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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女孩用手戳着额头,似乎刚刚从一场幻觉中清醒过来。“我刚才,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别说了,孩子,都过去了。”老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回过头来。“恩人,你救了我的孙女,我要报答你。你说吧,你想要得到什么?”
桑奇微微一笑。“我什么也不要。请你带我到下一个房间。”
老头怔了怔。
“好吧。”他说。然后他从床上站起来。
“请跟我来。”他转身走出了屋子。
桑奇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跟着走了出去。
老头带着桑奇穿过客厅的左侧,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口。
“到了。”他说。“这就是你要找的房间。”
桑奇微微一笑。
“祝你好运。”老头转身离去。
桑奇迟疑了一会儿。推开门走进了第二个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桑奇看见一名男人跟一个小男孩。男人三十多岁,小男孩大概只有七八岁。男人正在喂小男孩喝一碗药,药似乎很苦,小男孩试了几次都没有把药喝下去。桑奇走进去的时候,男子正打算掰开小男孩的嘴给他灌下去。
“我猜,你一定是想让他把这碗药全喝下去。”桑奇走近那个男人。
男人抬起头。眨了眨眼。“哦,不。”他说。“喝半碗也可以。”他把药放到桌子上。
桑奇笑了笑。端起那碗药,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要不要我帮忙?”他看着男人。
男人似乎有点儿不太敢相信。“哦,要,要!请帮我想一个办法,让他把这碗药喝了。”
“全喝了?”
男人停了停。“或者,喝半碗也可以。”
“好,那就喝半碗。”桑奇从桌子上又拿来一只碗,把刚才的那碗药分成了两份。
“我猜,这药一定是甜的。”桑奇说。
男人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
“怎么,你不信?”
男人摇摇头。“我不信。”
桑奇随便从桌子上端起一只碗,伸出两个指头蘸了一点里面的药,放到舌头上舔了舔。
男人吃惊地看着桑奇。
桑奇停了一会儿。然后面露微笑。
“你看,我猜对了。这药果然是甜的。”他说。
男人一怔。“胡说!这药明明是苦的!”
桑奇把碗递给刚才的那个小男孩。“你尝尝,这药是不是甜的。”
小男孩半信半疑。怔怔地接过桑奇的碗。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然后他面露喜色。
“乖,把这碗药喝了。”桑奇说。
小男孩痛快地仰起脖,把半碗药“咕咚咕咚”地喝下了肚子。
桑奇把空碗放到桌子上。对男人微微一笑。
男人吃惊地张大了嘴。“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我说过,因为这药是甜的。”
“胡说!这药明明是苦的!我下的毒我当然知道!”
“下毒?”桑奇皱了皱眉。“你是说,这药里面被你下了毒?”
男人愣了愣。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两个傻子!中了毒还不知道,我数三个数,你们两个都得变成猫!”
“啊?”桑奇佯装吃惊得张大了嘴。“那你数吧。”
男人一捋袖子,神气地数道:“一!二!三——”
小男孩从床上跳了来,看了看桑奇。“他在干什么?”
桑奇笑了笑。“哦,他疯了。”
男人数完三个数,见两人还没变成猫,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他娘的!怎么回事?难道这药不灵了!”
“这药确实不灵了。”桑奇笑道。
“我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
男人端起桌子上剩余的半碗药,一口灌下了肚子。
桑奇看着他,缓缓伸出一个指头。
男人问:“什么意思?”
桑奇不说话,又伸出一个指头。
男人气得大吼:“妈的,什么意思!”
桑奇还不说话,再伸出一个指头。
这回男人刚想骂,突然身子一缩,倒向了地面——他变成了一只黑猫。
小男孩吃惊地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那只黑猫。
地上的黑猫翘了尾巴,头往左右摆了两下,然后张嘴低低地叫了一声,一溜烟追着一只老鼠从房门跑了出去。
小男孩回过神儿,满脸吃惊地看着桑奇。“他为什么变成了猫?”
“因为他喝的药里有毒。”
“为什么我喝的药里没有毒?”
桑奇微微一笑,伸出刚才蘸药的那两个手指。
“看清楚了。”他说。然后他把手指轻轻一分,一根纤细的银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这是什么?”小男孩吃惊地问。
“这是一根有毒的发簪。”
“那为什么我没有被毒死?”
“因为当发簪上的毒碰到毒药里的毒,二者的毒性就都消失了。”
“这支发簪能解毒?”
“是。”
“你怎么知道?”
桑奇叹了口气。“我的一个朋友曾经戴过这支发簪。有一次她被毒蜈蚣咬了,但是没有死。”
“哦。”男孩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桑奇微微一笑。
“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男孩问。
桑奇抬起头。缓缓地舒了口气。
“什么也不要。请带我到下一个房间。”他说。
这是第三个房间。
桑奇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跟前面的两个房间大体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这间房间里的地板上有一只小火炉子。
一个老太婆正坐在火炉旁,低头煎着一碗不断往外散发着怪异气味的草药。
桑奇走过去,在老太婆的身旁停下。
老太婆身子动了动。却没有抬起头。
“你来了。”她说。她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嘶哑。“你整整迟到了两个月。”
“两个月?”桑奇一怔。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说吧,这两个月你都去干什么了?”地上的老太婆捡起一把蒲扇,往火炉上用力地扇了几下。
桑奇看着老太婆,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老太婆突然叹了口气。“你本该按照我的吩咐,在两个月前就来到这里,那样的话病床上的这个人说不定还有救。可惜,你收到信没有及时赶来,现在虽然来了也已经晚了。”
“啊!你?”桑奇吃惊地张大了嘴。“你就是,那个给我寄信的人?”
老太婆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我在信写得不够明白,还是,你真的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我,我……”桑奇一时竟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唉!”老太婆又叹了口气。“你让我等了你这么久,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这让我该怎么办好呢?”她顿了顿,往火炉里填了块木头,又用扇子扇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桑奇惊讶地看着老太婆。
“我?”老太婆一愣。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她把脸凑近桑奇。
桑奇吓得一声大叫,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这回他的嘴巴几乎张到了脑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你怎么——
桑奇怎么可能忘了?就是她!那个像幽灵一样的黑衣老太婆!桑奇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张苍老又古怪的脸!
现在,这张脸就这么直勾勾地对着桑奇,笑容恐怖又阴森,令桑奇感到毛骨悚然!
老太婆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用怕。你虽然来迟了,但你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自己算算,你在塔城里待了多久?”
桑奇一愣。在心里算了算。
“两个月?”他抬起头。
“没错,整整两个月。”老太婆看着他。“因为你迟到了两个月,让塔城陷入了危机。所以你来的这两个月里要先解除塔城的危机。但这样还不够,在你解除了塔城的危机后,还要再过了最后三关,报答了在这两个月里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这样我才能带你去找你要找的人。”
“哪三关?”
“刚才,在第一个房间里,你救的那个女孩就是说书老头的孙女。她头上的那支银簪会让她在夜晚的时候变成猫,在白天恢复人形。但她自己还不知道,老是以为自己晚上的经历是在做噩梦。因为她帮过你,所以你救她,其实是在报答她;在第二个房间里,你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客栈那个女孩子的弟弟。他因为喝了被伙计下了毒的药变成了一只黑猫。他和他的姐姐都曾对你有恩,所以你救他,也是在报答他。也就是说,现在你已经过了两关,还剩下最后一关,也就是我这一关。过了我这一关,我就会带你去找你要找的人。”
“那么说一说你这一关的要求。”
老太婆微微一笑。“我这一关其实最简单。在你的口袋里有一只鹦鹉,桌子有一把刀,你只要用桌子上的刀杀了你口袋里的那只鹦鹉,然后再用它的肉熬一碗汤,喂给床上的那位病人喝了,这一关就算你过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桑奇走到桌前,拿起那把刀。然后他掀开口袋让那只白色的鹦鹉飞到桌子上。
“你愿意死吗?”他问那只鹦鹉。
鹦鹉摇了摇头。“不愿意。”
桑奇停了停。“那我如果杀你你会反抗吗?”
鹦鹉又摇了摇头。“不会。”
“好。”桑奇微微一笑。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刀。
鹦鹉吓得闭上了眼睛。
桑奇一刀砍下去——
鹦鹉大叫了一声,在桌子上扑腾了几下翅膀。
鲜血自桑奇的手腕间涌了出来。
他忍着巨痛把一块肉挑到碗里。看向老太婆。
“用我的肉给病人熬汤吧!”
老太婆顿了顿。快步走到火炉旁端起了那碗药。
“把它喝下去。”她命令道。
桑奇一愣。
老太婆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桑奇接过那碗药,“咕咚咕咚”几口喝下了肚子。
他手上的疼痛顿时消失了。被刀切过的伤口迅速愈合。
桑奇眨了眨眼。“这是为什么?”
老太婆狡黠一笑。“这一关你过了。”
桑奇满脸疑惑。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最后一关。真正的最后一关是这只鹦鹉,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杀这只鹦鹉。”
“如果我杀了呢?”
“你如果杀了这只鹦鹉,不但过不了最后一关,还会让鹦鹉的毒血溅到你身上。那样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桑奇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我之前已经给过你提示了。你现在过的这三关都是在报恩。我对你没有任何恩情,所以你自然不必报答我。但是鹦鹉对你有恩,它帮你过了第一关和第二关,你就应该报答它。”
桑奇转过头,看向桌子上的那只鹦鹉。
鹦鹉朝他点了点头,飞到了老太婆的一条胳膊上。
“好了,最后三关你全过了。恭喜你!”老太婆拍了拍他的肩膀。
“请带我去见塔神。”
“不必了。”
桑奇一愣。“为什么?”
“因为塔神就在你面前。”
老太婆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桑奇怔了怔,嘴巴渐渐张大——
“难道,你就是,塔神?”
“我不是塔神。”
桑奇一停,目光又转向那只鹦鹉。随即他的嘴巴张得更大——
“难道,鹦鹉就是塔神?”
“鹦鹉也不是塔神。”
桑奇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