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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还是太年青啊!她自以为聪明,以己度人,以为这些证据能栓住申屠绝了——那等于想用几根稻草来捆住暴怒的猛兽啊!
申屠绝这种边塞武夫,那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在他们身上弄这些小巧心计,岂不是对牛弹琴!机关算尽太聪明,以为在书斋里看过几本古人谋略就可以把天下豪杰玩弄于股掌中,委实幼稚,太也狂妄无知!小女有此报,那是半点不冤枉!”
叶剑心毫不留情地责骂着叶迦南,孟聚听得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很怪异:叶迦南遇害去世,但在她父亲口中却听不出半点悲伤和难过,有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孟聚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世家门阀的心态。女儿都死了还要挨一顿骂,那也未免太严酷、太不近人情了吧?
这时,侯见室的门被轻轻地敲响。叶剑心说话被打断,他剑眉一轩,叱道:“进来!”
还是那个偻着身躯的徐管家,他领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青衣武士进来,二人对叶剑心深深地鞠躬。
“少爷,齐统制有事禀报——孟公子,不好意思,老奴失礼了,有些琐碎事要禀报少爷,打扰您了。”
孟聚识趣地站起:“可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必,孟督察,你坐着好了。”
说话的是叶剑心。那青衣武士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叶剑心神色不动,他淡淡说:“知道了,你们去处理吧。徐伯,你跟着过去看看。”
那徐管家犹豫了下,他说:“少爷,老奴若是跟过去了,这边的人手好象少了些,不是很好吧?”
“无妨的,这是在东平都督府内,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过去吧!”
见徐管家还是站着不动,叶剑心加重了语气:“徐伯!”
“老奴在。”
“你跟着过去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孟督察有万夫不敌之勇,他在这边陪着我,你还担心什么?”
徐管家巍巍颤颤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他转向孟聚恭敬地行礼道:“老奴糊涂了。没错,孟公子是小姐的人,那自然也是我们家的人。有他在这,自然是万无一失——孟公子,拜托了。”
孟聚听得迷糊,但听出对方好象要办什么事,他应道:“公爷可是有什么事要办吗?在下不才,但也算是靖安的地头蛇,认识一些朋友,也能调动三两百官兵。倘若公爷有什么要事,只管吩咐便是了。”
叶剑心淡淡摇头:“举手小事,不敢劳烦,谢谢好意了——徐伯,你们过去吧。”
徐管家和那个青衣武士鞠躬退下了,叶剑心吩咐婢女进来帮孟聚换了一杯热茶,淡淡说:“粗茶淡茗,未必能入尊口,孟督察姑且用着罢。”
“公爷太客气了。这么香的碧螺茶,在下还是第一次能喝到,深感口福不浅。”
“听闻督察是太昌元年中的秀才?为何不继续科举,而是入了东陵卫?”
“这个——说来惭愧,因为家道中落,无力再支撑在下读书了,在下唯有投笔从戎了。”
“哦,那真是可惜了,读书人不能进士,官做得再大也是个遗憾啊!”
叶剑心淡淡说道,举杯喝了一口茶。
看着叶剑心语气和表情都和缓多了,孟聚壮起了胆子:“公爷,在下有一事禀报。”
“哦?”
“叶镇督生前旧部,他们正遭到不知来自何方的疯狂报复。据在下所知,在这二十多天里,叶镇督生前的卫队亲兵已有三十多人不幸丧命,剩下的人也在被追杀着,省陵署和靖安城内的官府不知为何,对此竟不闻不理,他们的性命危在旦夕。天下之大,唯有公爷您有能力庇护他们,在下斗胆,恳请公爷您能伸出援手。”
叶剑心淡淡说:“我为何要救他们?”
“他们生前都是为镇督大人效劳的,请公爷看在叶镇督的情分上。。。”
“哼!”叶剑心冷哼一声:“这些人,本该是护卫小女安全的。但小女战死沙场,若不是孟督察你舍命相救,险些竟要尸骨无存。这些无能废物未尽职责,厚颜无耻地活下来,现在还想得到叶家的庇护——倘若不是因为有人先动手了,我都要将他们找出来一个个杀了!”
听出叶剑心话中的森森杀意,孟聚打了个寒战。
想到叶迦南生前素来以“护短”和爱惜部下而著称,孟聚实在想不出她的父亲竟会如此冷漠残酷——真不知道叶迦南那热情、活泼的性格是学谁来的?
孟聚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借举杯喝茶来掩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叶剑心望着孟聚,平淡地说:“孟督察,你原先是小女的部下,但现在。。。关于将来,你可有些什么打算吗?”
同样的问题,元义康也问过孟聚,孟聚胡吹了一通将他打发了。但面对着叶剑心那锐利的眼神,他心里着实有点发毛,老老实实地答道:“在下伤势刚刚痊愈,关于将来,确实还没来得及细想。但一个六品小官,料来多半也是要随波逐流了。”
顿了一下,他坚定地说:“但杀申屠绝为镇督大人复仇,这件事,在下却是非要完成不可的,请公爷放心便是。”
叶剑心望着他,嘴角泛笑,那笑容似是在讥讽,又似是欣赏,孟聚竟是看不明白了。
“孟督察,你是小女的爱将,与我们叶家颇有渊源。倘若你不嫌我多事,我倒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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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轮演出:2010年1月29-2月7日、2月25-3月7日夜19:30(周一休息)
演出剧场:新光小剧场( 即新光影艺苑,宁波路586号,近广西北路相邻南京东路步行街)大家有空不妨去看看吧!)
一百二十七 出路
一百二十七 出路
孟聚连忙说:“镇督仙逝,没了领路人,在下正是六神无主,公爷见识广博,倘若能指点一二,在下是十分感谢的。”
“那,我就直说了。陵卫是皇家亲军,名头响亮,外人看来也是声威赫赫,但是东陵卫始终是拓跋家的鹰犬——鹰犬鹰犬,再威风的鹰犬也不过是拓跋家的打手而已。孟督察你是华族,在拓跋家的私军里,只怕前途有限。
浅潭难卧巨龙,倘若孟督察你期望将来能有施展才华的更大前程,东陵卫并不是个好选择,你怕是要跳出这个圈子才行。”
“公爷说得很是。只是我在东陵卫里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叶镇督一手提携,倘若突然离去,在下觉得,这会糟蹋了镇督一番栽培的心血,心中始终不忍。”
“孟督察你为人重情重义不忘本,这很好。不过也不必太拘泥于形式了,只要你忠于小女,忠于我们叶家,无论你在东陵卫还是哪里,小女都会很高兴的。”
孟聚微微蹙眉,感觉这叶家。家主未免也太自我了点。
叶迦南已去,叶剑心虽然是她的。父亲,但他就这样自说自话地代叶迦南表态“很高兴”,孟聚实在很难接受。而且自己对叶迦南好不假,但那是因为双方的情意,叶剑心就这样断言自己是“忠于叶家”——他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孟督察,我帮你想了几条出路,你不妨考虑下。”
“是,在下恭听公爷的教诲。”
“孟督察你武艺高超、天生骁勇,。非常适合在军中发展。如今,魏国无论南北两边都有强敌,正是英雄跻身之时。
以孟督察你的骁勇,无论到江淮前线还是在北疆。前线,打上几场胜仗积累一番军功那是易如反掌。有军功,还有我们在朝中为你说话,只需一两年,旅帅、都将、甚至镇帅的位置都不是难事。这样,孟督察你觉得如何?”
孟聚沉默片刻,他说:“谢谢公爷。元都督也跟我提过。这样的话,他说,只要我肯转到东平边军去,他担保给我一个旅帅的位置。”
叶剑心愕然,然后,他笑了。
见面这么久,孟聚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剑心真正。的笑容而不是那种诡异的冷笑。笑容出现他冷酷的脸上,就仿佛万年坚冰在融化,显得特别动人,特别好看。
孟聚发现,叶剑心笑的时候,真的很象叶迦南。
“老元?这家伙真。是搞笑,不声不响想挖我们叶家的墙脚,小女的部下他也敢动脑筋,真是可恶。回头我收拾他去。”
孟聚陪着干笑了两声,说:“如今形势凶险,元都督可能也是想保护在下吧?这也是他一片好心,请公爷莫要责怪他了。”
叶剑心笑着摇头,却没接过这个话题:“倘若孟督察你不愿从军的话,那就来看看第二条出路。孟督察,你本身是有秀才功名的,虽然入了军籍,但要退出倒也不难。
东陵卫的白总镇与我相交多年,吏部石侍郎与我又是知交,让他们帮忙,让一个六品陵卫武官转到吏部的候选六品文官,——倒也不是很难。”
孟聚听得咋舌。大魏朝的规矩,文武分列,但偶尔也能转变,比方说地方文官在战时很容易就能转为统御军队的督师或监军;但军队里的武官若想转为同品阶的文官,那却是根本不可能的,完全没过先例。
我行我素地打破朝廷的官制和规矩——恐怕也唯有叶剑心这样的人物,才能轻松地说上一句:“不是很难。”
“只是,孟督察你只有秀才功名,若要在文官路子上走,这个身份好象低了点——这样吧,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你顺便再参加礼部的科举拿个进士,先从地方知府做起,治理民政一步步往上走,有生之年任到封疆大员甚至入阁登坛也不是难事。”
(孟聚:“有参加科举的六品官吗?”)
“当然了,科举文官往上爬的道路,晋升自然比不上军队里来得快,不过胜在安稳。要知兵事如火,胜负难言,任你再显赫的武将,一旦兵败,便是战阵上侥幸不死,回来也要挨朝廷处分,重则处死,轻则罢黜。
所以,外人看武将威风,他们自个却是惶恐。大魏朝的将军们,很少能有善终到老的。这样一比的话,做文官又显得安全了很多,孟督察你意下如何?”
孟聚苦笑:“公爷为在下设想得很周到,在下也很感激。只是在下从军已经八年,把功课荒废得差不多了,重头来考科举,只怕是力不从心了。”
“所谓科举,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以孟督察你今日的身份,还有我们叶家的帮助,难道还要你象普通士子一般苦读五经鏖战科场吗?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安排好的,你也不用担心——不过,我看孟督察你好象也不是很愿意走这条道?”
“在下惶恐,有负公爷您的好意了。”
好意连连被拒,叶剑心剑眉一挑,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明显地压抑住不快,沉声缓缓说:“或者,孟督察你心志高洁,已是无心仕途?倘若如此的话,我倒还有第三条路子可以建议的——孟督察,你修炼瞑觉已有多久了?”
孟聚大惊,他身具斗暝双修的异能和南唐鹰侯的身份,一直都是自己深藏不露的最大秘密。不料自己最隐蔽的事却被对方一口道出,孟聚吓得失魂落魄,差点以为自己身为南唐卧底的事对方也知道,他猛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声音都惊得变了调:“公爷,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易。。。”
话说到一半,他情知不妙,立即改口:“难道有人告诉过您吗?”
“孟督察,请安坐,不必惊惶。我们叶家对于瞑觉学问的研究已有三百年历史,也算是小有名气。一般人,只要看上几眼,我就能辨出他是否有瞑觉天赋。今晚,孟督察你坐我面前那么久,倘若我还不能看出你是个瞑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