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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神秘离奇。
只能祈求她能救人了。
到底是个经事的人,梅甲鹤知道自己急慌慌的也无用,便强迫镇定下来,问起颜异。
“听说老祖宗回来了,颜氏里有人得到风声都往这里赶,宫家叶家也躁动得很,到底怎么回事?若有老祖宗撑着,我们也有个底气,那姓景的那些龟孙子我们还放在眼里?”
他也是气急了,粗嘴都往外冒。
宫大管家冷笑:“那位老祖宗来是来了,可未必就是来帮我们的。”便将颜异重伤了颜独步,还漠视旁观,狂傲地自立为主的事说了出来。他也看得明白,他曾听人说过那位老祖宗在公子很小的时候常来看他,教导他,看情形也是疼爱有加的。可人都会变,不说那疯癫善变的性子不可靠,就是清醒时那冷漠的模样,估计公子去了他也未必会掉半滴眼泪,拍拍屁股照样走个没影,那种人岂是可以指望的?
梅甲鹤气怒不已,又心疼颜独步:“关得好!关得好!说句不恭敬的,他虽是老祖宗但与我们有多少关系?开国那会他当家的时候,丝毫不理会底下人的死活,说甩手不干就甩手不干,顾自己潇洒快活去,要不是后来老爷憋了口气,将家业又再挣回来,他如今的名声也没这样风光,也早就没我们这些人什么事了!”
他的命是颜独步父亲颜归所救,宫大管家是颜归提拔,所以他有这么一说。如今在颜独步身边卖命的,年岁大一些,便是受了颜归的恩惠的,年轻的,如叶十七小仪这些,是颜独步自己提携扶持,都与颜异没有多少关系。说的难听点,颜氏这一支的传承在颜归出生前便差不多断档了,前一批人和后一批人基本上就是两个不相干的集团,所以颜异一来就把自己当成大家长的做法令人非常反感。
他们和颜独步不同,对颜异根本没有多少认同感。
梅甲鹤发了通脾气后冷静下来,很理智地说:“但在外头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自己里面出了分歧,那些人准要兴风作浪。皇帝至今还未醒,景卓带了兵马围了颜府讨要解药,此刻就在府外,虽然打起来我们也不会吃亏,但就怕他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做掉皇帝自己登基,再把弑君的罪名赖到我们头上。若让他知道颜异坐镇府中,也就多个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宫大管家冷声道:“自己登基?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他的羽翼这一年里被公子拔除了不少,其它皇子也不是吃素的,怎能不争?最重要的是中宫那位,太子还在云朝为质,有她和谢家这座大山在,其它皇子别想顺顺当当摸到那把椅子。”
皇后是谢家女,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而太子二十多年来一直在云朝做质子,虽然回不来,但人身是非常安全的,又有信件往来,不到万不得已,谢家不会放弃太子去扶持其它皇子。但是为了给自己一条退路,也不会与任何一个皇子为敌。尤其对之前风头最劲的二皇子景卓,是又恨又忌。
梅甲鹤道:“听说皇后和谢家正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太子接回来?这样也好,把太子还给他们,也是定他们的心。”
好放开手去争一争。他们数虎夺嫡,颜氏便作壁上观。
宫大管家就笑:“消息传来,云太子护送着我们太子北上,眼看这两日就要到了。我让人往中宫递个消息。”
梅甲鹤点头,三言两语将事情定下来,他心头就宽泛不少,接着却跟担心颜独步,他起身道:“你忙你的,我出去安抚一下景卓,免得他真的动武,吵得公子不能清静。”
从夜里一直到天微微亮,颜府内外的火光烧亮了半边天,内外都是人心惶惶的。破晓时分下了一场小雨,到处湿朦朦,院子里的树叶经了雨水更显青葱挺拔。前院隐约传来狗吠声,那是府里养的大狼狗被人牵着在巡逻。颜府从查封到昨儿个强硬拆了封条,这里的防卫就格外重要,人明里暗里布了几道防线,狼狗也围了一道,可谓戒备森严。
咯吱一声轻响,一条披着墨绿披风的人影从屋里出来,稀薄的晨光在她额前打得惨白一道,披风的下摆拖在地面上,越发显得人瘦体单,脚步虚浮。
靠在柱子上不知作何思想的叶十七第一个迎上来,其余两人也围过来。苏铮拢拢披风,显得有些畏冷,也没抬头承接各人急迫的目光,低低道:“再叫大夫去看看,小仪,过来帮我烧点炭,好冷呢。”
她说完也不等几人回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踢掉鞋子爬上床瑟瑟作抖,目光空洞地望着某处,忽然落下一串泪来。
小仪随后进来,惊异地看看她,见真像是冷得狠了,忙叫人送了好几个炭盆子进来,又抱出几条轻软温暖的狐狸毯子把苏铮裹起来。
她见着她嘴唇都紫得有些发黑,整个人冷得像冰块,筛糠般抖个不停,骇然失色:“姑娘,要不要叫大夫看看!”
苏铮摇摇头,偷偷擦掉泪水:“我这是累了,你给我抱床重的被子在上头压着,我睡一觉。”
小仪还想说要不泡个热水澡或者吃点热乎的东西会舒服点,苏铮已经窝到被窝里去了,瞬间就睡了过去,看得她目瞪口呆,赶忙依言找了床五斤重的棉絮大盖被压在她身上。她听苏铮说过,人冷极的时候,身上被子光暖不重是很不得劲的,总感觉轻飘飘的。
见她睡得安稳,气息也平畅,她叫人看护着她,自己跑到颜独步那边,拽住正大步出门的叶八问:“爷怎么样了?”
叶八满脸通红,兴奋得快哭出来,叠声道:“爷好嘞!小仪,爷能治好嘞!老大夫喊我抓药,你快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第218章 反常的苏铮
“哦哦,对了,还要通知宫叔他们!”叶八急不可耐一脸喜色地跑了出去。
小仪还有些不敢置信,爷没事了?他那样的伤势,自己是亲眼瞧见了,怎么可能还能……
呸呸,怎么能这么想?总归能好转就是天大的喜事。她急忙往屋里跑,忽然想到苏铮的模样,脚下一顿,对那位姑娘的感激之情一下子窜到极高。
颜府里一改昨夜的死气沉沉,虽然还是非常安静,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做事,但来来去去的人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和期盼,药房和厨房这两处成了最要紧的地方,无论熬药还是做吃的,每道工序都有好多人谨慎再谨慎仔细再仔细地盯着防着。
仿佛他们多尽一份力,那位就能早日康复一般,想到那夜的危机,每个人都后怕不已,都憋着口气,卯着一股劲。
苏铮在这种氛围中发现自己的地位好像提高不少。
几乎每个人都拿崇拜感激闪闪发光的眼光瞧她,将她当易碎的宝贝似的捧着,宫大管家也变得殷勤得很。最好笑的是府里专用的那位老大夫更是回回都用探照灯般深沉明亮的两只眼睛上上下下扫描她,笑得老顽童似的时时找机会凑上来想说话。
不过苏铮困顿萎靡,实在没有余力应付他。
她好几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身上一点劲都提不起来,看人都要微微眯缝着眼,竟有些老花的样子,有时候叫她老半天回不过神来,迟迟顿顿有点傻乎乎似的。
小仪急坏了。
偏生府内外事多,第三日颜独步刚能下地就外出办事了,几个大心腹宫大管家和叶十七等人不是被带出去,就是要务缠身。颜府重开大门,便有那些旁支亲戚、姻亲,乱七八糟的朝臣等用各种借口上门。府上为了招待都忙得团团转。
苏铮外在木质躺椅上晒太阳。听着前院又有声音嘈嘈切切地传过来,懒懒地眯着眼:“最近府上很热闹?”
小仪听她难得主动开口说话,稀罕得忙忙凑过去:“是啊,咱们爷制住了那些人,还成了太子身边的第一号人物,人家看我们颜府要不但倒不了还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然耐不住一个个都要巴结了。”
小仪知道她精神不济但很乐意听外面的事,就慢声细语地总给她实时地更新新闻,所以苏铮也知道景朝的太子从云朝回来了,还是云太子也就是秦孤阳亲自送来的。然而太子的回归没有给谢家增添助力,反而带来无穷的恼恨。因为他们渐渐发现太子竟非常依赖颜独步,将他当成了第一号可信人物。
可惜当他们发现这个事实时,已经雷厉风行地帮太子扫除了好多障碍,与各位皇子及其党派斗得两败俱伤,颜独步基本就是捡现成的。
太子的储君位置基本已经坐稳,但作为外戚的谢家没有得到相应的好处,反而其对头颜独步得了便宜。估计那些人气都要气死了。
小仪正要把今日太子和皇后辩驳的那段话学出来给苏铮听笑话,外面就有人禀告,有位客人求见苏铮。
小仪皱了皱眉,见苏铮还是有些呆呆的样子,暗叹了口气,代为问:“是什么人?”
“那位客人是个俊朗的青年,称自己姓秦,是苏姑娘旧友。”
小仪就知道那是谁了,她挨在苏铮边上问:“姑娘。是秦孤阳秦公子,要见吗?”
她不说是云太子,因为知道苏铮是和民间时候的秦孤阳有交情,现在开口叫太子只会生分。
苏铮愣在那里,小仪又问了一遍,她好似才想起秦孤阳是谁,转过头又思索片刻:“请他进来吧。”
小仪忧心忡忡地看她一眼,叫来人去请人进来。真是奇怪,大夫号了脉说没什么毛病,就是累着了。可姑娘休养了好多天,怎么会还累着,而且也没见别人累成呆呆钝钝的样子,好像时时刻刻脑子里都慢转了一拍似的。
苏铮倒是知道要整整衣服,慢手慢脚地坐端正些等着见客,小仪沏了茶来,便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青年在下人的带领下进来,那人金袍金靴毫不张扬,嘴边咧开得意的笑容,阳光下阴柔漂亮的脸孔有些叫人睁不开眼。
还未走近,他就语带轻佻地叫起来:“苏铮,一年没见,听说你就成了小郡主,咱们还真有缘,都理鱼跃龙门了。”
这一大段话也不知苏铮听进去没,只歪着头眯眼瞅他,眼里有些困惑,慢吞吞地说:“以前骚包就算了,自卑的人总要掩饰着点的,现在发达了还这么一身金黄,怎么看都是暴发户的做派。”
秦孤阳脚下一顿,大怒,苏铮见了就吃吃笑起来,边笑边道:“我叫什么跃龙门啊,平白无故还小了两岁,倒是你如今可真算是发达了。”
秦孤阳在小仪搬来的凳子上坐下,苦着张脸叹道:“发达什么呀,烦心事一大堆,还欠下一屁股人情,你看,这不要千里迢迢来还人情?”
苏铮歪头想了想,才弄明白他是指欠了颜独步的人情,如今过来是回报来着。
她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是不知道,我还拉了军队到边疆和你们国家打仗,明明捞不到好处,还兴师动众,我屁股下位置还没坐稳呢,那些老臣气得要死,说我好高骛远,谁知道我是颜独步找的托,替他拖住边境的大军,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关起家门收拾人?”他抱怨道,“我还要当个保镖,把你们景朝未来的皇帝一路护送过来,你说有我这么憋屈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苏铮,见她开始还专心听着,没一下眼色就涣散开,也不知道盯着哪里,双眼纯净剔透,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蠢蠢的,脸上也呆呆然一片。
哎呀哎呀!颜独步叫他来看看她是不是对谁都跟个傻帽一样,他起先还以为他在开他玩笑,没事找事。这下看来。眼前这家伙脑子果然出了问题。
可是说话还是顺畅有条理的,记忆也不出错,怎么就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