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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掏出一把刀来,对准张汤的下部就要刺。
朱安世却阻止道:“慢着!”
“怎么了?安世?”杨得意问。
朱安世却说:“我要亲手将他凌迟处死!”说完他对着卫兵说:“你们都退开!”
众卫兵往后退了几步。
吴陪龙躲在一边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
到了这时,张汤却一点不怕。他冷笑起来:“哈哈哈哈!朱安世,朱大侠。不,籍大侠,你跟着郭解,雷被,果然学了不少好手段。我张汤只要听说有人要被凌迟处死,心里就兴奋。没想到今天轮到我张汤头上。你看,我光着身子,手里也没有刀剑,凭大侠的武功,我也跑不了,你就让我坐在对面的木凳上,从从容容地看着你,任凭你怎么凌迟处死我,行不行?”
朱安世有点吃惊,他没想到,张汤面对死亡,竟是如此从容。他觉得这样也好,让你死得更像一回事,我朱安世心里更舒服,面子上更有光!想到这儿,他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把赤条条的张汤按在对面的凳子上。“好吧,张汤!你还真有点胆量。”他又指着发抖的吴陪龙:“你,让开点!”
张汤坐在凳子上。
朱安世用剑指着吴陪龙,喝道:“坐到你的主子边上!不许动!我先让杨公公过过瘾,让他知道阉人是什么滋味!来吧,杨公公,你不是要动手么?上啊!”
杨得意迟疑起来:“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阉人。
这时张汤悄悄地将手伸向墙上的一个机关。他把手伸向那个机关,摸到一个把手,然后猛地一拉!
突然,房子上有只大网,连同天花板一道,落了下来!
朱安世手疾眼快,急忙持剑刺来。吴陪龙却上前一步,挡在张汤前面。
朱安世的剑刺进了吴陪龙的小腹。而头上的那张大网,却将四个人全部罩在里边,谁也动不了!
朱安世的手抽动着,想将剑拔出来,再将网砍开。
张汤早在网中大叫:“快拿刺客,快快来救吴大人!”
早有一群在一旁等待的士兵,立刻扑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将四人统统压在身底。
张汤在网中大叫着:“混蛋!没穿衣服的不准抓,穿衣服的才是坏人!”
(七)
丽日青天,骄阳依旧。
张汤家的前院里,朱安世和杨得意两个人,分别被绑在两个高大的柱子上。柱子相隔不远,前面便是一个大案子,好象杀猪吹胀再刮毛用的案板。
张汤静静地坐在案子边上,看着医生来给小腹受伤的吴陪龙诊治,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那医生是牢狱中的治伤专家,看了几眼便说:“张大人,他的伤,碰着了大肠。”
“有危险么?”张汤急问。
“没什么危险。只是大便不方便喽。”
张汤点点头,抬手示意医生离开。
等到医生走后,吴陪龙却哼哼起来:“大人,这两个该死的,还不如把我给捅死算了,捅了我的大肠,我只觉得,时时刻刻想上厕所。真是遭罪啊!”
张汤同情地看了吴陪龙一眼,用手抚摸着吴陪龙的肚子,一言不发。突然,他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旁的剑,走到杨得意和朱安世二人中间大声怒吼。“说!吴大人身负重伤,你们两个谁先伏法?”
杨得意大骂道:“张汤!你这狗贼!昨晚上要不是我慌了神,你狗日的早已下地狱了!”
张汤大笑:“哈哈哈哈!不然怎么说你是没用的东西?你比起这位大侠,差得远呢!笑音刚落,他立刻又咬牙切齿地说:”杨得意,你是第一个敢对张汤动手的人,今天你就去死吧!“
杨得意依然大骂:“狗贼!只恨你小的时候,我没有一把掐死你!”
张汤冷笑起来。“哈哈,晚了,晚了!那个时候,你要掐死我,至少有成千上万的人不会被处死。杨得意,你造了多大的罪孽,你知道吗?”
听了这话,朱安世不解地看着张汤。
杨得意还是大骂:“狗贼!你不会有好下场!”
张汤见他一口一句骂,句句不离狗,便大怒道:“那好,我张汤今生今世,还没亲手杀过一个人。今天,我要亲自结果你的狗命!”
杨得意毫不示弱:“好啊!张汤,你狗日的有种。来吧,你要是不敢杀死老子,你就是狗操的杂种!”
张汤举起剑来,想对杨得意刺出。可他的手,却在颤抖。
“哈哈!张汤,看你那副狗熊样,你害怕了吧。你狗日的没有好下场!”杨得意已把那个“死”字看得很简单,仿佛他被所忠阉掉之后,就觉得生与死,早已不算一回事了。
听了这话,张汤的脸突然红胀起来,他的手不抖动了,笑声也变得非常干脆。“哈哈哈哈!杨得意,你别做梦啦!我的下场怎么样,你算是看不到了!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让东方朔来救你,让皇上来怜悯你?不可能!我张汤一向喜欢在一旁看着,看人杀人。可我今天,要亲自试试这剑的厉害!”说完,他挺起右手,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刺入杨得意的胸膛!
张汤一回手,将剑拔了出来。
瞬间,一股鲜血从杨得意的胸部涌出。杨得意微微而笑,仿佛这种死,是他最大的愿望。
朱安世在一旁大叫:“张汤!杀你是老子的主意!快把老子也杀了吧!”
张汤看了他一眼,走到朱安世的身边。“杀了你?就冲你的身世,我还舍不得呢!朱安世,籍安世!籍少翁以性命相托,郭解和雷被以武艺相传,要你做什么?不就是要你报仇吗?你的仇没报,就想死,不是违背了你爹和你师傅的心愿了吗?”
朱安世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这……”
张汤再次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张汤还算是你的知音吧。朱安世,过去我到处找你,你却躲在滇池,躲到大理。今天我非但见到你,还差点儿被你凌迟处死,好小子,在我的面前,你还敢称老子。不过,我倒是有点喜欢上了你了!你就在这柱子上,给我呆着,等到我高兴时,再来凌迟处死你!”
第五章 腹诽之罪
(一)
金马门中,人迹杳然。
东方朔独自一人,在案边潜心研究那捆《五行书》。他将金、木、水、火、土五个字写得大大的,像五个大棋子,挂在墙上,不时调换着顺序,然后再调回来,反复地摆弄着。而在他的手边,有一捆桃棍儿的东西,被拆得七零八落。
珠儿静静地躺在案边的小床上,睡得恬静安然。
这时,道儿带着一脸的沮丧,像着了魔似的,慢慢地走了进来。
东方朔指了指熟睡的珠儿,压低声音问他:“怎么,还没找到得意?”
道儿摇摇头:“别提了,这两天,满长安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东方朔问:“那你去找霍光了么?”
道儿有点冒火:“找了!可那霍光一脸的正经,根本不把我哥哥的事放在心上!”
“你有没有对他说,是我叫你去的?”
道儿更有点急,声音也高了起来:“我说了。他却答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谢谢东方大人,告诉他,我一定会保护好皇上,不让刺客进宫廷一步。‘“
东方朔却点点头:“说得对啊!那个朱安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来,必须提防!”
“老爷,可我哥和那朱安世还在一起,他不会去皇上那儿的!都两三天了,连他们的影子都见不到……”道儿说着,竟急得呜呜哭了起来。
东方朔扫了鼾睡的珠儿一眼,对道儿摆摆手,说:“道儿,你别哭啊,我问你,霍光没说帮你打听得意的事?”
道儿止住哭声,慢慢答道:“霍光说,朱安世失手打死了他姐姐,虽然他姐姐临死前原谅了朱安世,可我霍光没原谅他。如果他再敢行刺朝廷命官,那更是死罪;要是他抓住了朱安世,定斩不饶!你哥哥他是协从,是帮凶,也要被处死……”说到这儿,道儿又哭了起来。
东方朔叹了口气:“唉,道儿,霍光说得对。朱安世误伤他的姐姐云儿,霍光并没急着追杀他,霍光讲的是一个‘理’字,是按‘法’行事。你哥哥帮着朱安世,要杀张汤,是感情用事。要是霍光真的感情用事,那朱安世早就被追杀了。”
道儿却说:“老爷,霍光他不感情用事,老爷您难道也不动一点感情?”
这下子东方朔被他问了个正着。他想了想,对道儿说:“道儿,老爷我对你哥哥很有感情。可我对张汤也不是没感情。那小子不是玩意儿,可他也是块材料啊!”
道儿却不干了,大声嚷嚷起来:“他是个恶鬼!老爷,张汤他三番五次地害你,你还说他是块材料?你还……!”
他这么高的嗓门,果然把熟睡的珠儿惊醒了。她突然从小床上坐了起来,吃惊地嚷嚷道:“爹爹,哪儿有恶鬼,哪儿有恶鬼?!”
东方朔急忙将珠儿抱在怀里:“珠儿不怕,这里没有恶鬼,是道儿在说着玩的。”
不料珠儿却要挣脱出来:“爹——!我才不怕呢!道儿说有恶鬼,我就帮他杀了那个恶鬼!”
道儿这回高兴了:“看看,连珠儿都要帮我,老爷,你快帮帮忙吧!”
东方朔将珠儿放到地下,然后对道儿说:“有些事情,你不懂。这样吧,打听你哥哥的事儿,我请公孙敖将军去,他外可以进大将军府,内可以出入皇宫,省得你到处摸不着门子瞎胡闹!”
张汤的后院。高柱屹立,骄阳似火。
朱安世仍被绑在那根大柱子上。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他大汗淋漓。已经三天没有饭吃了,朱安世双眼无神,嘴角渗血,肚子发出一阵阵的叽咕声。
就在不远的地方,在大柳树荫之下,不时传来两个女子的浪笑声。这是张汤找来的两个妓女,一个特别丰满,一个身材苗条,两个人在离朱安世仅五米的地方,互相调情。
看她们互相搂抱着的样子,朱安世心里那种不安份的东西有点翻腾起来。
突然,院远处角落里的一个篱笆门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便是张汤的老母亲。这位耳朵并不好用的老太太,今天却听到了从未有过的女人的浪笑声从自家前院传来,于是从后院里出来。
老太太的目光首先盯在两个妓女身上,然后才发现柱子上还绑着一个大男人。她颤颤巍巍,却目光锐利地问道:“你们是谁?”
那个丰满的妓女说:“嗬——哪儿冒出来的老太婆!我们是张大人请来的。”
张汤的老母却大声叱道:“胡说!我的儿子,从来不喜欢你们这些东西!”
苗条的妓女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老太婆说她是张大人的娘!笑死我啦,笑死我了!”
她的浪笑传得很远,远在前院房中的张汤,也被惊得走了过来。
那个丰满的妓女没看到张汤过来,她也接苗条妓女的话:“哼!她要是张大人的老娘,我就是张大人的姑奶奶了!哈哈哈哈!”
老太太不用看,早就知道儿子到了跟前,便将怒目转向张汤:“汤儿,她们是你弄来的?”
张汤急忙跪下:“启秉母亲,他是孩儿属下的人弄来的,孩儿不知。”
老太太露出不屑的神情,苦笑一下,又问:“她们如此嘲笑母亲,你看见了么?”
张汤跪在地上说:“孩儿听见了。”然后他突然站立起来,大叫道:“来人!”
两个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