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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察局,警察又做了一些记录,让苏卉和陆文博几个人一起回去了。周济民同时安排帮助苏卉把车拖到修车铺进行修理。苏卉感激不尽,只是想到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很是失落。她很愿意搬到小白楼,托周济民留意小白楼有没有空房间,如果有,她也很愿意搬过来住。
惊险过后,陆文博和王少衡回家算是能坐下来歇息。
“我看苏卉不错,而且看样子没有男朋友。你们两个没准有缘分。”陆文博想起那天的话题,对王少衡说。
“是不错,挺好的。”王少衡笑了一下。
“那我找个机会给你们撮合撮合,没准能成哪!”陆文博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份闲心,突然想当红娘了。
几天以后,陆文博特意约苏卉来小白楼做客。一是让她了解一下环境,二是给王少衡他们两个创造个机会。三个人谈起了撞鹿的事情,既后怕又庆幸。很快,陆文博借口到周济民那里借书先走了,只剩下王少衡和苏卉两个人。
“你老家是什么地方?哪个学校毕业的?”苏卉和王少衡聊了起来。
“家在冰城,上海交大毕业的。你呢?”王少衡答着。
“我家在湖南,武汉大学毕业的。我也去过上海,还在你们学校住了几天呢!”
“这么巧!是吗?”
“我有个同学就是交大的。我暑假时来上海就住在她那里,5号楼。”
“我就住旁边的4号楼。”王少衡看两个人越说越近,心中暗喜。
“我记得那天你说你是读计算机电子工程的?”王少衡找话题。
“是啊。你是什么专业的?”
“电子工业工程。”
苏卉像吃了兴奋剂:“电子工业工程?太巧了!我男朋友就是学电子工程的一个专业。他也申请到你们系,春季学期来。”
王少衡心凉了半截,心里想:“陆文博这小子,乱点鸳鸯谱。人家都是有主的人了,净让我难堪。”
他没了心思,又不得不碍于面子,故作认真地给苏卉介绍了专业情况等。两人又聊了一阵子,正好苏卉还有课,他顺水推舟,便送苏卉下楼道别。
王少衡气鼓鼓地到周济民家找陆文博,陆文博不知缘由,兴冲冲地问:“怎么样?一切顺利?我的眼光没错吧!”
“你当过几次红娘?”王少衡问。
“这是第一次。看来第一次就要成功了。”陆文博还得意呢。
“成功个屁!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她男朋友还是和我学一个专业的。你这是第一次,我看也是最后一次了。”
周济民、柯楠和陆文博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王少衡跟着苦笑。
十八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自从他女朋友为了金钱和绿卡,委身于一个高干子弟,王少衡就对爱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他可以理解两地分居的痛苦与不易,却不能容忍一个女孩太过虚荣与实际。爱情被她蹂躏得一文不值。不知多久,王少衡消沉失落,不能自拔。终于,他明白不能忘记过去,就无法开始未来。他下决心要忘记过去,彻底把她赶出自己的回忆,所以才答应陆文博见一见苏卉。然而,当她被那个花花公子抛弃、绝望地向王少衡写信求助的时候,他又动心了。
少衡:
你好吗?很久没有联系,收到这封信你一定很吃惊。我知道你对我始终耿耿于怀,我也一直犹豫是否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你。如果你能耐心看完这封信,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分手了,确切地说,他抛弃了我。他彻底打碎了为我编织的美梦,又忙着为另外一个初到美国的女孩编织新的梦幻世界了。我真傻,那么沉醉于他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憧憬着跑车、别墅、绿卡和在美国的自由生活。如今在感情上,我落得两手空空。当初我狠心离开你,你告诉我你痛不欲生,现在我只能可悲地感同身受,自作自受。我发现我曾经抛弃的恰恰是我最该珍惜的。我终于明白你给我的爱才更实在,更安全。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也没有权利再得到你的爱,但是我没法停止怀念过去。每天,我都会想起我们携手漫步在校园的林阴小路,你带我去校门口的东北餐馆吃酸菜粉条,我靠着你挤在又破又旧的礼堂里看电影,我们在图书馆里通宵达旦地复习考试,那种依恋和厮守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我渴望能重新来过,弥补我的过错,尽我所能去爱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爱你的方芸
1998年冬
以王少衡受到的伤害,他可以轻易地鄙视方芸:“为了金钱和绿卡,你能跟一个花花公子同居,被人耍了,才想到我,罪有应得。”
他的反应并非这么简单。他心绪烦乱,他想不通为什么方芸当初会离开他,现在也不明白方芸为什么突然又希望破镜重圆。她是真的痛定思痛,还是拿他暂时聊以自慰。王少衡宁愿相信是前者。
几番心理斗争过后,王少衡发现自己比想象的痴情和脆弱,他承认对她的爱没有改变,试图忘记她的努力是百分之百的徒劳。如今得到她重新求爱的信号,他相信她对过去经历的深刻反省。想到这些,他心中的爱情之火瞬间燃烧起来。王少衡相信,现在是方芸最需要他也是最容易被感动的时候,如果他能不计前嫌,从头来过,他们的感情将牢不可破。他愿意为爱再次冒险出击。
王少衡怀揣着希望搭上了周末去波士顿的航班,完全不考虑是否会再次失败。他特意穿上休闲西装,人显得格外精神。到了波士顿,他买了束鲜花,直奔出口。混乱的接机人群中,他找不到方芸的影子,可早就感到了那熟悉的气息。那气息越来越近。
“少衡!”方芸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扑进王少衡的怀里。
王少衡顺势抱住她,搂得紧紧的,久久不放开。
“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方芸流出幸福的眼泪。
“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王少衡需要她的承诺。
方芸仰起头,信誓旦旦:“我答应你。”
王少衡抱起方芸抛向空中,等她双脚落地,又死死抱着她,摇着她,直到她喊晕。周围的人群不知实情,以为王少衡求婚成功,鼓掌欢呼为他祝贺。两人尴尬之极,赶紧逃了出去。
从波士顿回来,王少衡像变了个人,整天带着笑脸,时常哼着小曲。陆文博惊叹“爱情的力量无穷”,还总结出恋爱中的女人最傻,恋爱中的男人比女人还傻。平时王少衡挺深沉,沉默寡言,可是一到晚上拿起电话就没完没了,忆苦思甜加甜言蜜语,电话粥都煲煳了,眼看电话费等比增长。陆文博庆幸自己不是方芸,每天听一个人说这么多话,头肯定晕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如果真是方芸,恐怕陶醉还来不及呢。
十九 剃了个“鬼头”
身处异国他乡,原本简单的生活琐事变得尤其麻烦,理发就是其中一项。美国理发十分昂贵,陆文博到密尔沃基后,还没有舍得理过一次,眼看头发向艺术家看齐了。王少衡也对自己的头发无法忍受,提议去理发。
“理发太贵,我可舍不得花三四十块钱。”陆文博说。
“没那么贵。我知道一个地方,离学校不远,学生只收9块钱。加上1元小费才10块。快走吧!摇滚明星不那么好当!”
陆文博觉得有理,和王少衡一起出了小白楼。大街上家家张灯结彩,五花八门的南瓜灯和造型各异的鬼怪形象提醒着10月31日鬼节的来临。
理发店里人不少,店主热情接待陆文博和王少衡。“欢迎光临。请两位稍等,我们的理发师马上就好。”
两人等了一会儿,一个高高大大的理发师走了过来:“我叫杰克,你们哪位先来?”
王少衡把陆文博先推了上去。
陆文博讲了要求,杰克一个劲地“OK OK”,好像都明白了,没等陆文博讲完,就拿着推子忙开了。他手法很快,眼看头发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要两边头发自然倾斜上去,上面不要太短,后面短一点。”陆文博看到和自己想象的发型不一样,提醒杰克。
“我明白了,放心吧,一定让你满意。”杰克嘴上说明白,手上却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陆文博只好由他去了。
不到十五分钟,头发剪完了。陆文博一看镜子,吓了一跳:两边头发秃秃的,直上直下,头皮清晰可见,头顶上只剩下头发碴,完全不是他要的发型。
“记住这是一号发型,下次来如果我不在,和其他理发师说一下就行了。”杰克洋洋得意。
整个过程效率高但效果差,陆文博哭笑不得。在国内理发,一般都精雕细刻,电动推子理完之后还要用小剪子细修棱角,甚至还有头部、肩部和背部按摩,半个小时是起码的,而且只要一二十元人民币,人工低廉,服务到位。
看着陆文博的样子,王少衡差点乐翻了:“你这样子就像劳改犯一样,很酷啊!我可不在这儿剪了,否则咱们两个人成了劳改犯之家了。”
“你小子真狡猾,让我先来,你等着看笑话!”陆文博一肚子的气,付了钱就逃出来,不停抱怨杰克根本就不会理发。王少衡想起周济民说过理发找他,于是拉着陆文博回小白楼。
周济民一开门,看着陆文博好笑:“你怎么理了个鬼头?也和老美一起庆祝鬼节?”
陆文博苦笑着说:“别提了,都是理发店造的孽,少衡不想当第二个试验品,来找你理。”
“你们先进来吧,正好我妈我爸刚到,你们认识认识。”
他们走进屋里,二老正在沙发上休息,带来的东西摆了一地。
“叔叔阿姨好!一路顺利吧?”
“都挺顺利,就是入关的时候出了点麻烦。”周父说道。
周济民接过话:“我爸我妈没听我的,硬要给贝贝带零食,结果入关时被查了出来。他们不懂英语,多亏同机的一个中国学生帮他们说情,只没收了牛肉干。”
周父接着说:“美国人比我们想象的讲人情。按理说,应该没收而且罚款。我们告诉海关是带给孙子的,他特别喜欢吃,做梦都想。那个工作人员看看大包小包的山楂片和鱼片笑了,说牛肉干必须销毁,还让我们亲眼看着扔到指定的垃圾箱。其余的都保住了。”美国人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公平合理却能够灵活掌握,让有棱有角的规矩不失圆滑,带着人情味。中国的规章制度有时流于形式,无人遵守;有时成为少数人滥用特权的工具。公平合理没实现,中国人崇尚的人情又不知去向。
贝贝翻看爷爷奶奶带来的东西,看着大蒸锅好奇。
“贝贝那不是玩的,是做饭用的,快放下。”柯楠说。
“我妈我爸听说在美国卖包子饺子能挣钱,特意带来这个蒸锅。”
“那我们一定捧场。叔叔阿姨赶紧休息吧,今天不打扰了,改天再来。”
周济民拦住他们:“他们刚好从国内带来一套崭新的理发工具。现在就理,十五分钟准好。王少衡推却不过,只好从命。
周济民确实熟练,新推子也顺手,不出十五分钟就给王少衡理完。王少衡大叫满意。
“你们来的时间短,咱们这儿中国人都是互相理发,一来省钱,二来方便顺心,你们两个要是不会,那我就全包了。”
二十 课堂上的检讨与谢罪
文化差异课上讨论了再普通不过的歧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