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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戊戌(二十五日),德宗任命横海留后程怀直为沧州观察使。程怀直请求在所辖地区内将弓高、景城分割出来,设置景州,还要求朝廷任命刺史。德宗高兴地说:“三十年以来,没有过这类事情了!”于是,任命员外郎徐伸为景州刺史。
'3'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泌屡乞更命相。上欲用户部侍郎班宏,泌言宏虽清强而性多凝滞,乃荐窦参通敏,可兼度支盐铁;董晋方正,可处门下。上皆以为不可。参,诞之玄孙也,时为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晋为太常卿。至是泌疾甚,复荐二人。庚子,以董晋为门下侍郎,窦参为中书侍郎兼度支转运使,并同平章事。以班宏为尚书,依前度支转运副使。
'3'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泌屡次请求再任命宰相。德宗打算起用户部侍郎班宏,李泌说班宏虽然清廉强干,但生性拘泥粘滞,于是荐举说窦参通达敏捷,可以兼任度支盐铁事务,又荐举说董晋端平正直,可以任职于门下省,皇上都认为不行。窦参是窦诞的玄孙,当时正担任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董晋当时正担任太常卿。至此,李泌的病情已经极为严重,他再次推荐二人。庚子(二十七日),德宗任命董晋为门下侍郎,任命窦参为中书侍郎兼度支转运使,二人均同平章事,还任命班宏为户部尚书,依然如前担任度支转运副使。
参为人刚果峭刻,无学术,多权数,每奏事,诸相出,参独居后,以奏度支事为辞,实专大政,多引亲党置要地,使为耳目;董晋充位而已。然晋为人重慎,所言于上前者未尝泄于人,子弟或问之,晋曰:“欲知宰相能否,视天下安危。所谋议于上前者,不足道也。”
窦参为人刚强果断,严厉苛刻,没有学问,多有权术。每当上奏事情时,各位宰相一齐出来,惟独窦参留在后面,借口奏报度支事宜,实际是要独揽朝中重大的政务。他还大量延引亲友同党,将他们安插在重要的部门中,让他们刺探消息,董晋只是填补相位的空缺罢了。然而,董晋为人端重谨慎,他在皇上面前所说的话,从不向别人泄露出去,有时他的子弟询问他,董晋说:“要想知道一个宰相是否有才能,就去看国家是安定还是危殆。我在皇上面前策划计议的事情,是不值一提的。”
三月,甲辰, 李泌薨。泌有谋略而好谈神仙诡诞,故为世所轻。
三月,甲辰(初二),李泌去世。李泌有计谋韬略,但是喜欢谈论神仙诡异怪诞之事,所以被世人轻视。
'4'初,上思李怀光之功,欲宥其一子,而子孙皆已伏诛;戊辰,诏以怀光外孙燕八八为怀光后,赐姓名李承绪,除左卫率胄曹参军,赐钱千缗,使养怀光妻王氏及守其基祀。
'4'当初,德宗想起李怀光立下的功劳,打算宽宥他的一个儿子,但是,李怀光的子孙后代已经全部被处死了。戊辰(二十六日),德宗颁诏命令以李怀光的外孙燕八八作为李怀光的继承人,赐给姓氏名字,叫李承绪,任命他为左卫率胄曹参军,赐钱一千缗,让他供养李怀光的妻子王氏,以及为李怀光扫墓祭祀。
'5'冬,十月,韦皋遣其将曹有道将兵与东蛮、两林蛮及吐蕃青海、腊城二节度战于州台登谷,大破之,斩首二千级,投崖及溺死者不可胜数,杀其大兵马使乞藏遮遮。乞藏遮遮,虏之骁将也,既死,皋所攻城栅无不下;数年,尽复州之境。
'5'冬季,十月,韦皋派遣他的将领曹有道领兵与东蛮、两林蛮以及吐蕃的青海、腊城两节度在州台登谷交战,大破敌军,斩首两千级,敌兵跳下山崖和落入水中而死的人多得无法计算,还杀掉了敌军的大兵马使乞藏遮遮。乞藏遮遮是敌军中骁勇的将领,在他死去后,韦皋所攻打的城池寨栅无不陷落,经过数年,完全收复了州全境。
'6'易定节度使张孝忠兴兵袭蔚州,驱掠人畜;诏书责之,逾旬还镇。
'6'易定节度使张孝忠起兵袭击蔚州,驱赶并掳掠人丁与牲畜,德宗颁诏书责备他,他在十几天后返回本镇。
'7'琼州自乾封中为山贼所陷,至是,岭南节度使李复遣判官姜孟京与崖州刺史张少迁攻拔之。
'7'琼州自从乾封年间便被山中的黎人所攻陷,至此,岭南节度使李复派遣判官姜孟京与崖州刺史张少迁攻下了琼州。
'8'十二月,庚午,闻回鹘天亲可汗薨,戊寅,遣鸿胪卿郭锋册命其子为登里罗没密施俱录忠贞毗伽可汗。先是,安西、北庭皆假道于回鹘以奏事,故与之连和。北庭去回鹘尤近,诛求无厌,又有沙陀六千余帐与北庭相依。及三葛禄,白服突厥皆附于回鹘,回鹘数侵掠之。吐蕃因葛禄,白服之众以攻北庭,回鹘大相颉干迦斯将兵救之。
'8'十二月,庚午(初三),德宗听说回鹘天亲可汗去世,戊寅(十一日),派遣鸿胪卿郭锋册封他的儿子为登里罗没密施俱录忠贞毗伽可汗。在此之前,安西、北庭都向回鹘借道,以便向朝廷奏报事情,所以与回鹘联合。北庭距离回鹘尤其近,回鹘对他的需索毫无止境。又有沙陀六千多帐与北庭相互依存。还有三葛禄部和白服突厥,都依附于回鹘,而回鹘屡次侵扰劫掠他们。于是,吐蕃利用葛禄和白服突厥的人众前去攻打北庭,回鹘的大相颉干迦期领兵援救他们。
'9'云南虽贰于吐蕃,亦未敢显与之绝。壬辰,韦皋复以书招谕之。
'9'虽然云南对吐蕃怀有二心,但也不敢公开与吐蕃断交。壬辰(二十五日),韦皋再次写书信劝诱开导他们归附朝廷。
六年(庚午、790)
六年(庚午,公元790年)
'1'春,诏出岐山无忧王寺佛指骨迎置禁中,又送诸寺以示众,倾都瞻礼,施财巨万;二月,乙亥,遣中使复葬故处。
'1'春季,德宗颁诏命令取出岐山县无忧王寺中佛的手指骨,迎接并安置在宫廷中,然后又送到各个寺院中去,以便让大家观看。全京城的人都前去瞻仰礼拜,布施的钱财数额异常巨大。二月,乙亥(初八),德宗派遣中使将佛的手指骨重新安葬到原处。
'2'初,朱滔败于贝州,其棣州刺史赵镐以州降于王武俊,既而得罪于武俊,召之不至。田绪残忍,其兄朝,仕李纳为齐州刺史。或言纳欲纳朝于魏,绪惧;判官孙光佐等为绪谋,厚赂纳,且说纳招赵镐取棣州以悦之,因请送朝于京师;纳从之。丁酉,镐以棣州降于纳。三月,武俊使其子士真击之,不克。
'2'当初,朱滔在贝州被打败时,他的棣州刺史赵镐率本州向王武俊投降。不久,他冒犯了王武俊,王武俊传召他,他不肯前去。田绪生性残忍,他的哥哥田朝在李纳处做官,担任齐州刺史。有人说李纳打算将田朝交回魏州,田绪恐惧。判官孙光佐等人为田绪策划:以丰厚的赠物品给李纳,并且劝说李纳招引赵镐,以获取棣州,用这个方式取悦李纳,并乘机请求李纳将田朝送往京城。李纳听从了田绪的建议。丁酉(三十日),赵镐率棣州归降了李纳。三月,王武俊让他的儿子王士真进击赵镐,未能取胜。
'3'回鹘忠贞可汗之弟弑忠贞而自立,其大相颉干迦斯西击吐蕃未还,夏,四月,次相帅国人杀篡者而立忠贞之子阿啜为可汗,年十五。
'3'回鹘忠贞可汗的弟弟杀了忠贞可汗而自立为可汗,回鹘的大相颉干迦斯向西进击吐蕃还没回来。夏季,四月,回鹘次相率领国中百姓杀了篡位者而拥立忠贞可汗的儿子阿啜为可汗,阿啜十五岁。
'4'五月,王武俊屯冀州,将击赵镐,镐帅其属奔郓州;李纳分兵据之。田绪使孙光佐如郓州,矫诏以棣州隶纳;武俊怒,遣其子士清伐贝州,取经城等四县。
'4'五月,王武俊在冀州驻扎,准备进击赵镐,赵镐率领他的部下逃奔郓州,李纳分出一支兵马占据了棣州。田绪让孙光佐前往郓州,诈称有诏书命令将棣州隶属于李纳,王武俊恼怒了,便派遣他的儿子王士清讨伐贝州,夺取了经城等四个县。
'5'回鹘颉干迦斯与吐蕃战不利,吐蕃急攻北庭。北庭人苦于回鹘诛求,与沙陀酋长朱邪尽忠皆降于吐蕃;节度使杨袭古帅麾下二千人奔西州。六月,颉干迦斯引兵还国,次相恐其有废立,与可汗皆出郊迎,俯伏自陈擅立之状,曰:“今日惟大相死生之。”盛陈郭锋所赍国信,悉以遗之。可汗拜且泣曰:“儿愚幼,若幸而得立,惟仰食于阿多,国政不敢豫也。”虏谓父为阿多,颉干迦斯感其卑屈,持之而哭,遂执臣礼,悉以所遗颁从行者,己无所受。国中由是稍安。
'5'回鹘颉干迦斯与吐蕃交战不利,吐蕃急切地进攻北庭。北庭人苦于回鹘的搜刮,便与沙陀的酋长朱邪尽忠一起向吐蕃投降,北庭节度使杨袭古率领部下二千人逃奔西州。六月,颉干迦斯领兵回国,次相惟恐他另有废立,便与可汗一同前往立郊外迎接,跪在地上陈述自己擅自扶立的情况,还说:“我的生死,今天只有让大相来决定了。”他郑重地摆出郭锋带来的传国印信,全部交给了颉干迦期。可汗一边跪拜,一边哭泣着说:“我年幼无知,如果有幸被立为可汗,惟有依赖阿爹过活,不敢过问国家政事。”回鹘人将父亲称作阿多。颉干迦斯被他卑躬屈己打动了,也扶着他哭了。于是,颉干迦斯以为臣的礼节对待可汗,将可汗交给他的物品全部发给随行的人们,自己一点也没有接受。于是,回鹘国内渐渐安定下来。
秋,颉干迦斯悉举国兵数万将复北庭,又为吐蕃所败,死者大半。袭古收余众数百,将不西州,颉干迦斯绐之曰:“且与我同至牙帐;”既而留不遣,竟杀之。安西由是遂绝,莫知存亡,而西州犹为唐固守。
秋季,颉干迦斯率领全国兵马数万人准备收复北庭,又一次被吐蕃打败,死去的人马有一多半。杨袭古收拾残余兵马数百人,准备返回西州,颉干迦斯欺骗他说:“姑且和我一起到牙帐。”接着,颉干迦斯将他扣留,不让他回去,最后将他杀死。由此,安西与朝廷的联系便断绝了,也不知安西是存是亡。然而,西州仍然在为唐朝固守。
葛禄乘胜取回鹘之浮图川,回鹘震恐,悉迁西北部落于牙帐之南以避之;遣达北特勒梅录随郭锋偕来,告忠贞可汗之丧,且求册命。先是,回鹘使者入中国,礼容骄慢,刺史皆与之钧礼。梅录至丰州,刺史李景略欲以气加之,谓梅录曰:“闻可汗新没,欲申吊礼。”景略先据高垄而坐,梅录俯偻前哭,景略抚之曰:“可汗弃代,助尔哀慕。”梅录骄容猛气,索然俱尽。自是回鹘使至,皆拜景略于庭,威名闻塞外。
葛禄部乘胜攻取回鹘的浮图川,回鹘震惊恐惧,将西北方面的部落全部迁徙到牙帐的南面来,以便躲避葛禄部。回鹘派遣达北特勒梅录跟随郭锋一道来唐朝,上报忠贞可汗的丧事,而且请求封立新可汗。以前,回鹘的使者来到大唐时,礼节和容色骄横傲慢,刺史都与他们平礼相待。现在梅录来到丰州,该州刺史李景略打算在气概上压倒他,便对梅录说:“听说可汗新近去世,我要向你表示哀悼的礼节。”于是,李景略首先靠着高的土埂坐了下来,梅录在他前面低头曲背地哭泣着。李景略安慰他说:“可汗离开人世,我与你一样悲哀地怀念他。”梅录骄横的容色和凶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