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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孟聚这般做派,杜老板和猪拱都有点尴尬,两人讪讪地笑着。
孟聚倒是泰然自若:“见笑了,最近时局不太平,我们做这行的,出入也要小心。”
猪拱陪着笑脸:“是是,孟长官说得太对了,小心行得万年船,干我们这行,小心没错!”
孟聚暼他一眼:“呃?猪拱,我什么时候又跟你是同行了?”
猪拱一愣,他急忙扇自己嘴:“啊,小的这臭嘴,说错了!小的是什么草料,竟敢痴心妄想跟孟长官是同行,真是不知羞耻!”
孟聚笑笑:“猪拱你想当陵卫吗?那倒也不是很难。”
孟聚说得轻松,猪拱听得却是心中一颤:自己还有机会当陵卫?他心里痒痒的,正想再问,但那两个进去查探的护卫这时却出来了,他们对孟聚点头,示意包厢里没什么问题。
“好的,猪拱,杜掌柜,二位请。”
孟聚本是被请来的客人,但这时他却做出了主人的态势,伸手一展。猪拱和杜掌柜都是连忙弯腰拱手:“不敢,不敢,孟长官您先请!”
孟聚笑笑,当先进了包厢。他打量周围,包厢的布置摆设还是和上次一样,红色的地毯,黑檀木的圆餐桌椅,墙上工笔的侍女画,装饰典雅,极尽富贵豪华之能事。
吕六楼等护卫也不坐下,只是站在房间的屋角里,沉默地不发一言。孟聚径直在主位上坐下来了,微笑着说:“猪拱,杜掌柜,都请坐吧。”
“这、这怎么行!在孟长官您面前,怎有小的座位?”猪拱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扭捏地坐下了,壮硕的身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让孟聚看得好笑:真象头拱食的猪啊!
孟聚先跟杜掌柜搭话:“杜掌柜,最近生意还好?”
“还好,还好!打仗那几天生意有点冷清,但托长官福,最近的生意很红火!这都是多亏了孟长官您啊!上次若不是您帮打发了那几个恶兵痞,店里哪有这么好的生意?孟长官的恩情,小店一辈子铭刻在心!
今晚孟长官过来,能让小店略尽绵薄心意,那实在是小店的荣幸啊!”
孟聚苦笑。若不是自己在天香楼多管闲事,那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连串事件,叶迦南也不会战死——这些事,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他点头:“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麻烦,杜掌柜可以跟我说声。”
杜掌柜大喜。有了孟聚的这句话,他不敢说能在靖安城里横着走,但起码今后敢招惹天香楼的江湖人物也不多了。
猪拱脸色顿时沮丧,心里琢磨着:“今后,天香楼的保护费还收不收啊?”
看着猪拱神色沮丧,孟聚立即醒悟,他笑笑:“当然,你跟猪拱的事,我不管。”
杜掌柜和猪拱都有点尴尬,两人讪笑着:“哪会呢?哪会呢?”
看出猪拱和孟聚有话想谈,杜掌柜识趣地起身:“我下去看看饭菜准备得怎样——对了,孟长官,欧阳青青姑娘一直很挂念您。为上次的事,她很想给您亲口致谢,等下让她上来跟您致谢如何?”
“一点小事,不必了吧?”
猪拱却说:“孟长官,您不能这样啊!青青姑娘对您一片真心诚意,您不能这样就拒人千里之外啊,如此唐突佳人,岂是风雅君子所为!这件事,小的斗胆替您做主了——老杜,等下让青青上来!”
孟聚笑笑不说话,心想他们莫非是事先排练好的?要不,以猪拱的水平,怎么说得出这么雅的句子?
杜掌柜见孟聚笑吟吟没出声,心中已经明白。他笑着正要走,刘真叫住了他:“杜掌柜,今天太累了,我出去要打个盹歇歇。你这有没有空的房间?给我安排一间。”
杜掌柜笑道:“开酒楼的,哪能没有空‘房间’?不过要哪间‘房间’,这得刘长官您自己亲自挑啰!呵呵,今晚跟孟长官过来的弟兄,花费都是小店做东了,刘长官不必客气。”
刘真面露yin笑:“杜老板这么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
刘真回头望孟聚,孟聚点点头,说:“几个弟兄,也跟着去歇息一阵吧。”
几个护卫面露喜色,但他们还是犹豫:“孟长官,这样好像不好吧?”
“没事的。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想玩就去吧。蓝总管那头若是怪罪,我会跟他说的——既然是杜老板的好意,你们就谢谢他吧。”
杜掌柜急忙说:“哪里,孟长官说得太客气。来,几位长官,请跟我来。孟长官,你们先聊,饭菜一阵就来。”
他领着刘真等人快步出了包厢,包厢的门关上,屋子里只剩孟聚、吕六楼和猪拱,孟聚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
他坐直了身子,脸色森然:“猪拱,你这么急叫我出来,该是有事吧?”
偷眼看看孟聚的脸,猪拱心里直打鼓:孟长官身上的杀气,那是越来越浓了,哪怕杀人如麻的黑道杀手也没有这样可怕的压迫力,坐他面前,那简直是坐在一把锋利的佰刀前。
有传闻说,靖安大战中,孟长官一人就杀了上千魔族——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看这身杀气,手上没有百把条人命也练出不来。
他吞咽一口口水:“孟长官,久不见面了,小的怪想您的。。。”
看孟聚两道剑眉越来越竖,很有发飚的迹象,猪拱急忙说:“另外,也确实出点事,小的要向孟长官您禀报。”
两道竖起的剑眉又缓缓放下了,孟聚拿起茶杯轻喝了一口:“你说。”
“前阵子,靖安的江湖道很是混乱。很多生面的江湖人到我们这边来,道上传言,有人想对孟长官您不利,还有人出了悬赏花红。。。”
“八千两银子是吧?莫非,是猪拱你想挣这笔钱了?”
猪拱吓了一跳,他急忙站起跪下来:“冤枉,冤枉!天地良心,小的要是动过这半点心思,让我天打五雷轰!”
“起来吧!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最近有什么新消息?”
“啊?孟长官,黑狼帮的事,您也知道了?小的好不容易今天才查探到的。”
孟聚微微动容:“黑狼帮?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孟长官,您还不知道?小的已经查清楚了,发您暗花悬赏的,就是黑狼帮!”
一百三十四 欧阳
一百三十四 欧阳
孟聚微蹙眉。他来东平不久,但毕竟做过刑案官,对黑狼帮的名字还是听过的。这个帮会号称北疆最大的黑道帮派,分舵遍布北疆各地——孟聚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了。
“猪拱,关于这个狼帮,你知道多少?”
猪拱知道得也不多,他只知道狼帮的势力很大,他们行事嚣张跋扈,这几年来吞并了不少地方的黑道,势力发展很快,大有一统北疆黑道的趋势。
黑狼帮帮主叫宇文泰,是国人。他的帮中网罗了不少高手,名下产业包括镖局、客栈、货栈、商行,北疆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分舵,而总舵则位于怀朔镇的首府固阳城。
孟聚望向吕六楼,却见对方也在望过来,两人交换个眼神,已是心中有数:怀朔的固阳城正是六镇都督府所在。
其实,光从黑狼帮的名字,就能看出他们气焰嚣张了。谁都知道,东陵卫的外号是“白狼”,而这个帮派敢明目张胆地自称“黑狼”,这摆明是对东陵卫的挑衅。
一个挑衅东陵卫的帮派还。能在大魏国立足,其中必有蹊跷,一百里外孟聚都能闻出拓跋雄的味道来——在北疆,除了一手遮天的拓跋雄,谁还保得住他们?
事情一目了然,狼帮是拓跋雄暗。中扶持的爪牙,拓跋雄则是狼帮的保护伞,这种关系,连小孩都看出来了。
孟聚心头怒起:拓跋雄老贼,自。己还没找他报叶迦南的仇,他倒先惦记上自己了。若不是叶家突然插一杆子进来吓跑了他,这老贼还真打算弄死自己灭口啊!
猪拱说得口沫飞溅:“这个黑狼帮,那可是了不得!听。说,他们连买卖斗铠生意都敢做,帮中有好几十副斗铠!孟长官,您知道,道上火并,都是拼哪边兄弟多,哪边兄弟更有种,可他们居然用上斗铠,这不坏了规矩吗?更可恶的是,官府居然也不闻不理,放着那么那批斗铠留在黑狼帮手里,真是气死人了!”
“猪拱,在我们靖安,黑狼帮有分舵或是生意吗?”
“这个,应该没有。”
孟聚惊奇:“你不是说黑狼帮很嚣张,六镇的大多数。地方都有他们的分舵吗?靖安是东平的首府,又这么繁华,应该很有油水吧?这块地盘他们怎么放过了?”
“黑狼帮以前确实是想在靖安开分舵的,他们帮。主宇文泰放出风声说黑狼帮要踏足靖安,把我们靖安混江湖的都吓坏了,谁不知道黑狼帮心狠手辣,要是他们进来了,大家谁都没果子吃!
好在黑狼帮派。来的人马刚入东平省界,立即就被东平陵署拦截了。那真是一场血战,黑狼帮的好手死了一百十一个,被抓了七十五个,剩下的全逃了,据说官兵也死了不少人。不过,打那以后,黑狼帮就再也没进过东平了——直到这次。”
孟聚默默点头,心中明白:在北疆六镇的各个镇督中,拓跋雄最不想招惹的恐怕就是叶迦南了。她不但有着叶家的强大背景,而且坚强刚毅,手腕狠辣,东平行省能拒绝黑狼帮的势力进入,她功不可没。
气焰嚣张的黑狼帮竟然被一个少女吓得不敢踏步东平半步,直到她死后才敢再次进入——遥想叶迦南的风范,孟聚不禁感慨万千。
在叶迦南还在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她有多了不起,觉得她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小女孩罢了。
但当叶迦南不在的时候,狼帮的袭击、申屠绝的反扑、拓跋雄的黑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来了。这时,孟聚才意识到:那个纤细柔弱女子,其实是一棵撑天的大树,一直默默地为众人遮挡着风雨——直到现在,自己还在享受着叶迦南的遗泽。
现在,大树已经倒下了,孟聚黯然神伤。
看着气氛凝重,猪拱心中狐疑:糟糕,该不会是我刚才说得过头,吓坏了孟长官吧?他都不敢吭声了?
猪拱向孟聚告发黑狼帮挑起孟聚的不满,除了想讨好孟聚外,他也有自己的算盘:自己和黑手鬼、汤面七、大脚罗等人并称靖安城黑道大豪,外人看着是很厉害,但比起黑狼帮这样跨省跨郡的庞然大物来,那根本算不得什么。黑狼帮高手如云,战将无数,一个手指就可以捏死了自己。上次黑狼帮对靖安下手虽然被打退,但这么肥的地盘,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随时卷土重来。狼帮若再进犯,他还指望着东陵卫帮着再挡一次呢!
若是孟长官被黑狼帮吓得退缩了,那就糟糕了!
“孟长官,其实吧,狼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叶家一出手,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吓得他们经将花红撤下去了,您也不必担心。。。”
孟聚冷哼一声:“我担心?我担心他们不来!靖安不是固阳,轮不到什么黑狼黑狗嚣张。莫非以为叶镇督去了,靖安就没人了吗?敢悬赏我花红,好大的狗胆!这黑狼帮,他们便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他们呢!”
看着孟聚怒气冲冲,猪拱缩起脑袋装作害怕,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黑狼帮再次进犯时,有孟副总管这个悍将冲在前面,自己可是大可不愁了!
吕六楼劝解:“孟长官,所谓黑狼帮,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必为他们生气。既然知道了他们身份,下次对付起来就容易了!”
孟聚深吸一口气,压抑了怒气:“我知道了——猪拱,怎么还没上菜?你去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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