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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了一声狂吼,一个已经没有多少毛,满脸皱纹的庞然大物冲了过来,他不停地冲金毛狂吼,金毛似乎有些危惧,不住地后退,把凤鸣剑从胸口拔了出来,扔在地上,嘶吼了两声便转身离开。
我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这个,正是那个被我抓回囚禁的老太婆,她看着我,伸出一个手指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身子已经虚脱,头脑渐渐清晰起来,枪声已经渐渐散乱,我只有等着一死。
我们害死了她老公,我又杀了她的同族,在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她并没有杀我,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她的眼里满是慈祥:“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离开这里,做个普通人,好好活下去。”
她怎么会对我格外开恩,不但不杀我,还要让我离开,可是我又怎么能离开,又如何离开。我想开口说话,却听到沉闷的枪声,老太婆晃了几晃,猛地一跃,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抬起头,四姑娘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03式突击步枪,她的身旁柳生的两把刀已经少了一把,上半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在肩膀上,而凤青龙的道袍上全是血污,两条青龙已经有一只没了脑袋,手里拿了一把大刀。
而整个祭坛已经变成了屠宰场,到处是破碎的尸首,有人类的,也有那些变异的蓝月谷居民,他们死后都恢复了正常的形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基本都赤身露体。
而轩辕天骄是这场战斗中最快乐的人,他上下翻飞,犹如幽灵一般,不断的有蓝月谷尽其所有居民倒下,但更多的人又追了上去,索南两人扶着上师,已经退到了阁楼旁,蓝月谷的居民似乎对他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人围攻他。
四姑娘抓着我,此时的她满身血污,已经根本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她全身颤抖:“老七,我们走吧,快离开这里。”
我不想走,我们又那里可以去,我前面的飞机残骸里,人的骸骨压在一箱箱的珍宝前,鲜血染红了那些稀世之宝,让它们变得污浊不堪。
我抬起头,我们离阁楼只有几级台阶了,我想看看这个让这么多人丢掉了生命去争夺的到底是什么。
在那阁楼附近,有一个人伸出脑袋向下看了看,是赤月,已经变得干尸般的赤月,他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只是在他干尸般的脸上,他的那种笑是那么的让人恐惧,让人厌恶。他象一条四脚蛇一样已经钻进了阁楼。
“我们也上去,我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这么多人送命。”我低声说道,我不是在商量,我是在说出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最真实的欲望,我伸出手,凤鸣剑又在我手中,为什么一握到它,我就又一次充满了信心。
我没有看他们是什么表情,便奋力地向上攀登,路并不很长,但我走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我全身每一处骨骸,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此时都如针扎般的难受,我不想喊叫,不想叫痛,只是一步步地走上阁楼。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或是感觉到危险,赤月从阁楼中抬出头,从喉间发出一声声如咕咕地叫声,象是在威胁我们。他已经不是那一个骄傲地、充满自信的九龙会高手,而是一个充满了邪恶的怪物,但我宁愿他是那个骄傲的赤月。
第九卷第九十七章 七彩符阵
这个阁楼是个非常奇怪的建筑,方方正正,所有的线条古朴简单,用的是一种底色为浅黄色,黑色色调匀缀其中的一种花岗岩,很有点象产于新疆的一种叫卡拉麦里金的花岗岩,但色彩更为鲜亮一些。我虽不精通建筑学,但可以判定,这个阁楼的建筑风格和藏族或中式建筑没有共同之处,而是象极了埃及的建筑风格。
阁楼上画满了梵文的符号,这些符号赤橙黄绿,各种色彩都有,在阁楼中部,有一个非常象中国寺庙里佛殿前常见的香炉,只是方方正正,在香炉中间供奉一个紫红色的盒子,盒子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精美的花纹。我心中一动,我接到的秘令中有想办法拿到锦檀盒的字眼,莫非这个盒子就是锦檀盒。
但锦檀是什么东西,这个是不是真的檀锦盒,我却一点也没有头绪。在这个盒子上面交叉盖着两张四指宽的似动物皮子的东西,上面写着几个血红的梵文,这几个梵文更加古朴,如刚醮上鲜血写就的,那些鲜血似乎随时都要流淌。
在这个炉子上也绘满了各类各样的梵文符号,这些符文似乎也连为一体,并且深入到花岗岩里。这些符文是灵动的,鲜活的,它们象是随时要离开地面,在空中飞翔,更奇妙地是,我能看到这些梵文似乎有生命一样,在相互流动,相互沟通。
我知道这些符文是前代法王们所布的密宗大阵,用他们来遏制这盒子里的东西,但现在,所有的符文不象是在围困,在遏制,而更象是在服从,在保护那盒子里的东西。
赤月就在那个方方正正的香炉下面,他身上裂开一道道细细的口子,他的喉管里发出咕咕地声音,但他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呆滞了。
“这个东西已经不能动了。”索南扶着大师,却不停地摇头,他是伏藏经师,所学甚博,此时他的脸上也充满了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本身也懂密宗阵法,更知道里面的七窍变化。先师们利用这里地形、地势、时节希望困着股邪气,可是如今,这阵法不但没有困着这个东西,反而这东西利用,这东西已经和这里整个山石融为一体,如果真的把东西取出,就会破坏整个山腹的平衡,造成的后果根本无法现象。”
我立刻傻了眼,我们牺牲这么多人,历经千辛成苦后,却发现你要完成的这个任务需要拿你的生命做为赌注,甚至所有的人都要赌上。
“别听他胡扯,那有那么玄妙,他是在吓唬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家粗壮汉子已经钻了出来,他满身血污,象是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凤青龙摇了摇头:“别小看古人智慧,我们茅山当年就有驱鬼、穿墙之术,当代科学绝难解释,但我曾见先贤演绎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还是谨慎为上。”
赤月狂吠,依偎在那个香炉之下,而在祭坛下,轩辕天骄的身影已经不再是那么的飘逸,而是已经迟滞了下来,有几个村民还在拼命地追逐围捕,大部分抵抗已经结束,只是有十几个人退到了一座石拱桥的一隅,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在离我们不远处,“张村长”和几个村民,正艰难地,一步步地往我们这里攀登。我没有看到那个老太婆,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还是已经离开这里,寻找到自己的世界。
龙家粗壮汉子一跺脚:“此时还婆婆妈妈,何时能成大事,反正是一死,不如一拼。”他话意未落,已经扑向了那座香炉式的建筑,赤月狂吼一声,抢在他前面,扑向了那个盒子。
赤月距离更近,身形一动,已经钻进了香炉里面,说也奇怪,他整个人一接触到香炉式的建筑,那些满天七彩的梵文字符突然活了,变成一条条千丝万缕的彩带,在飞舞,在飘动。
索南喝了一声:“先生小心,快退。”赤月两手连抓,想抓到锦檀盒,但那盒子就在他身前不到一尺,伸手可及,但他两手急抓,却一次都没有抓到,那盒子似乎只是个幻影。
赤月有些急了,但那彩带更加明亮,我的心中骤然一紧,突然拉起身旁的四姑娘往后疾退,耳边听到索南的声音:“大家小心。”
但这声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我整个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已经摔倒在地。我紧紧拉着四姑娘的手,想把她抱在怀中,我们两个就如汪洋大海中的一片枯叶,顺着台阶向下滚去。
过了很久,震动渐渐小了一些,我头晕眼花,抬起头,却看到一双大眼睛,不是四姑娘,而是他的父亲轩辕天骄,我有些懵了,他不是在下面和蓝月谷的居民搏命吗,我拉的不是四姑娘吗?怎么换成了他。
他全身血污,身上有无数的伤痕,但两只眼睛更加明亮,象两只猫眼一样,变幻着色彩。他伸出手指在我腹中一戳,脸上却笑嘻嘻地,只是他脸又干又黑,只有皮和骨头,这笑却比哭难看的多。
“小伙子,别吭声,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九生九死亡命符,听我的话,我保你没事,如果不听话,我记性不好,万一忘了解法,我家姑娘就要再找一个男人了。”他抓着我的手,还是大笑,声音虽然很轻,但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全身酥麻,一动也不能动,两耳却如闻惊雷,这个老怪物搞什么鬼,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对我下如此毒手。可我抬起头,已经看见了四姑娘,她正颤抖地从一堆尸骸中爬起来,满脸惊诧地看着我们两个,凤青龙和柳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刚刚爬起来,两人对着我们怒目而视。
此时的祭坛顶部阁楼,升腾起一道浓雾,如七彩祥云一般,那些残余的村民已经跪伏在地上,大声地祈祷。
轩辕天骄拉着我,直扑阁楼,阁楼上那无数的梵文字符在流动,在跳跃,似乎在不停地变幻着色彩。龙家粗壮汉子断了右膊,左手上的龙骨铖似乎也缺了一个角,但他凶悍之极,抢先一步已经冲进了阁楼。
第九卷第九十八章 要挟
阁楼上已经没有了赤月的影踪,那座香炉式的建筑本是由卡拉麦里金雕刻而成,黄底黑料,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座镶满七彩宝石的香炉,而这些七彩梵文还不停地在向外面流动,整个祭坛,整个山洞都已经弥漫在七彩的梵文之中。
“轩辕先生,你不要轻举妄动,这密阵已经启动,恐怕非人力能为。”老喇嘛在索南二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他在一旁急忙提醒轩辕天骄。轩辕天骄发出了嘎嘎地笑声:“老和尚,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已经十二年了,我知道这里的一切,什么狗屁神器,什么狗屁密阵,在我眼里都是狗屁。”
他这一连串的骂声在七彩流动的洞腹里显得异常粗野,龙家粗壮汉子已经进入到阁楼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天摇地动,只是七彩的梵文变得更加鲜艳,变得更加灵动。
“老爸,你拉着老七做什么,他受了重伤,已经无法帮你,有什么事我来做。”不知什么时候,四姑娘已经走了过来,但她并没有靠近,而是在立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凤青龙和柳生两人在他身旁,神情极为严肃。只是在七彩的光线之中,他们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声音也显得很飘渺。
轩辕天骄依旧在笑:“我的傻姑娘,我是心疼你们两个,这小子材质平平,不立大功怎么能在轩辕家族立足,不要说老大家的小子们,就是你那老娘恐怕也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他说的很动听,四姑娘却是一愣:“有什么事,我这做女儿的来做就行了,他已经受了重伤,什么也帮不了你。”她还在劝说轩辕天骄,虽然明知这些努力注定会没有效果,我突然有了一些感动。
轩辕天骄根本就不可能放过我,他依旧在干笑:“真是女生外向,你老爹我也受了重伤,你不去管,只顾关心这小子。”他佯装发怒:“这小子皮糙肉厚,命大的很,还活蹦乱跳,这是他自愿同意帮我的。”
他说着话,手上却加劲,我全身毫无力气,又被他下了什么九生九死亡命符,此时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疼痛难忍,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要命符有关,他号称已经悟透了天地间的变化,想来会什么符也有可能。
我只好点头:“我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