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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暄吃着厨下送来的精致早膳,尝一筷子,评价一番,这个那兔子肯定喜欢,这个那兔子估计会吃两口,这个……有点腻,估计兔子不喜欢。
唉,春天来了,夏天就不远了,那苦夏不好养的兔子太愁人,给他准备点什么东西好呢?
正想着,史福就来报了。
杨暄挑眉:“跑了?”
史福差点憋不住笑:“咱们这一出戏,演的轻松,那几个却是怕的不行呢。”
……
此次宫宴由田贵妃亲自操持,自然同那日秀女们闹的不一样,需得庄重典雅,大方雍容,处处显示皇家风范。
尤其是细节。
晨起,田贵妃便开始忙碌了,因为第一波客人随时都会到,所有场地布置,先期准备都要做完,否则哪怕一个客人到了,在人眼底下继续布置,都是不妥的。
就在这个当口,桂嬷嬷过来了,同她说了几个钉子的事。
田贵妃十分惊讶:“太子要搞事?”
她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太子回宫也有半年了,有些能力,但性子鲁直,若说他怕事,不可能,这人又熊又横,不管什么招,他还真没怕过,可若说他要搞事,就有点……
况且还是在皇庄,刚刚救过皇上一回,得了些好感。
只要不傻,都不会在这个节点闹,固宠还来不及呢!
“奴婢也觉得有些意外,”桂嬷嬷垂着眼,“可那几人说的却也不像假的。”
“叫他们过来,本宫亲自问问。”
桂嬷嬷便叫了人来。
哪怕稍稍打理过,几个人形容还是有些狼狠,目光灼热激动,跪下磕头时差点哭出声来,一副终于见了亲人的样子。
田贵妃放下手边事,问了几个人一会儿,更加疑惑了。
几个人经历为真,推测也不似假的……
可偏偏因为时间太短,不知道太子究竟要干什么。
田贵妃心里就有点打鼓。
本来今日没什么特殊之事,只宫宴算是大事,类似的她已操持很多,早驾轻就熟,不是问题。出了太子这档子事,她必要多方关注了……
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深宫之人疑心都重,杨暄给田贵妃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之后她接人待事,必会提高警惕,左思右想,一旦发现哪里不对,就会不安,就会想要查探。
如此,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
……
崔俣身份不算高,不可能压着点来,早早就出了门,和崔盈一起过来。
今日要定秀女归属,崔盈虽半路出去了,怎么也是秀女,上面下了旨意,崔盈要暂时归队。
至于杨昭,自然是跟着英亲王一起了。
英亲王身份重,要稍稍晚一点出发。
崔俣与崔盈到皇庄时,门房有人趁人不备,给崔俣比了个手势,比完就恢复正常,没任何不对,也没过来说话。
这手势,是与杨暄约好的,顺利完成的手势。
崔俣当下便懂了,第一局已完成,已在田贵妃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接下来……
他看向崔盈,眸底略有深意:“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
崔盈歪着头笑,笑容特别美特别柔,有种岁月静好的温婉味道:“哥哥放心,我才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那……你小心。有事就使人寻我。”他替妹妹理了理不听话的耳边鬓发,声音放的极轻,“你知道,你身边有人的。”
崔盈笑笑,看引路宫女来了,挥挥手朝崔俣告别:“哥哥就别操心我啦,我保证乖乖的,不惹事!”
崔俣目送崔盈远去,自己跟着引路太监到了宴会场所。
时间尚早,人还不多。
他寻了个颇为不错的位置坐下,小太监迅速送上了茶点。
崔俣看着茶盏,略有些遗憾。
这次小叔叔有事,没有一起来,没了他磕瓜子八卦,还真有点寂寞。
……
另一边,崔盈和崔俣分开后,就去了秀女们住处。
她也是秀女么,今日所有人会订下归处,该去哪去哪,在这之前,总是要在一起的。
短短一个月,寒意尽去,春意浓重。梅花开尽,杏花绽完,又轮到了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最美的桃花,最好的春景,最合适的寓意,今日办这宴,倒也应景。
崔盈一路从飘飞的桃花瓣里穿过,袖角沁上淡香,脚步都跟着轻盈起来。
今日,她有任务。
义城郡崔家小院里,她第一次看到杨暄,就觉得这人身份不寻常。只是她极为分寸,从来没问过,只是照着心中意愿,好好照顾着崔俣,同时得到了这个哥哥更多的关爱,顺便也赢得了杨暄好感,常对她颇有照拂。
她是个记恩的人,总想着要回报。可男人的事,哪有女人插手的地方?她只有加倍照顾哥哥,不给他们添麻烦,若事出后宅,她能帮忙的,就帮忙。
可她这样小小付出,却赢得了更多。
这些年,她的吃穿用度,衣料首饰把玩的小东西,越来越好,至今年,其精致华贵程度……她都不敢往外说。这两个人,简直是在把她当公主宠着!
但凡她想要的,一定会有,她不想要的,贵的精致的难寻的,也会常常一箱子一箱子送来。她的身边,总会有人跟着保护,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没吃过亏。
她只是个小女子,如此多恩惠,越来越还不清了……
她看到了更多事,站到了更高的位置,来到洛阳,连秀女都当上了。虽说她自己不傻,不好过的日子也能努力经营着,好过起来,可这样的日子,她从来没想过。
有危机,有机遇,危机呢,哥哥帮她扛着,太子帮她护驾,机遇呢,都是她自己的,她可以随便绽放光华,让别人看到,让别人欣赏,让别人羡慕。任何后顾之忧都不需要有。
她只是女孩子,怎么会没点虚荣心?
这一切,她都很喜欢。
只是……能回报的,就更少了。
之前知道太子身份,她就向哥哥表达过,有任何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可哥哥都不让。不是不信她,只是舍不得妹妹做这些事。这一次,她去给哥哥送亲手煲的汤,又碰上了哥哥做计划,苦求一番,才得了这个机会。
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很快,就到了秀女们住处。
崔盈理了理并不乱的衣襟鬓发,摆好笑容,提起裙角,往里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在。
她盈盈笑着打趣:“瞧瞧瞧瞧,外面日头都多大了,这里还有妆没整完的懒姑娘呢!”
因她温柔,跟所有人都没利益冲突,看上她的又是英亲王府,地位极高,秀女里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对她态度都十分亲善。也有几个人跟她处的极好,私下里结了手帕交的。
其中有个手帕交叫余桃的,就是妆未整完,被她纤纤素指指的那个。
余桃笑眯眯,当下就回嘴:“哟,这是哪位仙女回门来啦?嫁了人还记得咱们这些姐妹……来,大家过去搜搜,她身上定然藏了好东西!”
气氛一起,一群姑娘就笑闹着守去,缠成了一团。
崔盈被人呵痒,做势举手求救:“郑姐姐,卢妹妹,快来救救我!”
郑幼娘看了看卢仪,卢仪小步走过来:“几位姐姐不要闹的太过,一会儿前头会唤咱们的,可不好不庄重。”
崔盈连呼:“就是,卢妹妹说择!郑姐姐你也来帮忙啊!”
余桃捏了把崔盈的脸:“个没良心的,忘记是谁寒夜里给你暖床啦?看到郑姐姐卢妹妹就移情别恋,忘了人家啦!”
崔盈故意绷起脸:“那不一样,你是暖床丫头,郑姐姐卢妹妹才是小爷要娶的老婆!”
“嘿你还敢瞧不上我!”余桃知道她在开玩笑,做势‘猛烈攻击’了会儿,方才拍拍开放开她,“算啦,你也算被本小姐睡过啦,且饶了你!”
闹远,几个人就对着笑出了声。
余桃拉着崔盈帮她继续整妆,崔盈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和郑幼娘卢仪聊天。
余桃就觉得不对:“你今日这般热情,是不是在外面得到了什么好消息,郑姐姐和卢妹妹归处定了?”
当下所有人朝着崔盈看过来。
但凡女人,没一个不对自己亲事不感兴趣的。
崔盈却只笑笑:“哪里,我不过一个闺中姑娘,哪会知道外面的事?”
别人不依,就闹她。
有说‘你出去这么久,定有消息,别卖关子’的,有说‘你住英亲王别庄,英亲王家是什么人,怎么能消息不灵通’的,总之,没有人放过她。
崔盈却不过,就含含糊糊道:“我真不知道,郑姐姐卢妹妹出身不凡,一般人肯定是配不上的么!”
这秀女们面对的都是皇家宗室,再往下,受重用的权臣高官可能有这个脸面,求个赐婚,对她们来说,一般的,就是这些权臣高官,甚至宗室。贵人么,除了皇上,就是皇子了。
二人出身世家,正值花龄,太康帝肯定不会伸手,那么……就只有皇子了。
皇子里,太子不受重视,不管皇上还是田贵妃,都不会好好给他选人;平郡王么,要选的继妻,本人也不受宠,肯定不行;至于越王和昌王……
昌王无正妃,越王虽有正妃,但他是下一代帝位最有力角逐者,一个正妃怎么够?
所以……这两位世家女,便要给这两个人?
问崔盈,崔盈就摇头:“我可没这么说,姐姐莫要害我。”
众人彼此对个眼色,皆是意味深长。
虽然没这么说,但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班婵在一边看着,慢慢的眯起了眼,指甲掐进了肉里。
不,她不信!越王殿里,名额肯定是她的!
她朝角落一个秀女递了个眼色。
那秀女就问:“这消息确实么?其实……也不一定吧,比如,”她看了眼班婵,却没看班婵,红着脸说自己,“比如我,家中有几位哥哥是越王殿下赏识并提拔的,殿下会不会为了……提携,提携我?”
这话太羞,她脸都快红爆了。
但班婵示意,她不得不出头。
崔盈和余桃对视一眼,笑了笑,道:“我可真没这么说过,妹妹你千万莫误会。”
余桃也笑:“傻妹妹啊,要说家中长辈疼爱孩子,表哥表妹凑成一对也是常见,可这上官对下属,尤其是板上钉钉一条船的下属,比起示恩内耗,往外发展结更多人脉岂不更好?”
这问话秀女尚在脸红,一脸懵懂,班婵一颗心却立刻就凉了。
左相是越王铁杆,明显一条船上的人,下不去了,越王之局,比起纳她为侧妃,还真是不如将她嫁给想要的人脉更强!
心中一打鼓,很多之前看到不想想的,也就浮了上来。
田贵妃捧着她,是因为她懂事,因为她是左相的女儿,却不是因为她即将是越王侧妃。相反,之前对郑幼娘卢仪不显山不露水,等人家委屈的不行了,才频频示威撑腰,尤其郑幼娘,这几日天天都要去陪田贵妃,一副一家人的样子……这才是真的看上了!
她以为她做的够够的了,田贵妃应该会满意,会给她想要的,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