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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对不起,这次还是我。”讽刺的是,魏成健每次都想要对付我,却每次都是被司徒给制服。
司徒把魏成健也弄到轮椅上坐好以后,走到我们身边,问我他帅不帅,我说老帅老帅的。接着我问司徒,付强人呢?司徒告诉我,这些人都是付强叫来的,嗯。。都是刹无道的人。付强说自己腿脚不方便,就没跟着来,在远处等着呢。我顿时有一次从背脊上冒起了一阵寒意,我带着惊慌的眼神看着司徒,司徒宽慰我说,付强说了,这次是要清理门户,这些师傅虽然作风都不怎么好,但是这一次是不会针对我们的。我才些微放心下来。
这时候那群我不认识的人当中其中一个块头很大的看上去一身横肉的人走过来,很没礼貌的对着我大声喊道,喂,夏X哪去了?我知道,他是在问夏师傅,尽管他很不礼貌,但是毕竟也是救了我们一把,于是我朝着厨房一指,说他们在厨房里。大汉带着一群人就冲进了厨房,看样子付强在刹无道还是很有威信的,既然他亲自开口说了夏师傅是自己门派的败类,这些人就一定会帮忙清理门户,因为铲除一个自己人,就少了一个行业上的竞争对手,对于他们这类人,这么做是非常愿意的。
没过一会,夏师傅就被人拖了出来,他已经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群人给揍的。那个大汉对我说,里面那个女人,快他妈死掉了,你们要不要管一管?胡宗仁一听就惊了,他赶紧跑到厨房去,然后在厨房大声对我喊道,付韵妮哪去了??
我也吃了一惊,跑过去一看,先前因为做手术的关系,灶台上的东西全都丢到了地上,灶台上搭起了一个木板,老板娘就躺在板子上,虽然没有什么大出血,但是嘴唇已经发白,吊瓶里的水早就流完了,血液从手上的针管倒灌了上来,人已经昏迷了。但是付韵妮不见了,孩子也不见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那一刻,我真的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付强叫了人来救我们,救下我们以后,我才意识到付强压根就没有出现在这个院子里过,此刻付韵妮也不见了踪影,还有那个刚出生的早产女婴。
我让胡宗仁快去找那个夏师傅问问,先把他弄醒,我就凭着一点仅存的医学常识,给老板娘换了个吊瓶,然后想办法用筷子把塑料输液管缠啊缠的,利用空气的压力把倒灌出来的血压回她的身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接着我捏了捏输液管比较粗的那一块,让新挂上的吊瓶里的药水能够流下来,一切都处理好以后,我出了厨房的门,绕着道跑到了被捆住的老板身边,给他解开了绳子,让他赶紧去看看他老婆,然后打120叫急救。老板娘在情绪遭受重创的前提下被人强行开腹取孩子,不知道这么严重的打击她还能不能活下来。
接着我跑到外面夏师傅身边,胡宗仁刚刚才猛扇耳光打醒了他,夏师傅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吐词不清。胡宗仁又给了他几个耳光,疯狂的摇着他问道,付韵妮哪去了,孩子哪去了?夏师傅缓缓睁眼,虚弱无力的说,
她跑了。。。带着孩子跑了。。。
'正文 44。自灭'
胡宗仁抓起夏师傅的领子,狠狠地摇了几下,大声问道,她是怎么跑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我立刻让你再昏迷一次。
夏师傅先是一愣,然后把眼仁上翻,看着胡宗仁,随后眉头一皱就开始哼哼哼的哭起来。他显然是情绪比较激动,因为人在激动的时候哭泣,声音会比较大。他边哭边说,你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明明是受人之托来办事,一天之内被你们打了这么多次,还是轮流打的,我都一把岁数的人了,我也要赚钱养家糊口,我不过就是别人的走狗,打狗有什么用,我这只狗没有了,主人自然还会再养一只。胡宗仁对夏师傅说,你知道自己是走狗就好,现在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她是怎么跑掉的,你难道没拦住她吗?夏师傅哭着说,我怎么拦啊,本来当时她就比我后进厨房,我看她是付老大的女儿,我又不敢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还一直对她唯唯诺诺的。她本来也没和我说什么,只是给那个孕妇换药水的时候才叫我帮帮忙,我本来都一直在按照魏老板交待的,好好照顾这个孕妇,准备等她缓过劲来还是跟她道个歉什么的,等到1月15号把法事一做,今后我和魏老板也就没了关系了。谁知道刚刚外面哐当的响,我担心出什么意外了,就凑到门口来想看个清楚,付小姐她就从后面用什么东西砸了我的后脑勺,砸了好多下,我当时就不行了,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胡宗仁问夏师傅,这么说你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亲眼看见她抱走孩子吗?夏师傅摇摇头说,我都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别打我了,我真的能说的都说了,这件事我再也不插手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这一天已经过得够惨了。
胡宗仁站起身来,脸上满是疑惑的看着我,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别着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有怀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于是我摸出电话来打,通了却始终没人接听。这时候那个刹无道的大汉对我说,喂,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姓夏的我们带走了。我拦住他说,不行,人你不能带走,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交待清楚,把人留下,我完事再给你们亲自送来。因为我知道很多道士先生,如果一旦法事起了头,就有一个收官的仪式,虽然我并不知道夏师傅在我和那个孩子的法事上做到了什么程度,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打算暂时把人扣押了。谁知道那个大喊突然一把伸手卡住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跟我说,我们都知道你是谁,这次是付老大交待了我们才来的,你不要不识趣,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一听就来气了,于是双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他的手从我脖子上掰开,我也对他说,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怕告诉你,你们付老大现在跟我们已经把有些事情化解了,我不晓得你们内部的情况怎么样,但是你别跟我来这套,今天这事我都没怕过,我他妈难道还要怕你们?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和那个大汉面对面的站着,互相怒目瞪视,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周围的那群人也都准备好,大概就是等那大喊一声令下,恐怕下一个被收拾的就是我们几个了。
司徒走到我们中间,一只手护着我,另一只手用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抵住那个大汉的左边胸部,语气冷淡的对那个大汉说,怎么了,你还没打得够所。要不要连我一起打嘛?那个大汉呆了几秒说,司徒前辈,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动到你头上的,只是和这个小子本来就有过过节,这次帮忙都是不得已才来的,这你是知道的。如果人还不让我们带走的画,我们恐怕回去没办法跟同伴交待。司徒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着我。好像是在问我,让他们带走算了你看行不行。那个大汉又说,这个夏X,这么多年来一直我行我素,规矩被他坏得差不多了,而且目中无人,长期挤兑欺负我们这些相对低调的人,付老大多年来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他却越来越放肆,我们虽然都不是撒子好人,但是我们绝对对付老大还是不敢乱来,这个人却连帮着外人来对付付老大,还让付老大的女儿陷入危险,他必须因此付出代价,我们带下山就马上要开香堂,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务事,司徒前辈还请你不要插手。
于是我心想,他说得其实也在理。不管这群人到底是不是好货色,起码他们都是刹无道的人,我确实是没什么立场来留下夏师傅。就好像自己家的孩子再怎么调皮捣蛋,让人想揍他,但是别人要是揍了我的孩子,我说什么也要讨回来。于是我对那个大汉点点头,态度和缓了许多,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这位师傅,人你们带走吧,刚刚激动了,多有冒犯,请你原谅。那个大汉见我都这么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不给自己个台阶下,于是他说,小朋友,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我对他说,请你答应我,这个夏师傅不要让他有好下场,但是也不要让他逃脱自己的责罚。我的意思很明确,首先伤害人命说什么都不对,所以我是在要求他们刹无道的人,要给夏师傅足够重的惩罚,却要让他不会因此丧命。他这样为非作歹的人,必须要痛苦的活着,接受上天的审判和良心的责罚。
大汉答应我以后,恭恭敬敬的对司徒行了礼,然后一群人押着夏师傅就离开了山庄。司徒说,他们的车都停在不远的地方,先前为了不引起注意,刻意停的稍微远了点。司徒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他们帮了忙。
胡宗仁还在继续纠结付韵妮离奇失踪的事情,因为他跟我想的差不多,虽然当付韵妮是个战友,却在这关键时候失去了踪影,加上她本身的身世背景,这很难让人不怀疑,不过怀疑毕竟只是怀疑,我们不能把这个当作证据。店老板肯定已经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说不定甚至还报警了,我们是当事人之一,也是这件事情直接的参与人,我们必须在警察赶到之前离开这里,而且魏成刚魏成健兄弟俩也绝对不能留给警察,这样知会为虎作伥,即便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也会因为部分证据不足而草草了事。所以我们必须带走他们。临走前我并没用忘记把昨晚的房前塞到老板手里,并且告诉他我们会给他一个交待,人我们得先带走,而他此刻却是救自己的老婆要紧。他问我他的孩子该怎么办,我告诉他,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店老板虽然在我看来懦弱了点,但是他还是明白是非的。所以当我们提出要带走魏成刚兄弟俩这两个罪魁祸首,他也并没用强力阻拦,而经过那天的事情,他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无法被常理束缚和控制的力量存在,而我们虽然也是那股力量之一,但是我们却是好人。于是他哭着放我们走,还主动帮我们把被司徒撞坏的山庄大门拉开,我们七手八脚的绑了魏成刚魏成健,正如同当初他绑我们一样,扔到司徒车的尾箱,因为是越野车,所以空间是比较大的,然后胡宗仁也坐在尾箱里,看管着他们。跟老板道别,我们反着方向绕了很大一圈,从公墓后边绕路去了茶园,最后才在茶园新区一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停下。
虽然时候不早,但是天也没有黑。所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给拖下车的画,难免会被人看见。于是我和司徒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的门钻了进去。魏成刚自从被海扁以后老实了很多,只是因为疼痛的关系,一直在哼哼卿卿的叫唤着。魏成健则一直在那里一声不吭,看我们的眼神已经从起初的冷漠变成了害怕,他本身差不多是瘫痪的人,此刻更是蜷缩着瑟瑟发抖。看他的样子,我也觉得实在是可怜,其实当初他被师门收了去,如果好好修行,悔过自新,即便今天依旧是一身残疾,也绝不至于活得这么畏畏缩缩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司徒注视了他们良久,眼神里又是惋惜又是愤怒。最后他长长叹了口气,对魏成刚兄弟俩说,你们原本就是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们有没有想过,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究竟是因为什么。魏成刚兄弟俩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说是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司徒接着说,人的一生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来过的,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