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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人的“H”字母刚刚抹掉,留下了一块白斑。
“这椅子很安全,”哈瓦特说,“保罗在哪儿,先生?”
“我把他留在会议室了。我不想打扰他,希望他能睡一会儿。”
哈瓦特点点头,走到通向隔壁房间的门旁,把门关上,静电和电火花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萨菲,”雷多说,“皇室和哈可宁人囤积的衰微香料引起了我的注意。”
“阁下?”
公爵努努嘴说:“库房容易摧毁。”哈瓦特正准备插话,公爵抬抬手,继续说:“别太在乎皇上的财宝。如果哈可宁人遭到打击,他也会暗暗高兴的。如果男爵自己都不愿公开承认的东西遭到毁灭,他还能抗议吗?”
哈瓦特摇摇头说:“我们人手不够,先生。”
“调用部分伊达荷的人,也许还有一些弗雷曼人愿意作星际旅行。偷袭吉第。普莱门,这能赢得战术优势,萨菲。”
“服从命令,阁下。”哈瓦特转身离去,公爵注意到这老家伙有点紧张,心想:也许他怀疑我不信任他。他一定知道有人向我报告有内奸。嗯,最好立即消除他的疑虑。
“萨菲,”他说,“由于你是我能完全信赖的几个人之一,还有件事想跟你谈谈。我们俩都清楚,为了防止敌人的渗透,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最近我得到两个新情报。”
哈瓦特转身,看着公爵。
雷多把保罗说的话告诉了他。
这消息没有引起哈瓦特的重视,而是增加了他的焦虑。
雷多仔细观察着老人,接着说,“老朋友,你心里有事。在开战略会议时,我就应该注意到了,因为你显得有点紧张。是什么事那么严重,不能在会上讲出来?”
哈瓦特紧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皱纹,他说:“阁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我们曾是同生共死的朋友,萨菲,”公爵说,“你知道,什么事你都可以踉我说。”
哈瓦特继续看着他,心想:这是我最喜欢他的地方。他光明磊落,完全值得我对他效忠。我为什么要伤害他呢?
“能告诉我吗?”雷多问。
哈瓦特耸耸肩说:“有一张纸条。我从一个哈可宁信使身上得到的。这纸条是送给一个叫帕迪的人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帕迪是哈可宁人潜伏在这儿的高级间谍。纸条上讲的事可能造成严重后果,也可能会无足轻重,其意义可以有多种解释。”
“这信函的敏感内容是什么?”
“潦草的几句话,很不完整。内容印在缩微胶片上,胶片附有自毁药片。我们没能及时阻止酸腐蚀,只留下了只言片语。可留下的那几句话很令人深思。”
“是吗?”
哈瓦特擦擦嘴唇,继续说:“那几句话是:”……多永远不会怀疑,当他的心爱之人出手打击他时,打击来源的本身就足以毁掉他。‘这信函上有男爵本人的私人印鉴,我已查证过,印鉴是真的。“
“你怀疑的对象很清楚。”公爵说,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我宁愿断掉自己的一条胳膊也不愿伤害您,”哈瓦特说,“阁下,如果……”
“杰西卡女士,”雷多说,心里涌出一股愤怒,“你能从这个帕迪身上逼出实情吗?”
“不幸的是,我们截获信使时,帕迪已不存在了。而我相信信使本人并不知道自己传递的东西内容是什么。”
“我知道了。”
雷多摇摇头,想:这事真是棘手。这东西没什么真正的意义。我了解自己的女人。
“阁下,假如——”
“不!”公爵吼道,“这有个错误,就是——”
“我们不能熟视无睹。”
“她跟随我已整整十六年!这期间的机会成千上万——你自己还亲自对那所学校、这个妇人进行了调查。”
哈瓦特不高兴地说:“当时有些事瞒过了我。”
“那不可能!我告诉你,不可能!哈可宁人想要掐断阿特雷家族的根——对象是保罗。他们已经干过一次。一个女人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吗?
也许她并不是要对付她的儿子。昨天的事也许只是个掩护。“
“那不可能是烟幕弹。”
“先生,按说,她不应知道自己的父母。但如果她知道呢?如果她是一名孤儿,比如说阿特雷兹收养的孤儿,那又会出现什么结果?”
“她早就应该采取行动了,在我的杯子里下毒……夜晚使用匕首。谁能有更好的机会?”
“哈可宁人的目的是要彻底摧毁您,阁下,而不只是暗杀。这与普通的仇杀报复显然不一样。如果成功,可能成为家族世仇战争的杰作。”
公爵的双肩一沉,他闭上眼睛,显得苍老疲倦。他想:这不可能,那女人已把心交给了我。
“让我怀疑自己真爱的女人,不就是毁掉我的最好方法吗?”公爵问。
“这个解释我也想过,”哈瓦特答道,“可……”
公爵睁开眼睛,盯着哈瓦特,想:让他怀疑吧。怀疑是他的职责,跟我无关。也许如果我装做相信,就会让另一个人放松警惕。
“你有什么打算?”公爵轻声问。
“现在,随时监视她。要让这事不露痕迹。伊达荷是最好的人选。我训练了一个年轻人,他选自伊达荷的部队,是派往弗雷曼人代替伊达荷的理想人选。他有外交天才。”
“千万别损害我们与弗雷曼人的关系。”
“当然不会,先生。”
“保罗怎么办?”
“也许我们该提醒越博士。”
雷多转身,背对着哈瓦特说:“这事就交给你啦。”
“我会谨慎从事,阁下。”
至少对此我可以放心。雷多想。他说:“我要走走。不会走出防御带。有事找我,可以叫卫兵——”
“阁下,您离开前,我想让您先看一下胶片,这是对弗雷曼人宗教信仰的初步分析。您记得曾让我向您报告这事。”
公爵停下来,没有转身,说:“不能等等吗?”
“当然可以。您问我他们欢呼的什么。那是‘摩亚迪’!他们是在对小主人叫——”
“指保罗?”
“是的,阁下。这儿有一个传说,一个预言:一个领袖将降临,他是一个比。吉斯特的儿子,这领袖将领导他们获得真正的自由。这传说与人们熟悉的宗教模式一致。”
“他们认为保罗就是这个……这个什么……”
“他们只是希望,阁下。”
“现在,我需要时间……思考。”
“是,阁下!”
公爵深深地叹了口气,大步走出了门。他向右转,沿大厅向前走,双手背在背后,没注意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一路上有走廊、楼梯、阳台和大厅……大家都向他敬礼,退到边上,为他让路。
不久,他又回到了会议室,里边没灯。保罗睡在桌子上,身上盖着卫兵的外套,头上枕着一个小盒。公爵轻手轻脚地穿过屋子,走到阳台上,观看外面的情况。一个卫兵站在阳台的一角,从外边反射的光认出了公爵,双脚咔的一声并拢。
“稍息。”公爵轻声说。他靠在阳台上冰凉的金属栏杆上。
早晨的气息已开始弥漫在沙漠盆地。他抬头向上望,看着天空,星星已蒙上了一层青白色的面纱。在南方的地平线上,月色透过沙漠的朦胧,与他对望着,似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当公爵望着月光,月亮突然沉了下去,掉到了屏蔽墙的后面,把那片山崖凝固了。周围突然一片漆黑,公爵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个冷战。
愤怒充满了他的全身。
他想:哈可宁人一直在对我进行围追堵截,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猎杀。他们简直是山野里的蠢猪。我已在这站稳了脚跟!他心里涌出一缕悲哀,我必须用锐眼和利爪进行统治——就像鸟类中的雄鹰。他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鹰徽。
在东方,夜色变成了微微闪光的灰白色,星星沾上了乳白色。
晨光缓缓地撕裂远方的地平线,把光亮渐渐向四周扩散。
那景致美不可言,使公爵沉迷陶醉。
没有比这更美的时刻了。他想。
他从未料到这会有这么奇妙的景象:红色震碎了天边的黑幕,把山岩染成了紫红。在降落场的远处,夜色中微弱的露珠点缀着阿拉吉斯匆忙的生命。天边的太阳冉冉升起,变幻着大地的色彩,就像巨大的脚步,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多么美丽的早晨,阁下。”卫兵说。
“是的,多美啊!”
公爵点点头,想:也许这个星球能变得美丽宜人,能成为我儿子美好的家园。
这时,他看见人们走进花地,用一种像镰刀一样的东西扫来扫去——露水收集器。这儿的水太珍贵,露水也必须收集。
公爵想,这也可能是个令人憎恶的地方。
也许没有什么事比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更让你震惊清醒,明白世事。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语录》
第一卷 第10章
公爵说:“保罗,我正在做一件招人痛恨的事,可我必须做。”他站在便携式毒物探测仪旁。这仪器搬到会议室里来是供他们早餐时使用的。仪器的探测臂懒懒地支在桌子上方,使保罗想起了某些刚死的奇怪虫子。
公爵的注意力集中在窗户外边的起降场和外边的风沙。保罗面前放着一个阅读器,里边是关于弗雷曼人宗教信仰的胶片。文字是哈瓦特的一个专家整理的,内容与他有关,使保罗感到不安。
“摩亚迪!”
“天外之声!”
他只要闭上眼就能回忆起人群欢呼的情景。哦,这就是他们盼望的。保罗想。他想起圣母说过的话:科维扎基。哈得那奇。回忆使保罗感到了那可怕目的的阴影,渐渐笼罩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一切对于保罗似乎早已熟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可恨!”公爵说。
“您的意思是?”
雷多转过身,看着儿子说:“因为哈可宁人搞阴谋,妄图让我怀疑你母亲。他们不知道我宁愿怀疑我自己也不会那么想。”
“我不明白。”
雷多看着窗外,白色的太阳已升起。乳白色的光穿过一层沙幕,照在屏蔽墙上。公爵抑制住愤怒,用低缓的声音向保罗解释了那个神秘的信函。
“你也可以不信任我。”保罗说。
“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成功了,”公爵说,“他们一定会以为我很蠢。必须让这看起来像真的一样,甚至连你母亲也可能不会知道这只是一个烟幕。”
“可为什么要这样?”
“你母亲的反应一定不会是致命的行动,因为她有超常能力……但她对此过于依赖。我希望能借此引出内奸。一定要让人觉得我被完全蒙蔽了。这样会伤害你母亲的心,但她却不会遇到大的危险。”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爸爸?也许我会说出去。”
“他们不会因这事而监视你,”公爵说,“你一定要严守秘密,一定。”他走到窗户旁,背对着保罗说:“这样一来,如果我出了事,你可以告诉她真实情况——我从未怀疑过她,一丝一毫都没有。我想让她知道这一点。”
保罗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死亡的气息,马上接嘴说:“你不会有事的,先生,那——”
“住嘴,儿子!”
保罗盯着父亲的背,他肩上的轮廓,颈项上的线条,每个部分都透着疲倦,显得迟钝。
“你太累了,爸爸。”
“我是累了,”公爵同意道,“我的心累了。各大家族令人伤心的堕落终于使我心沉如山。我们曾经非常强大。”
保罗立即愤怒地说:“我们家族还没有堕落!”
“还没有吗?”
公爵转身,面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