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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默然相对,直到夜色浓重,小蝶进来,燃起烛火,老陈头备好了晚膳,叫诸人前去用饭。
之后,小蝶便将黎鸢从前的卧房收拾好了床榻,来缠着黎鸢一起去内室说悄悄话儿,轩王一笑,也回房休息。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小蝶欢欣不已,直拉着黎鸢的手不放,口中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望着小蝶那可爱的模样,黎鸢暗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憨直的性子还是不改。
可是这次,东拉西扯的,她却再也不提回到黎鸢身边的事,黎鸢觉得有些奇怪,心底一动,便主动笑问,“小蝶,若是明天我带你回宫,从此重新随我左右,你喜欢吗?”
小蝶顿时一愣,低头犹滞片刻,讷讷难言。
黎鸢瞧着她的神色,掩唇而笑,接着一点她的额头,“没心没肺的丫头,才过了半年,就变心了,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才不要你呢,跟着我,哪有跟着潇洒公子好呢。”
小蝶一羞,忙摆手欲辩,“不是……不是想要跟着公子……”
“那是想要跟着谁?”黎鸢奇道,瞧她脸上忸怩神色,愈发想要逗她。
“是……”小蝶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黎鸢眼梢一挑,“是什么?莫非是想让公子跟着你?”
“哎呀……”小蝶解释不清,急出了一身汗。
须臾她掀起锦被,捂住了脸庞,隔着被子呢哝道,“是人家有了情投意合的心上人……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真的?”黎鸢惊喜交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还得我逼问出来,要嫁给谁?”
见小蝶不答,犹自捂在被子里,整个头都掩得严严实实,她索性坐起身来,向她后脖颈上呵痒痒,“快说,是谁这么好福气,将我的小蝶抢走了?”
小蝶吃痒不过,咯咯笑着挣扎。
黎鸢不依不饶,继续毫不留情地下手。
须臾动作太大,小蝶竟一个后滚翻掉下床去,这下痛的唉吆直叫唤。
黎鸢立时笑得喘不过气来,“报应,再不说实话,一会就被坏人掳出府外了。”
小蝶好半天忍住痛,满脸通红,瞥了一眼黎鸢,双手抚面,羞答答道,“就是那个……高达啦……”怕黎鸢不记得又补充道;“他当年将你带出了宜春院,顺便也将我捎回了丁府,来到了公子身边……如果说姑娘和公子是我数一数二的救命恩人,他便排到第三了……”
黎鸢恍然大悟,片刻忍俊不禁,戏谑道,“那也就是说,是你先动的春心;先**的人家堂堂高管家喽?”
“哪有?”小蝶羞不自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汗珠子都冒出来了,“我才没**咧,只不过是心里有些喜欢……平日里多关心了下而已。可是,他……他也不知何时,心里也有了我……后来公子瞧出了端倪,就撮合了我们。”
黎鸢一怔,没想到冷冰冰的绰鹏,竟然也会当媒人,实在是想象不到,又瞥见瞧见小蝶眼底眸光流转,玩心又兴,“那你如实给我说,你是如何多关心的他呢?嘘寒问暖还是投怀送抱?”
“哪有?”小蝶嚷道,急着解释,“一句话也说不清,反正就是给他缝件衣裳,纳双鞋子之类的……”
黎鸢掩唇而笑,”好温馨好有情调咯。”见小蝶听了这话,双臂擎在面前,遮住眸子,咧嘴直笑,心下突地就一酸,既是为她开心,也是为自己苦涩。
其实,她所向往的,也不过是这种平常小儿女琐屑的小幸福,可是,却这么难得到,那个人,他是真的只能在梦里相见了吗?
想及此,心下突地一急,该到了阖眸安睡的时候了,黎鸢扭头看小蝶,依旧坐在冰冷的地上,忙笑着起身拉她,“快上床睡吧,在地上若是冰坏了,心疼的可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说不定明个儿,那个他就来找我讨伐了。”
小蝶听了嘿嘿直笑,含羞带臊地爬上床来。
二人并头躺着,小蝶意犹未尽,仍说着话儿,黎鸢见她兴致好,便也配合着她聊天。
小蝶侧着脸瞅她,心底突然起了个念头,想去伸手拨一拨,那精致的面容上轻合着的墨扇般的长睫。
她托着腮痴痴望着,半晌眸光一闪,突地轻声问道,“姑娘,你心底还有公子吗?你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黎鸢倏地睁开双眸,转头睨向小蝶,眸光清冷。
小蝶冷不防被她这么一瞪,吓得浑身一凛,讷道,“姑娘……你干嘛这么看我?”
黎鸢重又转过头去平躺着,目光投向床帏一点,半晌轻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小蝶,以后别再提这一茬了,我与他,这辈子,缘分就到此为止了,浅浅淡淡的也未尝不好,我的心底,除了端王,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
小蝶见她说的伤感而郑重,也不敢再多絮叨什么,只能随着她哀叹一声,可是心底却不由忧道,那端王,已魂归黄土,莫不是你要守着心,孤单一辈子么?
就在两人困意袭来,再也熬不住之时,忽听门外一声低低的急呼,“郡主!王爷有要事相请。”
小蝶一个骨碌坐起来,惊道,“是高达。”
黎鸢勉强睁开惺忪睡眼,谑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你夫君果真来讨伐我了。”
“哪有,是公子找你。”小蝶羞道,“姑娘,快穿好衣服,我去开门了。”说着,便下得床来,前去开门。
片刻后黎鸢也移足到门口,对着候在门外的高达笑了一笑,“这么晚了,王爷会有什么事?”
高达一脸凝重,拱手道,“事关重大,延误不得,因此来请郡主速去。”
黎鸢与小蝶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便跨步出去。
一路行到轩王所居的东厢房,进得门去,还未及开口相询,便看见他月白长袍伫立在玉帘之内,身影冷滞。
“公子,怎么了?”黎鸢踱步向前,柔声问道。
轩王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亲手为她掀开帘子,语气说不出的古怪,“鸢儿,你进来看看。”
黎鸢眸底滑过一抹困惑,须臾迈进了内室,一眼瞥见地上躺着个黑色的麻袋,一端开口,隐约可看出,里面竟然装了个大活人……
09灭门真相
黎鸢神色惊疑,望了望轩王,“这是?”
轩王未做声,上前一步,将那麻袋撕开,一把拽出那人,并抬手解了他的昏睡穴。
那人闷哼一声,身子蜷缩在地,尽力举起头来,打量四周,接着便与黎鸢惊骇至极的眸光撞击一起。
“丁万琮!”黎鸢尖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向轩王身边一靠。
那人正是丁万琮,此刻他也认出了黎鸢,眸底顿时滑过深深的恐惧,却又转瞬置换上穷凶极恶,厉声喝道,“竟然是你!将本员外绑架至此,真是胆大包天!”
他这副恶声恶气的嘴脸,与去岁在丁府中痛哭流涕瑟瑟发抖的那个人,有着天壤之别,与往年横行洛泉鱼肉乡里的恶霸,却完全无二。
恍惚间,黎鸢一念入心,莫非去年匍匐在地,向她跪求饶命的那个丁万琮,竟是个怂包假冒的?
“你是人是鬼?”黎鸢蹙紧了眉,盯着他上下打量,凛声问道。
丁万琮却恍若未闻,冷哼一声,瞥向伫立一旁的轩王,待瞧得清楚,不由一怔,“小王爷?你怎么也在?”
轩王唇边滑过一抹冷笑,转眸向黎鸢,柔声道,“别害怕,他是人,不是鬼,身上冒着人气呢。”
黎鸢心底更加怔忪,向丁万琮逼近一步,双拳紧紧攥起,“你不是死了吗?为何却在此?”
丁万琮眸中燃起一簇怒火,斥向黎鸢,“装什么?贱人!不是你的人将我掳来的吗?”
轩王听他出言不逊,上前将他一把拎起,劈头就给了一掌,顿时让他眼冒金星,老老实实住了口。
做完这些后,他回头冲黎鸢微微一笑。
黎鸢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沉吟着问道,“公子,是你将他掳来的?”
轩王一怔,眼底泛起一丝茫然,摇了摇头,“我正要入睡,忽听外面有人叩窗,就忙起身推开窗子查看端倪,不料刚一打开,就有个麻袋飞了进来,解开袋口,便发现原来是他,被人点了全身穴道,且昏睡不醒,于是我就让高达去叫你了。”
丁万琮听了,眼底也溢出惊疑,抬起头来,“诱骗我的不是你们?那会是谁?”
轩王与黎鸢互看一眼,未及做声,就又听他连声斥骂。
在骂声中,两人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洛泉最近来了一批不知底细的人,于北部山巅新建了一座山庄,叫做断痕苑,整日里黑灯瞎火,神秘兮兮,他早就想前去拜会。今日傍晚,他突然接到一封请帖,说断痕庄主要请他去单独赴宴,他便去了,谁知未及上山,便遇见几个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倍的黑袍人,一起围攻将他捉住,点了穴道,塞进了麻袋里,等一觉醒来,便来到了此处,见到了他们。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黎鸢眸光一忖,诧道,“去年你明明七窍流血,死在了我的面前,为何又死而复生?”顿了顿又惊道,“莫非你有个同胞兄弟?”
“呵!笑话!”丁万琮冷笑一声,“就凭你,想置我于死地?这个世上,能让我死的,只有皇帝一人!”
“皇帝?”黎鸢惊叫一声。
思绪纷乱中,一阵绝望由心底泛出,她一下意识到,或许当年所谓的复仇,只是个精心编制的骗局……
她死死地盯着丁万琮,恨意迸发,手已紧握成拳,“你是皇帝的人?”
丁万琮扯了扯唇角,瞥向她,眸光傲慢,“自然!”
黎鸢心底一痛,“那么,去年你吃的那粒毒药,也是假的?”
丁万琮嗤笑道,“你以为呢?我可是皇帝的心腹,他怎会舍得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了我的性命?”
黎鸢的头顿时一阵眩晕,她抬手抚住了额头,已是滚烫一片,忍住心头翻涌的煎熬,又喝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勾结?”丁万琮不屑地冷嗤,“我向来都只听命于皇帝。”
轩王这时突然开口,“那你与我父王和庞府交好,也是别有用心?”
“还是小王爷聪明。”丁万琮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皇帝与端王相争多年,自然各自向对方渗透卧底,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黎鸢望着他那副死到临头,依旧得意洋洋的嘴脸,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听着他这番话,她心底忽然掠过一个念头,当日在寿宴之上,他上台来向王爷敬酒,又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莫非,他是要故意显示他与王妃的亲密,从而引起自己的愤恨,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想到这里,她身子一僵,颤声问道,“当年我父母惨遭横死,究竟是受了王妃指使,还是你一人所为?”
丁万琮此时竟然哈哈大笑,笑毕双眼一眯,“黎家丫头果然反应快,立时就让你察觉出了破绽。”
轩王此时一怔,抢问道,“王妃指使?什么意思?”
黎鸢垂眸痛道,“你我当年会面,言笑晏晏,大王妃在丁府得知,莫名嫉恨,就下了毒令,让他将我爹娘致死,而我亦被掳进青楼……”
轩王立时星眸圆睁,愣了半晌,最终涩道,“不可能……那日途径洛泉的,只有我和父王两人,大王妃根本未曾跟随,怎会得知此事?”
黎鸢一下呆滞,看向他,手脚瞬间冰凉。
丁万琮嘿嘿淫笑,“看来也瞒不住了,我就实话说了吧,当年灭你黎家,其一是因你父不知好歹,竟然帮栾世清解了绝后之险,其二是你母太过美艳,我早就想搂回家来享用。至于后来说是大王妃指使,不过是受了上面的嘱托,来离间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