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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又回去了?这都火上眉梢了。”霂乔怪嗔着。
“你这丫头,我回去拿个物件,才能救言儿。”
———————————————————————————————————言斋。
一丈远就听见卓言的呼喊声了,血气方刚的少年,中气十足。
“沫琛姐姐快来救我!言儿没有错!”
沫琛快步走去,正巧见三夫人出了卓言的书斋,一挥手,瑾夏便拿出一把崭新的铜锁,“卡擦”锁上了卓言的房门。
“三夫人。”沫琛行礼:“卓言这孩子有时不懂事,还望三夫人宽恕了他。”
“沫琛。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言儿不教训,就不知悔改。跟霍玑公主计较,也不惧她皇兄。”
“夫人,女儿知道。卓言尚小,惩罚不宜过重。”沫琛小心的劝说道。
“我知道你关心言儿,待言儿不薄。可这管教的事,终究是要我这个做母亲的来。”三夫人顿了顿,瞧着沫琛如此恭敬的待她,又道:“你母亲才去了不久,眼下大夫人对你又心怀叵测,你心里是清楚的。”
“夫人向来不与大夫人争风吃醋,沫琛是心眼儿里敬重您。”
“嗯。”三夫人拉着沫琛的手,淡淡的说:“你的婚事,怕是已有定局。”
“母亲!……”三夫人打断沫琛的话,看了看沫琛有些惊慌的眸子:“事在人为。瑾夏!开锁,让三小姐进去好好教教卓言。”
三夫人深深的望了沫琛一眼,提起裙身转身离去。
暮春了,已经不会有那些刺人的冷风了,可是心里仍然忍不住的抽搐。唐寻,这是怎样的开端,在木缨亭里的你,笑着说,沫琛是这个聒噪浮夸的世界上,最清净的玉莲,不经污秽沾染。而现在,你去了哪儿,这朵玉莲身不由己被养殖在困禁自由的池塘。纵使天地间再翻云覆雨,上演悲欢离别,我心却已死,魂已散。
瑾夏开了门,请沫琛进去。沫琛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递给瑾夏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盒。瑾夏会意,把这盒子递给卓言,并嘱咐他可以把这只白玉盒送给霍玑公主,作为礼物。
霂乔陪着沫琛走在幽静的小道上。
沫琛只觉得自己应该是江河湖泊里的一袭波纹,有一只残败的枯叶,载着晶莹的雪花漾起水中皱纹千重,雪已不见,波纹也应消散。
“唐公子这几个月都没来看小姐,怕是有事耽搁了。”霂乔漫不经心的说着,她也猜不透沫琛的心思,但眼瞧着沫琛的哀哀的神色,心里不是个滋味。
“小姐,我们不如去探探大夫人的口,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霂乔推开门,让沫琛先进。
“好,去大夫人那儿。”沫琛不动声色。
虽说是夏初,府里园子的花却已经绽的娇艳。赭的,绛的,湛蓝的,脆白的,香气扑鼻,沫琛倒不觉得有多舒畅,被这香味冷不丁的一熏,晕晕乎乎的。
“夫人好兴致,在园中赏花品茶。”沫琛提起绣着海棠花的紫色裙角,踩着凉亭的石阶。
“眼看着夏天就来了,也说不准儿哪日花就败了。”大夫人搁下手中的团扇,像是不经意似的,瞥了眼沫琛的紫色小裙。
“你自小就喜欢海棠,巧了,章夫人也嗜海棠。”大夫人抬起头,目光倒也不避讳,直楞楞的望着沫琛。
“夫人记挂这女儿喜爱海棠,还特地遣人给我送来这件紫色裙装,领子开口也正和我意。”沫琛展开右臂,使广袖自然垂落。
“合身就好。”大夫人面色稍差,也不知府里出了什么事。
“沫琛,你平日里最是个乖巧的丫头。老爷的几个女儿里,就属你最得心。”大夫人说话时,扬了扬头,面无表情。
“女儿自知还未尽全力。不及大姐姐绝色,活泼。也不及二姐姐温柔大方,女儿有时倔强,任性,给夫人父亲添了不少麻烦。”
“知道就好。瑾珺,拿来。”大夫人抿了口浓郁的雨前龙井,淡淡然的呼了口气。
“夫人。”瑾珺端了个素色的绣花的盒子。这花样新鲜,想必是绣庄新描的款子吧。
“章夫人今儿一早,就遣人来通报,请你过几日到章府听戏去。我准备了点秀色天然的簪子,你瞧着合适就拿走。”
“章夫人?”沫琛疑惑的望着大夫人为她准备的簪子,额前也因为故作镇定渗出些细茸的汗水。莫非三夫人提醒的婚事已定,指的便是章大人的儿子?
“章夫人可算记住了你。”大夫人瞥了眼沫琛,说,“时候不早了,我回房小睡,你准备准备。”
瑾珺扶着大夫人起身,沫琛也忙起身目送。
大夫人的嘴角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究竟是沫琛道高一尺,还是大夫人魔高一丈?
正文 第八章,图腾
正文
第八章,图腾
Chapter8:图腾Chapter8:图腾天色渐晚。沫琛回房之后就一言不发,霂乔见她心事重重便早早的道了晚安,让沫琛独自静静。
初五的月儿,弯又细,好像一只锋利的铁钩子。记得小时候,母亲曾经说过,会钓鱼的人,都是会钓心的人。鱼儿不是为了吃食才宁愿上钩的,都是爱迷了心窍,葬送一生还浑然不觉。
如今对月思人,忽的就明白了那句话。即便葬送一生,明知未来渺茫,却怀着愿赴黄泉来相见的缱绻之情,有多么难得。
她忽然就想和唐寻厮守一生,抛弃所有。
“咚咚——”突然响起叩门声,沫琛一边披了件衣服,一边说:“霂乔,你等下。”
她走至门前,刚开门,还没看得清什么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压了过来。紧紧的搂着沫琛。一股熟悉的栈香味,钻进沫琛的鼻腔。
“唐寻。”沫琛的眸子里闪烁着欣喜,问:“是你么?”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粗重的喘息。沫琛似乎感觉不太对,便拉着黑影来到烛光下。果真是唐寻俊朗的脸庞,只是数月未见,脸上多了一圈青硬的胡渣。
“这些天,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明白。”沫琛倒了杯淡茶水给唐寻,他没有接,只是握着沫琛的手神色很痛苦的样子。
“沫琛,我弟弟,死了……”唐寻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可是烛光昏暗,仍然掩盖不了唐寻抽搐的面颊。
沫琛搂着唐寻的头,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原来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一切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唐寻的弟弟不是唐尘么?在北邝国是有名的年轻才子,有多少貌美如花的少女对他倾慕已久。可是,他怎么会死。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沫琛柔声的问。她并不想看着唐寻,一个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憔悴的不成样子。
“沫琛,他们说我弟弟藏有南蔟国图腾,可唐尘他,他怎会有那种东西。”唐寻扬起那张被泪水浸湿了的脸庞,无辜的双眼,望着沫琛时,是伤心,是遗憾,还有许多形容不出来的酸楚。
“是他们杀了唐尘么?他们是谁?”
“一群杀手。带头的名叫‘揣子’。”
“那他们怎么会放了你,你答应了什么?!”沫琛突然紧紧的抓住唐寻的肩膀,一种即将失去唐寻的感觉,油然而生。
“帮助他们找到图腾。”唐寻忽然很平静的望着沫琛,泪水凝固,让一层薄薄的凝胶,遮盖了他最完美无暇的面孔。
沫琛不能理解,明明知道唐尘是被那些人杀了,为何还要助纣为虐,答应唐寻找宝物?
“因为,我不答应的结局,就是,失去你。”不知道他是否刻意的把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淡,很淡。淡的似乎听不到,似乎听不到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沫琛呆住了,她真的很难相信唐寻有那么的在乎她。木缨亭里的一面之缘,就埋下这样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情结。
既然自从降临在人世间,必然要接受诸如此类的精神摧残、蹂躏,为什么不自己争取一下呢。窗外的丝丝霡霂,不见星月濯耀苍穹,亦不见深不可测的岬角里,会有什么该死的宝物。
“我们走吧。天涯何处没有我们容身之地?”沫琛好容易鼓起勇气对唐寻说出这样的话。
唐寻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我们真的可以逃于追杀,那么我的父亲母亲呢,你的家人呢?走不了了,沫琛……”
上天造物弄人,几个月之前,唐寻提出私奔时,沫琛瞻前顾后,不想带给家人遗憾,却换来唐尘的死,唐寻的无奈。
只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他们”口中的图腾。
———————————————————————————————————“你来的时候,见到霂乔了么?”沫琛这么问,是怕被府里的人发现。自从那日府里失火,巡夜的丫鬟也换了好几拨。
“见过了,霂乔姑娘在门外守着。”唐寻平静的说着,沫琛这才注意到唐寻的手一直按在腹部。
沫琛拉过唐寻的手,黑色的衣服上,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还有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缓慢的蠕动。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沫琛匆忙的从书案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盒,帮唐寻上些药,唐寻却拒绝了。
“沫琛,你再等我几年好么?我会尽快找到,他们要的东西,你再等等。”
“好,我等……”沫琛看到了那条微青的伤口翻卷着,汩汩的流着血液。突然软下心来,一定要等到唐寻找到东西。
“南蔟国,素来以用毒出名。我怕,我已经中了毒。”唐寻几乎依靠桌子才能够勉强直起身,豆大的汗水不断滚落。
“不,不会的。”沫琛没有冲动的抱着唐寻唐寻死觅活,哭天喊地,她知道胡闹或者所谓的殉情没有任何意义,这是她过人的聪慧之处。
“南蔟国用毒的毒理,不外乎‘蚕蔟’二字。他们善用带有毒性的蔟,让蚕在上面做茧。数日之后,化茧成蝶,用新下的蚕子混合苁蓉等物,研制而成。”沫琛解开唐寻的衣裳,那条伤口并没有完全黑紫,说明用毒的毒性和数量,是很少的。她从梳妆镜后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捏出一颗豆粒大小的红丸,说:“蚕蔟毒,看似攻不可破,其实,最惧的就是它。”沫琛把药丸放在他口中,用一碗温水送下。
“沫琛,这是什么?”
“母亲生前配制的解药丸。”
“二夫人会医术?”唐寻面色稍微缓和一些,气息似乎更平稳了。
“其实,我母亲曾经是南蔟国的……御医。”
唐寻一脸诧异,但其实他早就猜到了。沫琛房里那只檀木镂空的窗子,就不是凡物。不懂药理的人,只会觉得檀木宜神安眠,熟悉药理的人,就会发现,这窗子里被人巧妙的融合了很多解毒的草药。一般的毒物,是奈何不了的。
正文 第九章,大夫人阴谋。
正文
第九章,大夫人阴谋。
Chapter9:大夫人阴谋。
Chapter9:大夫人阴谋。
天刚亮,大夫人便醒了。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原本想要把三小姐嫁给钱家庶出小儿子的,现在被章夫人打乱。夫人不气么?”瑾珺在房间给大夫人揉肩。
“那日看着沫琛和老三耍心机的样子,真真的生气。可是章夫人说话了,我们也不得不应啊。”大夫人淡淡的笑容浮在脸颊,虽然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
“方才我提到章夫人时,沫琛的脸色都变了,虽然她掩饰的极好,终归是有破绽的。”
瑾珺从外屋捧来一袋核桃,用夹子钳了几个,递给大夫人:“夫人突然提起章夫人,三小姐肯定会有些变化。她怕是已经知道自己被章夫人相中了吧。”
“不仅如此,她还会担心她的情郎呢。”大夫人目光转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