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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嘴。”
王妩被他逗笑了,不轻不重呼了他脸一下。
杨菽笑的跟傻子似的:“阿妩放心,不管我怎么作,必会护你安全,哪怕我不在了,也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王妩白他一眼:“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小心眼的?”
杨菽头摇的跟什么似的:“阿妩可莫误会我,我就是想让你过的好……”
“今日既然见面,以后又得一道过日子,有些话,我也说与你听听。”
王妩表情严肃,杨菽不由自主也跟着认真起来:“你说。”
“我做事一向随心,过往一切,从不曾有半分后悔。多年前我愿意为你那般,今日自会愿意与你同甘共苦。我喜欢的,不是缺点满身,随随便便就能挑出一大堆毛病,远非良人标准的英亲王杨菽,而是眼前这个,对我始终如一,经年不变,蠢的无可救药的你。”
“阿妩如此对我告白……”杨菽眼神十分热烈,“感觉好害羞啊。”
王妩眼角直抽:“害羞个屁!我倒希望你早时另娶她人恩恩爱爱,我好早了断情伤,假死脱身,也寻一乖巧听话的粉面玉郎!”
“阿妩阿妩,不好说脏话的……”杨菽凑过去,又被王妩嫌弃的推到一边。末了还长长叹了口气,就这蠢样,还敢下那么大主意,也不怕把自己给玩死。
“我虽是女子,也同样想天下安平,百姓静好。这些年我冷眼看着,朝局是一时不如一时,朝官一个不如一个,你的决择,许也没错。”
她拍了拍杨菽脑门:“放心,我会看着你的。”
“嗯嗯!”六十岁的老爷子目光晶晶亮的看着王妩,姿态无比乖巧。
王妩默默别开了脸。
她怕她再看下去,会忍不住一巴掌抽上那满是风霜皱纹的老脸。
一大把年纪了,学什么孩子卖萌!
可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王妩喝了几口茶,脑子转了几圈,正色道:“别的都不急,有几件事你必须先做好,三日后……”
……
三日后。
英亲王府大门敞开,英亲王老爷子亲自走出来答谢诸位百姓。
“老少爷们们!我老头子又活回来了哈哈哈!”
看着门外街上热闹的人群,英亲王精神好的不行,挥手就放话:“托诸位的福,老夫往阎王殿前看了个景,又溜溜达达回来啦!阎王老子说,这事可没有下回了,叫我同大家带个好呢!”
百姓们看到老爷子十分高兴:“半仙说的果然没错,老爷子真回来了!”
“死人还能活,真真是奇景啊!”
“老爷子福厚啊!”
“咱们可没做什么!”
“阎王爷带话还是免了,能求求他老人家,别往我家走么?”
老爷子看到人们反应,乐的不行,哈哈大笑:“今儿个老夫痊愈,稍后会摆几日流水席,各寺庙恩堂也会施米施粥,算是聊表谢意!”
“老爷子仗义!”
“要有好酒好肉啊!”
“家中有女人主事就是不一样,咱们妩姑奶奶还好吧,啥时候成亲啊!”
老爷子又笑:“有吃的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老夫的好日子,当然也要请诸位同乐,大家就等信吧!”说完话,他还叉腰放话,“老夫活回来了,洛阳城的纨绔们,可记得夹好你们的尾巴,别被老夫逮住喽!”
百姓们跟着笑:“有老爷子就是好!”
“咱们就喜欢看老爷子主持公道!”
“不过老爷子,咱们下回可不能这样了,冲动赌命可是不好啊。”
“用得着你操心?有妩姑奶奶管着呢,老爷子哪还敢胡闹?”
老爷子就这么站在门口,和百姓们聊了好半天,末了还道:“我听说三日前有人为我都急哭了,可别这样,我一生无悔,一辈子在战场上打滚,为大安疆土,为如你们这样淳朴的百姓,我心甘情愿!哪日便真要走,也是草木之柘荣,人生死之轮回,我希望到时候,大家伙笑着送我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百姓们无不感动:“老爷子是真英雄!”
之后,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英王府的流水席,几乎整个洛阳的百姓都去吃了。
……
接下来,英亲王府发了两张贴子。
一张给太子,一张给越王,皆是表达谢意。
两张贴子时间不一样,皆是分别单独请,可见英亲王对两位皇子谢意如何真诚。
当然,哪个是真真诚,哪个又是必须过的面子情,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
因杨暄是太子,位尊于越王,遂杨暄的日子在前,他先赴约。
当日,崔俣由杨昭带着,避着人也进了英王府,这一点,却是无人知道了……
英亲王不愧为武将,请太子,不请到正厅喝茶,不请到花园看景,也不请到书房谈事,直接把人请到演武场,先打几个回合。
杨暄最不怵这个,也不含糊,先与英亲王一干亲卫来了几轮,又先后和杨煦杨昭过了手,越打精神头越高,越打越来劲,一个时辰过去,竟还不累,目光灼灼的看向英亲王!
英亲王圆了他的想法,将外衫一扯一丢,拳起握劲,就同杨暄打在一处。
老爷子自幼熬的筋骨,生死沙场上培养出来的战斗意识,招数功法带着犀利杀气,没有虚招,哪怕看起来平常无奇的普通招数,也卷着杀机!
杨暄与老爷子经历相仿,到底年纪还小,与几十年经验的老爷子不同,略占下风。不过他眼力极好,身法也很灵活,几乎是贪婪的学习着老爷子透露出来的东西,不出两刻,竟能学着老爷子的样子反击了!
老爷子目光微闪,唇角高高扬起,孺子可教!
越是期望值高,老爷子下手越狠,制造的压力越大,试图看到杨暄的最大潜力,逼杨暄快速成长!
杨暄也没辜负老爷子的期望,短短时间的交手,将老爷子表现出来的本事学到了大半……
之后,才是谈正事。
议事厅里,只有老爷子和杨暄崔俣三人,没有下仆,没有杨煦杨昭,也没有王妩。
老爷子在最大程度表示他的善意——没有杨暄许可,他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他们的事。
杨暄便也不见外,一点寒暄都没有,直接进入正题。
老爷子也是个利落性子,见杨暄如此,更为满意,一些事说起来半点不忌讳。
二人就朝事,边关局势说了好半晌,十分投机。
这一阶段,崔俣捧着茶盏静静听着,只偶尔插个话提醒补充。
聊完后,杨暄想了想,直接将四年前与崔俣一同得到的册子拿了出来,递给老爷子看:“不知……您可认识这个?”
老爷子看到是本书册没有在意,拿到手后,懒懒一翻,眼神立刻变了:“这是你们从哪得来的?”
杨暄眯眼:“您认识?”
“这东西,可害人不浅。”
老爷子翻开书册,看了遍上头的记着的名字,冷冷一哼:“这东西你既握在手里,是不是去查了?是不是大部分人名已经死了,剩下的都是小官,表现与寻常人无异,可一旦接触,这人便惶惶不可终日,哪怕不出意外,也可能自己闹出点事来,丧了命?”
杨暄与崔俣对视一眼:“确是如此。”
四年前得了册子,他们就暗里查探,能寻到的人不多,大部分有了些年纪,最高也就在地方上做了太守。也是奇怪,平时真就与一般官员无其差别,顶多是性格处事不同,会钻营,会贪,会做小动作,很是精明。可他们试着接触了一个,那人明明精明胆大,见着册子立刻就变了,安排妻子家人,各种后路,做官也不似以往小心谨慎,哪怕得罪人被穿小鞋被整治也不怕了……
最后还真就死了。
意外。没任何人出手。
“这册子的事很神秘,与当初建朝时有关,事情很久远,很多不可查,我也是这些年里知道了些风声。”
老爷子呷了口茶,指尖轻点几下桌面:“这册子并不只是一本,相传是当年小官,或者读书人把柄被捏在别人手里,制成了九本册子,握有册子的人,掌握着这些人的秘密——所以,拥有册子的人,可以号令册子上的人名。”
崔俣眼梢微垂,目光微闪:“然事实并非如此。”
“对,”老爷子眼睛微眯,冷笑一声,“我无意中得知,并非是什么秘密把柄,而是一种控制别人的毒!有人想买忠仆,有人愿意卖自身以期一博之力,双方达成共识,买的人以毒控制卖的人,先期提供一定资源,保证忠仆们能做官,能升官,之后,忠仆们便要给予回报……”
杨暄:“所以,这是个交易。”
看似公平,实则不公平。
老爷子:“人们在逆境时,总觉得走投无路,一根救命稻草都会紧紧抓住,等危机过了,方才会后悔,其实那段也没那么难,挺一挺就过去了。可惜毒已入腹,后悔无用,只得仰人鼻息,被人掌握。”
崔俣关心的却是旁的:“是否除册子之外,还需别的信物?那些想买忠仆的,又是什么人?”
“你问到了关窍,”老爷子眸底绽出一抹赞光,“前者我倒是听说过一点,需得有枚印鉴,后面一个问题,我却是答不了你。”
崔俣与杨暄对视一眼,所以是因为没有印鉴,单凭册子取信不了人……他们去试探,别人才如临大敌,惶惶不可终日。
“这背后……是不是有个组织?”
老爷子很实在,话音笃定:“能做到这地步,肯定是个组织,只是不知为何,那组织头领好像突然隐匿了,留下诸多册子,以及……册子上的人,终日都在担心何时毒发,何时来人,来命令。”
杨暄目光略凛冽:“这么多年,此事就没人管么?”
“有。”老爷子手中茶盏放到桌上,发出清脆声响,“龙卫。”
“龙卫!”
崔俣与杨暄对这个话题也非常感兴趣:“您知道龙卫在哪里?”
老爷子摇了摇头:“龙卫传承很隐秘,规矩很严,有不同分部,人数贵精不贵多,我只知道他们的存在,却不知道都有谁,但我肯定——他们,无处不在。”
老爷子定定看着杨暄:“别想去找他们,也别试图拉拢,得其忠心,他们有自己的规矩,不会轻易现身。但他们使命所在,对皇上皇子都很关注,若他们属意你,会悄无声息的过来试探,观察,满意了,自会认你为主。若你德行不够,能力不足,哪怕站身朝野数年,也不会得他们效忠——就像越王,定是被放弃了的。”
说完,老爷子唇角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表情:“不要急,也许——现在就有龙卫在你身边也说不定。”
杨暄:……
崔俣又问:“既然龙卫这般厉害,为何初时没管册子之事?”
“那时是建朝初期。龙卫有规矩,他们可以择主而侍,但未择主时,不得干预天下英雄起势走向。如今会管——”老爷子续了杯茶,“是因为天下大势已定,百姓们安居乐业数十年,朝局现安稳状,可期久安。这种过于邪恶的制约朝臣之法,于国有害,必须清除……”
随着老爷子的讲述,崔俣与杨暄对视,彼此眼神皆深含思索,回忆……如此几乎可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