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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儿却很认真:“老爷,话可别这么说。那朱安世要是好人,能在山上对显儿那么轻薄吗?虽说他是无意中推倒了郭夫人,可这事都怪他啊!”
东方朔不笑了,他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道儿担心地说:“可我哥,根本不管这些,现在老和他一起,鬼鬼祟祟的,我看要坏事。”
东方朔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那个叫显儿的女孩,她到哪里去了?”
道儿说:“她早就跟着霍光走啦!他们两个,倒是天生的一对儿。”
东方朔却不同意:“别胡说,大行令公孙贺已经给霍光找好了,是个大家闺秀。道儿,你去找一下霍光,就说得意的事情,请他帮帮忙,留神看着点。”
“好的。老爷,你这儿还要些什么东西,回头我给你送来?”道儿回过头来又问。
东方朔挥了挥手:“你快去吧,回来再说!”
建章宫中。武帝又在那里拣看东方朔给他的那一大堆竹简。
张汤跌跌撞撞地从外边跑了进来。
武帝带有戒心地:“张汤?”
“皇上,大喜啊!大喜!”
“喜从何来?”
张汤口若悬河:“皇上,臣刚刚得到三千里加急文书,韩安国将军兵出会稽,直捣瓯闽两江,按照皇上的部署,先把瓯江边的那个自立为东越王的余善捉到,然后兵发闽江,直抵冶县,闽越王率众出降。韩安国大兵南下,直达南海边上,海内所有蛮夷,先是望风而逃,而后纷纷归顺。韩将军如今屯兵揭阳,等待皇上的圣旨!”
武帝高兴地将手中的那块竹简往大堆里一扔:“好啊!东越这下子就彻底地归到朕的大汉版图之中了!张爱卿,还有什么喜事?”
张汤接着说:“皇上,臣还接到征讨南越的军情!大喜啊!大喜!”
武帝高兴得站了起来:“南越也有消息啦?”
张汤仍跪地而言:“皇上,伏波将军路博德和楼船将军杨仆二人,以十五万大军包围番禺。南越王想投降,可南越丞相吕嘉,贼心不死,竟敢率众抵抗。伏波将军和楼船将军合力而攻,不到三日,便把那些叛贼全部捉拿。眼下,杨仆将军留守番禺,而路博德则追杀叛党,到达合浦。再往南下,就是交趾了。路博德请皇上圣裁:是再往南下,还是就此止住?”
武帝一拍案子:“当然要南下!朕听说了,南海边上,有个仙岛,叫做儋耳。那里的人耳朵都被海风吹得黏到了头发上,所以才叫儋耳。朕要在那儿,立个儋耳郡!”
张汤随机吹捧:“皇上圣明!”
武帝兴致勃勃:“还有,让路博德再往南打,打下交趾。朕听说了,那里的人都在船上生活,脚趾头全是连在一起的,就像鸭子一样。哈哈哈哈!朕要建立交趾郡,让南越的人统统做朕的臣民!”
张汤不失时机地再捧一回:“皇上,秦始皇也不过打到交趾,就撤兵了。他还没敢想象什么儋耳呢!皇上您是千古一帝,无人能比啊!”
武帝听了这话,更来了精神。“对啦!听说秦始皇时,置了个象郡,就在眼下的交趾那个地方。朕要超过他。你给朕草诏,说朕从《山海经》上得知,在交趾之南的地方,太阳出现在大地的北方。朕就要在太阳的南边那块地上,建一个‘日南郡’。懂吗?‘日南郡’,就是要把太阳南边的地,也圈进我大汉的版图之中!你懂吗?”
张汤点头如敲鼓:“臣懂,臣懂!皇上您如今北达北海冰天雪地,南到南海太阳的南边,东边已经出兵高句丽,只剩下西边那一块地方,还没用兵呢!”
武帝笑了笑:“不要急。朕派张骞到西域,名为要马,实是刺探军情。等到朕出征西南的军队得胜了,就能够打到身毒去。那什么乌孙,大宛,大月氏,在朕看来,不过都是一些孙子辈,变作朕的大碗、大肉吃,还差不多!”
武帝的诙谐,让张汤更加兴奋。他觉得现在是找回皇上信赖的最佳时机。“皇上真是雄才大略,无人能比啊!可惜霍去病将军英年早逝,不然,西域这些小国,他溜一次马的功夫,就全归我大汉了!”
武帝却说:“张爱卿,你别急。朕没了霍去病,还有卫青;还有新的霍去病,李去病。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派李广利跟随张骞去西域吗?”
张汤不假思索地说:“您是要再培养一个卫青,一个霍去病!不过皇上,那李广利是个杀猪的,恐怕……。”张汤对李夫人家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哈哈哈哈!杀猪的怕什么?朱买臣的老婆杀猪,她能将男人给休了,那是女中豪杰;李广利既能杀猪,就敢杀人。张爱卿,朕得到了卫夫人,同时就得到了卫青、霍去病。如今朕又得到了李夫人,上天还会赐给朕一个李青,李去病。张爱卿,你相信朕的话吗?”
张汤瞪大眼睛:“相信,相信。”
武帝看了他一眼,便将话题一转。“张爱卿,说到朱买臣,朕倒有一事问你。”
张汤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皇上,您说,张汤俯首聆听。”
武帝想了想,先说出第一件事来:“朱买臣和三位长史说,你与丞相一道,克扣治河的钱财到先皇寝陵买地置业,是有此事吗?”
张汤大惊:“皇上!那地是丞相的儿子李更买下的,微臣对此不敢妄图!”
武帝站了起来。“可有人克扣治河经费,大河决口迟迟堵不住,此事你知道吗?”
张汤也站了起来:“皇上,臣正要向您报告此事!臣已经掌握了李蔡儿子李更的口供,他和办理治河物资的人串通一气,将三百万个上等草包换成劣质草包,这小子从中得到了四百五十万缗,全部用来买地建宅啦!”
武帝听此,不禁拍案大怒“大胆!”。稍一沉吟,武帝向张汤说道:“朕念李广为国捐躯的份上,让这李蔡做了宰相,没想到他不仅没能耐,还会如此贪赃枉法!张汤,这李蔡是你推荐的,但你今天能如实说出,对朕还算忠心。朕限你三天之内将李蔡父子买地建宅,侵占先皇陵地的事实查清楚,向朕秉告!”
张汤跪地磕头:“臣遵旨!臣这就去查!”说完起身便走。
武帝手一抬:“且慢。”
张汤回过头来:“皇上,还有事?”
武帝冷笑一声。“朕听说,你府上有个男宠,叫吴陪龙?”
张汤不由心头一惊,但立刻就镇定下来。他急忙向武帝跪下,大叫冤枉:“皇上,冤枉啊!臣有几个胆子,敢养男宠?皇上,臣对天起誓,臣的身边,决无此人!”
武帝想了一想,说道:“张汤,朕已叫三位长史去查核此事,若是真有其人,我看你还是现在给朕说明了好。吴陪龙,这个名字,朕倒好像曾经听说过!。”
张汤又磕一个响头:“皇上,臣的家中,二十多年来,只有一个鲁谒居,从来都没有什么吴陪龙!皇上,念微臣在您身边忠心服侍的二十年,请您相信微臣吧!”
武帝将信将疑地说:“好吧,张汤,朕暂且相信你。不过,朕先要警告你:朕作为一国之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也未能为所欲为!朕曾有个韩嫣,可他让太后给杀了。朕还有一个董偃,又让东方朔给逼着杀掉了。这种事连朕都没那个福份,谁要是敢在朕都做不成的事上尝试尝试,朕决不会轻饶他!”
张汤再磕三个响头:“皇上放心,三位长史在臣的家里,要是真的查获吴陪龙,臣就听凭皇上处死!”
武帝这才挥了挥手:“好吧!”
(五)
金马门内。卫青来看东方朔。他见东方朔正拿着那本《五行书》在桌子上画符,而珠儿则在一旁掷那个四方的砖头。卫青对珠儿的手中的小玩意儿特别感兴趣,便趁她不备,抢到手中,看个不停。
珠儿翘起小嘴:“还大将军呢!拿人家的东西,都不给了!”
东方朔从手边又拿出一个,扔给珠儿。嘴中却说:“哟!你不得了啦!卫青兄弟,看这小丫头,自从皇上说给她撑腰,她就神乎其神了,连你这个大将军都敢说!”
卫青笑了笑,对东方朔说:“兄长,我觉得蟹儿更像他妈;这丫头,脾气和秉性才像他爹。”
东方朔点点头:“你说得一点都不错。”
珠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什么不错?我才不像我爹呢!你看他,要么整天拿着书本,要么拿几根草棍、铜钱,只顾想,只顾想的。我要像我大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卫青大笑。“哈哈!兄长,这下好玩了,珠儿还要学她大妈,长大了,别说你受不了,皇上也没办法!”
东方朔笑着说:“好在她是个女孩儿。”
珠儿却不干:“女孩儿怎么啦?女孩儿也要学剑!爹爹,你从小就答应我的,不教哥哥学剑,要教我!你不能反悔,反悔了我告诉皇上!”
东方朔只好笑着应承:“哈哈哈哈!爹不反悔,爹爹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
说了一阵子,卫青突然止住了笑容,一脸的严肃。
“兄弟,出了什么事情?”东方朔知道卫青前来,必有事情。
卫青说:“兄长,不瞒你说,自从霍去病死后,长公主疯了,皇后在宫里真是度日如年啊!皇上根本就不到钟粹宫去。可是前天,皇上突然发了一道旨,封次公主为阳石公主,要将子夫的二女儿嫁给阳石侯!”
“哪个阳石侯?”
“还不是当年公车令韩不识的儿子,叫做韩其食的!”
东方朔听说是韩不识的儿子,倒也没什么反感,便应了一声:“父命君命,都不可违,公主那就从命呗!”
不料卫青说:“兄长,你不知道,那二丫头比起长公主来,可是任性的很。她今年十九岁了,按说应该出嫁了,可他说什么也不愿嫁给阳石侯!”
“那她想做什么?”东方朔吃了一惊。
“她喜欢公孙敬声!”卫青说到这里,将手一摊。
“哪个公孙敬声?”东方朔同样不知道这个名字。
“公孙敬声,便是公孙贺和我大姐生的大儿子!”
东方朔这回楞了。卫次公主怎么和长公主一样,又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哥?这也难怪,公主们除了表哥外,还能认识别的男孩子么?何况公孙贺是大行令,他的家就住在宫门口,孩子出入宫门,无人阻拦呢?
卫青见东方朔不说话,便又叹了口气。“皇上知道这事,很是生气,他不仅不改变主意,还叫来姐夫公孙贺,让他给公孙敬声赶快娶妻。大行令是个老实人,当然不会违命,当天便与那个张次公定了亲,要公孙敬声于近日迎娶张家女儿,以断了阳石公主的念头。”
“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别管他们吧!”东方朔摇了摇头。
卫青却露出一脸的难为情来:“兄长有所不知。那阳石公主从小就特别任性,皇后的话很少听得进去,而且还整天拉着太子给她遮风挡雨。我是担心,这个二丫头一旦惹得皇上大怒,便会牵连太子,甚至牵连子夫的!”
“兄弟,还是让我们相信皇上吧,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东方朔也将两手一摊。
其实东方朔的心中,也对此事深感不安。
廷尉府中。桑弘羊一大早便来到府中,堵住了张汤,要求他放了颜异。
张汤客客气气地把桑弘羊请到一边,笑着说:“桑大人,当初本廷尉给你推荐的人,你居然一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