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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警卫队才意识到里面出现了情况,向上申请暴力破门得到批准,用小型炸药炸毁了研究室的大门,最后发现里面原本应该存在的六个人全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个坐在电脑旁边的黄兴。
而那时的黄兴,正在删除他们这一个月以来的最后研究数据的备份。
最后的结果是,六位物理学家和工作者失踪,所有研究数据资料全部丢失,连备份都没有留下。
唯一还停留在现场意志清醒的黄兴立刻被逮捕。
“怎么会这样?”我听到吕布韦的事情讲到这里有些慌了,虽然黄兴有时候会有些不靠谱的行为,但那大部分都是生活中的小事,无关大雅。在大事情上,我相信他不是一个喜欢胡来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的两个人格,好像被融合了。”吕布韦解释道。
“融合了?”我对这句话更加难以理解。
黄兴原本就是一个不在正常范围内的人类,他的大脑皮层的一样让他拥有了两个人格,但是这两个人格并不能同时存在,黄兴可以根据他的喜好来选择出现哪一个。但是吕布韦告诉我,自从那件事情以后,黄兴的思维整体混乱了,也许是他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他的两个人格,也许是他收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他的思维开始混乱,性格不再像以前那样泾渭分明,反而成为了一种喜怒无常的状态。
他的精神世界,崩溃了。
吕布韦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去见到了黄兴,他已经被押送到了看护病院,交由军方二十四小时监护,同时会有医学专家帮他确认现在的精神状况。
吕布韦见到黄兴是在看护院的黄兴的卧室,当时的黄兴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胡言乱语,询问他当天发生的情况也只会得到没有丝毫价值的无意义回答,他已经跟一个普通的疯子一样,彻底变成了一个没有正常理智的怪人了。
两天后,医检报告出来,证实黄兴的大脑皮层再一次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他的两种人格彷佛经历了强硬的融合,最后成为了一个奇怪的扭曲产物,也就是现在如同精神病一般的黄兴了。
“要知道,疯子和天才本来就只相差了一瞬。”吕布韦解释道:“黄兴之前是个天才,可是在那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经历了不可思议的改变,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他的脑子可能遭受了损伤,或许,跟心魔有关。”吕布韦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要找到我的原因了,因为我曾经克服过我的心魔,最后才使几人成功的走出了心阵。
“你是说,黄兴妄图破解心阵失败了?所以才导致了那么多人的失踪和他精神上的问题?”我细细一想吕布韦的推论,却觉得真的是符合无比,就比如我当日在洞穴里同样丢失了吕布韦三人,如果我没有走出那个心阵的话,恐怕我也是会陷入黄兴那种疯狂地状态了。而黄兴这次的情况,恰好属于破阵失败的后果了。
“差不多吧,我对那个东西一直不怎么了解,而且事情发生以后,国安局迅速把所有的现场全部封锁保存,连我都没有调查权限,后面的情况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那后面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如果仅仅只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恐怕那没有那么严重吧?”黄兴死了,只是这死亡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时候的他明明应该是国安局照顾的重点,此刻突然地死亡怎么都有些奇怪的味道。
“由于医检报告的出台,上面判断这件事情的责任并不在黄兴,所以也算是给与了他特殊的照顾,他的二十四小时监控解除,但是将继续留在看护病院受照顾,同时会有摄像头监控他的异常情况。所以黄兴被杀时的情景已经完完全全被镜头捕捉到了,只是——那场景,我想你一定不想看到的。”吕布韦继续解释了接下来的情况,他的脸色说到这里又白了几分,看样子似乎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昨天午夜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摄像头里还保存着当时的画面。
黄兴因为思维混乱在看护病院的隔离病房单独居住,他所在的房间里有一个黑白的监控摄像头,所以能够看到他的一举一动。那天晚上从八点吃过晚饭以后,黄兴一直待在他的房间里,坐在他的软椅上,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对着他的那个摄像头发呆。
吕布韦拿出了U盘,示意我递过电脑,他让我自己去看当时案发现场的情况。
打开U盘里的文件,播放器慢慢地打开,画面先是一闪,镜头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虽然距离有点远,大概跟房间顶部角落的摄像头隔着六七米的距离。
摄像头的像素很高,我能够清楚地看见黄兴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紧紧地盯着摄像头不放。而这个场景,到了看视频的我这里,就变成了黄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在看了。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说是没有情绪,还是情绪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该流露出哪一种。我迎面对上他的眼睛,却感觉我似乎有些不敢跟屏幕里的他相互对视。视频上的时间显示他从八点多就坐在那里,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三个小时,期间的黄兴就好像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像,没有任何的动作,嘴巴没有张开过一次。
如果不是他胸口轻微的起伏和他不时眨动的眼睛,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出神的打量着这个对准了他的摄像头。
时间一直快进着,一直跳到了夜里的十一点五十八分钟。
这个时间的夜已经深了,看护病院的这个区因为安全的因素会限时供电,所以会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断开电源,也就是说,黄兴的这个小房间里的等都会在那个时候熄灭。
可是黄兴去好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他在快要熄灯之前,拿出了两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手电,照亮了他自己。他还在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和行为,知道五十八分钟的到来。但此刻我却觉得黄兴并不只是单纯的疯掉了,他似乎还有着神智,知道该干些什么来继续他那不正常的行为。
因为光源充足的关系,黄兴的表情原本在摄像头内很清楚,可是在熄灯之后,因为光照的力度不够,黄兴的脸在手电光下有些扭曲,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关系。
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只有两只手电照亮了黄兴靠着的软椅。我隐约觉得,似乎会有些不好的东西,会从那未知的黑暗里爬出来。
“就是现在了。”吕布韦看了一眼视频上的时间,提醒道。
于此同时,我的精神也集中到了一起,想知道吕布韦嘴里的被杀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我也想知道为何吕布韦会如此的惊慌。
“看他的肩膀。”吕布韦突然喊道。我下意识的去看吕布韦的左边肩膀,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真要询问,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郑青芸却是直接叫了出来:“啊有鬼”
我这才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了黄兴的右肩,这一看,顿时让我的汗毛倒立,冷汗直流。只看到黄兴的右肩之上,从他软椅背后的黑暗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惨白的手
而那只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把小刀
这一切被摄像头清晰的捕捉,但我却越发觉得有些内心慌乱,黄兴为什么要拿这两只手电仅仅照亮他自己,他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还是说他知道有人会来杀掉他,所以故意留下了这一段录像?
时间容不得我的细想,因为那只手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那是一只白皙到可怕的手,从摄像头上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一只男人或是女人的手,但是这样的一只手,我却总觉得不是普通人类应该具备的肤色。要我说的话,我更觉得它像是一只死人的手。
它没有直接刺下那把小刀,反而是从黄兴的肩膀开始,顺着黄兴的身子游走起来,而黄兴竟然对此似乎毫不知情,连胳膊都没抬过一下,他的目光仍然在看摄像头,只是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他的嘴角紧紧的抿着,眉头皱到了一起,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搜索,彷佛在经历什么痛苦的考验一样。
“等一等。”吕布韦突然暂停了视频,他用手在屏幕上画出了两个圆圈。
“这两个地方,”他说道:“一个是这只奇怪的手,第一,黄兴的房子里不可能出现其他人,这是隔离的看护病房。第二,黄兴哪怕精神出现了问题,也不可能没有发现这只贴近了他胸口的手,更何况——算了,后面你自己看。”
吕布韦说到这里,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反应,在这里我看到了黄兴碰到了这种情况,我就会联想到我自己会不会也碰上这种情况。不过幸运的是,我的肩膀上似乎并没有出现那只惨白的手臂。
“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你仔细看看黄兴的表情——”吕布韦指引着我去看黄兴的脸。
他的脸被屏幕定格在了一瞬,画面有些扭曲,而且因为关照的原因,效果不是很好,我只能看得见他他的嘴角和还彷佛在发光的眼神。
“你觉得,他像不像是——在笑?”吕布韦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也终于明白了他吞吞吐吐的原因,但就是在明白了他想法的此刻,我也是心脏被猛烈的刺激了一次,之前我一直都觉得黄兴的表情是有些痛苦,因为我考虑到了放在他右肩上的那只手臂,所以我本能的以为他是因为这只手的出现有些痛苦的表现。
但是听到了吕布韦的解释以后,我将他的想法带入进去,却发现无比贴切,他好像真的是在笑,只不过,是那种憋到不行的笑。
他的表情的确是痛苦的表情,但却是那种忍住喜悦不敢笑出来的痛苦,我心慌意乱的把视频倒了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一次,我确信了。
他的确在笑,而且是憋着笑意的笑,这笑容,在那视频黑暗的背景衬托下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味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笑?因为肩膀上的那只看不清主人的手臂?
我的脑子在此刻轰然炸开,一股寒意直奔心里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完呢。”吕布韦继续将视频播放下去。
屏幕上的画面隐约有些闪动,似乎还出现了雪花图案,就像是摄像头出现了什么故障,我看到这里看了看吕布韦,他对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黄兴还在保持那个艰难的笑容,但是那只手却已经开始了它的行动,它在黄兴的身上游走了一阵,最后在他心脏附近停了下来。
一边的郑青芸有些看不下去,几次都要发声惊叫,我也是内心异常的不安,虽然已经知道黄兴因为这件事情死去了,可是到现在我仍然无法接受这种诡异的未知死亡,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只手臂背后的主人到这里也没有出现在画面里,黄兴的背后依旧是那片黑暗,而那只手臂就彷佛是一只完整的个体,根本不错在背后操控它的幕后主人,但这却无疑是更加诡异的事情了。
那只手停在了黄兴的胸口,然后开始在他的胸口画出了一个虚无的图案。我的目光跟随着它的轨迹,在脑海里描绘出了它画出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颗爱心,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只手,在黄兴的胸口,用小刀的刀尖,在虚空中画出了一颗原本应该浪漫美好的爱心。
接下来,它手上的青筋却猛地爆裂而起,鼓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发怒的醉鬼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