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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木罗不怕打架,当下就跟他动起手来。
一动手,十数招内没占到便宜,他略有些心惊,这人……是谁?武功这么高?
不是他自夸,他精于练武,长于此道,除了那大安太子,这风云会上,不可能有人打得过他!
要不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要懂得谦虚,否则随时都可能被打脸……
这擦剑之人,是木同。
木同初始地点抽的特别遥远,地势又极为险峻,紧赶慢赶,光是到达初始地点,拿到小旗子,他就用了两天一夜。他并不准备收奴兵,打猎物,这些东西太子会搞定,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到崔俣身边,保护主子。
可他运气不好,碰到了西突王子莫谟突。
莫谟突习惯谋局,把别人当刀使,但本人实力也不错。他早将杨暄身边跟着的人摸的一清二楚,一看到木同,就认出来了,带着底下人数番阻截。
若是身边还带着别人,木同没把握逃开,可只他一人……就没问题了。他当年同师父学的本事又杂又多,单兵做战能力奇高,不管怎样的危局,总能有办法应对,莫谟突用尽手段,诡计全出,也只是略略阻了他的脚步,并没能把他怎么样。
一得解脱,木同就冲着军师谷来了。
在窗外看了看,主子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准备歇一歇,擦擦剑,再整理整理自己,好去见主子。
结果气刚喘匀,剑还没擦完呢,就有人来了。
还来者不善。
他怎么可能会留手?
触木罗架打十分憋屈,叱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木同当然知道,数日前大殿上一番对峙,太子就提醒过他们各国皇使身份,这个独眼络腮胡,特征不要太明显,就是东|突王子触木罗么!
但是知道归知道,说话却不一定要诚实。
木同傲着脸,要多拽有多拽:“老子管你是谁,敢挑衅,就得受打!”
触木罗一看,这是个眼瞎心盲的傻缺,说不通。
不知这傻缺是谁家的人,但谁家有了这种人,一定拿不到好成绩!
遇到拦路虎,又说不通,没办法,触木罗只好跟人干架了。
虽数十招未分出胜负,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但触木罗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他觉得只要认真一点,耗一耗对方气力,再发险招,定能胜。
遂他跟对方缠斗周旋了起来。
这一斗,直斗到月上中天,夜深人静,仍然未分胜负!
先是跟大安皇使打了地盘战,输了,心气浮躁,再不眠不休的跑到这里,还没喘个气就接着打,一打又好几个时辰,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
触木罗手脚无比沉重,差点翻白眼了,这挡路的蠢货是谁!
偶一回头时,视线好死不死掠过了窗户边,看到一个兔子脸面具的男人用手撑着下巴,正趴在窗棂边津津有味的看。
兔子脸旁边有个柳瓶,嫩绿柳枝随风轻摆,灵动妖娆。
风偶一大,柳枝摇摆的幅度加大,不小心指到兔子脸的脖子,那兔子就用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柳枝嫩叶,似在批评又不乖了。
画面真是无比优美。
与他这狼狈样一比,视觉效果非常残酷!
崔俣听到外面动静,探头来看,才发现木同到了。他这个护卫,身手如何他最清楚,当下就放了心,趴在窗边看戏。此刻见触木罗看过来,他还笑眯眯挥了挥手,冲人打招呼。
触木罗气个仰倒。
他想折辱的人,竟然活的好好的,看景看戏,无比惬意,反倒是他,周身狼狈,哪哪不像样子!
这哪里像是他来报仇的,分明像别人折辱他!
他杀不了木同,过不了木同防卫线,对杨暄的恨间不能消,对崔俣的打算不能放,想了想,只有请帮手可破。
可军师谷里气氛不对。人人自危,保护自己还来不及,怎么愿意招惹杀机?看他在这打了这么半天没人,就知道在这里召集不行。
虚晃一招,触木罗跳出圈子,独眼冷冷看了崔俣一眼,转身走了。
他一个人弄不死这两个,就叫一堆来!到时候老子看你们怎么哭!
他地盘丢的快,往这里走的急,下面死忠之人没有及时跟上。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放出信号,最迟明早,就会有人来!
到时他也休息够了,便去再杀那兔子一次!
……
触木罗走后,木同进屋拜见崔俣:“属下来晚了。”
崔俣叫他起来,将亲手沏的茶,做的点心推过去:“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来,吃的不多,你凑和垫垫。”
小老虎睡完觉,也颠颠跑过来,抢桌上的点心吃。
还白了木同一眼:来这么慢,还抢虎大王的好吃的,坏人!
木同急着来找崔俣,但保护别人,自己状态很重要,他早早打了猎物熏了肉干,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时还真不太饿,就将大部分点心让给小老虎了,只茶水喝了一整壶。
他没说自己经历,反正到一块了,什么时候说都不耽误,就是有点担心触木罗:“不知为何,他似乎对主子起了杀心,此去不久,怕就会回转。”
崔俣笑了:“不必担心。我独自在谷,旁人尚且伤不了我,如今有阿丑,有你,我怎么可能会出事?”
木同:“还是不能大意。”
“这个倒是……”崔俣想了想,狡黠一笑,“有了!”
他要准备一份大礼,等那触木罗来!
……
触木罗再来,是第二日晨间。
阳光大盛,微风轻拂,他带着七个护卫,威风凛凛,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向崔俣院子。
这一次,必要叫那小兔子好好尝尝被折辱的滋味!
可惜兔子不在院子。
触木罗侧耳听了听动静,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咧开。
这个时间,应该是去吃饭了。
不管你在哪,不管你怎么藏,老子都会找到你!
触木罗一挥手,一群人往饭厅走去。
一到饭厅,触木罗就傻眼了。
大厅里有八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载着……同样漆黑漆黑的面具,到底哪个是兔子?
角落里的崔俣看到触木罗表现,差点笑出声来。
要怪就怪承办国奚国太懒,虽然所有人抽取的面具材质不错,国案也不同,但都是圆形,平面,施以彩绘。比如他的兔子脸,没有伸出来的耳朵,没有凸出来的嘴巴,平日里看的很清楚,可一旦以浓墨覆之,就是一团黑漆漆,再无特点。
别人的面具,也都一样。
他以言语惑诱,说武者们马上就来到谷里,不知谁家在先,肯定会有杀机。不若大家将面具涂成一个样子,再穿上同样样式的衣服,若来的不是自己人,可以混一混,若来的是自己人,出个声,对方就知道了。
这主意很不错,众人一想,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不能保证自家主子到来最早的情况下,这样最能浑水摸鱼保命了!
于是一早,所有人身上衣服,脸上面具就是一个模样了。
崔俣也坏,知自己身形不如别人厚实,用巧法做了垫肩垫胸,脚下还自制了增高垫。
增高垫效果不太好,不能让他长太多,可谁叫触木罗是这个时候来的呢?
正值饭点,大家全部坐在桌前,个头可是差不多的……
触木罗差点咬碎一口牙,瞪了半晌,不甘不愿的道:“全部给我杀了!”
这话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东|突可是有盟友的,下令全杀,就是连朋友都不要了?
别人不提,你东|突军师可也在里头呢,你连自己人一块杀?
契丹王子耶律伏气的拳头攥紧,几欲暴起。
本是看多了崔俣本事,配合一下卖个好,不想看到了触木罗真面目。
他契丹在东|突人眼里是什么?他这个王子,板上钉钉的下代契丹王,对东|突来说算什么?
命令下的如此轻晚,盟友说扔就扔,这就是东|突的态度?
触木罗是真没想到,从昨日到今晨,他的怒气值已至顶峰,再不发泄他就要爆炸了!
看到此场景,他已失去理智,满脑子里就晃着一个字:杀!杀!杀!
主子下令,下面肯定立刻出手,饭厅当即热闹起来。
这军师里面,除了崔俣,大都会两手,不能保证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死,起码能稍稍挡两手,得个缓冲时机。
崔俣就趁着这些人打起来时,悄悄藏到了最边角。
木同呢,也在这时候悄悄戴着漆黑的面具冲了进来,与触木罗的人打在一处。
交手没两下,崔俣的运气就来了。
这日已是狩猎游戏开始的第十天,一般这个时候,很多国家皇使都建立了一定程度上稳固的地盘,差不多走到谷底了,自然要来接自家军师。
一拨又一拨的各国使者,带着数量不同的奴兵就冲了进来。
进来之后一看,也傻了眼,一堆一模一样的漆黑面具,青色衣服,不知谁是敌谁是友,连自己人都认不出来!
这下好了,谁都不敢轻易出手,杀了别人没关系,死了朋友也可以道个歉,自己人死了怎么办!
大家都收了最强杀招,拳打脚踢,一边干趴下身边人,一边高声叫自己的人。听到的人应了,就赶紧冲着声音找……
真是好一场混乱。
触木罗好悬气死。
他连打地盘都放弃了,就想报复大安太子,怎么可以是这个结果!
一群人从里厅打到院里,再从院里冲出大门,谁都不认识谁,谁也不敢伤谁,又喊又叫,群魔乱舞,比市集还热闹,他连根兔子毛都没逮到!
他的军师倒是认出了他,激动的要冲过来给线索,结果一脚踩空,不小心撞到别人刀刃,还重重磕到了墙上,翻个白眼就晕了过去……
屁用没用!
“大安军师,你给老子出来!”触木罗一边拿刀砍人,一边愤怒喊话,“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
崔俣翻了个白眼。
真是蠢。
都说了要杀他,他怎么可能会出去?
触木罗开始骂街。
问候崔俣祖宗十八代,骂大安,骂大安太子,话特别脏。
可崔俣不在乎。
骂个阵而已,小小激将法就能激出他来?真是想的美!
而且这骂阵嘴脸实在太难看,一点都不优雅,除了让说话者本人跌份之外,没任何作用。
他可是看看过骂阵的,不说杨暄,只说孙敏,那就是个人才,处处占人辈份便宜,基本没脏字,却能将人气的半死,那才叫骂阵!
木同看不惯,冲着触木罗臭嘴专攻了数下,没能把人弄死,却也逼的触木罗不得不集中精神,没心思骂了。
在这军师谷里,崔俣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保住小命,时机合适可稍稍作妖谋事。
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找到的朋友很给力,比如室韦,靺鞨,契丹三国,虽未表现在明面,但隐隐架成三角之势,将他给护了起来。
靺鞨公主阿布可儿还悄悄朝他眨了眨眼,告诉他不用担心。
崔俣颌首相谢,警惕心也没忘了,毒粉捏在手里,脚下鞋底机关打开露出锋利短刃,仔细观察分析着每一刻的形势……
嗯,还提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