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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帝更相信的还是自己的心腹周炎。
更何况，周炎不是一人去的，而是带了好多人。
因此，说谎的不是周炎，而是他确实没有找到什么。
“皇上，臣妾不会说谎的，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君罔上啊！”
眼瞧着证据找不回来，自己犯了欺瞒圣上的大罪，墨亿湘顿时慌乱不已，一直认为是周炎收受了贿赂。
相对于墨亿湘的发疯，周炎却很平静。
而且，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半句。
“住嘴！”
成文帝不耐烦的呵斥一声，才看向周炎道：“确实仔细查过了？”
“回皇上，确实仔细查过了，没有。”
周炎摇头。
墨亿湘急道：“皇上，只有南宫元有嫌弃，还望皇上明察啊，臣妾绝对没有说谎，绝对没有说谎！”
她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小公主被吓的也一直哭。
成文帝命奶娘将小公主抱了下去，冷眼看着墨亿湘道：“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就算真有你说的证据，可你现在拿不出来，朕要凭什么去定罪？”
“难道单凭你说的去定罪于护国将军夫人，封了将军府不成？”
墨亿湘心中自然是这么想的。
而且她的心思还更阴暗一层。
她想的是，还要将墨雪颜拉下水，让她被休弃出宸王府，不再是宸王妃，受万人唾骂！
可她没有证据。
墨亿湘跪在地上，懊恼的低着头，努力想着此事，须臾抬起头看向成文帝问道：“皇上，臣妾想要亲自问南宫元几个问题！”
“你还没闹够？”
成文帝确实有些不耐烦。
“皇上，臣妾不是胡闹，臣妾只是觉得这个南宫太医实在太可疑，一定是他偷偷拿走了旗子，想要隐瞒些什么！”
墨亿湘依然坚持，哪怕周炎找不到证据，她也要亲自审问怪老一番。
其实，成文帝也在想这个问题。
墨亿湘怎么会无聊到，随便扯出一件事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以，这证据应当是真的，但莫名消失却很让人费解。
“好，朕就再给你个机会。”
最后，成文帝还是答应了墨亿湘的请求，同意让她亲自跟怪老对峙。
“周炎，立刻去宣南宫太医过来，你亲自去。”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成文帝还是派了周炎去。
周炎领命而去。
怪老还在太医院里，哪都没去，听到皇帝的命令，也没有任何犹豫。
第550章我可以把你切成蚯蚓吗
怪老直接跟周炎去了墨亿湘的怡岚阁。
而此时，凉月已经出宫回到了王府。
“你说周炎在调查怪老？”
墨雪颜正在府中忙着给北冥少主做那剩下的牛排，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手一抖，牛排掉在了地上。
“好像是这样的。”
凉月点了点头，将她在宫中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倒也没听到周炎跟怪老说什么，但直觉周炎是在调查怪老。
更何况，如果不是调查，白羽为何会故意撞她一下，想要提醒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肯定是跟我有关的事情，或者跟宸王府有关，不然白羽不会单独提醒你。”
墨雪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为什么要调查怪老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亏得凉月入宫是最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那张普通的药方，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一旦遇到什么事，拿出那药方就说是去抓药，任凭你如何聪明也抓不到把柄。
宸王府的人，做事向来很谨慎。
正在这时，沐栎跟南宫惜缘回来了。
她们两个刚出任务回来，就去了墨府那边盯着陈氏。
晚上还潜入了墨府几次查找线索，今个终于在后院一个很废弃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人，带了回来。
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看样子过的很不好。
老妇人被关在墨家，根本没有防备就被带了过来。
来到王府，她惊恐的很，因为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沐栎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人是被陈氏关着的，派了不少人看着，但没有虐待，一直送着饭菜。
显然是有大用处。
墨雪颜低头打量着她，眸光微闪。
老妇人悄悄的抬了抬头，看到墨雪颜的样子时，顿时吓了一跳，一个劲的摇头，“夫人，夫人，是我的错，我不该答应二夫人揭发您的。”
随后，便狠狠的磕起头来。
“夫人饶命啊，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都是二夫人逼的。”
老妇人吓的浑身颤抖，连语气都是颤抖的。
墨雪颜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夫人？
这人不会是将她当成她娘了吧。
据说，她的容貌还是偏向她娘亲多一些，所以也不无可能。
“你倒是说说，你手中有什么证据，要揭发什么？”
墨雪颜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陈氏手上有把柄呢，原来是这人有证据啊。
听到她的话，老妇人顿时愣住，慌忙抬头，浑浊的老眼一直盯着墨雪颜看。
“你，你不是夫人。”
老妇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么年轻的脸，怎么可能是二十多年前的夫人。
“你是宸王妃，夫人的女儿！”
老妇人忽然大叫了一声，顿时明白了。
能跟夫人长的如此像的，除了夫人的女儿，还能有谁？
而夫人只有一个女儿，便是现在的宸王妃。
“没错。”
墨雪颜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墨家的四小姐，你是谁，以前伺候我娘的仆人？”
自从陈氏管家，原来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到后来留下来的老人，便都是陈氏的心腹了。
至于忠于她娘的人，都跟田伯一样，早就被陈氏赶走了。
有些老人，虽然想要继续在墨家做事。
他们原本只是做杂活的，并不在南宫绮蓝院子里，谈不上多么忠心。
可陈氏这人疑心很重，只要不是她的心腹，全部都被赶了出去。
现在这个妇人就是当时在南宫绮蓝院外干杂活的孙婆子，后来南宫绮蓝失踪。
陈氏清理门户，将原来的人都赶走了，她也在其中。
“回宸王妃的话，老奴以前是在夫人院外干活的，事情是这样的……”
孙婆子倒也不敢在墨雪颜面前撒谎，便说出了事实。
当年，她在墨家做事。
大概是半夜，她起来小解。
正巧碰到墨府进刺客，而且刺客是专门来刺杀南宫绮蓝的。
当时墨曜不在府中，南宫绮蓝跟那刺客打了起来，身上落下了那个铜制的小旗。
因为大家都忙着处理刺客，谁也没注意到孙婆子的存在。
孙婆子贪钱，就捡了那小旗，没有交出去，以为是个宝贝，想要换钱。
之后，墨曜赶回来。
她恍惚中听到南宫绮蓝说到报仇的字眼，还说自己亲人被杀之类的。
听的不是很清楚，而且只有只言片语。
她不是个好事的人，听了也就过去了，根本没对谁讲起。
只是那枚铜制的小旗却留在了她手中。
结果，没多久南宫绮蓝就失踪了，她被赶出了墨府。
之后，她也拿着那小旗去了当铺。
可当铺给的钱很少，说是不值钱。
她却觉得墨府出来的东西，哪有不好的，一定是那些人故意讹诈她，或者不识货。
她也就没当，将旗子自己留了起来。
孙婆子后来去了酒楼帮工，再后来攒下了一点点钱，便回到老家靠摆摊为生了。
她那时有一儿一女，儿子不争气，早就与她断了联系，只剩一个女儿。
女儿嫁了村子里的老实人为妻，后来还有了个儿子。
虽然一家人不富裕，但日子还算顺遂。
谁知道今年家中人生了怪病，女儿儿子外孙相继离去，只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小曾孙。
祖孙二人没有积蓄，无法过活，小孩子又生了病。
孙婆子忽然想起那个小旗，但是去当铺老板给的钱，还不够孩子治病的。
所以，她想来找墨雪颜。
是的，当初她是想来找墨雪颜的，将南宫绮蓝的东西交还给她，希望她能赏给自己一点医药费救救小曾孙。
谁知道她来宸王府的路上，一边嘟囔一边走，恰巧碰到了陈氏。
陈氏听她嘴中嘟囔的话，便起了疑心，询问了她的身份。
孙婆子没那么多心眼，如实回答，结果就被陈氏抓住了把柄，让人将她带到了墨府。
告诉她，只要她把旗子交出来，就可以得到救治孙子的医药费。
只是她交出旗子之后，陈氏却没放她走，反而把她关了起来。
其实是担心有朝一日需要对峙，好让孙婆子做证人。
后来许多话，都是陈氏添油加醋。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南宫绮蓝的身份，只是觉得可疑罢了。
事实与独孤邪猜的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
墨雪颜眯了眯眼睛，面上满是沉思。
那小旗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是从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定很重要。
而且娘亲跟爹爹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问题，她应该很快就会清楚，因为怪老已经回来了。
想到这，她就更担心怪老了。
莫非旗子已经落到了皇上手中？
而且皇上知道了怪老跟娘亲的关系。
事实未明，怪老生死不知，墨雪颜顿时烦躁起来。
“宸王妃，老奴虽然穷，可也没想过做坏事，只是当年贪图便宜，才捡了夫人的东西，这次回来老奴也没想着要害夫人，谁知道二夫人她……”
孙婆子也不知道陈氏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知道，陈氏将她关起来，一定没好事。
孙婆子跪在地上，哭的心肝俱裂。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确实悲惨。
墨雪颜揉了揉脑袋，让人扶了孙婆子起来。
这时，画扇开口道：“王妃，要不要把那小孩子先接过来，万一落在了二夫人手里，岂不麻烦。”
闻此，墨雪颜顿时反应过来。
万一，陈氏抓了孙婆子的小曾孙，来威胁她呢？
“你的小孙子呢？”
墨雪颜看着孙婆子问道。
孙婆子忙道：“苦儿在我一老姐妹家中，我这好几日不回去了，也不知道苦儿怎样了。”
因为孩子命运太坎坷，孙婆子索性给小孙子取了个小名叫做苦儿。
乡下的孩子，大抵如此，也没什么比较好听的名字。
孙婆子寄养孩子的那家人，是她原来一起做工认识的，只是好几日不回去了，不知道孩子会怎样。
“沐栎、惜缘，立刻去找孩子，如果找不到就去墨府找，务必将孩子带回来。”
墨雪颜转头，对沐栎跟南宫惜缘吩咐了一声。
陈氏那人，什么招数使不出来了，一旦发现孙婆子不见了，肯定会去抓她的孙子。
好在陈氏开始并没想到这一点，否则现在也是麻烦。
“凉月，再派人去宫中打听一下，看看怪老怎样了。”
墨雪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