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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望着黎鸢满脸的泪水,和愤怒恼恨的表情,鼻息间嗅得少女脖颈里散出的幽幽清香,不禁欲动,荡笑道,
“这丫头,真是尤 物,将来指定是宜春院的头牌花魁。爷我现在就有点等不及了。也不知将来会是谁,能有幸开了她的苞。”
“你就别做美梦了,这等上品佳肴,肯定轮不到你。哈哈哈。。。”众人轰然大笑,肆无忌惮。
医馆之前围了很多街坊邻居及过往路人在看热闹,议论纷纷,却都惧怕丁府势力,无一敢上前问询,更遑论解救她。
黎鸢气急之下,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羞愤之中,她竟晕了过去。
那群凶汉见状,将其连拖带拽,扯进医馆,为首之人指着一名手下交代道,“看好她,别让偷跑了,老爷交代了,一定送到青楼里面。”
等他说罢,其余诸人便迫不及待地在各房中翻抄开来。
桌椅板凳,尽皆踢翻;瓷瓶字画,通通集缴。
金银钱票,饱入囊中;医书药材,散落一地。
一霎那间,满室狼藉。比遭了强盗还要凌乱凄惨几倍。
006横祸突飞来(3)
黎鸢悠悠醒转之际,还未睁眼,便觉头痛欲裂。
待到张开双目,便见得整个家都已面目全非,才意识到方才惨事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发生。
她犹如痴呆了一样,怔然望着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首的恶人见诸凶汉将黎家每个角落都作贱的差不多了,才喝令停止,并说道,
“将所有值钱的字画瓷器等物件儿,都打包带走呈给老爷,翻到的金银钱粮一半交公,一半留给弟兄们喝酒吃肉,
另外回去老爷还有重赏。谁要是有私心,被我发现了,下次这样的好差事,就绝对轮不到了。”
众人嚷嚷着,轰然应道,“多谢丁老爷,多谢林当家的。”
那林当家的闻此哈哈大笑,做个眼色,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不多会儿,该带走的便都收拾停当,连着黎鸢一起拖曳着拉出了大门口。
等所有的人都出了黎家站立在大街之上,并将医馆及黎家大小门窗上锁封死之后,那林当家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大大的告示,贴在了医馆门上。
他回头嚣张地对四周层层围观者喝道,“看清楚了,这告示将黎家因何生变说的明明白白。诸位也不必心怀疑惑,欺诳丁老爷,便是如此下场。”
有识文断字且眼尖的便上前两步将那告示念出,
“黎钟岫于年初借得丁万琮老爷黄金一万两,约定中秋节前连本带利一并还清。中秋前夜,即昨夜,黎钟岫去到丁府中诉说无钱还债,苦求延期,丁老爷不允,他便以死相胁,不料一时不慎,竟真触柱而亡。”
“今晨其妻严氏,寻夫到丁府之中,见得丈夫借据及遗体,难以承受突来变故,也自杀殉夫。”
“临死之前,立下协议,愿以其全部家产抵偿丈夫所欠债务。余下部分,愿将女儿卖给丁老爷名下的宜春院,此次所得卖资及日后毕生所赚银两,权作本息偿还。”
众街坊听毕皆一片哗然。
黎鸢突然尖利地狂叫一声,从木然痴呆中回转神来,
“不!我爹没借高利贷!我娘也不会把我卖给青楼!你们是骗子!我爹昨夜是被丁府请去看病的!”
挣扎着要去扑打那告示,却被身后之人铁钳般得厉手死死拖住。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丁老爷说了,让我把这借据和卖身契约也一并张贴在这告示之旁,让所见之人都心服口服。”
林当家的说罢再次掏出二张字纸来,蘸着事先备好的浆糊,贴在门上。
诸人上前细看,一万两的借据及卖身契约上,果见有黎氏夫妇的签名,鲜红的手印赫然入眼,便都摇摇头,叹息不语,将同情且无奈的目光投向黎鸢。
黎鸢疯了一般流泪大喊,死命挣扎,连那钳住她之人都险些带了个踉跄,
“那是假的!你们这帮十恶不赦的坏人!害得我爹娘惨死,家破人亡。丁万琮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你因我爹没帮你害得栾家断子绝孙,便来报复!苍天有眼,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那林当家的一听此语,脸色立即变得阴狠毒辣,回身一掌劈向黎鸢的头部,黎鸢顿时闷声倒下,萎靡在地。
“走!”他挥臂一呼,诸人便扛着战利品拖着黎鸢扬长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男女老幼。
007一梦凄凉(1)
等黎鸢再度醒来,已被人丢弃在暗室之中。
在幽暗的一处角落,用力支起她原本蜷缩一团的身子,昏沉的脑袋立刻袭上一阵锐痛。
望向四周,空旷四壁,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一股潮腥之味弥散,憋闷难闻。
“这是哪里?”她暗道。
努力撑起身子,踉跄着倾尽全力去砸门,那是唯一的出口。
“放我出去。。。”
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这个十二岁的少女生出极大的力气,不顾拳脚的疼痛,将那门捶踢的砰砰作响。
不多时,便有人闻声而来。
门外响起一阵粗乱的脚步声。
“这丫头醒了?”门“吱呀”打开,一个体态肥盈的女人走了进来,浓妆艳抹,半老徐娘。
身后接着跟进来两名打手装扮的男人,分把在门框两侧。
“丫头,既然落在了这宜春院,就乖乖听徐妈妈的话,妈妈会好好栽培你的。“那老女人笑嘻嘻地望着黎鸢,伸出涂了猩红蔻丹的手指划了下她的脸蛋,“瞧这细皮嫩肉的,美人坯子,以后不知多少男人要捧着你呢。
原来这是宜春院的徐鸨母,她竟然真的落入了妓 院之中。
黎鸢用力拨开徐鸨母的手,拔足欲奔,想从她的身侧挣脱出门去,守门的那俩虎背熊腰的男人岂能让她得逞,一把捉住,动弹不得。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徐鸨母冷笑着,脸上蒙上一层尖刻狠毒的阴影,“你俩把她拉进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那俩男人一听大喜,忙将黎鸢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了进来,推至墙上。
黎鸢极力挣扎哭喊,两只胳膊被紧紧勒住紧抵在墙,只余下两只腿乱踢乱踹。
“摁住她的腿!”徐老鸨高叫一声。
应声而起,俩男人几乎同时一人飞出一足,猛踩住黎鸢的两只脚,跺往墙根处,紧压在地。
剧痛中黎鸢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徐老鸨皮笑肉不笑地凑近过来,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啧啧!天生一张狐媚子脸,不跟着你徐妈妈混这行就亏大了。。。放心吧,妈妈教导人的本事多得很,还没有一个丫头从我手里脱逃。再刚烈的女人我也见过,用不了几天还不得俯首帖耳地去接客。日子久了,你就能尝到乐子了,到时候撵着你走,你还舍不得呢。”
“呸!滚!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黎鸢对着老鸨那张白腻的脸直啐了一口,哭喊道,“爹!娘!你们在哪?”
“好啊,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徐老鸨气急败坏地吼道,“我让你尝尝老娘的手段。你们摁住了她!”
那俩男子一边一个死死抓住黎鸢的身子,使她四肢都如钉在墙上一般。
徐老鸨涂满了脂粉的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将手探出直覆于她胸前微微凸起的椒乳之上,缓缓捏动。
十二岁的少女刚刚开始发育不久,身体却是最为敏感的时候。
一触之下,顿时如电击般难受,挣扎不动,屈辱感从心底向每个毛孔渗透,黎鸢泪流满面,疯狂而痛苦地摇头,
“滚!滚!救命啊!爹。。。娘。。。”
那老鸨听见她的哭叫声,阴测测地笑道,“叫也没用,你的死鬼爹娘在阎王殿里排号呢。”
说着摸到她的襟口,一把撕扯下齐胸襦裙,淡碧色的绣花丝质肚兜赫然露出。
见此情景,那两个挟持住她的男人呼吸顿时紧促起来,喉结耸动,眼底射出淫 欲之光,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徐妈妈,将这不识相的丫头交给小的们吧。”
008一梦凄凉(2)
黎鸢绝望到了极致,“啊”地惨叫了出来。
“哼!看到了吧?这两位大哥可是有些等不及了。你是想乖乖地听妈妈的话,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伺候些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还是继续冥顽不灵,现下就将自己娇嫩的身子败坏了,做个残花败柳的下等妓 女?”
徐老鸨见她如此反应,便当下停住了手,笑盈盈地问道。
黎鸢不敢再强行挣扎,也不再说话,垂下头去,只是流泪不已,眼眶和嘴唇已哭的肿胀通红。
生于知书识礼之家,自小父母宠爱,掌上明珠般捧着,哪里见得过这种阵势,可怜的女儿身,若要就此断送,再难挽回。
徐老鸨未料到这丫头如此轻易便制服,本来以为还要再使上几个狠招,现下心里松了一口气,温言到,“你倒是个聪明孩子。再仔细考虑下,到明日一早,我再来问你。”
说罢对着那两男子使个眼色,示意他们放手。
二人悻悻然地松开手脚,黎鸢颓然瘫软在地。
徐老鸨三人离去,将那门重新反锁上。
洛泉镇上,已是游人如织。
今宵正是中秋佳节,女子拜月,男子赏月。
合家溪边嬉戏连坐,撩起水中月,仰望天上月。花灯漂流,瓜果月饼摆放身畔,边玩边尝,欢乐无限。
有谁能想起,黎家一朝一夕之间便家毁人亡,有谁会在意,黎鸢弱女沦陷入青楼龌龊之所,自此后,身世飘零,性命堪忧。
世事便是如此。人情如纸,薄凉冷漠。
纸醉金迷与凄凉惨淡只在一墙之隔。
黎鸢伏在地上良久,腿脚被那凶蛮大汉碾的已青肿了起来,连肉带骨都痛得发颤。
头部因了白天林当家的掌劈,此刻也痛麻不已。整个身躯,如散了架一般,难受至极。
她已无力再哭泣,红肿的双眸睁得极大,却空洞无物。
门再次开启、合上。
一个细碎窸窣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一个小丫鬟手中挎着食盒走了过来。
她看到黎鸢依旧瘫于墙边,默然片刻,便将那食盒打开,轻放于地,说道:“吃一些吧,身子要紧。”
黎鸢像是没听到一样仍然一动不动,那丫鬟等了一会,见她不吃,便叹了口气,起身欲走。
黎鸢此时猛地起身,不顾身上的伤势,抱住那女孩的腿,凄然问道,“求求你告诉我,我爹娘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
那女孩未料到她竟有此一着,先是骇了一跳,接着惊惧地看了看门口,重蹲下,将黎鸢紧盘她腿脚的手剥开,悄声说道,“小姐,你莫悲伤,这都是命不好。你爹娘已经去世了,听说丁老爷下午已经将他二人用草席敛葬了。”
“你骗我!我爹娘不会死的!”黎鸢愤怒地叫道,绝望之色罩住整个脸庞,“求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他们肯定没有事,对吧?”
那女孩目光黯然,略带同情地望着黎鸢,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他们确实死了,我没骗你。我听院里的姐妹们传,他们是撞柱自尽而亡,也有说全身血肉模糊,可能是被殴打致死。无论如何,你要想得开,好好活下去,才能不辜负他们。”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小蝶,你乱嚼什么舌根?活腻歪了?”
那被称为小蝶的女孩慌得身子一颤,手一抖,忙站起来,转身奔向门口离开了暗室。
只留下黎鸢,虚脱在地。
要自尽随父母而去么?
爹娘深信佛理,曾教导过她,自杀乃重罪,死后不得超生,每过旬日便重死一次,极为苦痛。
因此她深信父母必为奸人所杀,而非自尽。她也必不能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