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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点点头，继续问雅昆塔：“他的承诺兑现了？”
“是的，在比赛的前一天我的帐户上就多了一百万美元。”雅昆塔回答，然后声音里传出了哭腔：“可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让多琳．库珀被害，要是知道他的目的是利用我来杀多琳．库珀，我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石田章的计划确实周密。”马凯现在都清楚了。“石田章杀人计划的关键是要有一个运动员在掩护他，叶丽显然不能用金钱收买到，因为叶丽是个高水平的选手，绝不会因为一百万美元就断送了自己的运动生涯。既然叶丽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走雅昆塔这条路，所以叶丽才会被暗中下药、兴奋剂检测阳性而退赛。”
詹姆斯点了点头，同情地看了一眼雅昆塔后带着众人走了出去。刚出门口，他便抄起对讲机让几队搜查人马回来，也下达着同样的命令：“仔细调查各大赌博公司有关这场比赛的大额投注情况！”
凯勒目瞪口呆地听着，直到詹姆斯命令下达完毕他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说：“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制定详细的搜捕计划，你把人都撤回来，还怎么抓捕石田章？！”
詹姆斯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搜捕计划？我是制定不出来，你如果有好办法就制定吧。”
凯勒无语了。
是啊，该怎么制定？现在只是知道石田章是从医院逃走的，而这之后呢？乘车还是步行？自备的车还是出租车？有没有人接应？去哪里了？跑到了临时租的房子还是某一幢早已买下的房子？
这一连串的问号他一个也回答不了。
詹姆斯仿佛看出了凯勒的心思，耸了耸肩道：“这些我也回答不了。石田章不但精通反侦查手段，而且还预谋了很久。他既然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行凶杀人、又逃之夭夭，就肯定有一套应对我们搜捕的办法。所以，用常规的搜捕肯定无济于事，那倒不如专心查这个线索。”
“这个线索？！”凯勒吃惊地看着詹姆斯，满脸的不解和不屑。“那只不过是石田章欺骗雅昆塔的伎俩而已，你不会认为石田章那句话是真的吧？”
詹姆斯的声音依旧没有抑扬顿挫：“石田章作案一向只为了宣泄，但这次竟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或者是多琳．库珀让他恨之入骨，花上一百万他也在所不惜；再或者石田章果真是为了这笔赌金！要知道一旦成功，一百万美元和他赢的钱相比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完全值得这么做！”
凯勒面露不悦，下意识地瞅向马凯。经过刚才的推理，凯勒越发觉得这个中国侦探深不可测，此时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马侦探，你认为呢？”
“我看不用派人去调查。”马凯肯定地回答。
凯勒闻听，面露喜色。但马凯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失望至极。
“那个接受石田章委托的赌博公司应该会自己找上门来。”
詹姆斯警长一愣，随即醒悟，笑道：“马侦探说的是，石田章下注肯定是大赌注，那家赌博公司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钱，知道多琳．库珀被害以后一定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也就知道自己是被骗了，现在估计正急匆匆地赶来报案呢！”
17
马凯所料不差，没过一会儿，警员带着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警长，这位是易博博彩公司的负责人、杰克逊先生，说有重要的线索向警方汇报。”
警员介绍的同时，詹姆斯不由得冲马凯点了点头，然后面向这位慌里慌张、连领带都跑到了西服外面的杰克逊先生，“损失了很多钱吧？”
“这次我们公司赔惨了，损失一千万英镑啊！”杰克逊哭丧着脸说完，忽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赔钱了？”
詹姆斯微微一笑，也没解释，只是催促道：“把详细情况说说。”
杰克逊气息稍定，但脸上苦相未减。“我们公司前几天接了一份赌注，赌今天这场拳击比赛会因为意外事故而取消，他用十万英镑下注，赔率定在了1赔100。结果……今天结果一出来，我们赔了一千万英镑啊！”
詹姆斯揉了揉耳朵，因为杰克逊先生这“一千万英镑”几个字已经不是说出来，而是哭出来的声音了。
“你们支付了？”张广文递给杰克逊先生一张纸巾，没料到这句话让杰克逊的鼻涕也流了出来。
“比赛结果一出来，我们就支付了！虽然我们一听说多琳．库珀被害的消息就怀疑这个人的下注有问题，但是、但是我们必须按照约定好的赔率给人家钱，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啊！要不然，这事情一传出去，我们损失的就不是一千万英镑，而是因为没有信誉而倒闭了。我们现在只有希望警方能查出这个人和多琳．库珀被害有瓜葛，只要能抓到他，那我们的损失还能挽回。”
“1赔100，你们这赔率开得也真够可以的。”詹姆斯警长瞅着杰克逊一脸期待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说这个人的情况吧。”
“这个人只是在网上，用‘天使’这个名字和我们交易，从没有露过面。从两个月前他开始光顾我们公司，先后下了三次注，第一次赌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皇家马德里对巴塞罗那的比赛中，皇马主教练在上半场会被罚下场；第二次赌NBA湖人对小牛的比赛中，科比在第一节会受伤下场；第三次赌台球世界锦标赛中，世界排名第一的奥沙利文在第一轮里以0：10惨败给对手。这些都是按照常理不可能出现的结果，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你们就天真地以为，这位‘天使’先生是个一心想暴富的疯子。等到他给这次拳击比赛下注的时候，你们认为还能大捞他一票，所以就给他开了1赔100的赔率吧？“凯勒同情地问。
杰克逊长叹一声，悔恨交加。“是啊，最初我们开的赔率是1赔50，这家伙说赔率太低了，要是能多开一些，他就赌十万英镑。我们一冲动，奔着这十万英镑就给他开了1赔100的赔率。包括我们的技术部门、赛事研究部门，谁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而且安保严密的一场比赛能出事啊！”
杰克逊的这句话刺到了詹姆斯的痛处，他轻咳一声转开话题：“诉苦也无济于事，想要挽回损失就要帮警方找到这位‘天使’先生的线索，你们还有没有重要的线索？”
杰克逊的眼神终于第一次放亮。“有！我们的技术部门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弄不清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们却监控到了他的互联网IP地址！”
说着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几张汗津津的纸，看起来这一路已经被他摩挲了很多遍了。“这是他这四次投注时的网络监控记录，IP显示他这四次都是在中国北京同一个地点上网！”
“北京！？”
几个人异口同声，然后目光都汇聚到马凯身上。
“这回对上了！”詹姆斯笑道。“石田章这家伙既然对叶丽下手，那他在北京一定有落脚点，现在看来他也正是在那里进行互联网投注的。所以——”他冲张广文使了个眼色：“立刻申请对石田章发出红色通缉令，然后联络中国警方，请他们协助调查这个IP地址所在的地点。”
虽是向张广文下达着命令，但詹姆斯却向马凯看去。
“我只是一个私人侦探，两国警方之间的沟通我可帮不上什么。”马凯耸了耸肩膀。
“但据我所知，你似乎和中国警方的那个重案组组长关系颇深呢。”詹姆斯笑道。
马凯瞪了张广文一眼，这次他没法装糊涂了。“那你说吧，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帮忙？”
“其实很简单，我不想抓到石田章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把钱花得所剩无几了。所以，还得麻烦你提醒费警官帮我们多下点功夫，早点查到线索。这话你说比我们说更有作用，而且——”詹姆斯提醒道：“你不是也接手了叶丽的委托吗？早点了结不是更好？”
看着张广文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笑，马凯计上心头。“只是我在美国还要开几天会，要是这期间有了线索我也回不去。到时候，联系费丹的事情就只有你身边的这个大个子来办了。哦，对了——”马凯装作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我忘了说，这位大个子来美国之前可是费丹的上司呢，他说话比我更管用！”
詹姆斯哈哈大笑。“你放心，跑不了他。除了这事，我还得让他调查其它的博彩公司呢！”
说完，他瞅瞅身旁的凯勒：“这么安排你觉得如何？”
“其它的博彩公司？”凯勒翻了下眼皮。
“当然，石田章下这么大的本钱，不大捞一笔怎能罢休？一千万英镑虽是天文数字，但未必就满足得了石田章的胃口，或许他在其它的博彩公司也有投注。”
凯勒又翻了下眼皮，但没有再说话，只是在转过身的时候深深皱起了眉头。
两人交谈的时候，马凯已把张广文拉到了一边，气急败坏地说：“我和费丹都已经分手了，你还怂恿詹姆斯干什么？！”
“难道你真想让费丹和那个作家在一起？”张广文狠狠地蹬了他一眼。“给你们俩创造机会，你还觉得是火坑？”
“是不是火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把电话打过去，费丹更会认为我只关心案子，不关心她的感受。”
张广文气得无可奈何了。“难道没有你的提醒，费丹就不会重视这个案子吗？你鼻子下面是嘴吗？除了和费丹说案子，就不会说关心、体贴的话了？再者说，你答应帮詹姆斯这个忙，老警长会很感谢你，到时候自然会在费丹面前夸赞你，旁人的话总是比自己说出来更打动人心的。”
马凯愣愣地听着，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傻。
18
多琳．库珀没有死，但脸色和死人无异。
虽然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仍处在麻醉后的昏睡状态。
看着脸色苍白的多琳．库珀，詹姆斯警长不禁叹息。
对于女人来说，失去两个乳头比死还要悲惨。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胸前的样子，会是怎样的悲戚和痛苦！
被抢救过来虽然是不幸中之大幸，但这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张广文刚刚从技术室打来电话，已经证实多琳．库珀胸上的齿痕和石田章的完全一致。
这没什么意外的，詹姆斯也根本没把这个当作好消息。
至于凯勒副警长那里，詹姆斯更是压根都没想会有什么好消息。而且他知道，这位副警长一定正忙得不亦乐乎。
半个小时前，马凯告辞而去后，凯勒就忙不迭地直奔记者招待会的会场。
他是自告奋勇去的。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这帮记者肯定像没头苍蝇一样扑过来大发厥词，还是我去抵挡吧！”
他大义凛然地说完，心里却在窃笑：去抵挡记者们暴风骤雨般的抨击？见鬼去吧！我要参加的是一次个人展示秀！
凯勒说到做到。
面对着记者砸过来的一个个尖锐的问题，面对着耀目的闪光灯，凯勒开口了：“在回答各位的问题之前，我先声明一点，那就是在案发后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已经掌握了罪犯的动态，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将他绳之于法！”
“如果警方的效率这么快，为什么没能杜绝案件发生？”
“说得轻巧，不久以后是几天？”
“这下好了，纽约奥运会的申办被你们警方的失职给葬送了！”
……
会场内响起一片嘈杂之声，浑如一场批判大会。
凯勒莫无表情地听着，等到记者口干舌燥，声音渐渐弱下去的时候他朗声说道：“关于案件的进展，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