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是个不舍得花一分钱的守财奴!他怕死后别人盗墓,就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立穴。”
梁库有点急了:“不对不对!这老财既然恶到这分上了,埋他的人不早把风声泄出去了!”
朝歌微微笑道:“你没看见他搂着罈子的那两只手吗?是他自己觉得大概活不长了,就一个人搂着两个罈子悄悄进墓,然后再从里面一点点的往外添土砌砖。”
梁库不自觉的把包着元宝的衣服搂紧:“靠!鬼才相信有这种人!”
朝歌继续说:“真是天意弄人,这王老财本想找个偏僻隐密的地方,却不曾想把自己葬在了绝穴上,又用青砖封个严实,这样墓气不泄,好穴则好,煞穴可就更煞了!”
梁库已经把元宝系成了一个小包裹:“就算他是老财主,那正好,我们取他个不义之财!”
朝歌望了望荒草淒淒的乱坟岗,脸色有点沉郁,费了半天力气却只挖出个王老财来。梁家祖坟究竟是哪一座呢?这里大小有二十几座无碑乱坟,总不能一路挖过去吧!
为了进一步确认,朝歌和梁库走进了岗子下的王家村。这里破烂得好像一百年就没变过!
根据王家村的老人讲,王家村从前还真出了位叫王老财的大地主。可能是被他搜括的太剧烈了,从而直接导致王家村在以后的一百多年里,连半个称得上富农阶级的人都没有。而王老财的后人,则早已飘零的不知去向。
梁库不敢得罪朝歌,最后还是依了他,把元宝按王家村的户数分成份儿,再封进蛋糕盒,以寻亲探祖的形式把村民召集起来,然后逐一分发。
不等村民拆开蛋糕盒,朝歌两人就已经消失出王家村外。
梁库心里滴着血:“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分出去多少钱吗?”梁库咬了咬牙继续:“最少也有三百万啊!你不替我的心情着想也就算了,可这帮贫穷农民们,搞不好非昏倒一片不可!”
朝歌淡淡的舒了口气:“总算物归原主了。”
两人又回到了那片乱坟岗子,何去何从颇为犯难。就算把坟全挖了,也不一定能认出哪一个是梁库祖爷的,而且剩下的这些坟穴,也的确没一个能启动风水大脉的。
穷极思变,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母亲家是怎样的?”
梁库无神的说:“普普通通一般般,比我们家强一点。你问这干嘛?”
朝歌:“你梁家血亲这一脉的祖坟平淡无奇,我怀疑是你母亲那一脉有什么问题。”
梁库:“不大可能!也没听我妈讲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有一个外公,曾在县上什么文化馆当过馆员,后来又断联系了。”
朝歌听到文化馆,心里不免一动:“是九鹿县的文化馆吗?”
梁库点头:“对!九鹿县。”
朝歌:“姓穆,叫穆启铭?”
梁库有些奇怪:“对!你怎么知道?”
朝歌双目射出从没有过的奇异之光:“因为他是我爷爷亲手下葬的!”
朝歌说什么也没想到,梁库竟然是穆启铭的外孙!牧大师曾不止一次的把爷爷的传奇故事讲给他听,而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属山羊鬍子穆启铭那一段了!
梁库的小眼也冒起光来,此时他和朝歌想的一样,缠绕在梁牧两家之间的千丝万缕,正渐渐的露出头绪!
九鹿县方圆二百里的大地上,从大行山延伸而出一脉连绵相续的丘陵。丘势缓底平平无奇。但就在接近太行主脉的几个水头般连星丘中,忽然独挺出一个高瘦的木型丘来,木型丘的山脚,就是叫做二十里铺的小镇。
穆启铭的坟穴,就葬在这个怪石林立、短树少木的木型丘上!
朝歌初看之下颇为惊诧,按风水常理讲:露石陡峭之山,如人之瘦骨嶙峋,凶煞太重不宜安坟。
但当立在丘峰之巅、俯瞰全局时却发现,从总体脉势看,木型丘处在龙起喉结之处,在远祖大行山和延伸而出的这一龙脉间,承前启后大有力挽狂澜之势!而穆启铭的墓,就葬在木型丘龙喉的睛穴之上,其两边的护龙丘沙,正强烈的影响着外孙一脉!
朝歌立在峭峰之腰、孤坟之前,不禁为穆家这位前辈的风水神术而折服!若不是这般石破天惊的以煞治煞,根本无法破解梁家的奇恶之脉。更不用看,梁家十辈人风水安排,也定是穆家的手笔。
只是朝歌弄不明白,如此费尽周折的安排,究竟为了什么,是在隐人耳目?还是在躲避着什么呢?
而穆梁祖孙俩的出现,都好像是为了完成一项使命——唤醒牧氏子孙!
朝歌百思之中向远处望去,那个方向正是牧氏祖辈起养生息的地方——牧家村!
此时的梁库正双手抱头,他怎么也想不通,外公跟梁家有什么过不去,竟然害得梁家十辈奇穷。
不过从心底里还是感激外公的,毕竟到他梁库这辈都偿还了嘛!他一定不会辜负列祖列宗的!
再三问过朝歌之后,梁库得知外公的这个脉象,不但完全逆转了梁家的运势,而且简直就是洪福惊天!只是有一样奇怪的地方,拱立在坟穴前方的几座朝案山,是圆顶凸起的金型丘。
朝案山本该代表来堂朝贺的贵人众,但其纯金无杂的丘型,却正来剋伐坟穴所在的木型丘,不过由于墓穴山背后起伏连绵的是水型丘,生旺有力,金星来剋,反倒越剋越荣!
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把梁库整的有点迷糊:“大哥!你能不能说的通俗一点呀?”
朝歌想了想:“也就是说,你的运势越是有凶险的事情,越是洪福直上!”
梁库咬着手指:“也就是说那什么:铁不炼难成钢,木不雕不成器的意思?”
朝歌有点刮目相看的点点头,梁库则把脚一跺:“靠!我怎么也酸了!”
梁库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在外公坟前磕了几个响头,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什么外公好啦、感激啦、怀念啦、保佑啦、以后每年来修坟祭奠啦。
朝歌问:“你的事也了了,我也该走了!”
梁库回过头:“哦哦!真是太感激了!你去哪?”
朝歌:“你的事了了,我的事却刚刚开始。”
梁库转了转眼珠子:“我这人除了拣垃圾没什么其他特长,现在有钱了吧,可也总不能虚度时光呀!咱年轻人总得以事业为重,你说是不是?”
朝歌没法说不。
梁库充满真诚的说:“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做个『挖坟掘墓』专业,是值得我努力一生的事业!”
朝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来这小子是挖坟挖上瘾了!
梁库又马上说:“还有还有啊,为了找到你们,我们梁穆两家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你总不该撒手不管吧!再者说,谁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
这句话倒让朝歌没法反驳,他们开始往山下走。
梁库:“我们去哪呀?”
朝歌:“牧家村!”
梁库:“哦对了!我们可得先说好,再要挖到什么金宝儿银宝儿的,可不准分出去,就算分出去,也要留点……”
朝歌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气好,只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多日的相处,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人已渐渐磨合。性子有点冷的朝歌,虽然有时很烦梁库的唠叨,但大体上还算能忍受。
此时斜阳夕挂,暮色正红。穆启铭的孤坟在独峰峭岭上,一直目送着两个年轻小辈渐渐远去,只偶尔传来梁库的几句唠叨声。
朝歌和梁库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牧家村的轰动!就连像是睡了几百年的懒猫,也睁开眼惊惊的看着这两位天外来客!
村民们就更不得了了,纷纷推门出院论声鼎沸!在牧家村现存记忆中,达到这种轰动效应的大概只有三次,一次是几十年前的汉墓;一次是闹饥荒时一个经过的耍猴艺人;现在是第三次!
当得知朝歌是牧三文的孙子时,大嫂就一把拽住朝歌:“论辈分,你还得跟我叫叔伯姑姨妈呢!啧啧啧!瞧我大侄子长的,俊的像那啥似的!”
尽管被冷落一边的梁库,一直也没能理解这个“啥”究竟代表什么程度,但却深刻的认清了一个问题:人的长相真他妈的很重要!就连朴实无华的牧家村,也表现的如此强烈!
朝歌在去牧氏家族墓地的时候,先经过了那个名噪一时的汉侯墓。本来被挖成的大深坑,早被村民填平种上了小麦。带路的村长,边比画着?讲述着当年盛事。
村长对待两个晚辈的态度,就像接待大驾光临的县长,热情周到得无以复加!这不仅是因为老牧三文的孙子第一次回归故里,更重要的是,朝歌身边那个极其平民化的小子,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为村里办学引电!
就要步入家族墓地的时候,梁库好说歹说把村长劝了回去。梁库不想打扰朝歌的心绪,他开始绕着不大的牧家村瞎转,偶尔逮到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就问:“这附近除了那块家族墓,还有没有乱坟岗子一类的荒丘?”
朝歌站在这块埋着自己远祖先辈们的巨大墓地前,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心跳加速!良久抬起腿,踏进了第一步!
朝歌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葬在墓地中心点的祖坟山,他奇怪的是,并没发现像老爸牧大师讲的那么玄乎,最多有些零零散散的脉象不成大局。
但就在他在墓地里漫无目的的转悠时,却忽然发现,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走,最后竟都无意间又返回了祖坟山。
朝歌开始重新观测起这块埋着三百多座坟丘的巨大墓地来。他忽然发现,整座墓地并没有按平洋龙取脉法,而竟然是无形中组成了一个以坟为山的山水脉!
阴宅风水之中,按地势不同,大致分山水龙脉和平洋龙脉两种。
因为山水龙脉有山可寻,有水可探,相对来讲稍为好辨些;而平洋龙脉由于是在平原之中,无山之凸、无水之陷,全凭细微入髓的眼力,断出稍起的地势为山,稍底的沟渠为水,再配合周围的一树一草,一房一田,来综合判定曲脉龙形。
朝歌第一感觉,当然是从平洋龙的断脉法来观家族墓地的,巨大的墓地在经过几百年风雨人耕后,早已面目全非,无从寻找痕迹,朝歌也就自然把它看的稀松平常。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以祖坟山为中心的三百多座高低错落的大小茔头,竟在平地中组成了一个纵横连绵的山水奇脉!
而且因为埋在这里的每座坟头,都是同宗同祖的牧氏亲族,它们在各自的宫形穴眼上,散发着风水脉力的同时,又在交差错落中互相改变影响着,从而形成了一个脉中有脉、形中藏形的巨大阴宅迷宫!
朝歌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他从爷爷牧三文那里继承来的风水神术,在这里竟然毫无用处!但这也更激起了朝歌的征服欲望,在他眼里,此时面前的巨大阴宅迷宫,就像是一本徐徐翻开的风水活书,在一步步的引领他,走入那个沉寂了几百年的万谜之局!
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见朝歌走出墓地,寂寞的梁库就有点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对着墓地开喊:“朝歌!天晚了!回家吃饭啦!”
没反应,梁库左看看右瞧瞧,墓地虽大,可除了地中央位置的祖坟山一人多高能挡住视线外,其他都还勉强看过去。难道朝歌在祖坟山后面?
梁库实在不想走进去,虽说他也大小是个具有挖坟前科的胆肥青年,但对这块墓地,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