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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田雅治礼貌的点头回应,眼眸笑意盎然,却并不多情。而花梨则一步三回首,十分依依不舍。当她经过繁韵身边时,故意借着开门的动作,暗地里用手肘偷偷撞繁韵,先前含情脉脉望着宇田的眼神,这会子射到繁韵身上则是恨之入骨的怨毒。
繁韵依旧背对着宇田雅治,因为开始不知道他们用曰语都在交谈些什么,对于花梨有意的使坏她也好忍着,只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蠢透了!
“你是聋子吗?为什么闯进来!”宇田雅治见她半天不吭声,唯有替她列出罪状。他悠然的点上香烟,吞云吐雾的好好放松一下,开始紧急情况急刹车,身体多少还是有些憋得难受。
繁韵垂首转过身,不情不愿的回答:“我需要医生,有人病得很严重。如果再不救的话,她会死的。”虽然我也知道,求你比求天还难。这是繁韵心里话,也只能在心里说。
而她这么幼稚的举动倒是惹得宇田雅治频频发笑,不过是讥笑。
“我没听错吧!你求我给你找大夫?喂,那个人是谁?说来听下。”
“我不知道她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馆内还关了多少个疯女人。”
“哦……”他想起来了,原来说的是她。不是经此提醒,他还真是遗忘很久了呢。
“你是说雅文啊!哦,她又病了吗?真是可怜……”
这还算是人说的话嘛!繁韵对于宇田雅治的风凉话很是不满。
“你要真觉得她可怜,就救救她吧。对于一个疯子,少佐大人难道也不肯施舍一点同情心吗?”
“新鲜!难得会从你口中听到一句令人心情愉快的称谓。那么这样……我是不是要考虑发挥一下热心肠呢?”不用听她常有的破口大骂,宇田雅治还真觉得不可思议,挺期待的。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疲乏的用拇指按压眉心,夹在指间的香烟也随之抖下白灰色的飞絮,飘飘扬扬掠过眼际。
他斜睨着她,忽然将话锋一转。
“听好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交换的,我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山本!”
话音刚落,忠实的山本管事就进来了。应该说由繁韵进去到现在,他就一直守在门口不敢离开,让一个犯人闯进少爷的卧室,这全是他这个管事的疏忽。不待宇田雅治发落,山本双膝一软就重重跪了下去。
“请少爷责罚山本吧!因为我的监管不利让少爷和花梨小姐受到惊吓,实在太该死了!辜负了少爷寄予山本的信任!请少爷好好惩戒山本吧!”
“知道有错下次就不要再犯!”宇田雅治掐灭烟头,接着训话:“往后你要更严厉的要求自己!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起来吧!听见了没有?我叫你起来!”
“是!山本明白了!”
“你找军医去雅文的房间,不要让她死了。明白吗?”
“是!山本立刻去办!”
指示一下达,山本急忙就去办妥当,这可是赎罪的机会呢!
尽管繁韵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她还是隐约听见酷似'雅文'的发音,而这个音节由宇田雅治说出来,居然会夹杂着一丝由来已久的怨恨。繁韵忽然很好奇,特别想知道其中蕴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宇田雅治见她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也需要医生。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去提醒。
“人我已经吩咐医生去看了。现在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吧?”
还债?中国人要向曰本人还债吗?繁韵摇摇头。
“如果你要我还清你的债,那么你是否也肯先还清欠我的?还是说要我还债过后,会变得跟雅文一样?是这样吗?”
繁韵的反问提得很不是时候,刚还打算给她一点好脸色的宇田雅治,眸子里立刻折射出阴冷的神色。他缓缓站起身,犹如待机捕食的野狼,正逐步靠近自己的猎物;蓦然抬起她尖瘦的下颌,出其不意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顺势将眼前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愤然推到墙上。
繁韵背后本来已经伤得不轻,开始一直都是强忍着,这会子被他如此撞压,顿时痛得大叫起来。可就在她张嘴之刻,一排狠毒的利齿发狂般吸咬着她的唇瓣;不消片刻,粘稠的液体竟已滑到了下巴处。她分不清到底是嘴上痛得难受,还是背脊痛得钻心,只觉得全身都像散架一样,到处都是汩汩流血的伤口。而她定眼望向面前这个嘴上沾满鲜血的魔鬼,看到的却是他无数个分身,全部奸邪的瞅着自己发笑。
当身子再次受到重压,她整个人就一下轰然倒地,丧失了所有意识。
宇田雅治盯着她背后不断渗血的伤口,蓦然一笑;抹净口唇上的血渍,对着已经昏厥的人低声细语。
“唉……早这样不就好了?你说是吗?”他慢慢蹲下身子,随手揭开她染着血的外衣,乍一见到几条像蜈蚣样丑陋的伤口,便厌恶的皱紧眉头。
看着这些令人作呕的'蜈蚣'肆无忌惮喷吐着血水,他就长长吐了一口气。女人的身体在他印象中一直是最美好的画面,所以他讨厌一切破坏这些美感的东西。
“真难看!现在不用管你,不就行了?”宇田雅治喃喃自语,终于忍受不了被这些丑陋'爬虫'时刻盯着看。或许连宇田雅治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但没有叫人收走引起他不安的'丑陋'女子,自己竟还大发善心帮她一点点用药塞满'蜈蚣'的血盆大口。
没错,他将她弄晕只是想看到她安静的样子。但是现在,他却还要帮她包扎伤口,并且当纱布绕过她娇嫩的胸脯时,自己还要压抑住不停膨胀的情欲。因为就这样强要了的话,他会有一种……犯罪感。
没错!该死的犯罪感!
【第八章】
凌晨,气温骤然下降。
朦胧月影穿越玻璃窗的阻绕,映照到粉蓝的大床下,寒澈的气温不觉触动了少女的睡意。
繁韵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依旧混沌不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在了一张舒服的软床上。而且给自己当侧枕的,居然会是魔王的胸膛!她吃一惊,离开他的依托自己坐了起来。
她探究地望向旁边那安详的睡容,精致的五官在月光打磨下似乎还泛着一圈圈光晕;犹如出生婴孩般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垢。如此无暇的容颜,偏生给有罪的冤孽。莫非再恶毒的人,惟有在酣梦中才能流露出儿时的纯真?
她轻吁一气,至少在某个瞬间产生了不该有的惋惜。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同情自己的敌人。他们之间没有对与错,只有恩与怨!既然他们天生下来注定就是异国的仇敌,那么她又如何可以改变?
短暂的心软重新被武装起来,眼前毕竟不是孩童。繁韵温良的眼神片刻收敛眼底,她要寻回她的簪子,那是她的武器!
小心翼翼爬下床,却忽然觉得胸口凉飕飕的,一看才知上身没有着衣裳,只有一道道纵横胸前的绷带条。难怪她醒来后并无昏迷前那么剧痛,原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一时又没多余的衣服给她换上,好在天色黑也顾不上了。她心知自己会犯疑,所以她不能允许自己再细想下去,因为此时此刻她不能被一闪而过的善念所左右。
不一会儿,她就在乌黑色的书架下找到了自己的武器,只是簪子滑手不小心跌在了板砖上,而这短促的鸣响却莫名令人寻味。但繁韵现在已没功夫思量这些,她悄无声息的爬回床上,警慎盯着他的脸,双手探向他的胸膛。他的心脏在哪里,簪子也势必会插往哪里。
刮风了么?怎么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明明看见他是闭着眼的,却总感觉他正冷冷瞅着自己,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握着簪子的双手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定好的刺杀点也在眼皮地下晃来晃去,似乎故意在混淆她的视角。难道是疑心生暗鬼?繁韵狠咽下口水,瞄准心房的位置使劲往下一插!
好像是插中部位了!她感觉到簪子是插进了肉里!可是……他怎么没有惨叫声?!慌忙别过头望过去,赫然发觉自己的簪子并非插进了他的心窝,而是被他握在了手心里!殷红的雨点也顺着他的掌心,一滴滴打落在浅蓝色的被单上。
宇田雅治愤然甩掉抢来的'利器',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罪魁祸首反压到自己身下!见她痛得惊呼,他的就压得越重,只想把她揉碎得干干净净,一片残渣都不剩!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这就是你报答我对你宽容的态度吗?!”雷霆震怒!他简直恨不得此刻就将她五马分尸,抛尸给全天下与帝国作对的敌人们看清楚!只要是违抗他的人,违抗日本帝国的人,统统都得死!
他是想杀了她!可这样就让她得偿所愿了!也许对待女人,他有更残酷的方式!
“既然你咬紧牙关想做一回烈士,那么后面就别发出一丁点声音!”他怒视着她,残忍的笑容再次招摇的掠过唇角,迫使繁韵不禁紧张起来。
这个笑容她并不陌生,死神在拉锯前最后一次的弥撒,通常都是最邪惑的。
“很期待吧……我会怎么对你。”宇田雅治玩味的笑抚繁韵的面颊,见到怀中'猎物'不停抖擞着身子,他的笑意更沉了一分。
繁韵不语,偏过头死也不肯再看他一眼。直视他眼睛过久,她会有一丝畏惧的感觉。可她越是不予理睬,宇田雅治就越想折磨她,似乎这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只要看见她一天不肯被自己征服,他就一刻也不愿意放手让她归去;统治这个国家,统治她,仿佛变成了一种时常回旋在耳畔的咒缚,他要得到片刻的安宁,就必须完成这个目的。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虔诚的僧侣,而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扰乱他心智的孽障!或许从踏上中国这片土地开始,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既然她是妖孽,他又何需对她处处留情。骤然抓起她伤痕累累的双肩拦腰抱起,扯下浅蓝色床单抛盖住窗户下端的书桌上。见她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手下的动作就故意加大力道,他霸道的将她圈定在书桌之上,任其赤裸的胸膛暴露在月光之下,窗外经常来回巡视的宪兵只消轻松的昂首仰视,便可览尽屋内无限风光。
“如果想骂我无耻的话,那你的嗓门可得压低一点。楼下可有很多巡逻的,你总不会想让大家都来参观吧?”宇田雅治从背后抱实她,压在她耳边的低语既像挑逗,又似嘲讽。
“你……你是我见到过最下流的混蛋!”
繁韵咬着牙,双手艰难的撑住窗沿,唯恐这一惊呼就立即招来一群宪兵观摩。她拼命将愤怒压抑在心里,满腔的委屈也只能化作无声泪吞咽下肚,绝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来。几欲挣脱他的箍制,终是无功而返,但她不能放弃抵抗!咬不行用踢,踢不行就踹,所有她可以想到的办法她都使尽了,奈何就是挣脱不了他的禁锢。
她任性的时间已经够了,宇田雅治可没有耐心再跟她消耗下去。中国不是有句话:春宵一刻值千金吗?那么他当然要好好珍惜这千金之夜了!伸手按住她颤动的嘴唇上,轻柔而沉缓的告诫:“嘘……好戏,才刚刚开始……”
语毕,他的手已经顺延着她缠满绷带的背脊,一路滑向股间,遇到有遮挡的衣物,一件不留;修长冰冷的手指犹若阴寒的毒蛇,所到之处皆升一片寒意,转瞬间竟游走入幽径中心;轻然一探,立刻引发女子不自主的痛喊。
他狞笑,快速卸下自己的衣物,趁她还在为刚才轻佻的侵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