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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架”是藏语,意思是“天外之石”、“雷石”。据传托架是打雷时降下来的铁块,长期埋藏地下而不锈,呈现各种形状和颜色。如果找到此类物,可以做护身符用,有避邪功用。藏医也用此入药,据说可治中风等疾病。
墨脱是西藏的一个县,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墨脱地区有全世界最密集的瀑布群,周围山奇水灵,处处可见瀑布飞流直下,有云雾缭绕的背崩瀑布,有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瀑布,落差将近一里,比起贵州的“花果山水帘洞”黄果树大瀑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色带如虹的拉格瀑布。墨脱地区的瀑布之多,实属罕见,大的吞云吐雾气势磅礴,小的灵秀色光冥波霞纹。雄山之巅,云雾缭绕,举头而望,大瀑布就像是从茫茫云海之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繁星密布的夜间,瀑布水潭星光斑斑,天地星辰子夜而聚,如同银河落九天。牧民们说,这里是龙灵栖息之地。
墨脱的神秘还不仅在于瀑布,而是传说中的墨脱黑怪(野人的一种,身高至少三米,浑身黑毛,四肢粗壮力大无穷),黑怪性情暴戾,遇见黑怪时就连马熊和狼群也奔命而逃唯恐避之不及。
在牧民看来,藏羚羊是一种神奇的动物。相传要是遇到了浑身雪白的藏羚羊,就会带来好运,相反要是见到浑身乌黑的羚羊,部落中就有人会在当晚死去。唐代,文成公主入藏后,出使西藏的唐使在《土蕃异志》中记载了黑白野羚羊就像中国迷信中的“黑白无常”,见白的带财,见黑的索命。
看了一夜书,天已蒙蒙亮。张星超这才有了些倦意。
这时,伊娜不打报告就进到张星超帐篷里。
这个伊娜,性子一点都不淑女,得戏弄戏弄她。“我说伊娜同志,男女有别啊,这漫长的夜晚,孤枕难眠,你就不怕我雪狼真像狼一样地把你那个了?这里都是我的老部下,出了事会为我瞒着的,嗬嗬。”
“那就得问问我手中的枪!”伊娜举枪瞄准张星超。
“使不得!枪是用来瞄准敌人的,雷锋同志说对战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但是打死我都体会不到你身上有啥温暖。我刚才开玩笑的,快放下枪。”
伊娜笑着坐在张星超腿边:“西藏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真想找个没有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过一辈子,西藏太美了,洗涤人的灵魂。可惜又怕孤独。”
张星超嬉皮笑脸地说:“伊娜同志,我有个两全其美之策,既让你可以在西藏这片鬼斧神工的造化之地度过余生,又可以让你不孤独。”
“啥办法?”
“那就是……你去找个西藏的老农嫁了,不就不孤独了吗?”
“你……敢消遣我?我男朋友不会同意的。”
“哦?你啥时候有男友了?他那么不民主啊?去支援西藏建设是件好事嘛。既然他那么不民主,那需不需要我来解放你?”张星超心里暗笑,伊娜平时跟个小伙子似的,谁敢娶她,怎么可能有什么男朋友,到老了不做个老处女就算不错了。
“解放我,你做得到吗?”
“这有何难?有三个办法,一,你跟我私奔,咱搞个‘流亡革命政府’;二,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你在我家歇着,我在他来的路上广设什么滚石檑木马刺子之类的;三,正面歼灭战,直接干他,可你舍得吗?”
“哈哈哈……”伊娜乐了。
“我说啊伊娜同志,其实咱两可以在西藏找个深山老林住下来,搞个什么‘伊甸园’,你看看人家亚当夏娃这两娃都能生啊,几个世纪后咱的‘民族’就形成了。这简直就是为西部大开发添砖加瓦啊,你说对不?”张星超戏道。
“你?……”
“我什么我?以后进我的帐篷要先打报告。”
伊娜哼一声,转身就走。
天亮了,队员们动作麻利地收好行帐、装车、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就了几口水,张星超一声令下:“傍晚之前赶到雀儿山,出发!”
张星超见伊娜不理他,要是和她坐一辆车,有些尴尬,他上了莫云山的车,叫于筝过去陪伊娜。
山路崎岖难行,山林间还有些残雪,对山雪峰起伏连绵,东天之边朝阳抚映,雪山镏金灿烂。罗锅梁子山雄伟壮阔,屹立于云天之间。正所谓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初阳虽美,但头顶风云翻滚,眼看着这日出美景要被黑云吞没了。
莫云山变得寡言少语,两眼只顾盯着前方。
张星超给他点了支烟,问道:“小山子,昨晚还见你悬宰(四川话,就是口若悬河地乱侃),怎么现在这么萎靡?”
莫云山有些不安:“队长,今天要是下雨了,我们可能翻不过罗锅梁子山。”
张星超笑道:“如果路不好走,我们晚到拉萨一两天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安全。”
“队长,再烂的路也难不倒我。只是……”
“只是什么?”张星超心里犯嘀咕,他带出来的兵个个雷厉风行,他的爱将莫云山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队长,听川藏路上的老兵们说,阴雨天在川藏路上,很邪。”
“胡说!你是军人,王牌特种部队的军人,居然搞起迷信那一套了。要是被‘万岁军’(驻守河北保定的第三十八集团军,甲级集团军,解放军头号王牌,朝鲜战场上威震全世界)的人听见了,那还不得笑话咱军区?老子的雪狼战队当年在‘红蓝对抗’演习上可没输给三十八军那伙人。”
“队长,跟你从刀子口上滚出来的兵,怕他个球。我只是觉得我们该加倍小心。”
“我倒是想听你说说雨天在这川藏路上会怎样?”
“听老兵们说,阴雨天在川藏路上,可能会碰见人招手拦车。可千万不能搭理那些人。这千里无人区的,哪里会有人,川藏路上个把月也见不着几辆车,哪里会有人。再说这大雪封山了几个月,到了春末现在的路况才算好了些,就算是汽车抛锚了捆在山区的人,没吃没衣的能挨过高原的冬季。那些不是人。”
“哈哈哈,我们一行四辆车八个人,都是玩了一辈子枪的军人,怕什么?我们百无禁忌。”
“听老兵们说,川藏路上经常遇见前面忽然出现的车辆,若隐若现的,那些车开得很慢,像灵车似的,别看它慢,你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它,一追就出事。”
张星超关上车窗,这天够冷的,西藏的天气可真是反气象学而行,昨夜天空晴朗可见银河,按理说今天该放晴,至少早晨和上午应该是晴天。
莫云山接着说:“要是停车让那些拦路的人上车,绝对会出事。他们是在找替身啊。”
“哈哈哈,我说小山子,你刚入伍时就挺迷信的,隔三差五被营指导员叫去作思想政治工作,就差没被提到政委那儿去了。现在怎么还那么迷信?认真开车!唉,为了让你安心开路,我这就命令后面的人不许停车载人。”说完,张星超用步话机传令后队。
“队长,就算不停车,那些人也会上车……”
“这话怎么讲?谁他妈敢硬上老子的车,立马崩了他。”
“听老兵们说,有时候,开车的时候,座位旁边会不知不觉地多出一个人……他和你说话,你千万不要理他,就当完完全全看不见他,不然会出事。”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不就坐在你旁边吗?谁还能上车和我抢座位不成?小山子,不要一口一个老兵长老兵短的,你入伍都七年了,你就是老兵!我倒要见识一下这山里还有鬼不成?来一个我毙一个。”
偏就在这时,张星超的步话机想了。
“张星超,你们开那么快干嘛?我们跟不上,对山路不熟,不敢开快了。”一听就知道是伊娜,队里也就只有她敢直呼张星超的姓名。
张星超看了看公里表,才三十的速度,这都跟不上?“你们搞什么名堂?我们一直保持三十的速度,你们都掉队了?”回过头去看,后面三辆车都不见了,漫天灰雾笼罩在山谷里,正缓缓向他们弥漫过来。
“张星超,说话啊,你说话啊!”步话机那边传来伊娜焦急的声音。
“我说你们连三十的速度都跟不上,有没有搞错?”
“张星超,说话,你说话啊……”
“怪了,伊娜她们听不见我说话?!”张星超又呼叫了萧一飞和阿木凌峰,只听对方说:“请讲……”
“萧一飞,能听见我说话吗?”
“请讲,请讲……”
看来萧一飞他们也听不见。“怪了,我刚才还用步话机命令他们不可停车,他们也都听见了,才不到一支烟工夫,怎么就……”张星超命令莫云山停车,正要下车往后走去找伊娜她们,莫云山急忙拉住他:“队长,你不能往雾里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莫云山见劝不住张星超,当即纵身下车,到后车厢提了杆“八一式”自动步枪,头也不回的冲到雾中对天鸣枪,一口气把满满的一梭子子弹打得精光,然后又补上弹夹,又一梭子打光。枪声回荡在山谷中久不绝耳。只见雾气缓缓变淡,少顷,一重浓雾之中三辆卡车缓缓驶来。
莫云山憨厚的一笑:“放鞭炮能驱邪,咱没鞭炮就用枪,炸声更大。”
伊娜和萧一飞等人见莫云山提着枪站在那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操枪下车。
张星超一挥手,说道:“都给我上车,继续赶路,跟紧点。”
罗锅梁子草原就像一汪辽阔的绿海,起伏的草丘如凝顿的碧波,朝晨的草原,大片新绿冒出积雪,凝着晶莹的晨露,晶晶发光。
“要是在夏天,这里可美了。风一过,草原就象波浪一样。”莫云山见雾气消去,心情放缓了不少。据他说,川藏线上行车,夏天怕雨,泥石流和山体塌方多,春天怕雾深秋怕雪,在高原上路行车若被雾和雪迷了,能见度低就很危险,深秋之后,大雪封山,连鸟都飞不过去。
阴雨透出密云打了下来,山风萧起草海波动,头上乌云漫天,清晨日出之景被雨云剥夺殆尽。此刻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草原雪山,卡车就像阴海孤舟置于风暴波涛之中。
雨刮器在前车窗飞扫,莫云山竟视风雨为无物。只要不是在夏季,对他而言风雨天中纵车上下高原穿越山谷简直就像新兵训练科目一样小儿科。
正午,雨稍停,碎石铺泥的山路变得泥泞洼陷。前方一耸巨岩挡在山路上,本就不宽的山路只剩一道狭窄的路缝,仅能容一辆长安微货通过。山路右侧是巨岩,左侧是悬崖,风云在下面奔涌呼啸,山渊深不见底。巨岩倚山斜靠,岩底深深撼进路表,挤得路面拱起一道两尺多高四五尺宽的土隆,有三十多米长。
莫云山停下车,后队见他停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刘仲扬抬头望了望巨岩:“好家伙!那么大的山石,恐怕只能用炸药开路。但是这里植被少山体裸露,爆破可能引起山崩。”
见刘仲扬这位爆破专家发话了,张星超有些发愁,狗日的不能用炸药,这如何是好。这块大山岩差不多有一栋六层高的楼房大小,靠着的山壁比较光滑,刚下了雨,山顶的雨水汇成数道小流飞泻而下,就像几道小瀑布,用炸药肯定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山体塌方。
大家都在发愁,却见莫云山哼着小曲,笑道:“队长,各位战友放心,咱过得去。”
“可不敢嗫,山路太窄,俄看长安面包车差不多过得去。甚运气?倒运隔头。”萧一飞操一口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