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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晨突然觉得背脊上闪过一丝冷意,不,不对,他明明只看了那小骷髅的一眼,为什么就会掉队了。
具颜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往前面跑,果然跑过了曲桥,贾晨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舍区的门前等着他呢。
“贾晨,你跑哪去了?!”
“这时候你还到处乱跑,你也太大意了!”
“是啊,这也太危险了!”
学生们责备纷纷,九如开口道:“你刚才是发现什么了吗?”
贾晨低着头,额上冒着细汗,话到嘴边却没有把自己的异样说出来,万一这些人把自己当成怪物怎么办?
“我方才有些尿急,就找个地方去解手了。”
具颜道:“那你也要跟大家说一声,这多让人着急。”
贾晨愧疚地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九如这才道:“每两个人一队,大家分头去找,首先看看还有人,如果发现什么异样立刻支声。”
“是。”众人应过之后,两两组队沿着舍区的小道四期搜寻开来。
昭然扭头看了一眼四周,舍区基本保存完好,只有几栋旧楼倾斜了,莫非陆天不是被困在这里,他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接着九如朝着沈方寂的院子走去。
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贾晨忍着没回头去看,他生怕一掉头,自己的时间又莫名其妙地走失了。
具颜小声道:“先回咱们的院,我还有些东西没拿。”
贾晨有些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他跟着具颜返回了院子,具颜不是先生的弟子,但他的教监蒲先生也是名动天下,他的书法堪称一绝,极受外面富缙豪绅的喜欢,可谓千金难得。因此蒲先生也是所有教监中最有钱的,他的弟子不但不需要孝敬,隔三岔五他这个做先生的反而会给学生们买点吃用的东西。
如果说范舍长是白鹭书院最讨人厌的教工,那蒲先生就是最讨人喜欢的那位了。
贾晨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里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这位讨人喜欢的蒲先生如今去了哪里,有没有为妖树所杀,最后变成人头树上的果子。
“找到了!”具颜欢呼了一下。
贾晨低下头,只见具颜从屋子里如获至宝般捧着一件包裹出来,具颜边解开边道:“这是我家先生的手迹,哎,逢此大乱,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逃得过去,若是逃不过去,这些东西可就都成他的遗迹了。”
他说着有点感伤地展开里面一卷短轴,上面写着四个字:静心生慧,铁树银划,气势磅礴,果然是一副好字。
但是贾晨的脸色却渐渐地白了,他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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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边走!”昭然脚步径直地朝着沈方寂的院子走去,即使不为陆天,他也不得不回去查看那只竹筒,倘若遗失了半块令牌,他可就被困在这古怪的二十年前了。
他也打定了主意,倘若九如生疑,他就原原本本把这件事情都告诉他,相信九如也会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系数都告诉自己。
也许这样他们能解开彼此都未知的那部分。
沈方寂的院子还是老样子,亭中兰桂翠竹,只是靠近竹林的那个部位被扒开了。
陆天来过了!可是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九如道:“看来这里没什么异样,我们去别处院子看看。”
昭然按捺住心里的疑问,跟着九如朝着其它院子走去,突然远去传来了惊叫声。
“东边!”昭然道,九如一抓他的胳膊几个纵越便来到惊叫的地方。
“杀人了,杀人了!”一个人四处奔跑大喊道。
昭然认得那个惊叫的人,他名叫严丹,是书院的老生,因为一直都考不上国子监,已经在书院盘恒了好些年,他年龄偏大一些,因此对谁都比较友善,包括昭然这个不怎么讨人众人喜欢的诡异小童,他见了也要微笑几下。
“子重,谁被杀了!”有人问道。
严丹指着前方的亭子结结巴巴地道:“我与顾宽巡视的时候,他说有些胸闷,我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便以为方才逃难的时候,受了惊吓,便让他在亭子里稍事休息了一下。然后顾宽又说他肚子有点饿,我刚好想起自己的房里还有些糕点,于是便去房中取了来给他吃。谁知,谁知,我来的时候发现顾宽的眼睛大睁着,背心一大摊的血,好似被人插了一刀,已然气绝身亡。”
昭然道:“走,前面看看去。”
众人跟着他一起往亭子的方向跑去,可是等他们跑到亭前,却没有见到顾宽的身影。
“人呢?”
“对啊,你不是说顾宽被杀了吗?他的尸体呢?”
“从这儿到那亭子不远啊,难道尸体长脚跑了不成?”
严丹急得绕着亭子转了好几圈,嘴里一直喃喃地道:“不可能啊,顾宽真得死了,我还摸过他的鼻息,是一点气息都没有了,脉脖也全然都无。”
“这妖树会伤人,难不保顾宽中了什么毒,死后会诈尸。”有学生忐忑地推测道。
此刻的光景,真是什么样的揣测都有人信,更何况严丹只不过跑出去短短十数步,顾宽的尸体就不见了,除了诈尸,实在没有更好的解释。
凶手是谁?顾宽是不是诈了尸?
一时之间,现场一片寂静,忽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吱呀”一声,众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瞧才发现是贾晨与具颜两个人从对面的门里走了出来。
具颜瞧见了他们愣了一下神道:“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
“难道你们没听见子重喊杀人了吗?”有学生反问道。
具颜吓了一跳:“杀人了,谁被杀了?”
“是顾宽。”九如问道,“你们俩刚才在房里面做什么?”
“我们就是回房拿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刚才隐约听见了吵嚷之声,但没听真切,因此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具颜有些支吾地道,众人见他身上果然多了个包袱。
严丹面色凝重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留恋身外之物,你们的院子与长生亭面对面,要是多长那一点心眼,也不会为凶手趁机!”
具颜低下了头,贾晨面色有些苍白地道:“他是回来拿先生的手迹,蒲先生生死未明,有此机会能带上也是好的。”
严丹这才面色稍缓,尊师重道,具颜回来拿自己先生的手迹总比回来取财物要好。”
昭然道:“方才除了严丹,还有没有人是单独一个人外出的。”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具颜瞧了一眼贾晨,但却什么也没说,但他心里很清楚,就在方才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时候,准备把其它剩下的财物一并带走的时候,他的的确确,很分明地听见了外面的门响了一声,这个院子里除了贾晨,还有谁会在那刻打开大门?
第94章 水月方寂 26
这么短的时间里顾宽的尸体又被藏到了哪里?
严丹道:“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了,就算舍区的房间再多,我们走快点也都能查得完。”
“是啊,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了。”
“对!我们不分开。”众人都被顾宽离奇死亡失踪吓坏了,因此连声道。
九如点了点头道:“留下四个人守住门口,其他的学生跟上。”
具颜是自告奋勇留下来的,他看了一眼贾晨道:“先生,我的腿脚刚才有点被扭到了,我跟贾晨这组留下来的看守舍区的大门吧。”
最终严丹,贾晨,具颜,还有另一名叫孙奇的学生留下来看守大门,其他的学生继续搜寻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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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的背影都走远了,严丹才在门口的亭子间坐了下来,到了现在他的腿还有些颤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顾宽的死亡过程。
严丹比这些年少的学子要虚长了好几岁,才不会相信那些锦衣卫的花言巧语,也不会像这些愣头青那样一头热血的要去拯救什么民生,匡扶什么正义。
他与顾宽进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保存自己,而不是为了给锦衣卫当炮灰来的。
顾宽在学生们中间一向是个打杂跑腿的角色,缺少主见,很容易就被他三言两语的说服了。
因此他们从来没有打算按照九如的吩咐深入搜寻舍区,从头至尾他们都只打算留在门口而已,当他与顾宽在亭子间里闲话的时候,他听见了开门声。
严丹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他看见了具颜偷偷摸摸地拿着一只包裹出来,贾晨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他。
贾晨家境不错,年少英俊,兼着他的先生是小圣人,因此平日里难免有些恃才傲物,在严丹看来他将来的成就远不如那名从戏班来的叫阿显的学生。
严丹的脑海里不自禁地又飘过了昭然的形貌不由失笑了一声:“小圣人还真是招了不少古里古怪的人。”他指着贾晨道,“说起来,还就只有这个贾晨最正常了。”
他这么说完转过头,却发现顾宽的表情很怪异。
“怎么了,莫非你觉得贾晨也不算正常?”严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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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学长。”他的耳旁突然有人轻声说了一句。
严丹猛然被打断了回忆,他转过了头,发现是贾晨,略有些失措地道:“有,有事吗?”
贾晨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在附近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具颜小声地道:“你看见具颜了吗?”
“具颜……”严丹看向了具颜点了点头,狐疑地问:“当然,你有什么想说的。”
贾晨面色更白了,语调涩然:“我……方才没来得及跟先生说,我需要学长帮我去通知一下先生,告诉他我怀疑这个具颜……并不是真正的具颜,而是……而是可能由妖物所假扮。”
严丹看着贾晨半晌才咽了口唾沫:“你这话可需要证据?”
“我有证据,千真万确。”贾晨笃定地说,他说话渐渐变得流利了起来,“我帮你在这里拖住他,你去找我先生,到时我自然会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个具颜是假的。”
严丹忽然意识到自己估算错了,他不该留在门口,这里或许远比里面要凶险,仔细想想,哪里还有比小圣人的身边更安全的呢,严丹有点后悔自己自作聪明,更不该藐视圣贤的力量。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找小圣人,你先拖着具颜!”
贾晨的脸色反而没那么苍白了,反而有种视死如归的神情:“放心,我会拖住他的。”
严丹匆匆地从亭子间下来,恰巧具颜又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他在门里又多了些收获,虽然白鹭书城号称兼济天下,穷富学生一视同仁,可是这些苦读圣贤书的人哪个不是阖府上下齐力供应的?每个学生的住处多多少少藏了些价值不匪的东西。
“总算不会亏了。”具颜暗自掂了掂手中的新的收获,他抬眼看见了严丹连忙脸上露出笑容,“学长这几间院子我都搜过了,没发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哦,我方才想到顾宽死前还有些线索,所以我找先生去,你们把门看好。”严丹含糊其辞地道。
“好,我一定跟贾晨他们把门看好。”具颜立即应声道,末了他又掏出了一包糕点,“方才孙奇说,学长你最近胃不太好,这儿一包新买的桂花糕。你先拿着,毕竟都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说着他朝严丹挤了个眼,严丹接过了糕点道了声谢便匆匆走了,具颜在他的背后看着严丹脚步好似有些沉重,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顾宽的死对这位学长可是个沉重的打击。
具颜想到这里不由掉头去看贾晨,他碰触到贾晨的目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