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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吉捉笑:“不用装啦!狗改不了吃屎,你的心现在可能恨不得吃我肉,啃我骨,在等待机会报大仇呢!”
老狐狸叹道:“老朽真的已悔改,还请少侠给我机会……”
刘吉哦了声,道:“你当真有此诚意?”
“不错,老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既然如此,我便把你武功废了!”
刘吉说完,猛地收腹坐起,一手就想戳老狐狸气海穴。
吓得老狐狸尖骇大叫:“少侠请留情,老朽已老,仇家又多,失了武功,如何能自保?”
刘吉邪笑:“你可以扮成老百姓,安享余年……”
“恐怕难了,老朽敌人遍天下……”
“谁叫你自作孽!”
“要是废武功,老朽甘愿再回秘洞,让你爹看管!”
刘吉讪笑:“若非我爹仁慈,你早就没命啦!”
说完,倒回原地。
老狐狸这才嘘喘大气,已是满身湿汗。
李喜金道:“这种败类,怎不立刻废了他?以免增加麻烦。”
刘吉道:“留下他唯一用处是要他带我们到阴阳门总坛,现在废了他,到时岂非要背着他上山?”
李喜金恍然:“原来如此,那就叫他多留几日吧!”
老狐狸闻言,脸面阴晴不定,似在盘算什么。
苗如玉看在眼里,道:“阿吉,何不现在逼他说出,再废了他?”
刘吉道:“他若知道说出之后将会被废,必定死也不说。”
老狐狸认真颔首:“不错,你们不能恩将仇报。”
刘吉斥道:“什么恩将仇报?说出地头便是有恩?”李喜金斥道:“恩你妈大头鬼!”
皮鞭再抽,疼得老狐狸赶忙道歉求饶,眨眼间,脑袋出现十数条鞭痕,疼得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吭半句不逊之言。
老狐狸含泪道:“看在老朽年事已高,饶我一条生路可好?”
刘吉冷斥:“敢情用了泪水攻势?不必啦!我看你是很想到阴阳门总坛,说不定靠着鬼王力量,还可以脱逃吧!”
老狐狸泣声道:“如果少侠想到总坛,老朽可以带路,但不必担心老朽另有图谋,我只是想赎罪罢了!”
刘吉道:“好伟大的胸怀啊!好吧!暂且信你几分!”
转向李喜金道:“策马转往巫山,咱们先去斗斗鬼王,也好替我爹爹出口怨气!”
李喜金一声得令,登时把马车调头,直往长江口奔去。
老狐狸见状,目光一闪,似露希望,但随即敛失,感恩说道:“多谢公子给老朽赎罪机会……”
刘吉摆摆手。
冷道:“不必谢啦!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等待机会脱困吧!真是假惺惺!”
“老朽真的是真心悔改!”
“那等太阳打从西边再说吧!”
刘吉不理他。开始闭目养神。
往后的日子仍有得斗呢!
老狐狸亦不多说,只要转往巫山见鬼王,他脱困机会自然大增,犯不着再惹这小煞星,一切等待良机再说。
然想及宝藏一夜之间全部失窃,他仍咬牙切齿,对刘吉实是又忌又恨。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发怒,保持冷静,找寻机会。车上一片沉默。
只闻得马车滚滚奔驰声,偌大尘烟拖得数百丈长,颇有可观之处。
李喜金方自折道奔驰不及两里,他忽觉左郊区有人跟踪似地,猛一回头,那人突然闪躲草丛。
李喜金顿觉就是跟踪者没错。
他惊声叫道:“大少爷,有状况!”
此语一出,刘吉立即弹起,和苗如玉爬向车前直问是何状况。
李喜金道:“左郊区有人跟踪!”
刘吉喃喃说道:“会吗?”凝眼瞧去,一片青芦,未见人影。又问道:“你确定?”
李喜金道:“确定有人,但不确定是否跟踪我们,方才我一转头,他立即躲入草丛,该不是巧合吧!”
刘吉再次凝目,仍未见人踪。
遂道:“你加快速度奔往前头松林,然后立刻藏入林中,我看他耍何花招。”
李喜金登时应是,策马即往半里外松林奔去。
待奔入林中,猛又闪入较隐秘处。
他拿出水壶,立即替马匹洗身、喂饮,免得它嘶嘶怪叫。
苗如玉则盯住老狐狸,免得他暗中求救。
老狐狸可不愿冒此险,轻叹直道,纵使有人解救,他也不离去。
苗如玉根本末信他半分。躲藏不及半刻钟。
果然见及一位黑衣人东张西望,亦潜亦探而来。
刘吉一眼即已认出是阴阳门徒。
当下暗自谑笑:“什么话,到哪里都有人跟踪。”他潜绕过去,趁那黑衣人逼近之际。
突地现身说道:“老兄,你在找什么?”
这位老兄年约二十,身躯中等且矫捷,闻声一楞,转头过来,竟然是刘吉,怔愕中干笑道:“不知这位弟兄来自何处?”
刘吉笑道:“来自马车。”
“什么马车?”“你跟踪那辆马车。”
“我跟踪?”那人怔笑:“少侠搞错了吧!在下只不过想到江口搭船而已。”
“搭船回去告密,说我们已往巫山出发?”
“在下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总不会不承认自己是阴阳门徒吧!”
“纵使是,亦跟阁下无关。”
刘吉猛地伸手,那人想躲,脖子却被掐住,迫得他面红耳赤。
喝道:“现在有关了吧?”
“有关……快放手啊……”
刘吉松手。
他已咳嗽连连。
刘吉冷道:“说,是谁派你跟踪?目的何在?”
“阴阳使者已来,他要各分舵找出你们下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刘吉皱眉。
那阴阳使者本已死在潜龙湖,想必又另有人追补。
他们若现身,必定带着不少高手,看来此行并不妥当,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道:“那些家伙已到江南?”那人说道:“可能不及百里之内,少侠自行小心。”刘吉瞧他脸面仍见纯朴。
不解道:“看你涉入江湖未深,怎会加入阴阳门这邪派?”那人道:“是有点邪,但我是跟友人一起投入,一月可领三两银子,暂时混得过去,也就安顿下来,足足四个月,也没出何事,何况他们说阴阳门将统一江湖,前途无量,在下自存希望。”
刘吉道:“所以说你来得可以,尚未见过门主是何德性,便贸然加入,真是玩命!”
“门主不是学究天人,武功天下无双么?”
“是啊!”刘吉笑道:“你从棺材把东西挖出来,大概就是你们门主长相,他一脸骷髅,号称鬼王,乃是江湖七大恶之首。他一身邪功全靠邪法练成,你可以练得刀枪不畏,只不过是被毒药迷失神经,被砍下来也不觉痛而己,这种帮派,你敢呆吗?”
那人更愣,问道:“少侠所说是真么?”
刘吉道:“你又知我是何人?”
那人道:“本门未来少门主,刘吉先生,父亲是江湖赫赫有名之刘千知,听说是门主好友,不对么?”
刘吉笑道:“好大的谎言,完全不对,他们是想抓我前去当少门主,我才不想和他们鬼混,至于我爹和鬼王是仇家,要逮他都来不及,哪还是朋友,你被骗了!”
那人更愣:“怎会?怎和分舵主所说完全不同?”
刘吉道:“说不定那分舵主也被骗,听我话,准没错。”
那人道:“在下是觉不妥,但己立过誓,且叛帮将砍头,在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吉拿出一锭元宝,道:“拿去吧!远走高飞,若被捉住,便说是我囚禁你,当然,还是别捉着才是上策,混在阴阳门,不出半年准没命。”
那人接过元宝,立即下跪:“多谢少侠指点,在下必定重新做人,在下余东峰,日后必知恩图报。”
刘吉笑道:“不必报啦!你身手不弱,找家武馆藏身便是,犯不着再惹江湖事,现在帮我一个忙,到别处放信号弹,如何?”
余东蜂感恩颔首,道:“在下晓得,立即去办,只是……在下能不能跟随公子?”
他自知不妥,脸面已红。
刘吉笑道:“当然行,但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再说,你找个时间到洛阳,日后再见不迟。”
余东峰登时大喜。
他赶忙拜礼道谢,那找到英明主人喜税,让他笑不合口。
刘吉笑道:“去吧!别耽搁太久,误了大事,别忘了把黑衣脱下,免得惹人耳目。”
余东峰应是,拜礼道:“在下立刻远去放信号弹。”
连拜三礼,便欲离去。
忽又想及什么,急道:“据在下所知,另有索命刀仇天悔和剥皮妖女徐月香亦在附近,他们似全冲着少侠而来。”
刘吉皱眉:“敢情越来越难缠啦!多谢通知,快去吧!对了,方才掐你脖子,伤着了?”
余东峰干笑:“哪有,这一掐倒把在下掐酲,少侠是在下所见过武功最佳者,故萌生追随之意,结果少侠看得起而收容,实是荣幸,在下必定早日赶往洛阳,追随你左右,交代命令,不敢延误,这就告辞!”
说完,拜行大礼,立即告退。
刘吉瞧他背影,喃喃笑道:“阿喜憨厚有力,他轻快灵巧,有两人相助倒也省事多多,呵呵,没想到突然跑来一跟班,实是老天赏赐!”
他直道缘分甚奇,本是仇敌,如此一化解,反成友人,实所料未及。
高兴中,他忽而想及危睑不敢耽搁,赶忙掠往马车。
几个起落,已至地头。
李喜金焦切问道:“啥名堂,你俩谈得可亲密?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刘吉呵呵笑道:“他乡遇新知,有何不可?”
“新知?”
“不错,新收的奴才。”
“你半路收奴才?”
“不行吗?你怕饭碗被抢?”
“我怕什么?我只怕你中人奸计。”
“这不必你操心,我比你奸上十倍,会上当的只有你。”
“当事者迷啊!”
刘吉道:“不必多说,日后自有处断,他是赶来通风报信,咱们有麻烦了!”
李喜金怔道:“敢情是老友人?误会误会,他报什么信?”
刘吉转向苗如玉,道:“阿玉,把他点昏!”
老狐狸怔叫:“少侠……”
话未说完,苗如五一指已戳昏他,笑道:“事关机密,外人回避!”说完走下马车,准备共商大事。
刘吉这才说道:“方才那人赶来通知,不但阴阳使者在方圆百里,甚至剥皮妖女,以及索命刀亦在附近,咱们得小心应付才行!”
苗如玉闻言,怔道:“怎么这些要命家伙,全都往这头挤?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咱们岂能对付?”
李喜金喝叫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个个把人放倒,抓回家当标本。”一副威风凛凛。
刘吉瞄眼:“你拿什么去收拾人家?”
李喜金一愣,干笑道:“当然是对大少爷盖世武功信心十足,这几个小瘪三,算得了什么?”
刘吉笑道:“倒是马屁精,这么说,咱们不用逃了?那你打头阵,我殿后便是。”
李喜金干笑道:“一定要如此么?那又何妨?大少爷一句话,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吉邪笑:“可是真心?”
李喜金猛拍胸脯:“此心可问天。”
刘吉笑的更邪,似在衡量真假。
李喜金却一味表示真诚。
苗如玉怕两人当真,急道:“阿吉可别乱来,对方来了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还是先避风头再说!”
刘吉道:“可是我爹交代任务,不逮两妖人又不甘心。”
苗如玉怔道:“你还想出击?”
刘吉笑道:“大好机会,岂可放过了?”
“可是他们可能联合起来啊!”
“那就各个击破!”刘吉道:“尤其索命刀仇天悔,不肯让人近百丈身,当然好收拾!”
李喜金击掌叫好:“不错,打铁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