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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一听又要救自己出去,繁韵说什么也不愿意,她不想再看到有人为她铤而走险了!“你不是都留在这里嘛!那我也要留在这里,跟你一样做内应!”
“别瞎胡闹!我在这里是为了监控曰军行动和盗取特务名单!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机!万一你出什么大事,我可怎么向你哥哥交代!别以为小曰本今天放过你,可难保明天不杀了你!”
“我不怕死!既然你可以为了盗取名单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我不可以协助你呢?!现在小曰本一天不杀我,就是多给我一天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帮你将东西偷出来!如果事迹败露我也决不会把你供出来,你看!”
繁韵从盘扎的头顶抽下固定发束的簪子,这是她唯一准许妇人在她头上折腾的原因。尖细的簪子尾端足以刺穿她的喉管,而划破动脉后只消几分钟她便可命丧黄泉,这样就算小曰本准备对她言行逼供,也决无可能了!
原来她早就做好死亡的准备了。陡然间,彦骁宇觉得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令他有了一丝心疼的感觉。可对于她大无畏的冒死精神,彦骁宇是坚决不允许!
“不行!你想在这里做内应,必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曰本鬼子丧尽天良,有什么毒害女人的法子没有用尽?!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对待女人的吗?!我绝对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要靠牺牲女子的性命去换取曰本鬼子军情,这不是中国人的作风!更不是有良知的男人可以容忍的事情!你再忍耐几天,我会尽快想法子的!我再说一遍,这是属于我们男人该做的事情,你平安活着就是对我,对你哥哥最大的鼓舞!记住,保护自己!”
察觉到外面好像有人过来,彦骁宇也不再多加言语。他快速收拾好锦盒,复又用眼神叮咛了她一番,便转身出去。
繁韵望着这个匆匆来,又匆匆离去的男人,忽然感受到一股无法忽视的温暖,正悄无声息的在心间逐渐滋生,缓缓蔓延……
【第七章】
诶,
这是什么声音?
断断续续,犹如来自地狱的低吼。
繁韵摸着墙板,费力的将耳朵贴在上面,清楚听到有个女人正有气无力的叫囔着。只是她的声音过于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就会被忽略掉。
她敲敲墙板,感觉这面墙好像是活动的。中间黑色凹陷处,应该是个门环。可能自己才被关在这里,所以对于曰式房间的结构并不十分了解。
既然那些人存心把她安排在这里,那么她也不客气了。
攒劲拉着门环,背脊上还没有恢复好的伤口也随着她每一下的出力而加剧疼痛。当她霍然将门拉开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顺势倒在她身上,两人同时倒地的那一霎,繁韵强烈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你是谁啊!!”繁韵反射性的将这个疯女人推开,吃力的从地上坐起来,右手摸向背后刺痛的地方,指上沾染的红色液体证实她的伤口真的震裂了。
转头再望向这个古怪的女人,只见她身上紫色和服都褶皱得好像许久没有整理过;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一双毫无神采的大眼睛;空洞呆滞的望着不知名的地方。还有她的嘴唇,都已经干燥得起了厚厚一层死皮,有些都枯裂得冒出血来。
开始繁韵还以为她是个曰本女人,但听见她嘴里反复念叨着'水啊,水啊'的汉语,想必应该同自己一样。因为很少有人会在自己精神恍惚的时候,说着别国的语言。只是她本该风华正茂的年龄,却落得如此憔悴不堪,说明她一定受尽折磨。说不定,她也是和自己一样被曰本鬼子强制禁锢在此的。想到这里,繁韵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或许更多是同病相怜的痛惜吧。
“没事吧?你还好吗?”繁韵正准备靠过去,却见她全身都在抽搐,突然一下不再动弹。繁韵还以为她猝死,慌忙将手指探向她的鼻息,所幸还没有断气,只是昏厥过去。不过摸向她的脸颊,惊觉她不仅脸颊滚烫,连身子也都在发热。难怪她刚才会抽搐,原来是在发高烧!现在要不马上找医生给她看病,估计晚了可就救不活了!
担心她会挨不过去,繁韵也忘了自己本就是尊等人救的泥菩萨,拼命拍打着唯一通向外界的大门,奋声疾呼:“开门啊!!!开门啊!!!!有人病了!!!我要找大夫!!!开门啊!!!开门啊!!!我要着大夫!!开门啊!!”
这女人所呆的房间跟自己被困的地方一样,她房门虽道没人看守,却从外面被反锁了,所以繁韵只能在自己房门拍打,希望能引起外面守卫的注意。
她的高呼外面确实注意到了,门被人拉开一点缝隙,一双贼滑的小眼正往里面打探。繁韵认识这个人,她就是专门看守自己的曰本妇人。妇人此刻也瞧清了里面是何种情形,故意憋出来的中文经过细窄的声道发出来的音调都显得装腔作势,生硬得令人厌恶。
可繁韵此刻不能表露出一丝对她不敬的神色,她只能讨好她。
“麻烦你叫个大夫来好吗?!她在发高烧,已经非常严重了!”为了怕她不顾这个疯女人的死活,繁韵只好把自己也搭上。“还有我的背伤,你看,都炸裂了,很难受啊!拜托你,请大夫进来瞧瞧好吗?!拜托你了!!”
妇人狐疑的瞟了一眼里面的女人,又瞟瞟繁韵,断然拒绝。
“实在抱歉!这个女人本来就是等死的,宇田少佐大人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至于你,就先忍着吧。等明天宇田少佐醒来后,我再请示他吧。”
见妇人要将门关上,繁韵慌忙将半边身子挡住门缝的空隙,背上的伤经受这一压挤,伤得更厉害了。繁韵咬着牙,努力忘却身上火烧般的剧痛。
“既然是宇田少佐要你来看住我的,那我要就这么是死了,岂不是会连累你吗?求你了,帮忙叫个大夫来吧!如果宇田少佐要怪罪的话,我愿意一人承担!如果你怕为难的话,请让我去请示少佐。拜托你了!!拜托了!!!!”
“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可以说见少佐大人就能见到?实在不知羞耻。况且少佐大人正和花梨小姐在房间歇息,谁会这么厚脸皮自讨没趣哩。一个晚上又不会死人,你就等着吧。”
“求求你了!!真的拖不下去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不行就是不行!还要说多少遍?!”
“哎哟”繁韵怪叫,那妇人急忙观察,却被扑面的墙灰迷了眼睛
“活腻了你。”迷住眼的妇人诅咒:“看不剥了你的皮。”
趁那妇人睁不开眼睛,张牙舞爪的乱叫,繁韵手持银簪抵上那妇人的动脉处,把她的皮肤插出一处凹陷:“如果你敢叫一声,这个簪子就会戳破你的喉咙,只要放了你动脉上的血,几分钟内你就会没命享受晚年了!我反正是随时都会死的人,不怕多拉一个垫背的!而且我想宇田少佐不会在意你一个老婆子的性命吧!”
“你……你……想怎么样……”妇人见事态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她当然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只要她一动摇,繁韵就有机会。
“我不会要求你带我逃出去的,你还没有重要到那个份上。现在我只要求你带我去找大夫!”
“大夫……这个也不可能啊……因为军医都在司令部大营附近,就算馆里有宇田少佐的私人医生,他也必须得到宇田少佐的指示才行。而且那样的事情……都是山本管事负责的……所以……”
繁韵见她这么不合作,簪子又插进一分,凹进去的深窝都快承受不起这股张力了。
“所以……你就不要照办了是吗?”
“可是那样做的话,我也是死路一条啊!那还不如你现在就取走我的性命……否则我还是会被少佐大人杀了的呀!”
“那好。”现在真的无计可施了,里面躺着的病人也已经耽误不起。繁韵狠狠咬住自己下唇,心想只有致之死地而后生了!如果今天不走运,那么死就死吧。“带我去宇田的房间,我自投罗网总行吧!”
繁韵将长袖遮住妇人脖上的簪子,顺手将她的左手扳到背后由自己箍住。妇人见她是铁了心要去寻死,也不再反抗。反正到了宇田少佐那里自己是被胁持的,并不用负什么责任。倒是现在如果不从她,可就是铁定活不成了。所以妇人这么一思量,还真领着她来到三楼宇田少佐的寝室。
由于沿途都有巡逻的宪兵,阶梯口也有站岗的,所以繁韵尽可能让自己姿势变得自然点,免得被这些曰本兵瞧出端倪。但是到了宇田雅治的居住的这一层楼,可就不太好蒙混过关了!别的暂且可以勉强渡过,唯独寝室附近正在和宪兵交谈的山本管事可就难混过去了。她紧紧盯住背对自己的山本,步子慢慢向宇田的寝室移动。当她好不容易靠近门把时,山本一个转身正好与她四目相交。
“啊!你不是……”山本认出她来,嘴巴叼着的香烟也激动的掉落下来。繁韵急中生智将面前的曰本妇人推到山本怀里,趁他和妇人碰个满怀时,她也快速旋转门把闪了进去。
好险两个字她还没能吐出口,眼前就瞧见了一幕让她脑子彻底瘫痪的香艳画面。
只见屋内正中的豪华大床上,躺着两名赤身裸体的男女。女子忘情呻吟的同时,面上还泛着一阵阵交欢时的绯红,而骑在她丰满身躯之上的正是繁韵的宿敌宇田雅治。可能女子太过享受翻云覆雨的高潮,浑然不觉有人闯进这片旖旎春色里。倒是宇田雅治此刻还能快速清醒头脑,瞧见繁韵那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滑稽模样,败兴的怨愤也付之她怪异的表情里。见她脸都涨红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打趣她。
“你还要看下去吗?”
繁韵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赶紧转过身,尴尬得直想撞墙。而床上的女子这时才蓦然睁开眼,见有人偷看到这种场面,顿时吓得叫起来,狼狈的扯过被单就往胸口上盖。
宇田雅治慢条斯理的将滑到腰际的白色睡袍重新拉回肩上,身下进一步的攻击动作也彻底收兵,他怜惜的拍拍身下女子红润的面颊,不无遗憾的说:“抱歉,今天不能满足你咯。”
“你的胆量果然很大!连我的房间也敢乱闯!”宇田雅治从床上走下来,随意披着的睡袍将他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地浮露出来。
他蹙眉,不仅是被人扫兴,更是因为见到了最讨厌看见的东西。他偏过头见花梨已经穿戴整齐,一时也懒得理繁韵这个不速之客,逗着花梨取乐。
“啊……真可惜。没有看见花梨穿衣啊……可惜呀……”
“是吗?那我再脱一次好了!”花梨也是老手,在艺伎馆什么样的大员没有看过,不过宇田雅治是她最看得上眼的。随口打趣,也是没有关系的。
宇田雅治对于她的要求当然不能应允,唯有遗憾的眨眨眼,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真想留住你啊!今天实在太不走运了,下次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送客。花梨自然心知肚明,她拿好自己的小手袋,轻巧地踱步到宇田雅治的身边,盈盈一笑,颌首道别。
“那……下次见咯!”
宇田雅治礼貌的点头回应,眼眸笑意盎然,却并不多情。而花梨则一步三回首,十分依依不舍。当她经过繁韵身边时,故意借着开门的动作,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