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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泪流满面:“好啊,皇上,您的‘汉江’和‘汉城’,好伟大啊!那是用一代易学大师的头颅换来的啊!”
武帝的心情也很激动,但他更为得到王俭城、建立汉城而激动。“东方爱卿,您放心。朕当时怎么说的了?如果孟喜立功,朕就让孟喜做高句丽大军统帅,让他那件八卦服,作为他的部队的服装。龚遂,他的八卦服呢?”
龚遂转身将孟喜那件沾满血渍的衣服呈了上来。只见黑色的八卦符号,已成紫色;原来的白布,只有边上的一点点还是白的,其余的地方全被鲜血染红。
东方朔走过来,和武帝一同接过血衣,两人都是泪流不止。武帝声音颤抖着说:“孟喜啊,孟喜,你用自己的头颅和鲜血,完成了朕的意愿,可你,再也不能当朕的海东大帅了!来,来!传朕的旨意,朕要将高句丽的王俭城,改为平壤,愿它永远成为一块平静的土壤!还有,就依孟喜将军意愿,把那条大江改为汉江,那座小城命名汉城!还有!把孟喜的这件八卦衣,挂在汉城的城楼之上,永生永世,纪念英灵!”
龚遂一边点头,一边将东方朔扶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然后他转过身来,从刚刚搬上来的囚车之中,将荀彘拉了出来。“皇上,臣将罪人荀彘也带来了!”
武帝一腔愤懑和愧疚,终于化作满天怒火,燃烧了起来:“荀彘啊荀彘,你还有面目来见朕?你早该自裁了!”
荀彘跪到地上,苦苦哀求:“皇上!您就看在臣的名字叫做荀彘的份上,留臣一条小命,让臣给您当牛,当马,当猪都行!”
不提那名字,也倒罢了,他还说自己要给皇上当猪,猪不就是一刀菜么?武帝大怒:“朕就是一年没有肉吃,也不要你这只瘟猪!来人,把他拉出去斩首!士兵们如果有愿吃他的猪肉,就让他们吃;没人愿意吃的,扔到朔方城外喂养野狗!”
荀彘早已吓得昏死过去。上官桀急忙招呼几个人,过来将他抬走。
武帝转过身来。叫道:“杨仆。”
杨仆急忙下跪:“臣在”
“你知罪吗?”
“皇上,臣……”杨仆不知所措。
“朕让你从南越赶来高句丽,要你做这儿的中流砥柱。荀彘无能,你为何不夺去他的兵权,早点收复高句丽,反而被一个公孙遂给捉住了?”
杨仆心想,我有天大的胆子?“皇上,臣不敢……”
“什么不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霍去病,或者辛苦子,他们早就把荀彘给砍了!只要你能拿下高句丽,朕就会封你,赏你!可是你如今,白白丢掉了朕的两三万水军,那是朕在长安昆明湖练了多年的水军啊!”
杨仆这才知道自己失在何处,急忙跪下磕头:“皇上,臣知罪了!”
武帝松了一口气。“好吧,杨仆,念你在平定番禺时,曾经立下大功,朕就不再罚你。你还当你的楼船将军去吧。”
杨仆急忙磕头:“臣谢陛下隆恩。”
武帝又叫:“龚遂!”
龚遂就在身边:“臣在。”
“朕以为你只是一介书生,没想到你主见甚高。朕就命你为辽东太守,并将高句丽之地,分为玄菟、乐浪、真番、临屯四个郡,统归辽东管理。”
龚遂欣然领旨:“臣谢陛下。”
武帝高声叫道:“今日朕既得高句丽,天下平定。唯一没有归顺的,就是匈奴的乌维单于了!上官桀。”
“臣在。”
“朕命造好十四对兵符,派十四位将军到各郡之中,调集兵马之事,办得如何啊?”
“启奏皇上,那十四位将军已持半个兵符,陆续到了全郡,有的已经调集好兵马,正等着皇上再发另一半兵符,领兵前来朔方城!”
(六)
在一旁坐着,还陷于失去高徒之痛的东方朔,闻此言语,大惊地站了起来。
武帝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传朕的旨意,将十四部兵马,调足百万之众,与朕相会朔方城,朕要将这草原细细地梳理一遍,朕就不相信,梳理不出那个乌维单于来!”
上官桀应声答道:“臣遵旨!”说完就要走出。
东方朔立即打起精神,起身拦住上官桀:“且慢!”
上官桀看了一眼武帝:“皇上,您看……”
武帝小声地问:“东方爱卿,你有话要说?”
东方朔走过来,平静地问:“皇上,您不是让臣给你制造兵符吗?臣的兵符还没造出来,怎么您就开始调兵了呢?”
武帝轻声笑了起来。“哈哈!东方爱卿,要不怎么说你老了呢?朕当时与你说好了,十天造好兵符。到了期限,上官桀他造好了,可你却不见动静,朕以为你真的造不出呢。”
东方朔从怀中掏出几块长方形的竹片片来:“皇上,臣以为,过去那些兵符太大,拿起来费劲,臣挖空心思,才造成这种新的兵符啊!”
武帝接过一个竹片片,看了看:“哈哈哈哈!东方爱卿,你这也叫兵符?用这个调动百万大军?你带回去,给珠儿玩吧!”
东方朔再将竹片递上:“皇上,臣在兵符上刻了字,您再看看啊!”
武帝更是大笑:“哈哈哈哈!东方爱卿,你说得晚了!朕于五天之前,已经用上官桀造的兵符,调动天下之兵了!”
东方朔更是大惊:“皇上,你已经将天下之兵,全部集结?”
“东方爱卿,朕不是与你说好了么?天下之兵一百五十万,留下五十万镇守各地,朕最多也只调用一百万么?”
东方朔再也不答话,却登上城楼,高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惊。
武帝走上前来,吃惊地问:“东方爱卿,你笑什么?”
东方朔仍不答话,再度高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在众人屏息的静氛之中,把城楼震得有些发颤,在空旷的草原上远播,又从对面的雪山上,传来了回声!
武帝以为他受到了刺激,又要走火入魔了,便上前劝道:“东方爱卿,你笑什么?难道你笑朕么?”
东方朔走了下来:“皇上,臣东方朔上可以笑天,下可以笑地,最后一笑便是笑我自己,怎么敢笑皇上您呢?”
武帝听他话音不对,便往后一站,面色一变,严肃地说:“东方朔,你别费话!什么笑天笑地,还笑你自己?!你说清楚了,到底是笑谁?”
东方朔却非常认真:“皇上,我真的是笑天、笑地,还笑我自己啊!”
“那你笑天,天有什么给你笑的?”
东方朔哈哈大笑。“哈哈!皇上,我就是要笑苍天。哈哈哈哈!苍天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文曲星!是太岁星!是那个不听话、爱淘气的小淘童!苍天啊!你听到了嘛?你看看天子,看看你的儿子吧!他比我淘童还淘气,他要将天下的兵马,调集到冰天雪地的大草原上,来做儿戏!天哪,让你的儿子长大一些吧,他怎么比我还淘气哇!”
武帝本是血冲到顶,此刻竟然面色转白。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那你笑地呢,地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皇上,我要笑地,就是要笑地!哈哈哈哈!后土啊,我是太岁,是太岁星,是没人敢在我头上动土的太岁啊!后土啊,你为何这么傻,把你的土地铺得如此广袤无垠呢?你要是将地搞得就像蛋丸儿那么大,任人在手中捏着,不就行了吗?干嘛要用千军万马来梳理吗?后土啊,你为什么给匈奴人提供那么大的场地呢?东起苍海,北到鄂毕河,还有大冰大雪的海洋!臣听张骞说过,在遥遥的西方,地的中间还有海,那也是匈奴快马驰骋的地方!后土啊,你造就如此茫茫的草原,不是在和苍天唱对台戏嘛!别说一百万大军,就是一千万大军,在这草原上搜人,还是大海捞针啊!”
武帝听了这话,又变得气急败坏:“别说了!你还是笑笑你自己的疯样子吧!”
“是的,皇上,我要笑我自己!哈哈哈哈!东方朔啊东方朔,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吗?你的话已经没用了!你应该彻底认输了!你快让皇上去泰山封禅吧,让他成为千古一帝吧,不然,你东方朔的罪过就更大了!哈哈哈哈!”
武帝听了这话,不禁心头一动,马上冷静下来。他先是很有些不解,然后又不安地问道:“什么?东方爱卿,你真的让朕去泰山,去泰山封禅了?”
东方朔笑出了泪水。“哈哈!是真的啊!皇上,东方朔说的是真心话!你的疆土南到太阳的南边,北到冰河北边;西到月氏大宛,东边又建了汉城!秦始皇赶得上你么?赶不上!他和你相比,只不过是黄鼠狼看大象!还有什么三皇五帝,尧舜禹汤,他们都不过是蝼蚁而已!而皇上您啊,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共在!你是一代真正的天子,你是天下的真龙,你可以搅动五湖四海的水,你可以掀起大江大河的浪啊……。”
听了这些话,武帝先是飘飘然,然后却觉得不自在。他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上前拉住东方朔:“好啦,东方爱卿,你又疯了么?你又变成屈原了么?”
东方朔笑得泪流满面:“哈哈哈哈!皇上,你想让臣变成屈原?那好,朔方城下有两条河,你说让臣投哪一条,臣就去投了!”说完,他就要下城楼!
武帝急忙劝阻:“好啦,好啦,东方爱卿,既然你让朕去泰山封禅,朕还有什么说的?朕听你的!”
东方朔摇着头,还在张着嘴,想笑,却笑不出声来。
上官桀早就在一边等着呢,这时他才插得上嘴,便问道:“皇上,这兵,还调不调?”
武帝生气地直甩手:“你先一边呆着!都给我回去!公孙敖,龚遂,你们两个过来,把东方爱卿扶进房内,朕要与他好好商量商量!”
(七)
朔方城内,武帝行宫。
茶盏飘香,细雾袅袅。
武帝与东方朔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武帝自嘲地说:“哈哈,我堂堂的大汉皇上,不怕雨,不怕风,就怕东方大人发了疯!”
东方朔此时也镇静了下来,他从怀中拿出那几块竹片片,递给武帝。“皇上,臣不是按期不交兵符,臣是在为天下,是为您着想啊!您能仔细看看,这竹片上臣写的是什么字吗?”
武帝点点头:“好的,朕这就看。”他低下头来,朗声念到:(KT)
既是兵符,又是名刺。
乱则动兵,虐则行刺。
检举不法,监督郡吏。
安邦救民,天子刺史。
天理良心,违之天极。
(SS)
读完此语,武帝陷入沉思。
“皇上,您明白了臣的意思么?”
武帝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什么名刺、行刺、天子刺史的,难道你要朕派上大员,拿着你做的这这种兵符,到处去行刺?”
东方朔点点头:“说的对,皇上!刺者,刀刻竹木也。臣用刀子刻此竹片时,便想到了‘刺’字!所以臣说,‘既是兵符,又是名刺。乱则动兵,虐则行刺。’”
武帝收住笑容。“你是说,让朕在上次和你一块划分的天下十几个大部中,都派出一种官员,叫做‘刺史’,拿着你刻的这种‘名刺’,把几个郡的兵马都集中管理;有了战争,他就领兵打仗,没有战争,就让他监督所辖的郡县官吏;一旦有人违法乱纪,残害百姓,刺史们就对他们‘行刺’!”
东方朔见武帝开始跟着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