头发。
他认真而仔细的将刚才粗暴动作中被弄乱的头发一丝一缕的梳拢好,黑色的长发一点一点恢复了原状,再次披在她肩膀的后面。
因为帮助陈静默梳妆而颇为娴熟的技术,此刻在白朔想不到的地方显露出自己的价值,令他露出自嘲的苦笑,低声问:“你怎么进入这个世界的。”
风素昔的肩膀颤动了一下,沉默了一会之后低声的回答:“睡着了,醒了之后就来到这里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和沙哑,带着一丝尚未消散的哭腔,令白朔动作再次放缓,无声的叹了口气。
动作不停,他继续问:“怎么加入【天演】的?”
风素昔低声的回答:“老师说能帮我找到你,我就加入了。”
“他认识我?”
“我有你的照片。”风素昔低着头,停顿了一下哽咽着回答:“母亲留给我的。”
白朔的手掌停滞了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