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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话并没让气氛变得轻松,米歇尔瞅了瞅最后一个记者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要不是费警官的那些话,你看他们一个个的样子,今天不把咱们生吞了决不罢休。我敢肯定,今天飞往慕尼黑的航班上一定有很多记者。石田章这个恶魔让我们都成新闻人物了。”
费丹淡淡一笑,将话题转开:“对詹姆斯警长你打算怎么办?”
“石田章的博客算是把他救了,既然石田章对这起谋杀负责,也就暂时解除了詹姆斯的嫌疑。不过,换一个角度去想,这也可能是詹姆斯的迷魂阵——自己作案,让石田章发表声明来洗脱他自己,这个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詹姆斯也很想念米歇尔警长,但此时他最喜欢的是自由的空气。
走出警局后,詹姆斯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
“当了一辈子警察,居然被当作嫌疑人在警察局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他苦笑一声,阔步向前。
虽是盛夏,但子夜时分的空气中仍透着料峭和寒意,詹姆斯裹了裹衣领,伸手招呼着出租车。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詹姆斯钻进了车里
“先生您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道。
“维京宾馆。”詹姆斯说完,仰身靠近了座位里,似乎累得再也不愿意动了。
出租车急速行驶起来,当即将来到一个大转盘的时候,詹姆斯睁开了眼睛。“在这个转盘绕三圈再走。”
司机瞥了詹姆斯一眼,没说话,按照吩咐绕了三圈。
詹姆斯面带微笑地看着后视镜,只见后面跟着的一辆轿车转了两圈以后停在了路边。
“把车倒回去。”说着,詹姆斯掏出两张钞票递给出租车司机,“没事,后面的是我朋友,我和他们打个招呼。”
出租车慢慢倒了十几米,停在那辆车旁边,詹姆斯伸出手敲了敲那辆车的车窗。
“什么事?”车里的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詹姆斯笑笑,说:“还不错,跟了两圈知道我要‘醒’了就不跟了,是吧?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司机莫名其妙地问。
“听不懂就去问米歇尔。”詹姆斯不屑地瞅了两人一眼,“再告诉守在宾馆的你那几个弟兄,我再有一刻钟就到了。”
说完,他冲出租车司机一挥手,扬长而去。
两个年轻警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失望地拨通了电话:“警长,我们被詹姆斯发现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米歇尔警长的笑声传了进来:“没事,既然‘醒’了那就由他去‘醒’,只要不‘丢’就行!”
得到了最新指示,两个警员松了一口气,发动汽车风驰电掣地追了上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甚至詹姆斯也没发现,在他们身后仍有一辆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车影在夜幕之中越拉越长,犹如一个鬼魅。
电话的另一端,米歇尔说完,头转向张广文:“这么安排,你没有意见吧?”
“能有什么意见?你既然都安排好了,何必再征求我的意见?”张广文顶了一句之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表,不再理睬米歇尔不悦的目光。
见气氛紧张,费丹捅了张广文一下。大个子才回过神来,但话题也已转开:“希望我们坐飞机的这一个半小时里,慕尼黑警方的卡恩警长已经从石田章的第四条线索里找到突破口了。”
“如果从第四条线索里查出石田章的踪迹,也就彻底洗清詹姆斯警长的嫌疑了。”费丹幽幽地说。
“这就叫骄兵必败,石田章只顾着向警方挑衅,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嚣张言语中竟隐含着巨大的漏洞,而沿着这第四条线索我们就一定能抓到石田章!明天我们四国警方的庆功宴就会举行了!”说到第四条线索,米歇尔丢掉了一直保持的优雅做派,兴奋地大手一挥,如同一个在战前激昂陈词的将军。
费丹呆呆地看着米歇尔,仿佛从没见过他,又好像看到了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友。
当米歇尔一行三人赶往机场的时候,詹姆斯正在宾馆的床上辗转反侧。
他没有脱掉衣服,虽然身心疲惫,但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走进宾馆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米歇尔派来的人,而且他们也没刻意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地盯着自己。
詹姆斯暗骂,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几个人却也不是让他辗转反侧的原因。
他不时地看着表,然后默默地算计着什么,翻来覆去好几次以后,詹姆斯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楼层就有两个便衣,见詹姆斯出来均是一愣。
詹姆斯走到他们跟前,挤挤眼睛笑道:“晚上的活儿很寂寞吧?走,跟我转转去。”
“你要去哪里?”
詹姆斯没应声,阔步走了出去,两个便衣没办法,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不知情的倒会认为这是哪个大人物要出门了。
走出宾馆,詹姆斯回头道:“你们的车停在哪里?”
“怎么?”身后的便衣谨慎地问。
詹姆斯眨了眨眼睛,“我要是叫计程车呢,自己破费不说,你们跟着也蛮辛苦的,倒不如坐你们的车。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便衣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他执行过无数次跟踪、监视的任务,但今天的情况还是平生遇到。
“你到底要去哪里?”他指了指路边的一辆车,问詹姆斯。
詹姆斯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一看,里面还有两个警员,于是哈哈笑道:“人多了好,热闹。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迪厅好了,我可知道这附近有几处有名的迪厅呢。”
这次,无可奈何的不是两个警员,而是四个了。
沉默了几秒钟,坐在驾驶位置的警员发动了汽车,直奔迪厅而去。他们没办法阻拦,因为没权利限制人家的自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盯着詹姆斯了。
汽车在迪厅门口停下,在四个“警卫”的簇拥下,詹姆斯信步走到了迪厅门前。
“估计我是今晚的客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了。”詹姆斯开着玩笑,步入迪厅,身后跟着两个警员。他知道,另外两个人肯定是分别把守正门和后门去了。
刚走进迪厅,五彩斑斓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热烈奔放的呼喊立刻将詹姆斯包围住了。看着身边一张张兴奋的面孔,闻着男人、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啤酒、香水、香烟、汗水的混和味道,詹姆斯似乎也兴奋起来,虽然身材已不再健美,但老警长仍禁不住扭动了几下粗大的腰。
两名警员在人流中拥挤着,眼睛紧紧盯着詹姆斯,生怕一不留神而丢掉目标。
詹姆斯却根本没在意这两个警员的目光,笨拙却又兴奋地扭动了十几分钟以后,摇着胳膊招呼两个警员过来。
“老啦,真赶不上你们的体力了。走,去那边喝两口啤酒去。”说着,詹姆斯径直向不远处的一个吧台走了过去。
两个警员无奈地跟过去,一左一右守在詹姆斯身旁。
“啤酒很不错嘛。”几分钟之后,两大扎啤酒便灌进了詹姆斯的肚子里,而他的眼神也有些迷醉了。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一个警员按耐不住,催促道。
詹姆斯把手腕架到眼皮子下面仔细看了看表,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迪厅里巨大的噪音让詹姆斯几乎将耳朵塞进电话里才听见传出的声音。不过听到这个,詹姆斯却喜上眉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嗯,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两个警员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拽住醉眼惺忪的詹姆斯正要迈步,忽然詹姆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双臂一抖,啪啪两下将两个警员撞了个趔趄!警员暗叫不好,急忙收定脚步,伸手抓向詹姆斯,怎料詹姆斯早已候个正着,手腕一抖扣住了对方的虎口,再用力一甩,只听得扑通一声,警员硕大的身躯砸在了地面上。另一个警员还没回过味来,詹姆斯身形已到,肘臂弯曲,“通”地一声砸在他的胸口,警员顿时觉得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还没等喘出一口大气,詹姆斯已拽住他的腰带,双手一较劲,又将这个警员摔倒在地。而这一摔之间,詹姆斯已飞快地从对方腰间抽出了手枪。
这一切只在三五秒钟之内完成,骇得周围人目瞪口呆,刚刚回过味的一瞬间,詹姆斯已抬起手枪,冲着天棚勾动了扳机。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声顿时将迪厅里兴奋的呼喊声、激昂的音乐声盖住,但仅仅片刻之后,就换成了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这当中自然也包括两个警员的叫骂声,但当他们爬起来以后,拥挤奔逃的人流中早已不见詹姆斯的身影!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两人拼命向大门飞奔,但拥挤的人流让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了出去。
“詹姆斯呢?!”
“问你们呢!”
四个警员聚在了一起,瞠目结舌地相互质问着,随即都不吱声了,脸上尽是沮丧、惶恐之色。
“妈的,赶快报告!”一个警员想起了该做的第一件事,拿起电话飞快地拨打着号码,但很快就失望地放下了电话。“警长的手机关机了。”
“我明白了!”另一个警员回过味来,“警长他们肯定是上了飞机,刚才詹姆斯逃跑之前肯定是算好了时间,打电话确认米歇尔警长的手机关机以后才开始行动!”
“想得倒美!警长不在,各项抓捕计划还在,他想得太天真了吧!”四个人中为首的迅速下达了命令:“立即通知,在沿途设卡拦截,詹姆斯没有交通工具,肯定是乘坐计程车逃跑!”
他的所料不错,但迟了。
当他气急败坏地下达着搜捕命令的时候,詹姆斯已经从一辆计程车上走了出来。
他环顾一下四周,天边微露的曙光并没有将空廖的大街照亮,只有路灯在黑夜里闪着孤独的光芒,除此以外见不到一个人影。
詹姆斯心放下许多,轻车熟路地跑到一幢别墅前,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以后,他掏出一把钥匙轻巧地打开了门。
室内一片黑暗,詹姆斯屏住呼吸细听了十几秒钟,然后才蹑手蹑脚地向里面走去,只是在靠近浴室的地方稍稍停了下脚步。黑暗之中,他的眼眶中闪出几丝晶莹的亮点,然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睹物思人,再次走进布朗热教授的家中,詹姆斯更觉伤感。只是现在没有时间感叹,叹息一声之后,他径直走向教授的卧室。
他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光量上下左右一阵细细打量之后,站定不动了,口中喃喃着:“他能把东西放哪儿呢?”
沉寂了片刻,詹姆斯转身走向教授的“化验室”。
看着实验台上堆得乱成一团的话验器材,詹姆斯不禁摇了摇头:“你啊,多少年也改不掉这个邋遢的毛病,你自己倒是习惯了,可现在让我怎么找呢?!”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里,手托着腮、无可奈何地东张西望起来。
眼前的这些物品早在命案发生以后就被米歇尔的手下检查了四五遍了,要是有什么发现绝对逃不过这帮人的眼睛,还有哪里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呢?
突然,他的视线聚焦在了墙角的落地钟上。
古香古色的落地钟已然停了,时间指在九点三十五分十五秒,只是不知道是哪日的这个时刻停摆的。看着在黑暗中杳无声息地静立着的落地钟,詹姆斯如同看见了一个诡异的洞口,兴奋地冲到近前。
他打开落地钟的玻璃门,将手伸向指针,秒针、分针、时针,依次地摆弄着。
突然,当手指将时针转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