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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跪在地上说:“孩儿听见了。”然后他突然站立起来,大叫道:“来人!”
两个狱卒应声而出:“有!”
张汤叫道:“把这两个臭东西,打入死牢!”
胖子妓女大叫道:“张大人,你不能这样!杜周大人说,是你让我们来勾引那个犯人的!”
张汤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胡说!再胡诌八扯,老子马上处死你们!快把她们弄走!”
那位丰满的妓女脸上,一个巴掌风过去之后,变得更加丰满起来。她再也不敢吭声了,任由二位狱卒将她们拖了出去。
老太太却指着朱安世问道:“汤儿,这个人为何被绑在家中?”
张汤再次跪下:“母亲,这是个刺客,他来行刺孩儿,还刺伤了吴陪龙。”
老太太看着朱安世,笑了起来。“哼哼,你怎么没有刺死他呢?”她转过头来,问儿子说:“你要处死他吗?”
张汤跪答:“母亲,按大汉法律,行刺大臣,是必须处死的。”
老太太却说:“法律是你的事。人只要没死,就不能随意折磨。快去,让人给拿点吃的来!”
张汤爬了起来,遵从母命:“是。”他起身而走,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
转眼之间,一名狱卒送上一碗稀粥。
老太将那碗粥接过来,一只手高高地举着碗,举到朱安世的嘴边,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将稀粥扒拉到朱安世的嘴里。“孩子,吃吧。别再干那些杀人的勾当了!”
朱安世一边喝着稀粥,一边泪水簌簌地流进碗中。他一口气喝完这碗粥,然后对老太太说:“老人家,你是漂母再世,朱安世必将厚报。”
老太太却微笑着:“我不是什么漂母,看你也不像韩信。我只是看不下去!”
张汤躲在远远的地方,看到此情此景,脸上露出一堆诡谲的表情。
(二)
武帝坐在庭中,两眼直盯着远处的大门,霍子侯则小心翼翼地在一边侍候。
武帝问:“霍子侯,怎么还没有战场上消息?”
霍子侯答道:“皇上,张汤大人特别忙,不过他说一会儿就来报告。”
汉武帝不满地说:“哼,他管的事也太多了!”
霍子侯却要替张汤表白:“皇上,卫青大将军不愿管事,丞相又去堵河了……”
武帝却不让他说下去:“丞相不在,也不该他张汤管事?!那个颜异定罪了吗?侵占先帝寝陵之事有没有查出来?还有三处战场……”
这时,李延年匆匆忙忙地跑进庭中,边跑边说:“皇上,大喜啊,大喜!”
武帝瞪着眼说:“喜从何来?”
李延年:“皇上,李夫人她,她生了个大胖小子!”
武帝这回真的高兴了:“是吗?生得顺利吗?”
“可不顺利了!我妹妹已年过三十,又怀了十四个月的胎,皇子大得很,整整生了两天才生下来……”
“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李延年解释道:“皇上,我妹妹她怕,万一生的不是男孩子……”
武帝却很有自信:“李大仙人说是男的,还能是女的?好啊!朕又多了一个儿子!他和朕一样,也是怀了十四个月才生,太好了!”
这时从宫门外走进张汤和李少翁。
李少翁走在张汤有面,见到武帝,便跨步长揖:“皇上喜得龙子,小仙特来贺喜。”
武帝笑道:“好啊,李大仙人,你真是料事如神!朕要重重赏赐你!”
李少翁却说:“皇上,小仙不要别的,只请皇上马上下令,将那通天台快快建成。”
武帝有点迟疑:“嗯。上次的鼎中天书里,让朕出兵征用五国。可这兵出五国……”
张汤见状便急忙跪在地上,大声禀告:“启奏皇上,臣刚刚接到前方战报:路博德派两千兵士,渡海抵达儋耳;又派两万兵马,打到了日南,果然见到太阳在大地的北边!”
武帝这回高兴了起来。“好,好!张爱卿,那西南一路呢?”
张汤接着回答:“西南大军攻破且兰,诛杀其王,夜郎国见汉军声势浩大,望风而降!”
“哈哈哈哈!这回他夜郎国不再自大了?”武帝想起那个夜郎自大的故事,不禁大笑起来。
张汤依然认真:“夜郎不仅不再自大,反将其三千降军,作我大汉的先头部队,率领汉军向滇池进发,滇池国王和大理国王,全部请降!”
武帝据案而起:“好!这么说,闽越、南越、西南、滇池,四路兵马,至此全获大胜。天书无欺啊!霍子侯!”
霍子侯:“奴才在。”
“传旨公孙贺,限他在一个月内,将通天台修建好,不然朕拿他是问!”
“奴才遵旨。”
武帝转过来,又问张汤:“张爱卿,高句丽一路,你还没说哪!”
张汤顿了一下,只好实话实说:“皇上,高句丽一路,受到卫氏的顽强抵抗,那荀彘统军无方,一直未能取得进展……”
武帝不愿再听下去,便问道:“楼船将军杨仆回到长安了么?”
张汤答道:“皇上,杨仆奉命于昨天回到长安。”
武帝一拍案子:“好,让他速带本部五万人马,增援高句丽,务必在三个月内,将高句丽拿下!”
张汤叩首:“臣遵旨。”
武帝心底放松了许多,便说道:“五路兵马,四路大胜;朕又喜得龙子,真该大赦天下了!”
张汤听了这话,却又跪下来:“皇上!有人诋毁皇上,尚未治罪,请皇上慢点大赦!”
武帝今天觉得张汤还是挺可爱的,便问道:“张爱卿,那颜异的事,你查清了么?”
张汤说:“皇上,那颜异始终闭嘴不说,臣愈是以皇上之威德感化他,他愈是怒目而对。臣最后才明白,虽然他不张口说话,却在心里头对皇上进行诽谤,他的肚子里,全是对皇上的不满!”
武帝怒道:“那你就定他的罪啊!”
张汤却说:“皇上,这是臣的过错。臣当初在定大汉之律时,没有想到会有腹诽之罪啊!”
武帝也不明白:“什么?你说颜异犯的是‘腹诽之罪’?好!这种罪着实可恶!这‘腹诽之罪’还真有新意!朕这就准了你,将此律补入大汉之律中,凡犯腹诽之罪者,一律处死!”
张汤如释重负,再次跪地而拜:“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金马门中,铿锵有声。
东方朔此刻,正在院内教珠儿舞剑。他手持一把长剑,正一招一式地演练给珠儿看。十来岁的珠儿,满脸不高兴地拿着一把木剑,舞了一阵,便将剑扔了。
东方朔惊诧地说:“珠儿,你整天嚷嚷着要学剑,怎么又把剑给扔了?”
珠儿生气地说:“我不要这破木头做的剑,我要用真剑!”
“用真剑?你还没剑高呢!”
珠儿跑到房内,马上又跑了回来,她手中拿着东方朔的那把秃剑:“这把剑就比我短,我要用这把剑来练!”
东方朔伸手便夺:“珠儿,这把剑,可是霍大司马用过的,也是皇上写过字的!”
珠儿更不愿放弃了:“皇上写过字?让我看看!”她拿起剑来,念道:“‘东方朔不死’。爹爹,皇上说你不死,你就会不死么?”
东方朔:“人哪有不死的?爹爹也会死的!”
“人家都说,爹爹是神仙,爹爹不会死的!”
东方朔却笑了:“会不会死,将来你会知道的。”
珠儿眼圈都红了:“爹爹,不许你这么说,爹爹不会死,珠儿也不要死!”
东方朔笑了起来。“那好,那好!爹爹和珠儿都不死,将来我们两个,都成神仙!”
珠儿破涕为笑:“那好!爹爹,那时,我们俩一起笑看人间的开心事!”
父女两个说得正高兴,朱买臣却跑了进来。“东方大人,东方大人!你还有心思练剑?”
东方朔问道:“朱大人,你又发现了什么?”
朱买臣高兴得直叫嚷:“东方大人,我找到了张汤新的罪证,李更克扣堵河钱买地的事儿,是张汤手下的那个吴陪龙帮助办的!”
东方朔却问:“皇上让你追查吴陪龙这个人,你查到了么?”
朱买臣两手一摊:“东方大人,我们三位长史,调了所有的卷宗,就是没发现有吴陪龙这么个人!”
东方朔一惊:“没有?那张汤的管家叫什么?”
朱买臣也大惊小怪地说:“奇了,他的管家明明是吴陪龙,可卷宗上却记载着,张汤的管家叫鲁谒居,在他家已有十六年了!”
东方朔:“鲁谒居?我从没听说过?”
“是啊,不知张汤在捣什么鬼!可有一点可以断定,贪污河款之事,与张汤有关,张汤是同谋!”
东方朔却说:“朱大人,依我之见,张汤不像是贪财之人,他做事,从来都是防人在先的。你们三位长史这么说话,皇上如果要证据,你们拿得出来么?”
朱买臣嗫嚅地说:“这个……东方大人,所以小人才请你出出主意啊。”
东方朔摇摇头:“朱大人,我没什么主意。”
朱买臣不理解地问:“东方大人,你怎么……”
此时,公孙敖领着霍光,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东方朔叫道:“公孙敖?兄弟,得意找到了吗?”
公孙敖却说:“兄长,大事不好了!”
东方朔大惊。
霍光张口便叫:“干……”见到朱买臣在场,霍光急忙改口:“东方大人,霍光有事相告。”
“霍光,你快说吧。”
“东方大人……”霍光警惕地看了朱买臣一眼。
“朱大人不是外人,你说吧。”东方朔催促到。
“东方大人,颜异被张汤以‘腹诽之罪’定罪了!”
东方朔大叫:“什么?‘腹诽之罪’?我大汉之律,没有这一条啊!”
霍光却说:“大人,汉律就是张汤定的。他当面奏请皇上,皇上就同意他将这个罪证,补进了汉律之中!”
东方朔急问:“那颜异还在吗?”
霍光说:“昨天晚上,被张汤处死在狱中!”
东方朔无限悲伤,同时心中又深深地自责。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机会去救颜异,可自己却总以为颜异无罪,张汤没有办法处死他。这回,颜异真的死了,而且被定了罪,还是千古未闻的“腹诽之罪!”
霍光又加了一句:“大人,张汤有此律文,便可肆无忌惮地加害桑弘羊啦。”
东方朔大怒:“他敢!”
霍光接着说:“还有一事,大人您尚不知。”
“还有什么事?”
霍光从容地说:“杨得意,他与朱安世潜入张汤家中,欲谋杀张汤,但未得手,只伤了他的管家。”
朱买臣大惊:“啊!吴陪龙受伤啦?他可别死了,死了我就没证据了!”
东方朔却急着问:“那杨得意和朱安世呢?”
霍光说:“他们两个当场被捉。”他看了东方朔一眼,然后慢慢地说:“杨得意被张汤亲手杀死了。”
东方朔大拍案子:“这个恶鬼!”案子被他拍得散了架,成为一堆木板。
珠儿却在一旁大叫道:“爹!这一招真厉害!你要教我,你要教我!”
东方朔将珠儿推到一边:“别闹!霍光,你这些消息可靠么?”
霍光却反问道:“大人,霍光说过假话吗?说过没有根据的话么?”
朱买臣却问:“张汤做事十分周密,你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
霍光不卑不亢地答道:“这个您就别管了。朱大人,别忘了,我是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