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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的打完一场架; 阿布可蒙浑身是汗; 气还没喘匀; 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那妹妹惯爱闹腾,不是个省油的灯,最会干的事就是得寸进尺; 你家军师应了帮她找人,她就同我说了,风云会后不回家了,直接同你们去大安……”
他笑出一口白牙:“这祸水我是不想要了; 你们要真能帮忙把她给嫁出去,我定备份大礼,好好谢你!”
杨暄:……“我并没有答应。”
“客气啥?大家兄弟,我姝妹就是你妹妹嘛!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吃亏,我靺鞨有的,你想要啥,我全都给,你不想要的,我瞧着你有用,也给!再说这事要能成,我妹妹也算和亲了,咱们两国那就是亲家,还分什么你我?就是为了咱妹妹,我靺鞨也得备上优厚嫁妆,好好巴结你们大安不是?”
阿布可蒙先是贬低自己妹妹,再和大安套近乎,最后有点伏低做小的意思,夸了大安和杨暄这个太子半天,才长长叹了口气:“我那妹妹自小娇气,从未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到大安能不能习惯,你受累,多帮看顾着点,别叫她……受了委屈。”
杨暄微微阖眸:“这么舍不得,好好护住不让走不就是了?”
“孩子养大了,总是要放手的,她的人生路是她自己在走,我替不了。”
阿布可蒙手举高,顺着指缝看天上皎月,话音分外安静:“我只希望她这一辈子过的痛快逍遥,无论苦乐,都能保持赤子之心,永远不悔,永远对前方有信心。我能做的,只有在边上保驾护航,告诉她,哥哥永远支持她,便是她撞的头破血流,也有退路……”
“做兄妹和做兄弟的一样,都是有今生没来世,她再不乖,再刁蛮,在我眼里,也是小时候胖胖软软的一团小可爱,怎么可能真舍得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场景,阿布可蒙抹了抹眼睛,瞪着一双虎目:“你们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但要真找到那混蛋,务必支会我一声,我不揍的那小子哭爹骂娘,床上躺三个月,名字就倒过来写!”
杨暄早前就想过与靺鞨结盟之事,阿布可蒙性子直率,国土离大安略远,无论哪样,都值得交好。如今再听到这些话,心里略有触动。
皇家很少有真情,这对兄妹这样的,实是少见。
他眸光微敛:“……好。”
阿布可蒙高兴了,又说起了接下来几日的大战。
风云会截止日期将近,大部分国家势力前期准备已做完,该收拢培养的奴兵使熟了,地盘发展差不多了,几乎中原腹地每个角落都有人占了,靠边的地方占不占没什么大用。
这时候,再想扩张地盘,就得打别人家的了。
每次风云会到最后都是群战,所有人都明白,也不会躲避,少数人甚至会占个先机,率先挑起战争……最后结果如何,全凭本事。
这时候结盟就更重要了。
大家都要四处攻打四处提防,如果身边有盟友,某个方向不需要防备,可以相互依靠,就少了一份危险。如果后背左右都有盟友,那就更好了,起码不会输了,卯着劲往前冲就是。
今次风云会情形比较特殊,西突所占地盘已与杨暄成对峙之势,还事先安排过联盟,想也知道,这是摆明架式对着干了。
还好崔俣聪明,之前在军师谷里就有过动作,各处不是不能操作。
杨暄地盘在最中间军师谷东北面,因占了之前东|突地盘,横着连成一片,直接往西扫,与阿布可蒙的地盘交界。再往北,就是室韦的地方。
室韦与崔俣结下联盟,不会背袭,西边又有靺鞨,杨暄的地盘,可以说是非常稳了。
阿布可蒙肯定不会往东占杨暄的地盘,对北边的室韦也不感兴趣,正好往南走,有他看不顺眼的家伙,接下来想搞,就同杨暄说好了,互相依靠,他保证不会有人西南边溜过来打杨暄,杨暄也顾好自己,别让人从东南边溜入,伤害大家……
杨暄应了。
他目光掠过夜间峰峦,看向南方。
隔着一个军师谷,正南方是西突王子莫谟突的地盘,虎视眈眈,想也知道不会安静,接下来,该是有硬仗要打了……
阿布可蒙带着妹妹离开后,杨暄进屋找崔俣,接着说之前未尽之言。
先是这靺鞨盟友。
杨暄把自己怎么与阿布可蒙熟识的经历说了,认为这是一个靠谱盟友。
崔俣也把军师谷里与阿布可儿的相处过程说了,真夸小姑娘赤诚可爱,若真要跟他们去大安,也没什么不好。
接着说军师谷那一场混战——还是真是杨暄促成的。
杨暄搞了东|突,触木罗地盘奴兵皆失,十分灰头土脸,不甘心之下,放话说要去军师谷欺负崔俣。杨暄哪里肯干?当下就安排了事。
大家都在打地盘,如果他一走,刚得的地盘群龙无首,许会被别人觊觎,暗自行动,他干脆放了风声过去,说触木罗要去杀大家的军师,所有人就静不下来了,立刻齐齐赶向军师谷。
大家都忙起来了,也就没人盯着他了。
本来他速度很快,可以第一时间找到崔俣,可惜路上遇到了意外——他看到一个人。一个在宫中见过两次,并不熟悉,甚至还有点陌生的人。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这人还见了我就跑,我心下起疑,便想追……”
杨暄解释道,他看到了木同留下的信号,知道木同已赶至崔俣身边,还有小老虎在,再加上之前崔俣信里写过的各种把握,交好的人……他认为,崔俣可以保护自己。
而面前这个半熟不熟的人,若是跑了,可就不一定有第二次机会遇到了。
杨暄当机立断,立刻追上了那人,在那人跑到西突地盘前,将人逮住了。
“我问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他自认记忆力不错,确定曾在宫里见过这张面孔,可那人却不承认。他用了些手段,那人方才说,的确去在大安。说什么犯了事,逃到大安藏了起来,觉得皇宫最安全,就混了进去。危险过后,他便又回了国。
“呵,大安皇宫安全?什么人都能混进去?”用这种话做理由,是这人太蠢,还是觉得杨暄太蠢?
崔俣嗤笑一声,倏然眯眼,反应了过来:“他是西突厥的人?”
“嗯。”杨暄点头,“他不肯招来龙去脉,问急了,就说与我有仇,潜过来杀我的,但我旁敲侧击试探过,认定此人与田贵妃有关。”
与田贵妃有关。
本人是西突人。
又出现在这意义不一样的风云会。
答应很明显了。
“田贵妃与西突厥暗里有来往!”
猜到这一点,崔俣几欲掩口,这可是叛国大罪,田贵妃怎么敢!
杨暄缓缓敛目,眸底满是杀意:“此人不配再活!”
此等奸猾之人,审问过程不是一两日可解决的,时间紧要,杨暄问出大概,就将人交给甲寅,先在营地里好好藏好,顺便给人点颜色看看,待风云后,再慢慢收拾。
此事说完,气氛有些低沉。
崔俣拧着眉,道:“本来还有件事,我心中略有犹疑,如今看,须得同你说一说了。”
杨暄抱住他,轻轻亲了一口:“嗯?”
“军师谷中,我设计把西突军师给弄死了,还去了他的房间……看到了一封信。”
崔俣目光微敛,声音略慢:“照理说,军师谷非常住之地,并不安全,任何秘事不应该表露,太有风险。可是这西突军师不怕,还有渠道与外界联系……”
应是对之前动作太过自信,自觉一家独大,无人可挡。
军师谷里只有军师,没有旁人,连承办国奚国特使,三日后也全部退开,武者们奋力狩猎打地盘时,不可能有人进的来。
遂大概是用了鸽子之类的东西,专门传信。
“信上交待,让西突军师对室韦高丽好一点,可敲打,但最重要的目的,得是收拢。别人可以死,皇使绝不能死……还道风云会后暂不撤离,所有奴后会到最南边集合,让军师想办法多控制几个盟友,并说服他们往南走。”
崔俣皱着眉:“起初我不大明白,想着西突王子是不是把地盘建在了南边,所以有此指示。可此间所有行动,都针对风云会,风云会完了,为什么不走?还联合别人继续往南走?”
“直至方才,我明白了。”崔俣微微阖眸,脑中描绘着大安舆图,尤其与这些参赛国接壤的地方……
“你大概要注意注意边境线了。”
大安舆图,杨暄比崔俣更熟,听得此话,都不用闭眼,脑子里随便一过,眼睛就眯了起来,一个瞬间,杀气几欲溢出:“他敢!”
崔俣看了他一眼,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他们真的敢伸手,你也要好好表现,跺了他们的爪子才好!”
……
第二日,崔俣收到一份礼物,打开差点吓一跳。
绑的整整齐齐,密密匝匝的一团头发!
头发很长,弯了几弯绑在一起,好好的放在盒子里,看起来很整齐。可再整齐,那也是一盒头发!
一瞬间联想到这个世界的巫蛊,上上辈子的鬼故事,崔俣好悬直接把盒子扔出去。
“谁送来的?”
杨暄接过盒子,随意把头发搅了搅拿出来,发现盒子底下压着一封信,打开一看,哼了一声:“是契丹王子耶律伏。”
耶律伏把自己剃了个光头,以此表示诚意,说当时是对崔俣放了狠话,要是有求崔俣联盟的一天,就把头给他坐,意思并不是割了头给他坐,是割了头发给他坐,请崔俣千万千万不要想歪。
他虽犯了蠢,如今也说话算话了,联盟的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
崔俣:……
他神色略复杂,真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
不过在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毁伤的年代,耶律伏做为一国王子,能干出这样的事,也算是极有魄力了。
耶律伏信中还说,他之前的确不对,处处针对刁难大安,但这些并不全然是因为东西突授意,他自己也愿意搅混水,好看看大安使者的本事。
这是他身为弱势群体的自保之路,请大安使者谅解。
他还说,他对有能力之人是绝对尊敬的,有胆有为的强者,向来不拘小节,豁然大气,这一次,也不要同他计较好不好?
最后,耶律伏还送上了投名状。
契丹的地盘在最南面,往北一点就是西突,眼下西突对他态度暧昧,不说特别相信吧,也不会特别设防,他就发现了点事。
头一个,就是西突王子莫谟突要搞事了。
人已经收拢奴兵,布下作战计划,想派人不管从东西中哪条路,穿过大安和靺鞨的地盘,到室韦处。还下了密令,似是想前后包夹大安地盘,前虚后实,或是虚虚实实,让大安难以防备,击溃其意志,并再接再厉,接管其地盘。
第二件事,是打听了一件奇怪的事。
东西突有兵驻守在高丽。
他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又为什么在哪里,但总感觉不对劲,遂提醒崔俣一声。
这便是他的诚意,和投名状。
崔俣把信看完,眼睛眯起:“果然如此。”
也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