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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空幻已经懒得吐槽自己不也算是半个研究人员的问题，怎么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之类的东西了。
因为他发觉，好男不和女斗对自己而言是最好的摆脱借口。
施施然地迈着大步子离开爱依的办公室，空幻想想发觉，也许用船坞的工作来打消这点闲暇时光也是个很好的办法。
于是，他的心情恢复少许。
然而，世事无常，今天大概是空幻的幸运日（幸运E的日子（。））。
在到了那艘货运船的检修厂之后，空幻被人告知此时的检修工作都是些细节检查，只需要、也只能交给技术工人去做。就算幽神想要帮忙，工厂管理员还担心被幽神捣乱了。
事情的原因在于，不久之前，曾经的发改部部长、此时朋族主管各自治浮空岛统一调配工作的楚琴长老，在工厂管理者们热情欢迎中前来船坞视察，并提出可以帮忙的许可。当时的管理员们傻乎乎地让楚琴出手，结果没想到楚琴对于造船毫无经验，不仅没能提供帮助，反而导致本来顺顺利利的造舰变地一团糟。
这件事让管理者们清楚地认识到，幽神们要到船坞帮忙，只能作为苦力，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技术性的苦力，否则就等着哭吧。
对此，空幻感觉压力很大。
而至此之后，船坞的管理者们对于所谓的‘幽神帮助’开始严格把关，像空幻此时提出帮忙个半天、一天之类的短期工，更是被他们坚定地回绝。
被堵了刚刚想好的‘正事’，空幻脸上的郁闷更加沉重。
在催促船坞货船检修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加紧工作之后，空幻只能再次转移阵地。
不过，研究部门去过了、爱依提出的船坞来过了，接下来改去哪儿呢？冥思苦想十几分钟后，空幻萧瑟的身影出现在了新朋岛总指挥部，也就是最高管理层的所在地。
“也就是说，你一时间找不到正事，所以才过来看看？”
天知道为什么今天在哪儿都能遇到灵雪，空幻不过是在总指挥部门口吹了小半会儿的风，就被刚好从外面返回的灵雪抓住了个现行，随后立马是好一阵数落，借着就被拖着向室内走去。
趁着对方还没有开口抱怨，被踩着尾巴的空幻果断将之前的行动一五一十地道出，并随即收获‘灵雪的捂额’和‘灵雪的无奈’。
（灵雪对你的评价1）之类的幻听似乎不绝于耳。
但诡异的是，貌似还有（灵雪对你的亲密度＋1）这类更加诡异，而且不合时宜的东西冒出。
“难道我最近精神出了问题？”空幻好一阵无力。
“你说什么？”
“啊，没有。”
自顾自地推门而入，很熟悉这个办公室的空幻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地做到了沙发上。
“你啊……算了，正好也有事可以交给你。”郁闷地摇头之后，领着空幻坐到办公室的灵雪在桌上翻找片刻，抽出一张文件摆在了一脸迷惑的空幻面前。
不过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是‘正好有事’交给空幻，而是‘有事正好’可以交给空幻吧。
如是腹议着，空幻伸手接过报告，随意扫了一眼。
“将战车部队取消……这怎么可以！纯空中部队的危害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陆地部队是必须予以保留的。”
“你先看完了再说。”灵雪埋头于桌面的文件，仿佛早预料到空幻的反应一样并未抬头，而是随意摆手回了一句便继续做自己的事。
疑惑地收回视线，空幻再次扫过了手中的文件，片刻之后，脸色微窘。
这份文件是军事院此前提交的报告，内容很简单，就是想要在整合‘战车’和‘飞机’两种武器之后，综合各种因素对原有战车部队进行调整。
考虑到朋族的‘飞机’因同样采用浮石提供升降力，而点阵式磁场引擎能够让‘飞机’灵活机动。那么朋族的‘飞机’，在功能上就与战车有些重复，却也是无愧于士兵们传播的‘飞行战车’说法。
所以，为了避免浪费，参谋部提出了战车部队转型的提议。
最初只是参谋部一次简单的对‘战车’这种陆战兵器的落后问题考虑，因为引起了士兵内部的热议之后，参谋部的家伙们收集了部分士兵的建议，却猛然间发觉他们一次无意识动作引起的讨论尽然引出了新东西。
于是，参谋们立刻收集整理了更多的相关建议，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份‘提请取消战车部队，将原战车部队全部升级为空中战机部队’的文件。
“灵雪你的想法呢？”空幻放下文件，并没有急着评点，而是首先询问灵雪。
想来对方将文件交给自己之前，应该有一定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一定还有问题，所以没能最终确定。否则，灵雪就直接下命令了。
“表面上看，问题其实很简单，只在于战车部队和未来战机部队的使用范围、以及作战能力的对比。”灵雪解释。
空幻点头，想到了这个问题。
战车部队只能用于陆地，虽然设计了突击、攻坚、运兵和火炮几种类别，可终归局限在了陆地上，无法适用于当前的战争形式。
战机方面，朋族的战机却并非人类世界那种飞机。相比起来，士兵们赋予其‘飞行战车’的称号的确更为贴切，因为当初设计人员们设计的时候，S1采用的战舰为查考，现在变成了‘战斗艇’的前身；S2则就是用战车为参考的，只是后来修修改改之后看起来就和战车没什么关系。
但事实上，战机部队的战机，能够承担所有战车的任务，却又没有人类飞机的脆弱、机动性低下等问题。加上空、地的通用性，速度、机动、转移等各方面的优势辗压，的确已经可以将朋族那些战车打进了落后的角落中。
将这些对比一一描述了出来，灵雪也点头认同。
但这就让空幻感到迷惑了，既然怎么看都是战机部队占优，为什么灵雪还会迟疑不决呢？
“武器并非越先进越好，甚至有时候从社会的整体去看的话，也不是适合就一定好。”灵雪如是解说。
越先进并非越好，这东西空幻能理解，毕竟再先进的东西，如果不适合当前的战斗情况，那么也会变成鸡肋，这种东西在常规情况下就会成为技术储备，在战争形势需要这类装备时再予以重新生产。
但是，并非适合就一定好，这却让他满头雾水。
“问题之处不在于武器本身，而在于其它方面。”灵雪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空幻解释到：“战车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新武器，因为表现极为良好，使得陆地部队从‘士兵＋铠甲＋武器’的模式进化到了‘士兵＋战车＋战车’的模式，部队无论是防御、战斗、后勤、还是安全上都高出了数倍……”
自从几年前战车出现之后，朋族的三大朋族战队、三个遁甲族军团、以及数量越来越多的月灵人第一次整合到了一起，形成了朋族从属于三大作战集群的几十个陆战装甲团。
可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最为主要的问题，那就是装甲部队没有经历多少实战。
但考虑到实验中的良好表现，以及真实的对朋族部队实力提升，朋族高层还是强硬地推动了战车的生产。而为了换装装甲战车，全族现有生产线已经有107条，直接相关生产人员21982人，外围相关产业更是涉及到全族。
而当初为了推广物实战检验战车的行为不至于引起强烈反弹，朋族习以为常地依靠大量宣传，将装甲部队描绘成了强大、威武、甚至近乎于无敌的形象。
大家都知道，无论多么优秀的宣传都是需要事实支撑的，否则永远无法持久。
然而在为数不少的实战中，战车部队的风头却一直被战舰部队给抢夺。即便有少量实战，可表现却因为对手是虫族，而只不过差强人意。
如果还只是这样，虽说麻烦些，可高层解释起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不久之前，05号战区的战报传来，却将高层们推向了两难境地。
装备了战车的陆战部队在防御战中对战车的需求近乎于无；此时再结合03号战区，舰队为了‘与长老里应外合消灭虫族，留下缓慢的货运船队先行出发，结果陆战队毫无战果’（舆论宣传的内容）的消息，情况就变得更为微妙起来。
民众的联想能力永远超过高层的思维能力。
这些东西单个出现也许都没什么，可民众一旦将其联想到一起，在想到最初高层强行通过战车生产计划的消息，就会对高层的指令产生怀疑，甚至还会牵连此前一力宣传‘战车强大’的舆论界。
而此时，如果再来一个‘取消战车部队，以战机部队替代’的消息，岂不就成了赤裸裸的打脸？这让政府的公信力怎么办？
这是最主要的问题，次要的还有那些生产线相关工人的改造、旧有生产线停工造成的资源浪费、时间浪费、武器生产真空等等问题。
“不会这么麻烦吧。”
灵雪一通解释，空幻也忍不住捂住额头，连尾巴都无力地耷拉在了地面上，卷缩成一圈。
“事实就是如此。”
同样苦恼地扯了扯嘴角，提着水杯走到饮料台的灵雪将其放在曦果水出口，想了想又转移到茶水前接了一杯放到空幻面前，自己则继续品味着眼前的清茶。
“战机是个好东西，的确要发展，可战车现在并非是过时了，只是有了更好的。”
“话是这么说。”空幻双手捧着热茶，吐了口气之后不确定地说道：“现在情况看来，之前被我们看好的战车，现在成了如同鸡肋般的东西，一下子取消显然不行，那无论对制造业、社会舆论、还是政府公信力都是个灾难。”
两人齐齐地点头，随后有沉默了下去。
将这种麻烦的东西丢给空幻的灵雪短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既然将其丢给了空幻解决，那么索性放下思考，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文件上，自顾自地批阅。
空幻却没办法推辞，苦恼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时而起身走到灵雪的文件堆旁翻找各种相关资料，时而联入精神网络查询各种文件信息。偶尔还吐槽一下朋族的精神网络是不是应该制造一种百度工具，免得找什么都这么麻烦，但都只不过一闪而逝的想法。
战车、战车、舆论……
正午的烈日渐渐升上高空，新朋岛位于赤道区域，即便是在整体冰河气候的状态之下，温度也远比05、03号两个战区温暖上五六度。站在灵雪办公室的大片玻璃窗窗口伸了个懒腰，双眼直视远方的空幻，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是在烦恼什么东西。
“怎么，想到解决办法呢？”
见到对方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中无法平静的灵雪，出言打破了这一刻还算平静的气氛，随后转头看向桌面一角的钟表，想了想用略显期待的语气询问到：“已经正午了，要不一起吃饭吧？”
“好啊，十几天没吃饭了，现在看到电核就胃部抽筋。”空幻立马露出满意的笑容。
“啊，呵呵，是吗。”灵雪脸颊抽搐。
像她们这样的能量体可以不用吃饭，直接依靠电核来补充能量，这不需要多说。
一般情况下，两颗标准电核就可以满足能量体半天的常规能量需求；但如果想要用吃饭满足消耗，一天至少得食用普通原人半个月的量。
不过，无论是出于过去的习惯，还是为了不让自己变得非人，能量体大都会一天吃上一两顿，至少保持形式上的食物摄取，只在紧要时候才完全以电核满足消耗。
将文件丢给勤务员整理，空幻与灵雪并肩走向楼下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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