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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快?”上官允嘲讽似地哼了声,推开手下人送过来的热茶,转手给自己倒了杯温过的酒,“都已经成这样了,就算做再多的事,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换句话说,他现在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一听他这形同自暴自弃的话,上官行鹤就忍不住怒从中来,本想将他大骂一顿让他振作起来,却在看到他那张憔悴的脸之后,全都化成了叹息,“叔父知道你心里有怨……”
“侄儿心中并无怨恨。”上官允面色冷淡,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上官行鹤顿了下,仰头喝了口酒,自顾自说道,“……那就算没有吧。叔父已经找到鬼医的下落了,只要他出手,你的病一定能好起来。”
上官允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来,“鬼医?如果侄儿没记错,他并未有治好过头疾的先例吧?”
“那是别人没给他机会!”上官行鹤抢过话,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连死人都能救活了,又何止是小小的头疾?”
“传说中的活死人肉白骨,未必就是真有其事。”以讹传讹者,他见得多了。
“既然是机会,就该抓住试一试。”上官行鹤皱了皱眉,脸色又往下沉了沉,“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她……”
上官允冷着脸截断他的话,“如果叔父能别总是拿我母亲说事,相信我会很高兴今天能跟叔父出来这一趟。”
上官行鹤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愤怒,不过很快又做了深呼吸压了下去,“好,那就不提……但你要答应叔父,等找到鬼医,一定不能拒绝治疗。”
“等叔父真的能找到人再说吧。”上官允兴致缺缺,冷淡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上官行鹤还待开口,门上突然有人敲了两下,守在两人身后的侍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拔尖闪到了门边,虎视眈眈地等着砍断任何入侵者的脑袋。
上官允皱了皱眉,伸手示意他退回去,“门外何人?”
“是小的。”店小二的声音隔着门板隐隐传来,“两位客官,楼下有人托小的带句话,说是请年轻的那位公子下楼一叙,有要事相告。”
屋里三人面上都带着疑惑,这次没等上官允开口,上官行鹤抢先问道,“那人可有说是什么身份?”
“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装饰,像是哪家的护院侍卫。”店小二说道,“那位小哥说,只要客官下去,见了他自然就明白。”
上官允看了上官行鹤一眼,想了想,还是放下杯子站起身,“既是如此,那叔父先坐着,侄儿看看就来。”
“让克安和你一起去。”上官行鹤朝守在门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上官允不置可否,开了门随店小二一起下楼,那名叫克安的侍卫便立刻跟了上去。
☆、第两百七十三章 宴请
三人一齐走下楼,店小二把布巾往肩上一搭,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客官,就是那位小哥。''”
上官允抬眼看过去,就见一名身穿黑衣,脑袋上顶着撮显眼白毛的年轻男人正双手环胸,一脸酷相地倚靠在门边。
见他看过去,便将双手虚拱了下,算是打过招呼,“上官大人。”
“原来是白侍卫。”上官允挑了挑眉,跟何小乔算是交情良好,他自然也认识经常跟在她身边的白首,只是他突然出现,让他还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白护卫找本官何事?”
“在下奉我家王爷王妃之命,请上官大人今日过府一叙。”白首说着,探手到怀里取出一封烫金的请柬递给他。
江封昊跟何小乔行事从来都不按理出牌,上人府上拜访也就算了,邀人做客也是一时兴起就补上一张请柬差人上门去请,而且还是当天必到,完全不给人半点准备的时间。
上官允略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那张不伦不类的请柬,翻开一看,就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上官兄,有空来吃个饭啊!
字写得有些丑,但歪歪扭扭中自有一番洒脱,一看就知道出自何小乔之手。
倒是落款处的两个名字苍劲有力中透着随性潇洒,显然来自王府的当家主子江封昊。
将帖子合上递给身后的克安,上官允摇头失笑。虽然不清楚他们这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不过既然何小乔都出口相邀了,他便也没想拒绝,“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叨扰了。”话说着,便朝白首比了个手势,“劳烦白侍卫带一下路。”
“大人客气了。”白首也不跟他多说,道过这一句,便兀自转身迈步向前。
一行人出了酒楼大门,往王府方向走去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上官允微微顿了下,回头看向二楼。
却见之前他所在的那间包厢,窗户依旧半阖着,只留下一条不足拇指粗的缝隙,看不清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大人?”克安出声询问,“是不是要跟二老爷说一声?”
“不用……他应该知道了。”上官允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将双手交叠背在身后,沉声道,“走吧。”
随着三人渐行渐远,二楼的窗户终是被人推开,上官行鹤就站在窗边,盯着上官允主仆二人背影好一会儿,再看向常宁王府的方向,目光沉沉。
而在另一边,眼看着日头偏西,王府里也开始忙碌起来。
采莲在厨房里忙碌着,何小乔捧着肚子在院子里转圈散着步,江封昊在旁边跟着,时不时扶他一把,免得她头重脚轻一不小心摔倒。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要请上官兄来府里吃饭了?”手攀着着他的胳膊,何小乔疑惑地看他一眼,“以前也没见你跟他多要好啊。”
何止是不要好,简直是讨厌到了极点。每次看到那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他都想一拳过去,装什么斯文高大上!
江封昊在心里哼了哼,死不承认自己就是看人家不顺眼,“毕竟同朝为官多年,请他过来吃顿饭看看咱们家多大也不为过,免得他身为一国宰相老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一不小心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来。”
“……”好烂的借口。
请吃饭看宅子跟防止祸国殃民有什么关系?
“说谎话可不是好习惯啊江大爷。”何小乔转过身,双手撑腰挺着肚子一脸正气凌然地和他对视,“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用大刑招供?”
江封昊把头一撇,昂着下巴,“为夫宁死不屈!”
“真不说?”何小乔挑高一道眉,一脸痞气努力垫高脚尖伸手去勾他的下巴。
“不说!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早已带上了笑意,还特地配合地把身体蹲低了一截,好让她能得偿所愿。
何小乔挑逗似地在他下巴上挠了挠,随即把手往下,指尖暧昧从他胸口划过,沿着曲线来到肋下,两根手指蠢蠢欲动地捏上他腰上的软肉,“说不说?嗯?”
“我说,我说!”没节操的某王爷立刻举双手投降,“其实为夫请他来是为了让臭老头给他看病!”
“臭老头……鬼医?”何小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收回手拧着眉一脸纳闷,“上官兄病得很严重?”
“算是吧。”江封昊耸了耸肩,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多关心。
何小乔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上官允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模样,那时候他身体应该就不大好了吧?
不过……
何小乔用手摩挲着下巴沉吟了吓,“虽然我还是觉得你会突然请臭老头给上官兄治病很奇怪,不过我想你应该有你自己的道理才对。”
既然现在的情况她看不明白,那就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吧。
江封昊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笑着说道,“放心,为夫知道他是你的朋友,除非迫不得已,我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嗯,我相信你。”何小乔重重点了点头,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仰起脸朝他灿烂一笑,“走吧,咱们去看看客人来了没有。”
上官允到王府门口的时候,作为全府管家的柳一刀已经尽职地拄着拐杖在门口等着了,见了他便从容地笑着上前拱手作了个揖,“常宁王府总管柳一刀,拜见上官大人。”
“柳总管不必多礼。”上官允伸手虚扶了他一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今日本官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做客的。”
只此一句,便让柳一刀对这个史上最年轻宰相改观不少,笑着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家主子已经在大厅里设了酒宴,还请大人随我来。”
“有劳!”
柳一刀带着上官允穿行在走廊里,采莲隔得老远看到了,转身便冲大厅里道,“王爷、王妃,上官大人到了。”
“到了?”
屋子里何小乔直起腰伸长脖子往外看,想起老朋友就要见面,心里便忍不住一阵激动,差点没一脚踹到趴在桌边的阿福脑袋上。
见自己媳妇为了别的男人如此失态,旁边的江封昊心里别提多吃味了。
要不是计划还要进行,他真想现在就把上官允给原路踹回老家去。
不远处的丫鬟小厮看着自家王爷一副弃夫的哀怨模样,俱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很快,柳一刀一行便到了大厅门口。
何小乔眼尖,刚看到门口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立马笑逐颜开地站起身猛挥手,“上官兄,别来无恙啊!”
虽然知道是何小乔邀请自己,但此刻真正见到她本人,上官允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啪一下断开,目光落到她神采奕奕的脸上,萦绕心头许久的愧疚似乎少了一些。
还好,叔父总算没骗自己……她是真的还活着。
看一眼她大得惊人的肚子,略显苍白的脸上漾开暖如春日的笑容,声音依旧清澈如昔,“托何姑娘的福,在下一切安好。”
被无视了的某王爷怒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提醒,“上官大人,你口中的何姑娘已经嫁给本王了!”再敢当着他的面装不知道这件事试试!
何小乔转头瞪江封昊一眼,还没等她出声,那边上官允已经哂然一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是在下唐突了,还望王妃别介意。”
“没事没事,他跟你闹着玩呢!”何小乔摆摆手,也不去管江封昊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脸,笑着说道,“咱们今天只是老朋友聚一起吃顿饭,用不着那么严肃,虚头巴脑的礼节大可先丢一边。”
上官允闻言,便笑着拱了拱手,“既是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番寒暄过后,三人一齐移师桌边。
何小乔一声令下,很快便有丫鬟婢女手捧托盘鱼贯走进来,不一会儿功夫,各式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将宽大的酸枝木八仙桌面塞了个满满当当。
采莲就站在桌边,手执酒壶挨个将所有人面前的酒杯斟至八分满。
“久别重逢乃是喜事一件。来,上官兄,我先敬你一杯。”何小乔端起酒杯,笑眯眯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上官允。见身边的江封昊无动于衷,便拿手肘撞了撞他。
后者被撞了两下,非但没想起身为主家的责任,反倒一派悠闲地伸手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走,再倒了一杯热奶茶塞过去,“你现在不适宜喝酒,喝这个吧。”
“……”这什么情况!
何小乔手捧着马克杯,尴尬地回头看眼上官允,藏在桌子底下的脚则是毫不客气地地往江封昊脚背上踩下去。
发现江封昊脸皮蓦地抽动了几下,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上官允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善解人意道,“王妃现在身怀六甲,自是少饮些酒为妙。恰巧在下近日身体也有些不舒坦,已经许久不沾这杯中物。不如……咱们今儿就换个方式,以茶代酒如何?”
“好啊!”何小乔闻言立刻猛点头,“以茶代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