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妙!
恍惚间,李大爷见到女尸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李大爷撕声大喊:“不要把眼泪滴到尸体上!!不要把眼泪滴到尸体上!!不要把眼泪滴到尸体上!!!”
死者家属中有几个汉子,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上前把女尸的母亲拉走。
丧葬过程中,有一大禁忌:眼泪绝不可滴在尸体的皮肤上,否则亡魂会“舍不得走”。这个习俗无论是术士行道还是丧葬行,都颇为讲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对此无人不晓。殡仪馆的人早已给死者家属叮嘱了这条禁忌,但悲天恸地之时,父母近距离见到死者的遗容,想起她生前的音容笑貌,哪里还控制得住。
劝走了死者家属后,开始火化,这个过程只可留火葬人员在场,其他任何人都必须离开,家属也须回避。
火化时,尸体并不是睡在棺材里,而是躺在一张金属板上,然后推进火化炉,炉壁两边各有高温出火孔数个,一个小时后,再开动机器将金属板送出,上面躺着的尸体已变成一副雪白的骸骨,稍一碰就成了灰。
当时,将尸体送进火化炉,关上铁闸后,李大爷忽然听到里面有喊叫声。他吓得几缕尿流了出来,这辈子还没遇到这种事,有可能那女人还没死。可是已经晚了,火化炉已点火了,这时候绝不能打开铁闸,温度太高,很危险,而且,即使开了闸人也救不活了,早就烧蜷了。
李大爷猛然想起,乡下经常遇到死去的人忽然活了过来,老中医们说那是假死,其实是深度昏迷,气息和脉搏都很微弱。不对,要是那女人没死,怎么会浑身的僵肉味?
他几乎崩溃了,瘫坐在地上。
当时火葬间里就两人,一个李大爷,另一个是老张。
老张一点都不紧张,不紧不慢的点上支烟,说道:“老李啊,你刚来不久,还不知道行情,这种事你以后就习惯了。火葬好啊,省去了很多死人吓活人的麻烦事,我们湘西山区没火葬,死人入了阴僵,害人不少啊。”
四十分钟后,李大爷稳了稳神,开动机器带出金属板,尸体早已烧成了脆灰骨骸。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火化炉跟前,往里一看,顿时倒抽两口凉气,冷汗顺着脊柱淌,只见里面炉壁上道道抓痕,看样子不止一人的爪印,似乎是很多人。那些尸体被火烧时突然惊醒,在这烈火炼狱中痛苦挣扎,抓狂。
……
冷杉听得冷汗渗寒毛,夜风一吹冻得打抖。
李大爷已哭得嗓子沙哑:“后来,那个湘西的老张,莫名其妙的得了血癌,没过多久就死了。那事儿之后,我也不在火葬场干了。再后来,我找了个沈辽小区看大门的活儿。唉,哪知道,那个女尸生前就住在沈辽路33号。开始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刚娃子神情恍惚的对我说:”火葬场的死尸回来了‘,我才发觉不对劲。过不了几天,刚娃子死了。33号的居民就是在那女尸火化之后搬走的。我来这里时,住户们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搬家了。唉,刚娃子死后,我每晚都到鬼楼下烧香蜡钱纸,给那女尸的鬼魂磕头,求她安息,告诉她我也是没有办法,我那么大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欠她的下辈子一定还给她。从那时起,她再也没有回来。可是,可是……今夜,她又回来了,到底是为啥啊……冤孽啊!冤孽啊!!“李大爷捶胸顿足。
第四夜。
冷杉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已子夜。
连日来的探查毫无线索,系列怪异的事件和噩梦,他皱眉不展。
灯光浑浊,就像老胡同里的公厕,昏然暗淡。
这晚的风十分凛冽,刮得黑楼里的门窗啪啪地响。窗帘张狂的横飘。
冷杉打开电脑播放电影,他将声音调至最大,以此掩盖千百鬼哭般的风啸。
点上支烟,深吸几口,拿起手机联系夏黎暮雪。
终于打通了。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听了,是夏黎暮雪。
“暮雪,你现在在哪里?”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侦察进展如何?”
“查不出任何线索。暮雪,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生那么大气?”
“我昨天有生气吗?”
“暮雪,现在不是闹小姐脾气的时候,我们是军人,又是搭档,不能中了敌特的离间计。”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这三天我也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没生气?那你昨天拿枪指着我又是为什么?”
“什么?我拿枪……指着你……你,冷杉,你没事吧?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侦察毫无进展,请你不要乱开玩笑。”
冷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满脸狐疑转而神情惊骇,浑身猛地一激灵,手机落在了地上,他两手颤抖,整个面部僵住了就像双目无神张口结舌的雕像,此刻只感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温度降到冰点以下,自己的灵魂就像被卷进了无底的寒流漩涡中,意志信仰以及记忆顿时崩溃粉碎。
“喂?冷杉你说话啊!喂?……”手机里传出夏黎暮雪焦躁不安的声音。但是,冷杉充耳不闻,仍呆立当地。
他回想起了一个细节:三天前夏黎暮雪的一番话。
“我们就按原计划分头行事。你以房客的身份潜入33号,我去沈阳军区参谋部,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这话正是三天前夏黎暮雪和冷杉分手时说的,这也是龙司令的策略:让冷杉潜伏33号,夏黎暮雪在外围待机,一里一外里应外合。
三天前,夏黎暮雪出门买床垫等,工人们搬来床垫后夏黎暮雪就离开了。这些天夏黎暮雪一直在暗中调查33号的相关人员,同时等待冷杉的电话,为了不引起敌特的注意,她一直没来找过冷杉。
也就是说,这三个晚上,夏黎暮雪根本就不在这里。
冷杉身陷异度深寒,心凉至极:“这几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又是谁?”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夏黎暮雪走了进来,她神情冷漠,眼圈发黑,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冷杉目瞪口呆。这个人绝对不是夏黎暮雪。
夏黎暮雪从不穿旗袍,她很注重仪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而刚才那人穿着白色旗袍,头发干杂凌乱,浑身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有些像是冰箱里特有的味儿。
森肉味!李大爷的话忽然在耳边索绕“有一天,殡仪馆推来了一个女尸,尸体已经过寿妆师的处理,打蜡抹粉喷香等,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着红底高跟鞋。尸体有股森肉味,粉香也盖不住那股子味。啥是森肉味?这就像屠宰场大型冷冻冰柜里的冻尸味;去市面上割两斤生猪肉,然后放在冰箱里三五天,取出来闻,就是那味……”
冷杉只感一阵晕眩,胃里干呕了几下,浑身寒毛孔顿时扩张,冷汗往外涌。
他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冷静下来,“管她是人是鬼,老子冲进去收拾了她再说!”
他从桌上抓了把刀,一咬牙,飞脚踹开卧室门。
眼前的一幕令人窒息,冷杉彻底抓狂了。卧室里空无一人,窗帘飘然如鬼,床架上并没有床垫,夏黎暮雪根本没有住在这里,又怎么会有床垫。
床架上横着一个竹纸人,死白的脸上涂着两圈腮红,穿白色旗袍。
冷杉倒抽几口冷气,强烈的耳鸣如幽灵的戏虐和嘲弄在他脑中闷响,他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一脚踩在酒瓶上,没站稳,后仰坐倒。
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
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
)
第五夜。22点15分。夜雨,风啸。
“暮雪,我还有多少时间?”
“不要胡思乱想,医生说这些天你太累了,休息好就没事了。”
“要能没事儿,曹医生会把你叫出去谈那么久吗?死并没什么可怕的,我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可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在我生命的最后期间,我必须安排好我的时间,明白吗?”
“你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早点休息吧。”
“呵呵,暮雪,你别再瞒我,如果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我还能在老龙手下混饭吃?不就是癌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黎暮雪心中一阵酸楚,沉默难言。
“你回去告诉老龙,七夜之内我一定查清那事。这不还有两晚吗?我的酬劳一分也不能少。”
“03床”的老者劝道:“姑娘,你先回去休息。这小伙子还年轻,身体硬朗,病情会有所好转的。”
夏黎暮雪心情阴郁沉重,唤来护士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午夜,病院死沉无声,发酵的药味不时从楼道传来,风雨扑开窗户,雨星潮气袭来,寒意无限。
冷杉静静的坐在床上,沉思无语。
“小伙子,别灰心,你身子骨硬,看你不像短命的人。生与死就在一线之间,怎么看你也不像要死的人,想开点,别自己吓唬自己。”
“大爷,您放心,我这人比较另类,冥界不敢收我。呵呵。”
……
第六夜,21点整。
“03床”的老者突然病情加重,当夜就被送往抢救室。
夏黎暮雪陪了冷杉一个白天,此时面带倦意。
冷杉沉默寡言,看看表,道:“暮雪,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时曹医生来到病房探视冷杉,给他配了药,换了输液药剂。
冷杉一见曹医生,突然发了疯似的抓着曹医生的手臂不放,央求的说:“曹医生,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我,我还有很多事没办,我不能死啊!”
夏黎暮雪很是吃惊,她从未见过冷杉如此的无助,他眼神流露出绝望和哀求的神色。曹医生安慰道:“放心,你的病情还很稳定,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每一位病人。”
曹医生离开病房后,冷杉平静的对夏黎暮雪说道:“你回去叫老龙准备好我这次的酬金,明晚结清。”
夏黎暮雪莫名其妙的盯着冷杉,也许他受不了这个打击,神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冷杉,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呵呵,不用了。明天我就出院。”冷杉笑道。
夏黎暮雪辞别冷杉后,去到曹医生的办公室。
“曹医生,冷杉的情绪很不稳定,请你们多留意他。”
曹医生笑道:“我给他配了些安眠药,你放心吧。”
夏黎暮雪点头致谢,正转身离开,忽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曹医生狡黠的笑着,手里握着一支麻醉针发射弩,他拿起电话,拨号。
“田中局长,任务已圆满完成。寒剑服用了麻醉药,给他输的神经药剂已经超过一百毫升,他现在处于深度昏迷之中,这个夏小姐也被我擒住了。请您指示下一步行动计划。”曹医生道。
“杀寒剑。带走夏黎暮雪!”
“是!”
曹医生取来一支针管,套上针头。他只需在冷杉的血管里注入两毫升空气,就可使冷杉的血压在三分钟之内降为零。
他来到冷杉病房前,隔窗看,冷杉躺在床上,一旁的点滴药剂已快输完。
推开门,径直走到冷杉床前,掏出针管,掀开被子,竟发现床上没人。
突然,曹医生只感后背心一刹寒杀直透前胸,转而一阵钻心的灼热,他缓缓转头,却见冷杉站在他身后。
冷杉已一刀刺中曹医生,笑道:“呵呵,你一定感到很诧异,我是如何看穿你们阴谋的。不过,我来不及向你解释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