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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女,疼爱的道:“好孩子,今天是星期天,你起这么早干吗?今天好好的歇息一下,明天还要上学。”
明天还要上学?上了学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家欺负?房子还要被那些强盗拆了。
王雪和奶奶默默地吃着饭,两人都不做声,气氛很是压抑。
两人刚吃完饭,前面就传来很多人的嘈杂声和机器的轰鸣声。
王雪脸色一变;不由的大吃一惊,不好,有人来强拆了。
她连忙放下碗,顺着梯子爬上平房,向南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远处黑压压一片人,竟然有二三百口子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染着红毛绿毛,杀气腾腾的小痞子们,这些人手里拿着棍棒和钢管,脸色狰狞,满不在乎的揣着口哨,快步的走来。后面是三台挖掘机和一台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轰轰的开了过来,再往后,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手持盾牌橡皮棍的城管。
“奶奶,不好了,他们来强拆了。”
王雪大声喊道,声音都有点变音了。
王奶奶一听,手一哆嗦,手中的瓷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这些畜生,要是拆了我的房子,除非从我的身体上压过去。”
王奶奶怒气冲冲的顺着楼梯爬上房顶。
王雪快速的下来,拿出自己写的标语和六面国旗,还有两桶汽油。
她快速的把国旗和标语都挂上,把汽油桶放在自己身旁。
王雪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谁来强拆自己家的房子,一桶汽油就泼到对方的身体上,另一桶浇到自己的身子上,和这些人渣,同归于尽。
今天执行强拆的是万通集团的副经理颐小山和楚雄集团的副经理楚严谨。
颐小山今年二十八岁,是颐秋水的一个远房侄子,这家伙为人阴险歹毒,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他的身上已经有两条人命了,但都让颐秋水用钱给摆平了,所以,颐小山死心塌地的替颐秋水卖命。
今天的强拆,颐小山主动要求带领人来强拆。
楚严谨是楚浩南的本家兄弟,为人阴险,和楚浩南一样,就喜欢对人背后下手,狡诈至极,他比楚浩南还要阴毒。
这块地,是颐秋水和楚浩南共同投资买下的。很多住户被他们威吓着签了不平等的拆迁协议,无奈的搬走了,但这十几家都是老弱残疾的住户,没有一个怕死的,坚决不搬,今天是限期搬迁的最后一天。如果再不搬,他们立刻采取强制措施。
王雪家的平房,在第二排,第一排的居民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他们立刻顶上房门,坐在屋里不出来。
小痞子门拎着大喇叭,狂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限你们十分钟出来,否则,挖掘机一到,你们就会被砸在里面,死了白死,老子有的是钱,一万块就能摆平你们的小命,你们立刻出来。”
“快出来。”
“快出来。”
很多小痞子门嗷嗷的叫唤着。
颐小山看着紧闭着大门的及家人,冷声道:“不要啰嗦,撞开他们的门,把人拉出来。”
开挖掘机的小痞子狞笑着加大马力,巨大的铲子一伸,轰隆一声巨响,大门如同纸糊的一般,变得支离破碎。
“把人拉出来,有反抗的,给我狠狠地打,谁阻挡老子发财,老子就要他的狗命。”
颐小山疯狂的叫嚷着。
十几个小痞子,拿着钢管,冲进了第一家的院子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看自己家的大门被砸碎,不由得气愤至极,大吼一声,摸出一把菜刀,冲了出来。但那些小痞子,成天以打架为业,身手极好,十几个小痞子冲了过去,一个小痞子一棍就砸在这个中年人的头上。
中年人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鲜血狂喷。但心狠手毒的小痞子门,还不解气,上去照着中年男人的身子一阵猛踹。
中年人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
房子里的女人和一个**岁的小女孩,一看到中年人被打成这样,立刻从房子里跑出来,扑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爸爸……爸爸……。”
颐小山一看人已经跑出来了,大手一挥道:“拆了它。”
“轰隆轰隆!”
三辆挖掘机开始狠狠地拆着院墙和平房,眨眼间,一个家就在颐小山的狂笑声中,夷为平地。
“我的书包……我的书包还在里面……。”
小女孩挣扎着冲向已经夷为平地的家。但扬尘之中,那里还有自己的家?
女主人立刻背起前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奔向医院。
颐小山一看很顺利的拆了第一家,他立刻兴奋的两眼血红,如同吃人的恶魔一般大叫着:“就这同样拆,狠狠地给我打,打死了老子出钱摆平。”
后面的警察和城管,都在看热闹,冷漠的如同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这还是人吗?纯粹是一群畜生。
颐小山连续拆了四五家。
平方上面的王雪,看到这野蛮的拆迁,她流泪了,王奶奶更是泪水汪汪。
第二排的第一家,就是王雪的家。
一百多名小痞子冲了过来,挖掘机,轻松的铲平了王雪家的大门院子。
院墙一道,几百双眼睛,看到的情景,一下子把众人惊呆了。
这家平房上,六面鲜红的国旗迎风飘扬,烈烈狂摆,房子上挂着好几条标语。
“神圣的法律,赋予公民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的权力。”
“损害公民的私有财产,就是犯罪,请后面的警察制止,如果你们不制止,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对的起帽子上的那面庄严的国徽吗?”
“请有相机和手机的好人,拍下我**的过程,让我的**,来唤醒人们的良知,唤醒整个社会的良知。”
很多人都被最后的标语惊呆了。
我的天哪,这个小女孩,竟然要**,来对抗野蛮的拆迁,来唤醒人们早已失去了的良知。
又手机和照相机的人们,开始偷偷地拍摄这震撼心惊的画面。
后面的警察看到了第二条标语,很多的警察都垂下了头,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情。
可是,上面已经传下命令,协助万通公司和楚雄公司拆迁,不得违抗命令。
鲜艳的国旗下,王雪看着下面的人,高声叫道:“神圣的法律,赋予公民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的权力。”
“损害公民的私有财产,就是犯罪,请后面的警察制止,如果你们不制止,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对的起帽子上的那面庄严的国徽吗?”
“请有相机和手机的好人,拍下我**的过程,让我的**,来唤醒人们的良知,唤醒整个社会的良知。”
王雪高亢的声音,回应在高空之中。
王奶奶大声叫到:“谁要拆我家的房子,一定要从我们的尸体上扎过去。”
颐小山一看这阵势,顿时一呆,这下小痞子们一看那标语,顿时哄笑起来。
一个小痞子大声道:“什么狗屁法律,法律还不是为我们老板服务的?这个社会,谁有钱,谁有权,法律就为谁服务,知道了吗?小妞,长的这么漂亮,**可惜了,你下来,陪哥哥喝酒,我们就不拆你家的房子。”
“小妞,你别做梦了,那些警察能帮你吗?笑话,谁有钱,他们就听谁的。”
“谁敢照相?老子揍死他,灭了他的全家,男的干掉,女的同样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小痞子,都在疯狂的笑着,讥笑着。
后面的警察,没有一个人敢站在出来说话。
很多正在照相的人,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颐小山看着楚严谨道:“楚哥,你看怎么办?不能让这两个臭女人耽搁咱们拆房子。”
楚严谨的脸色阴沉着,他看着房顶上王雪身旁的两桶汽油道:“如果出了人命,就不好办了,看来只有智取,不能硬来。”
楚严谨看了身后的几个小痞子道:“你们从后面绕过去,上房顶,把两桶汽油拿下来,记住,不能出人命。”
这几个小痞子的身手极好,答应后,慢慢的退到人的身后,找到两个梯子,奔向王雪的平房。
王雪看到那些人在羞辱自己,一股怒火在心头升起,她用手指着那些毫无人性的痞子们,大声喝道:“你们家没有爹和娘?没有姐和妹?没有亲人儿女?你们每天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难道不怕断子绝孙吗?不怕得到报应吗?”
楚严谨看到几个手下,已经把梯子竖起来,在悄悄的向上爬着。他为了引开王雪的注意力,立刻大声道:“你这个小丫头,你听好了,我是这次拆迁的负责人,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王雪一听这个人就是负责拆迁的头子,一股烈火在心中猛烈的燃烧着,她死死地盯住楚严谨,大声道:“你就是那个毫无人性的拆迁负责人?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你干了这么多猪狗不如的坏事,就怕不得好死,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们立刻快滚!”
楚严谨被王雪骂的脸色铁青,狗血喷头。
楚严谨看到两个手下已经上了房顶,在悄悄的接近王雪。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夺下这个丫头的两个汽油桶,今天这些房子就能全部拆完,胜利完成任务。
“住口,小丫头,我的事还不要你来管,我好意来和你谈谈条件,你竟然不知好歹的辱骂我,嘿嘿,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楚严谨咆哮起来。
这时候,两个小痞子,快速的接近那两桶汽油,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汽油桶拿了起来,扔到空地上。
王雪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汽油桶,竟然被人家抢走,王雪感到绝望了,还没等王雪反应过来,一个小痞子一巴掌打在王雪的脸上。这时的王雪正站在房子的前沿上,这一巴掌,把王雪打的一个趔趄,身子一晃,一头从房子上栽下来。
下面就是水泥地,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小姑娘活不成了。
“王雪!”
王奶奶一声惨叫,也是一头栽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两个人活不成了。楚严谨也是微微的皱着眉头,要是死了人,就不好办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道人影,闪电一般的掠过,一伸手,一下子接住了王雪,然后信手一抓,就在王奶奶刚要落地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
王雪以为自己要死了,她的内心,不光没有什么紧张,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自己就要离开这个肮脏的社会了,再也不会被这些人渣欺负了。
但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顿,她就感到,自己正落在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好温暖呀。就如同小时候,父亲的怀抱一般安全。
难道自己死了?父亲来迎接自己了?
“王雪!王雪!”
耳边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很远,又很近。这是谁再喊自己的名字?
“王雪!王雪!快醒醒。”
王雪使劲的睁开眼,一个熟悉亲近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欧阳大哥!”
王雪看到了抱着自己的就是欧阳大哥。
“呜呜呜呜……”
王雪一下子扑进欧阳志远的怀里,放声痛苦。
欧阳志远拍着王雪的后背道:“不哭,在这些人渣面前,收起我们的眼泪。”
坐在地上的王奶奶一看自己唯一的亲人孙女被欧阳志远救下来了,连忙跑过来大声道:“志远,乖孩子,谢谢你,又救了我们。”
欧阳志远道:“王奶奶,不用谢,好在我来的及时,您和王雪都没事。”
颐小山和楚严谨猛然看到这个小丫头和老太太被一个年轻人救起,顿时放下心来。
只要人不死,就没有什么事了。
楚严谨沉声道:“喂,年轻人,你是谁,快滚开,别站在这儿碍事,妨碍我们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