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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衣料摩擦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之后,奥托莉亚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她就不再说话了。
凭着自己的听觉,白朔差不多就已经做到了和偷窥一样的效果。可惜他最后的一点自觉让他没坚持到奥托莉亚把衣服脱完。
心里有鬼的白朔急匆匆的离开了原地,走到了前厅。
当他走进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中午拉进来的那个年轻人一脸轻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点头对着陈静默致谢。
并没有领陈静默的好心,夏初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将餐费放在桌子上。
对于轮回士来说,金钱算不了什么东西。好不容易碰到肯花这么长时间跟自己聊天的好人,那么就不能给他们再添麻烦了。
最后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最近天气不错,考虑一下出去旅行吧,冬木镇这里的污染越来越严重了。”
这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无法帮助这里的所有人,但是衷心的希望这位愿意跟他聊天,安慰他的女士能够远离这些灾难。
“多谢您放下工作陪我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打扰了。”
夏初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红州宴岁馆。
——
“诶?在偷懒啊。”白朔走到了陈静默的旁边,看着刚才的那个少年离开的方向:“居然翘班跟人聊天啊。”
陈静默看到自己身旁的白朔,刚想说点什么,可是气鼓鼓的扭过了头,不说话了。
“还生气?”白朔用手肘撑在陈静默椅子的靠背上,从后面认真的观察着这个散发着包容和温和气质的少女。
在有些泛黄的阳光中,陈静默白皙的脖颈散发着诱人的光,在白朔肆无忌惮的目光之下,迅速的泛起了一**人的绯红。
白朔恶作剧的吹了一口气上去,然后感觉到陈静默羞涩的颤动更加明显了。
“好了,我认错,对不起。”白朔绕到了正面,半蹲着抓住她的手。
看着陈静默的有些倔强的眼神,白朔叹了口气,抓着她想要挣扎的手说道:“以后不会这样了,不准闹别扭,否则我生气了。”
陈静默的视线软化了下来,扭过头嘟哝:“生气就生气,你有本事咬我。”
“说实话……”白朔的认真的说道:“我想歪了。”
“那就去死好了。”
陈静默有些羞恼的低声叫着。
她的指尖突然蹦出了一丝缭绕着丝丝电光的水汽,来自灵魂波长之中的电光附着在被陈静默操纵的水汽中,虽然微弱,但是却尽数打在了白朔的脸上,让他听到啪的一声轻响。
“遵命,静默大人……”
“切……”
————
夏初走在街上,转过头去看着背后渐渐消失在钢铁森林里的中华料理店。
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珍贵东西。
金钱对于轮回士唾手可得,权势对于轮回士毫无意义,力量这种东西在主神空间里只要有奖励点也不会是问题。
但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如同和长辈聊天一样的温暖感觉了。
在自己心神最为慌乱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愿意请自己吃午饭,并且扔下工作,耐心的倾听自己心中的恐惧、慌乱和不安,最后用虽然很常见,但是并不单薄和苍白的话来安慰自己。
这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
他心中已经消磨殆尽的勇气重新萌发,只是现在要回到‘守序者’小队的驻地么?
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种冷漠的气氛去了,在那里,所有人都用猩红的眼神去看这个世界。
守序者并非是养殖新人的队伍,相反,如果不是因为团战的话,他们会向新人提供最好的装备和帮助,甚至可以借贷奖励点给新人作为强化。
拥有资格的人在挑战中生存下来,不够资格的人死在凌柯的手里,就连最后的残余变成了那一具‘艺术品’的养料。
只要你还有用,那么守序者将是你最好的伙伴和后盾。
就像是残酷的生物圈,饲养新人作为自己的食物,强大的人从食物中脱颖而出成为猎食者之一,软弱的人将彻底分身碎骨,就连最后一丝渣滓都不会浪费的被吞进所有人的肚子里。
闭上眼睛,夏初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队友们,一天一天的变成了越来越恐怖的怪物。
和自己相互扶持坚持下来的新人,花火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他所无法认同的样子;可是他无力去改变,就连保证自己能够生存下来,保证自己没有化为和他们一样的怪物,已经让他费尽了心力。
贤者之石的补给,从人身上汲取魔力的秘术,从哀嚎的亡魂中压榨力量和情报的方法,都摆在过他的眼前,可是他却不敢去用。
一旦习惯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性命都微不足道的感觉,自己还是自己么?为了强大踏着所有人尸骨前进的方法,真的是正确的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解开心中对于自己的束缚,可能自己会变成就连自己都感觉到可怕的野兽。
就像是他所料的那样,花火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样的死亡,对于那个曾经将自己从悬崖上挽救回来的同伴来说,是最好的归宿吧?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不敢的话,就交给我来吧你可是我的朋友啊”
曾经说出这种真挚话语的花火,早已经堕落成想要将一切粉碎后都吞到肚子里的野兽了。
如果,一切保持原本的轨迹,那么总有一天,他也会变成那种摸样,成为被力量和**所奴役的怪物。
到时候,这些好不容易触及到的温暖都会被自己亲手粉碎。
在拥挤的人潮中,夏初茫然的走动着,昨夜血腥的回忆再次涌起,让他恶心的想吐——不仅仅是因为凌柯的摸样,还有因为后来,自己在力量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丑陋摸样。
在他早已经绝望的心中最后一次祈祷着,不管什么东西,神灵也好,魔鬼也好,他不需要拯救那种奢侈的东西,他只想要一个机会,能够让自己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仿佛冥冥之中有神灵在聆听,在纷乱的人群之中,夏初恍惚的眼睛被一个金色的身影所吸引。
威严到让人不敢接近,美丽到让人吃惊的女人,或者说女王——吉尔伽美什带着俯瞰蝼蚁的蔑视笑容走在了街上;在属于魔术的神秘之下,却无人能够注意到擦肩而过的王者。
这就是……改变的机会么?
夏初的心中出现了大胆而疯狂的计划,悄悄的尾随吉尔伽美什的背后,缓缓的拉近了距离。
终于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之中,最古之王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背后毫不掩饰自己行踪的尾随者,露出了充满暴虐的笑容:“咋种,做好承受王者愤怒的准备了么?”
赤红色的光芒从虚空中涌现而出,华美到让人无法去仰视的宝具缓缓浮现出傲人的身姿,对准了夏初的头颅。
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几乎快要失去所有的力气,最后的勇气支撑着他没有在王者的威严之下匍匐在地。
就算是凌柯在吉尔伽美什的齐射之中也只能狼狈逃窜,夏初明白自己只有一瞬间的机会来迎接自己的死亡。
最后的关头,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脊梁不至于弯下去,用尽所有的力量发出充满祈求和希望的呐喊:
“请让我做您的御主吧”
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决意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决意
或许是夏初的勇气让吉尔伽美什也惊诧了几分,宝具停滞在半空之中。而吉尔伽美什绝美而傲慢的脸上露出了仿佛看到小丑的表情,到最后发出愉悦而不屑的嘲笑。
在他的眼中,这个小丑一样的咋种所表现出的那种野心和期望,简直让人在这种滑稽的行为之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最古之王的嘲笑声中,夏初的脸上露出渗出巨量的冷汗,他吞着口水,等待着最古之王的答复。
吉尔伽美什血红而澄净的双瞳中满是愉悦和杀机,一边笑着,一边拍手:“咋种,真是绝好的小丑啊……看在你这么滑稽的份上,本王就赐你一个绝好的死亡吧。”
空气之中的宝具从一柄缓缓的变成数十把不同的利刃,这是最古之王赏赐给滑稽冒犯者的最后恩赐。
让敌人死在如此美丽的宝具之下,对于最古之王来说,恐怕就是最佳的赏赐了吧。
在杀机织就的绚丽光芒之中,夏初强忍着落荒而逃的想法,双腿颤抖,哽咽的几乎要尖叫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最后的声音:“我不是咋种我的名字叫做夏初我想要成为您的御主我带着最后的绝望而来,我会给您带来最好的愉悦还有最华丽的演出”
带着绝望和不甘的吼叫让吉尔伽美什诱惑的眼瞳中产生了丝毫的兴趣,但是表情依旧不屑。
“哦?真是狂妄。”
“我问你,咋种你有摘掉这个称呼的资格吗?”
夏初缓缓的挽起自己的袖管,撕下伪装的仿真皮肤,显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
在苍白的手臂上,是一排数目多到让人吃惊的……令咒?
“十六枚令咒,这是我对自己资格的证明。”夏初露出了枯涩的笑容。
在力量的yin*之下,自己的面目还真是丑陋到让人呕吐啊……
没错,杀死言峰璃正的,就是他自己。
因为心中突然出现的,就连自己都为之恐惧的想法,昨天晚上他跨越了半个冬木市,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言峰璃正的尸首上将十六枚令咒夺取到手中。
仅仅是为了一个希望。
“哦?真是值得让人惊叹的数量啊。”就连不远处华贵的美丽女王都不吝啬于自己的赞赏,但是最后却摇着头:“还不够。”
在吉尔伽美什的眼中,这种魔力凝结的结晶在自己的宝库里不知道有多少,仅仅是如此而认可这种狂妄之徒的话,未免也太滑稽了一点。
夏初的心跳停顿了一下:“我需要时间……我确信我有资格。”
“本王为什么要给一个咋种时间?虽然说你这咋种能够让本王颇感兴趣,但也只是一个有趣的咋种而已。”
遵循着心中狂妄思想的引导,夏初爆发出就连自己都为之惊诧的狂妄和勇气,他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看向了不远处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狂傲女王。
“恩奇都”他吐出了那个名字:“恩奇都……我可以复活给你看这样的理由你接受吗?”
他的身体缓缓踏前,带着背水一击的绝望和疯狂,毫不畏惧地面对着即将洞穿自己的冰冷武器,说道:“最古之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我用这个条件来作为交换,你拒绝和我签订契约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唯一让吉尔伽美什放在眼中,放在和自己平等位置的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必然是在上古时代,吉尔伽美什的挚友,恩奇都。
原本的恩奇都是众神因不满吉尔伽美什的叛逆而制造出来的讨伐兵器,神造之人。
从一开始的敌人,到从战斗之中了解到对方不逊色于自己的气概,乃至于惺惺相惜,到最后,成为了吉尔伽美什甘愿将自己宝座共享的挚友。
而他最后因众神诅咒而死去,也成为了最古之王和众神彻底决裂的导火索。
现在,有一个狂妄的家伙居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放出此等狂言,并且还带着绝对可以做到的狂妄神态,真是……
“咋种。说话可是要负责啊。”吉尔伽美什缓缓的挥了挥手指,于是空气之中的无数宝具缓缓的消散:“欺骗本王的代价,你承受不起的。”
“我明白。”夏初露出了庆幸和成功的笑容:“可以开始了么?”
“不要想用令咒那种东西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