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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师傅查到这些消息以后,也再也查不动了。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所以也无法求证,况且我自己都避之不及。但是我知道江师傅出手,肯定不是受人委托,而是他自己的个人行为。他这个人心高气傲的,怎能允许别家师傅在自己的范围里为非作歹?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压根也查不下去,所以这件事至今也是一个悬案,而江师傅也是因为这件事,选择了退出江湖。
人的忘性是很大的,时间一长,这件事就被更多新发生的事情所取代,大家说得也少了,知道真相的人恐怕没有。直到2007年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罪了一帮人,在司徒师傅跟我分析事情前因后果的时候,我们再次提到了这件事,而那时候我才知道,2004年无头官员悬案的背后黑手,竟然和我得罪的那帮人是一路的,那就是刹无道。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下我和刹无道目前的关系,自打2010年以后,我和刹无道的私人恩怨算是了结,但是那并不代表这个团伙就此弃恶从善。他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是因为付强曾有言在先,于是相对来说收敛了不少,但是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存在。我势单力薄,有了牵挂,生活重心也发生了转移,所以我实在是无力再与之较劲,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尽可能的不去听闻,不去知道,换来自己良心上的平安,我相信,江师傅当年的退隐,也正是因为如此。有句话叫做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当自己对自己的责任已经无法履行的时候,自然也就到了淡出这个环境的时候了。
于是我开了酒吧,倒了酒吧,开始写书。
大约在大半个月之前的一个周末,我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我是陌生的,但是从区号的显示中,我知道这就是江师傅所在城市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声称自己是江师傅归山后的弟子,如今跟着师傅不学抓鬼,潜心学道,在当地某个著名的道家名山上。而两日后即是江师傅的80大寿,希望我能够与会参加,重庆这边邀请到的几位,都是几个大名鼎鼎的前辈,当然,司徒师傅也在其中。对方特别强调,希望来者不要携带手机,大家只需要安静的说道交流即可。
我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告诉对方说其实我已经不干这行了。对方说,江师傅也没干这行了。于是我就无法拒绝了,很难说当时我的心情是受宠若惊还是怎样,因为论交情,江师傅和我就只在99年的时候见过一面,交情应当是我师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我就要偷笑了,却被邀请参加寿辰。于是我答应前往,挂上电话后我给司徒打了电话,他也是高高兴兴的,对我说,既然叫了你了,你说什么都要去,人家是老前辈,虽然你现在不干了,但是这种关系还是尽可能的延续下去。
司徒让我别开车,坐他的车去。我心情也挺好,我甚至调侃他说,你都一把老骨头了,开车还行不行哦。结果他来接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要我别开车,其实是想骗我帮他开车而已。路上的时候我和司徒侃天说地,非常开心,因为我一直很敬重这个老道士,特别是自打不久前铁松子师傅的顽疾离世,司徒在我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所以我们也时常电话联系,但是他自从铁松子师傅去世以后,就不再让我和胡宗仁去他家里,理由我能懂,但是我却想不透。
当晚我们就抵达,为了避免给他们造成麻烦,我和司徒连夜开车到了山脚下,随便找了个旅店住宿。第二天,80大寿是在晚宴的时段进行,而且只安排了那么一顿,本来我还说够小气的,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低调也是好事。于是上午的时候我和司徒就去专程摆放了江师傅。屋子里有很多来自各地的师傅,礼品也堆放了不少。到了江师傅这把岁数,钱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和司徒也是临时在山脚下买了不少好东西送上山去。江师傅和司徒还算熟,见我们来了,高高兴兴的招呼我们坐下,屋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特别别扭。那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是把我塞到学校的教室里上学一样,总觉得自己其实不属于这个地方,而细听大家说话的内容,也都无非是一些关于道学的见解,都知道江师傅隐退了,没人再跟他提什么鬼事。而我不是道家人,我对道家的理解其实非常有限,在他们看来,我更像是一个旁门左道,于是我在哪里,一口一口的喝茶,一根一根的抽烟,却怎么都没办法插上话。
到了大约中午11点多的时候,江师傅让大家去道观里吃斋饭,他说他现在一般是不吃午餐,早上喝点露水,中午要打坐静思。我是饿得不行了,正打算说起身去吃点东西,素的就素的吧,谁知道我刚站起来,江师傅就叫住我,小李,你跟司徒再陪我坐一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下水'
2006年的时候,我经过一个朋友的介绍,和一对年轻的夫妇见面。说是年轻,但是还是比我大了几岁,那一年,我27岁,而那对夫妻则是30岁上下。
跟他们见面的地方在如今渝北区回兴镇工业园区附近,那是一片刚刚开发时间不算长的地区,虽然人口还是挺多的,但是大多数都是被占了土地的拆迁户,我很少走到那个方向去,即便是有时候去机场,也不会刻意从那个地方经过。那一带并没用什么类似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店,于是这不得不让我和他们约在茶楼见面,这样也好,我是个不喝咖啡的人,喝茶,也显得老道。
省去了一些无谓的寒暄,因为我知道可能很快我们彼此将不会再有联系,于是也就省去了成为朋友的必要。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把工作和生活彻底的分开,人活得也够干净,而那一年,作为一个未婚且无偶的**丝,我自认为这一点还是做得相当到位的。所以见面坐下后,也就是简单招呼了几句,点了茶,由于不知道是谁请客,所以也没叫很贵的那种。
男人姓赖,女人姓赵,他们俩起初肯定也比我更尴尬,因为找到我了一般就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俩对望一眼后,男人先开口问我说,师傅,请问您真能对付那些玩意吗?我告诉他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力。他跟我说什么他们夫妻俩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无论公私上都没有得罪过谁,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摊到自己的头上。我告诉他那可不一定,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或许你认为对的,在我这儿我未必赞同,但是咱们之间总有一个会错得多一些,鬼这东西和人除了形态以外,其实并没用太大的差别,遇上了就肯定会有原因,当然也有些是那种无厘头缠上的,但是那种极少,所以你最好是把你们家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尽可能多的告诉我,这样我分析起来也具体一点,解决起来也顺利一些。
赖先生点点头,但是随后他喝了一口茶就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赵大姐。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我看挺靠谱的,不过还是你来说好了。于是赵大姐双手握着茶杯,眉头微皱的对我说,师傅,这事情我们还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遇到脏东西了,在这里先跟你咨询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住的是一个小区房,因为这附近的房屋因为机场的关系不敢修建得过高,所以很多都不是电梯房。家里的格局在早前买房子的时候,其实也请装修公司的风水先生看过,说是朝向好采光好,屋里几乎没有阴暗死角,卧室门也没有正对带水的地方,说我们这个是阳宅,能发家旺业,由于我和我先生之前都是不怎么相信这些的,所以也就当那个风水先生说的是吉祥话,并没用怎么在意,就住了进去。现在住了好几年,也都一点事都没有。
我问她说,你们要是真的没什么事的画,恐怕是不会找到我这样的人吧。是最近才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吗?赵大姐有点迟疑,或许是她在思考到底该不该跟我说。最后她点点头说,的确是最近才开始出现问题的。准确的说,是从他们的孩子降生后大约半年,这种情况才非常明显的发生了。
我惊问,你们俩有孩子吗?赵大姐点点头,说,要不是因为家里现在有了小孩,本来夫妻俩也觉得这事情没什么蹊跷的,但是一旦牵扯到了孩子,生怕对孩子有些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想到托人找我们这行的人,这样才找到我。
其实从赵大姐的言语中,我很容易就发现,她其实至今对自己家里遇到的怪事,也都是半信半疑,同样的,对于我也是半信半疑,她似乎是不太愿意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些超出自己认知的未知力量,只不过是因为孩子的关系,以一个母亲的角度,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罢了。
这我能理解,其实我遇到过不少这样心态的“客户”。于是我问赵大姐,您家孩子目前还好吧?赵大姐说,自打他们俩口子察觉到不对开始,孩子就给送到外公外婆家里了,由于孩子才半岁大,还没有断奶,自己现在工作也暂时中断了,在娘家跟父母一起带孩子,而这边自己的房子几乎就没人住了。我说那你老公呢?也跟你一起住在娘家吗?赵大姐说,他工作性质特殊,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本来回家的次数就不多,只是回来的时候去住几天。他不怕这些东西,但是终归得解决才行,否则今后都不敢带孩子回家住了。
我点点头,也许当年我还不能理解那种对孩子的爱,不过我能够想象得出,这件事确实给这个家庭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从夫妻俩的穿着打扮来看,两口子的日子过得虽然谈不上富贵,也算是比较滋润的,尤其是赖先生手腕上那块名牌手表,不难猜出,这家人日子小康,起码支付我的酬金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我对赵大姐说,那请你跟我仔细说一下,具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赵大姐说,事情是这样的,她们家自打孩子出生以来,每次自己在卫生间的时候,都会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一阵细微的怪叫声。而赖先生去厕所的时候则不会,甚至赖先生和自己一道在厕所的时候,也不会,就唯独自己单独在卫生间的时候,那种奇怪的声音就会出现。我问她说,是什么样的声音,你能够跟我形容一下吗?她告诉我说,那种声音其实有点难以模仿,如果一定要找个近似的,那就有点像猫叫,那种发春的猫的叫声。我说那种声音不是很凄厉那种吗?赵大姐点头说,就是听上去特别凄惨啊,而且还不知道具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招手叫来服务员,请她拿来笔和纸,然后把纸笔交给找小姐,请她把自己卫生间的格局以及门的位置给我划出来。她画完后交给我看,这是一个带拐角的卫生间,如果用矩形来划分的画,这是两个大小不一的矩形,组合成了一个大写的L的形状。较长较宽的那头就是马桶和窾洗盆,而较窄较短的那头,就是淋浴的地方。赵大姐告诉我,镜子的位置在窾洗盆的上方,正对着马桶的侧面和马桶边的墙壁,而卫生间的门外就是走廊式的厨房,斜对角就是冰箱。
单单看这图,我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据赵大姐的口述,每次都是她进入厕所以后,那种奇怪的声音才会出现,这就表示其实房子的其他地方,应当是不会有问题的,虽然不是绝对,但起码问题大部分可能是处在厕所的范围内。只是当赵大姐跟我提到那种类似猫叫春的声音,这我在不同时期都曾经遇到过,猫本身是一种具有灵性的动物,如果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