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赵陆离斜依在柜门上,竟是率先先跌出了衣柜。
“谁?!”方子实吃惊地低喝道。
“在下……在下……”赵陆离仰倒在地上,有些气不顺,挣扎着想让陆玖肆去拉他一把。
陆玖肆却是不理会他,他站起身从柜门中走了出去,方子实又吃惊地道:“陆峰主!”
赵陆离总算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扶了扶头上的方巾:“在下赵陆离。”
“你二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陆庄主,赵公子你们怎么会躲在这间房里?”
“是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连珠炮似地互相追问,又同时面面相觑,方子实半晌才道:“莫非你们也收到了闻大人的信?”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只见上面写着简单地一句话:寅时未来我房中,我有要事相告,落款是闻一农,还有落有锦衣卫千总的私章。
陆玖肆与赵陆离不约而同从怀中拿出信件,果然他们都收到了这么一副信。
“我今晚回房的时候,这封信就放在我的枕下。”方子实道。
陆玖肆皱皱眉看着手中的信:“我的是放在桌上。”
“我的是放在被褥上。”赵陆离也跟着老老实实地回答。
三人说完又互看了一眼,此刻楼下传来了大喊之声,隐约可辩正是闻之农的声音,方子实率先喊道:“糟了!”他转身就从楼上跃了下去。
陆玖肆跟着一跃而下,直接落到了底楼,赵陆离却没这本事,只能绕着圈子,朝楼梯方向奔去,嘴里大喊着等等我,方子实与陆玖肆谁也没有理睬他,只奔楼下的大通间,只见闻一农脸色刹白地拿刀站在门口。
“闻大人……”陆玖肆看着门内的情形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房内两名锦衣校卫一前一后地伏躺于地面上,房中的大箱子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赵陆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向房内立即大叫道:“啊呀,箱子里的宝物被人取走了!”
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容十一夫妇与吴少女也一起奔了下来,吴少女开口问道:“什么,什么叫人偷了。”
赵陆离连连摇头:“是闻大人的东西不见了。”
吴少女“呀”了一声:“闻大人不是说是替朝庭押送的物事吗?想来不是他自己的财货!”
“不是自己的财货才叫糟糕,耽搁朝庭的大事,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赵陆离反驳道。
两人吵吵嚷嚷也不管闻一农脸色发白,陆玖肆不耐地看了他们一眼,道:“闻大人,想必你昨晚一直是呆在这间房里的吧,又怎么发生这件事?”
闻一农圆脸上白中带青:“昨晚我一夜没睡,到凌晨时分我听见楼上六味居有响动,而后又似听见了搏斗之声,便以为是那凶手再次出没,于是寻声上楼,其实我才到楼口就已经省悟此事蹊跷,连忙回房,可是……还是太晚了。”
容氏瞧了众人一眼,欲言而止,吴少女已经满不在乎地道:“我没出门,但是我隔壁七号房的方公子,与九号房的陆庄主都出门了,我耳朵好的话,他们的脚步声虽然轻可我听得真真切切,而且我还听见赵公子呼痛的声音了。”
“我们是被人骗了!”赵陆离嚷道。
“我们三个是被人用信约到六号房。”方子实说着,便与赵陆离三人都拿出了那封信。
“这绝不是本官的印章,一定是有人从中弄鬼!”闻一农扫了一眼便连声怒道。
容氏却是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道:“我也觉得不是我们这排房的人在走动!”她方才不说,自然是不想得罪住在六号至九号房的人。
陆玖肆却沉脸道:“你再说一遍。”
容氏被她一吓,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有听见我们这排有脚步声走动。”
他这话才说完,陆玖肆便转身朝楼上冲,所有的人又跟着朝二楼奔,陆玖肆一脚踢开二号房,房内空空如也,只听赵陆离讶然地问:“熊公子去了哪里?”
熊能人自从打压了闻一农,在众人之前立了威,就摆出了众人之首的架势,他绝无可能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之后还悄无息。
陆玖肆也是皱眉出了门,他抬头望向走廊对面的六号房,有一种奇诡的感觉在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脚步朝着那间房走了过去,他轻轻推开六号门,然后走到床塌前,他再次掀开了被褥,这次床上货真价实地躺了一个人,正是熊能人。
凶悍的熊能人半张着嘴,竟像是有了些憨厚的无辜之意,但却已经是死得透透的。
“不可能!”方子实失声道,“我们走得时候这间房是空的!”
陆玖肆与方子实他们从六号出来的时候这间房是空的,其后一起出来的吴少女与容氏夫妇来得也不慢,谁能将熊能人杀死之后,又将他放回六号房。
“难道说……真得……这里真得是依照房号在杀人。”吴少女的嗓音里也不禁有了惧意,容氏也是腿软地歪倒在容十一的怀里。
六号房里本来住得是熊能人,所以他无论住在哪间都死了,并且会被送回六号房,陆玖肆的呼吸不禁加重,他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是无边无际的大雪。
他突然又朝楼下跑去,众人也自发地跟着他跑。在楼下的地窖里停放着两口棺材,正是他们从镇上的棺材铺里找到的,陆玖肆特意挑了一付精美些的放沈方寂,他深吸了两口气,将其中一付棺材盖慢慢地挪开,其他人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
他们当中的人没可能挪动熊能人的尸体,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客栈中进了外人,要么是……这两副棺材当中的死人诈尸了。
当棺材被挪开的时候,吴少女听见了牙齿“咯吱吱”的响声,仔细再听,才发现是她自己的牙齿在打战,棺材的里面尸体像用白布条被紧密的缠着,乍一眼看上去像只富有人型的蝉蛹。
陆玖肆发了疯似地将白色的布条扯开,露出的面容依然是沈方寂,一瞬间他的心又荡到了谷底,陆玖肆愤怒地问”“谁干的!”。
“是,是我们夫妇。”随着咳嗽声,容十一尴尬地走了出来,“两位公子都是客死异乡,但按我们那里的风俗,若是能在七日之内将尸体包裹住,亡灵就能依附在尸身上,随着棺木返还家乡。”
容夫人连忙:“我们,我们可是好心。”
闻一农点头道:“他们二人有同我说过,说是能安抚亡灵,本官虽然不信这些,但念及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便同意按他们说的收敛。”
众人虽然知道了所以然,但看着棺木里的两尊人蛹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陆玖肆失魂落魄地退后了几步,偏生赵陆离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布条里的沈方寂嘴里嘀咕道:“亏得天气这么冷,要不然可就要发臭了,啧啧。”
他这句话让陆玖肆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怒不可歇地一把掐住了赵陆离的喉咙,赵陆离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急忙拍打着他的手掌,众人在一瞬震惊之后,也是上前七手八脚地拖开陆玖肆。
尽管拖开了陆玖肆,赵陆离还是被掐得连声干呕,陆玖肆却嘶声喊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竟然出言不逊!”
赵陆离撑着棺木连声咳嗽:“咳,咳,他又有什么了不得了?”
“没有他就没有我!你知道……”陆玖肆泪流满面,他仿佛嘶声道,“我却对不起他,我害了他,他是被我害得,不是我,他不应该落到这个境地,都是我害了他,他死了,我也不用活着从这里出去……”
“你,你这人真滑稽,你不想活了,可是别人还想活啊,你掐我脖子做什么?再说了,你要陪着人家死,你问人家高不高兴吗!人家稀罕你赔一条命吗,你就没别的事可以替别人干吗?你这人总做别人不喜欢的事情,谁倒了八辈子的霉,跟你沾上边?!”
赵陆离被掐了个半死,有点大舌头,但骂起人来倒是利索。陆玖肆大哭着叫人指着脸骂,不禁有些气恼,也有些灰头土脸,胸中浓郁的悲伤却是散去了一半,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看着棺内沈方寂的脸容,依依不舍地将棺盖挪回原位。
哪知赵陆离又拉长脖子瞥了眼棺内补了句:“你确定是这位沈公子当初有大恩于你,我瞧他唇薄眉高,委实不像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呢。”
陆玖肆先是胸中一怒,但转念想当初那个救他出生天的人其实是个奇形怪状的大头男孩,那时他也叫昭然,不叫沈方寂,心中的怒气一散,竟然对这酸秀才有股无力的感觉。
闻一农有些精疲力竭地回到隔壁的通铺间,方子实看了眼脸色颓败的闻一农:“不知道闻大人丢失的东西为何物,或许我们可以帮着找一找。”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闻一农,没有人心里不好奇闻一农为朝庭押送的究竟是何物,而且他们隐隐约约觉得,这里所有的人被困于此地,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押送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闻一农此刻的圆脸上微微有些抽搐,半晌才道:“半个多月之前,我们发现了一个洞穴,里面排列着许多瓮柩……”
方子实没有回答,吴少女已经脱口道:“你们发现了周王墓?”
“我们也以为是,因为传闻当中周王以瓮柩生葬大将来看守墓门,但不是……”闻一农手轻拍了拍那只大木箱,尽管那只箱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但他的手还像是不敢用力拍打木箱。
吴少女忍不住又问:“你们发现了如皋令?”
“如皋令何需要用这么大的箱子来装?”闻一农低语了反问了一句。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只大木箱,吴少女牙齿打着战道:“你,你们难道是发现了……”
“我们发现的是太阴将军……”闻一农稳定了一下心神,终于补充了最重要的那句,“活着的。”
他三字出口,全室寂然,半晌方子实才颤抖着问:“西周十一代十二王,后历经春秋战国,秦汉唐宋元二千余年,他……还活着?”
“是的。”闻一农脸上肯定地道,“不但如此,我想那剩余的坛子里的尸体也都是活着的。”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又将目光投向了陆玖肆,他不但是在场里最有地位的异人,而且还是一位神医,陆玖肆略略皱眉坦然道:“我可以用思蛇将人的所记引出,再投放到另一个容器当中,但也活不得二千年,躯体那更是万万不能活上千年的。”
“人是他杀的,是他杀的……”容夫人尖利的哭声陡然响了起来,她虽然衣着简朴,但形容还是不脱曾是大家闺秀姜大小姐的风仪,此刻竟然是形像皆无,又哭又喊,显然是惧怕到了极点,她旁边的丈夫容十一只得拢着她的肩小声地安慰。
“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容十一忍不住道。
旁人没有开口,吴少女却不同意地道:“我们与将军无怨无仇,他就算要杀也不会杀我们,外面的野兽可不一定知道怨有头,债有主。”
她这句话说出口,旁人就不由想起了那句,太阴将军的夫人皆出姜氏。
容十一虽然脸显怒容,却对吴少女也无可奈何。
六味居之后便是方子实的七号房悬壶间了,方子实虽然也是个在朝庭挂黑户的异人,但是自从住在客栈里表现一直表现地谦逊合作,所以也就都同意今晚与方子实共渡难关。
上楼的时候吴少女突然问陆玖肆:“人要是不停换躯壳,不就能永远地活着吗?”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