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睡不着,要想个最好章程出来应对,不让自己有跌份,也能给天下一个交待。宫里宫外,哪哪都闹腾,本来见太子主动请缨安抚百姓,他还挺高兴,总算有个傻儿子能用,结果事还没完,太子就过来说不干了?
“什么叫不把你当太子,这宫里宫外,谁敢不尊称你一声太子!”
太康帝心火很大。无它,太子这次安抚百姓,的确帮了他大忙,如果百姓们闹起来,民声沸腾,必有人伺机做恶,他会更头疼,尽管不喜欢这个儿子,起码现在,这个儿子是不可或缺的。
“有人看不惯儿臣忙碌,责儿臣失礼呢。”
这看似平静,实则含着怨气的表情,太康帝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来告状了。
既然是有意过来告状的,杨暄也不憋着:“说什么掌着凤印,管着后宫所有事,姿态高高的派了嬷嬷带着礼物过来看儿臣,儿臣正忙让史公公代为转达谢意,人还不高兴了,觉得儿臣没接见一个嬷嬷就是失礼,就是闹鬼憋着坏呢……她代掌凤印,不代表凤印就是她的,儿臣母后是去了,但父皇您没立继后,旁的人就没资格管儿臣,儿臣接下礼物已是客气看您面子了!”
“您不喜儿臣,儿臣知道,此次回来碍您的眼了,也让贵妃不高兴了,既然大家都拧巴不开心,这太子儿臣也不想当了,您罢了儿臣,让儿臣回长安皇慈寺吧!”
竟还扯到废太子了!这样敏感时候,无故废太子,是想他被全天下骂死么!
太康帝头疼的不行,再不愿意,再噎的慌,也得给杨暄撑这个腰:“行了,贵妃也是一片慈心,只是行事不周……”
“可那些东西……那些东西里,夹着补阳大物!”杨暄眼睛瞪圆,双手握拳,似是气急了。
补阳大物,一个十七岁正值火旺的少年不小心碰了,可想而知是何后果。
平常时候倒也罢了,如今日食刚过,时机敏感,随便一个风声传出去,就是性淫无良!
太康帝顿了顿,立刻道:“哪个宫人这般胡闹!竟被天狗食日吓破了胆,心思浮动无心当差,会错上意送错了东西!高公公——”
高公公适时出列:“皇上。”
“去把这无能的奴才抓了,送去慎刑司!”
“是!”
这摆明了甩锅给下面人,包庇田贵妃的行为,杨暄会满意才怪,他只是熊,又不是傻子。遂他紧紧盯着地面,木着脸不出声。
太康帝叹了口气:“你是太子,肩挑江山社稷,朕对你之要求,自与他人不同,你当明白朕之苦心。”
杨暄仍然没说话。
“你久不在宫中,身边没多少好东西,一会儿朕让高公公去朕私库,给你选一些送去。”
这是要安抚了。
“你缺什么,也可提来,你我父子,无需见外,只是这不当太子的话,以后切莫再提了。”
杨暄撇撇嘴:“那她那里——”
“朕会约束贵妃收敛,到底不是亲母子,朕不能奢求你们亲如一家。”
“那儿臣最近办差繁忙……”
“朕与你便宜之权,遇事可自行做主,任何人的话都可不听,只对朕负责。”
这就太好了……
杨暄最喜欢这‘便宜之权’,有了它,自己在宫外怎么折腾都没事了!
“谢父皇!”
太康帝看着太子离开,捏捏眉心,觉得就这么一会儿,白头发都多长了几根。再不喜欢,再看着碍眼,这个太子还是要留一留的,起码最近,不能妄动。
“来人,替朕传话给贵妃——”
……
田贵妃见太康帝命人过来申斥,当下做足了姿态,柔柔切切目含泪光满是委屈,等人走了,她直接掀了桌子。
“本宫还真是小瞧这太子了,选的一手好时机,上的一手好眼药啊!”
本来昨晚听桂嬷嬷提醒,她还没怎么上心,没想到常年打鸟被鸟啄了眼,那贱种竟顺竿爬了!还敢污她说送去的东西有问题,她像是脑子那么蠢的么!
这口气如何能咽?转瞬间,她美目光芒微闪,脑子里已过了数个主意。
桂嬷嬷赶紧拦着:“娘娘不可,如今时机,不能与太子对上。”
天狗食日示警,朝上已经有人上折子斥贵妃为奸妃了,不然以皇上那么宠贵妃的态度,无论如何也不会派人过来申斥。
田贵妃美眸微阖,深呼吸良久,才勉强把气压下,指甲掐的掌心满是红痕:“本宫就让那贱种再蹦跶几日……”
一口气刚喘匀,有宫女过来,招桂嬷嬷到门边耳语了几句,桂嬷嬷脸色登时就变了,挥退所有宫人,与田贵妃轻声说了几句话。
田贵妃手中茶盏就落了地,碎声那叫一个清脆。
“给本宫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要搞本宫!”
……
杨暄要到‘便宜行事权’,回宫就更加敷衍了,一边安抚百姓,一边忙着照顾崔俣,查掳走崔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然而忙归忙,该办的事一样没落。
有人起头弹劾贵妃,他的人自然照计划跟上,折子写的更天花乱坠,引经据典那叫一个犀利,直指后宫田贵妃,言明奸妃不除,天下危矣!
日食一事,总得有个交待,太康帝迟迟不肯下罪己诏,大臣们也不愿意站出来替皇上背锅说自己哪哪做的不好,毕竟这事太大,以臣子身份背锅,必须有送出己身性命的觉悟,大家都还舍不得死呢。
那这锅甩给谁?后宫田贵妃再合适不过。
一时间,折子四起,连越王出面四处奔波说和都不好使。事关自己性命,谁愿意松口?
太康帝不愿下罪己诏,又护着田贵妃不愿其承担奸妃之名,局面就一时僵住了。
有那标榜忠心的聪明大臣们就开始想办法,为皇上解忧了。可这局面哪那么好破?每个主意出来,都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压回去,直到不知道从哪传出来一个声音:请太子正东宫可破。
大家想一想,立刻拳砸掌心,着啊!
太子储君身份是不是尊贵,是不是应该入主东宫?那肯定是。之所以回来没住东宫,是后宫那位娘娘不愿意,皇上也不可置否,如若以这个理由应对日食这桩大事——
太子乃未来天子,至少现在身份是这样,担得起天意二字。入主东宫只是个动作,看起来是象征,做起来也不费很大力气,于国,于民,于各处皆无害处,只是让宫里几位心里不舒服一下,皇上连罪己诏都不用下,哪哪都合适,为什么不干?
法子一递上来,太康帝斟酌半晌,喉头再梗,也得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谁让这是看起来最合适,基本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方法呢?
……
崔俣昏昏沉沉睡了四日,总算清醒过来,精神头略足,可以好好想事说话了。
那日被救出时,他没有和杨暄说任何被掳细节,各中经历,并非是他忘了,而是千头万绪太多,他不知道怎么说。说少了杨暄会不安,说多了杨暄更会不好受,噬心蛊,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残忍。而且他相信杨暄,就算不知道这些,外面的事,也能处理好。
现在他身体好转,精神回来了,皮外伤养养就能痊愈,杨暄去掉这份担心,再听到吓人的事,应该也能受得住。
崔俣从未想过瞒着杨暄,即两心相悦,便该彼此坦诚,再者,二人常在一处,对彼此行为习惯最熟悉不过,瞒也瞒不住……
杨暄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就见崔俣摸着老虎毛发呆。
小老虎阿丑算是转了性子,之前有多爱玩爱闹,现在就有多安静乖巧,崔俣昏睡躺在床上时一刻不离,现在醒了,它还是不肯走,总要时不时看崔俣两眼,腻一腻撒个娇,好像害怕崔俣又变成虚弱样子似的。
见杨暄进来,还顶了顶崔俣胳膊提醒:“喵嗷——”
崔俣偏头,看到杨暄,眉展唇扬,笑意似春风和煦,缠着无数柔情:“你来了。”
杨暄不为所动:“你怎么笑都没有,药还是要喝的。”
崔俣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爱喝这药。明明只剩皮外伤了,伤处外用药不就好了?他实在不理解为何要喝这腥苦汤药。
可杨暄瞪着眼盯着,他不敢不喝……
“呕——”差点又吐了。
杨暄赶紧给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压一压。
小老虎也凑过来,一下下蹭着崔俣的脸,虎爪还拍了杨暄一下,好像在说:主人不气,看虎大王帮你揍他!
崔俣‘噗’的笑了。
他这是养了俩活宝啊!
拍拍床头位置,他歪头看着杨暄:“来,咱们聊聊。”
杨暄坐过去,顺手把崔俣捞到怀里。
小老虎惊的琥珀圆眼瞪的更圆,爪子都忘了拍过来了。
杨暄还示威似的,将崔俣搂的更紧:“我的!”
小老虎这下不干了,“喵喵嗷嗷”的扑了过来,喉咙里还发出低低威胁,似是要同崔俣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哈哈哈——”崔俣笑了一阵,将小老虎抱到怀里揉搓,“乖一点。”
被主人抱着,小老虎也满意了,张嘴打了个哈欠,蹭了蹭主人胳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了。
崔俣轻声问:“那日掳我之人是何背景,你可有头绪了?”
说起这个杨暄就火大:“不知道哪个牌面的人,竟然在洛阳城经营起这么大势力,谁都不知道!”查了这么久,审了这么久,所得信息不过是毛皮,真正想跟踪的人石沉大海般,怎么都揪不出!
崔俣垂眸:“你觉得,谁有那么大能力,在帝都洛阳,起这么大势?”
不看证据,不看线索,只靠猜?
杨暄还没试过这个方向,崔俣一提醒,他脸色就变了。悄无声息置下这么大个摊子,反侦查手法用到极致,连久居洛阳的世家高官都能瞒过……除了宫中几位,谁有这么大能力?
“进洛阳之前,咱们的人来晃过一圈,因有王谢两家和河帮经营的关系,排查力度还算足够,青衣人能瞒过,证明其后台不俗。”崔俣声音清润,有理有序,“天下战乱数百年,虽大安立国,却也不排除别有用心之人,可这些人若能把势力楔入大安帝都,还能折腾的这么大无人察觉,天下早改姓了。”
杨暄颌首,深以为然。
崔俣:“越王一力发展属臣人脉,为标榜贤能超然形象,他并没有插手兵权,死士养的少,身边护卫,大部分也是皇上给的,他的力量,咱们很熟悉,应该不是他。”
杨暄点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肯定也不是昌王。”那纯粹就是个坏脾气的变态纨绔,仗着皇宠作威作福,连人脉都不屑于发展,哪会暗自做这种势力?
崔俣:“平郡王……”
杨暄接话:“平郡王要有这本事,就不会被越王压成这样,我不回来都快被整死了。”
崔俣眨眨眼:“会不会是皇上?”
杨暄想了半晌,摇头:“皇上有自己的暗手力量,禁军统领童修是个能人,他不需要要再置另外的手段。”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别处的事便罢,洛阳城里的事,能瞒过童修……我不大信。”
意思是在怀疑,太康帝是知道这份力量的?知道也没拦着,允许它存在了?
二人同时沉默。
良久,崔俣轻声道:“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