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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婷,你们进来一下!”钱玉珠从里间探出半边脸来说。
美美婷和酒仙闻声而起。肖里郎却坐着不动,因为村长还在讲呢,听到半途就退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村长尴尬了一下,回过头来对史云清说:“红英虽然去了,关系并不是就断了,亲戚还是亲戚嘛!你们小底坝那片玉米地还没有锄完呢,是不是叫陈全有来帮你们几天?”
里间只有钱玉珠一个人。她掀开一块镶合成的木板,便露出一个洞来,洞里有石级下去,里面有灯光。钱玉珠叫三人下去,自己跟在后面,并且回身把木板轻轻盖好。
原来这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里面有床,有木凳,还有几件色彩鲜艳的衣服。看来是红英生前就住在这里了。红英的母亲坐在里面。
美美婷兴致盎然地把周围的石壁看了个遍。
室内没有窗,有点阴湿。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住这么个地方,这是很耐人寻味的,酒仙想。他想完便看着钱玉珠。来史家的目的很明确,但是因为村长的到来,和史云清的谈话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他想知道钱玉珠把他们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于是用目光询问她。钱玉珠则抬头看了他一会儿,露出微微笑意,并不说话。酒仙忽然明白了,钱玉珠知道了他的缺点是和陌生人交流,故意为难他呢。他心中立即灵光起来,把主席像章拿到手中玩弄。
钱玉珠的姑姑看到像章,立即惊问:“你这,这为什么在你手里?你从哪儿得来的?”
“捡来的。”
“姑妈,你见过它吗?”
“见——哦,不知道。”
“我知道,这是死了的那个姑妈的东西。”
钱玉珠的姑妈全身一抖,接着说:“她是害人精,哪是你的什么姑妈?这东西拿在手里干什么?还不扔掉?小心惹祸上身!”
美美婷关心地看着酒仙,肖里郎则感到背心里一阵阵发冷。
钱玉珠说:“姑妈这是吓我们的,人家别人拿着,为什么就没有惹祸上身呢?”
“别人?谁拿着?”
酒仙看见钱玉珠没有话回答,便说:“这枚像章当初是被谁拿着,你不知道吗?”
“被谁拿去了吗?我还一直以为在他们家里呢。”她指着钱玉珠说。
酒仙问话的意思,就是要探寻当初这枚像章落到了谁的手里,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姑妈,那么你认为是被谁拿去了呢?”
“不知道。我从来不管她的事情。她害了多少人哪!……”姑妈哭了。
大家都不再说话。酒仙为了避免被人看出手足无措来,便转过身去,装着发现了什么似地走向墙壁。他漫无目的地移动着脚步,发现墙上有一处两石相接的地方有点缝隙,缝隙里有点白色的东西。他抽出来,原来是一张纸。他把纸打开了。
这是一张从笔记本上面撕下来的纸。除开第一行都是空白,第一行用蓝墨水钢笔写过的。有好几个字涂出浓浓的墨团,他想,写这几个字的人一定是连续写错了好几个地方,把错字涂掉以后感觉不美观,所以撕掉了。没有涂去的字连在一起是这么一句:
来幽灵是这么一回
他拿着纸条出了一会儿神。钱玉珠走过来,从酒仙肩上面看过去,“是红英写的,”她说,“幽灵?她也在说幽灵?她写了什么了?”
美美婷和肖里郎听见说话,也急忙走了过来,酒仙把字条给美美婷拿着,谈后说:“她的上一页最后一定是个‘原’字,这一页的最后有一个‘事’字没有写出来,合起来就是:原来幽灵是这么一回事。”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不知不觉中把小学课堂的体语动作搬过来了。
“啊?原来幽灵是这么回事!我是说,纸条上写的是这句话,酒仙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酒仙得意洋洋,他故意不回答美美婷,他认为这样最能表现自己的高深莫测。
美美婷并不等他的回答,接着又问:“酒仙哥哥,你好聪明呢。她说的幽灵是这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酒仙的脑子立即高速运转起来。其实根据这张字条,跟们就无法弄清楚美美婷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清楚,心里急得很。
“这是谁塞在这里的?”想了半天,他转过头去问。
钱玉珠把纸条给她姑姑,姑妈看了看,问:“上面写的什么?”
钱玉珠告诉了她,她说:“是我从地下拾起来塞在那儿的。红英这孩子,她看见了幽灵,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写在这里有什么用处?”
“红英看见幽灵了?”美美婷瞪着圆圆的眼睛问。
姑妈流着泪没有回答。美美婷很后悔自己问了一句小儿科的话。其实,纸条上的话应该理解为红英看出了幽灵的真相。
“这又复杂起来了,”酒仙皱着眉头说,“是不是红英弄清楚了幽灵的真相,装扮幽灵的人害怕她泄露出去了,所以杀了灭口呢?”
钱玉珠无语地看着她姑姑,她想看看她对酒仙这话的反应。但是姑姑呆呆地坐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
“姑姑,红英的笔记本放那里了?”
“可能在抽屉里,你自己找吧。”
如果找到了笔记本,幽灵的真相也许就揭开了,因为从这张纸条来看,红英是发现了幽灵的真相,准备把它写进笔记本的。如果找到了笔记本,就有可能锁定杀人凶手。看来揭露出凶手就在眼前了。
但是抽屉里空空如已。
钱玉珠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别说笔记本,连半张写过字的纸都没有看见,只在枕头下面找到一支钢笔。
“姑妈,最近有没有人进来过?”
“这是红英住的地方,谁进来?”
大姑娘家住的地方,非亲非近的人是不能轻易进来的。钱玉珠想来,陈全有也不会轻易进来,红英不会让他进来的,所以没有问到他。
“除了你们家的人,就真没有人进来过了吗?”酒仙不放心,再问了一遍。
“没有。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的,随便问问,”钱玉珠看着有点生气的姑姑说。美美婷对着她瞪起了眼睛,她向她摇摇头。
接下来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大家都感到无话可说。酒仙一站起身来,大家也跟着站起来了,而且不约而同地往外走。
美美婷边走边问:“你特意叫了我们来,有什么事呢?”
“没有什么,我不希望你们给人家留客。”
“你说村长吗?我倒想多听他说话,说不定就能够抓住他的漏洞了。”
肖里郎碰了碰她,示意说话别让外边听到了。走到堂屋来,才看见村长已经离去,史云清也不见了。问起史红芙,才知道史云清是被红芙的丈夫叫去了,可能要深夜才能回来。
第12章
“酒仙,我是被人杀死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史红英满脸是血,头皮一块一块地剥落了,随着头发牵牵连连地垂下来;她说。
“可是我怕他杀我啊,我不敢抓呀。”
史红英发怒了,伸出血淋淋的手抓过来。酒仙回身就跑,可是他的一只脚被另一只脚绊住了,步子总也迈不开。好容易他总算迈开了步,回头一看,史红英已经追上来了,他只好拖着像水一样软的双腿继续跑。他想,这样迟早会被追上的,于是心生一计,躲到一个石头后面,只把一条腿伸出来。
一头牛被酒仙绊倒了。那牛倒地后骨碌碌地滚下山去,咕咚一声掉进浑黄的波涛汹涌的大渡河。
这时酒仙身边的地里忽然钻出许多头来,所有的头都张着嘴大声喊“赔我的牛来!赔我的牛来!”
酒仙吓醒了,梦境中的魔光幻影还在脑里闪现,令他冷汗涔涔。他翻了一个身,才把梦境和现实稍许隔离开来,不再那么恐惧了。
然而耳边喊声还在继续。他吃了一惊,仔细听听,原来在钱家的下方有人在高声说话,好一会儿才听清楚是有人在吵架。不久传来噼噼噗噗的声音,看来已经打起来了。
和酒仙同床的肖里郎也醒了。两人听见了钱家大门开启的声音,看来有人出去了。
“走,去看看!”
二人穿好衣服走出来,看见堂屋里的灯亮着,钱玉珠也刚好从她的屋里走出来。她看见酒仙,微微一笑,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争什么水。”
落后美美婷也一边扣衣服一边噼噼啪啪地跑出来,“你们深更半夜的出去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气急败坏地说。
她一转眼看见了肖里郎,脸色立即缓和了,“原来是三个人呀?我还以为就你们两个呢,你们为什么不叫上我呢?”酷爱看武打片的她说,“你们听外面的声音,这么大夜了,还有人练功吗?”
三人哄然大笑。笑声中钱玉珠向酒仙使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眼色,令他全身酥软,热血沸腾。
钱家下面是梯田。梯田中间的大路上火把的光照得人影绰绰,打斗声,劝解声,辱骂声从那里传来。村子里远远近近都有火光在移动,看来这里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很多人。
酒仙四人走到现场去,渐渐的就弄明白了,原来连日干旱,山泉缩减,梯田的灌溉水不足了,这两户人家的田界相连,他们为了争灌溉水打了起来。
人越来越多,终于再也没有来的了,远处也没有了火光和灯光。这里打架的人在劝解下已经停住了动手,有人出面调解,吵闹的声音也稀疏并且低落了下来。钱玉珠悄悄拉住酒仙的手,这令酒仙热情满怀,只想动嘴亲吻,可是人群中又不敢。
在竹片做成的火光的照耀下,场中几个人的面目显出来了。史云清的衣服被抓破了。
“姑父身边流鼻血的那个人是红英的姐夫。”
酒仙看了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用目光在人群里到处搜索。他想,怎么没有看见史红芙呢?她家离这儿并不远,按说自己的父亲和丈夫和人打架,她应该来的,比她更远的人都来了呢。他正怀疑着,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钱玉珠用力捏了一下,接着耳边热乎乎的钱玉珠的声音说:“你看那边。”
那边一点蓝色的光一亮一灭,一亮一灭,一边移动,一会儿不见了。酒仙脑里一转,明白了那是有人在一边打打火机点烟一边走路。他想着,忽然心里灵光起来,轻轻钻出人群来。回头一看,果然钱玉珠来了。他牵上她的手向前走。
“往这边呀。”
“那不一样吗?只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
酒仙抱着她说:“如此良夜,我们确实不应该辜负了的。”
钱玉珠笑出声来了,“美你的吧!”她说,“我们去跟踪一下。”
“这个世界上走夜路的认可多了,你跟踪得过来吗?”
“那是一条上山的路,他是向山上走的,一路上并没有人家的。”
夜三四点钟了往山上走,是干什么呢?山上可是住着一个被列入调查对象了的道士呢。如果这个人是道士,那他深更半夜在村里干什么?如果不是道士,那他上山一定是找道士的,在这奇幻屡现的时间里也令人生疑。酒仙这才知道自己真的误会了钱玉珠的意思。他搂着她的腰走上那条路。
如果搂着姑娘的腰走路也叫跟踪,那么一定有很多人愿意干侦探这个职业。
钱玉珠几次挣扎不掉,只好任由他把两个两条腿的人变成一个四条腿的人。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