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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盘!是龙蟠!”
“我也知道了,钟山龙蟠,石城虎踞。”顾安琪兴奋的站起来大声说。“我们占的这两卦相互佐证推演的结果,是指的地名,虎踞龙盘今胜昔。”
“收拾东西,我们立刻上钟山!”我点点头,我本想问后事结果,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去钟山的提示,想必钟山上有能帮我解开疑惑的办法,事不宜迟,我连忙让她们马上出发,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解开魏雍如何祭阵的办法,就会有万人因此而枉死。
我们赶到钟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钟山因山坡出露紫色页岩,在阳光照射下闪耀金色光芒,因此又称紫金山,自古被誉为江南四大名山,有金陵毓秀的美誉。
钟山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雄伟壮丽,气势磅礴,因此得名钟山龙蟠,石城虎踞。
等上山巅时最后一丝斜阳消失在山间,整个钟山一片寂静,刚往前走了没几步,我们就看见山巅的石台上躺着一个人,四仰八叉的仰头看天,这个姿势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走近才看见那个人嘴角叼着草根,听见我们走动的声音,才懒洋洋的从石台上撑起来,看了我一样嘴角依旧是痞子般放荡不羁的邪笑。
“闻卓?!”我和萧连山还有越千玲几乎异口同声喊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来了。”闻卓指着天际笑意斐然的站起来拍着身后的泥土笑着。“说来也怪,按说昔年秦王嬴政因为观金陵有王气,命人凿北山以绝其势,令人将方山附近的长陇挖断,让水改向北流,穿过全城,把金陵的王气冲泄走,就是现在的秦淮河,这就是后世所说断方山,通秦淮,泄王气,我就奇怪了,金陵王气断了千年,为什么每次你一到定有紫气东来之势。”
我随着闻卓手指放下望去,果然帝星紫薇祥云拱护,有紫气由东而至在这钟山之巅上空盘聚。
“你都说我是帝王格了,紫气东来也正常啊。”我笑着回答。
“能让金陵再显王气可不是一般君王能行的。”闻卓像和我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咬着嘴角的草根一脸邪笑。“既然金陵王气是嬴政所断,除非是他亲来,否则王气何来只有。”
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都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闻卓的话,闻卓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居然在我额头用指头弹了一下,笑嘻嘻的说。
“你们怎么这表情,和你们开个玩笑也不至于这么当真吧。”
我一脸苦笑,不过能在钟山遇到闻卓倒是我没想到的。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几日我夜观天象,破军、七杀双星异亮,九星昏暗不清。”闻卓指着远方的一片天际淡淡的说。“你们看,夜空阴赤犹如血色,这是大凶之兆,我因为有事留在金陵,以为只是一时之象,谁知道这几日来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西北瘴气环绕,恐有灾劫要发生。”
我想了想把我们发现魏雍布下五帝嗜魂阵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闻卓,他一听居然没有多大反应,咬着草根对我说。
“难怪前些日子开鬼门关时,九州龙脉松动,我察觉有龙气外泄,曾到过南疆琼州,发现有人竟然设下玄冥破汪洋的风水局,导致龙气冲击鬼门关无法闭合,幸好我在岸边山头看见有白虎玲珑塔镇守暂时克制……你们挺厉害啊,居然能赦令冥界将军。”
“先不说这个,闻卓,你知道五帝嗜魂阵吗?”
“知道,冥界先天杀阵,需要五方鬼帝才能赦令,怎么会有人能赦令这样的杀阵。”闻卓点点头,取下嘴角的草根说。“而且此阵需要祭阵,埋血万骨山,要万人尸骸才能发动,谁有这本事?要杀一万个人啊?”
“来不及给你解释这些了,既然你知道五帝嗜魂阵要万人尸骸祭阵,我现在可以确定布下这个阵法的人已经先要怎么发动阵法了。”我忧心忡忡的看着闻卓一本正经的说。“我看你道法修为不低,想合你我二人道法共占一卦以十方鬼域之力断后事。”
闻卓看了我半天,嘴角缓缓翘起,不羁的邪笑挂在上面。
“你还有借十方鬼域的本事,我第一次见你只知道你有帝王品,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道法,来,我还没借幽冥之力占卜过,有意思。”
我突然发现闻卓好像把什么事都很难当正经事看待,即便天塌下来他恐怕也未必会慌一下,我给他说天下苍生安慰,他居然是在乎我用什么办法借幽冥之力。
我哭笑不得的让萧连山把龙角号拿出来,闻卓接过手仅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欣喜的说。
“龙角号啊,君持山河动,将握起干戈……你还有这宝贝。”
闻卓说完想都没想放在口中吹响,厚重低沉的号声在山间回荡,闻卓吹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动静,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龙角号怎么借幽冥之力啊?”
我转身找顾安琪要来文王铜钱,我握住龙角号,让闻卓把手也放在上面,告诉闻卓我将铜钱放进去的时候会赦令龙角号,到时候他和我同时把道法修为灌注在龙角号中,便可借用幽冥之力,闻卓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对闻卓点点头,把手中的铜钱悬于龙角号之上,用力握住号身,在山巅大喊破地狱咒。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咒完我将铜钱置于号角之内,单手施法,九天隐龙决全灌注其中,另一边的闻卓说闹的时候吊儿郎当,可施法的瞬间整个像换了一个人,全神贯注的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写满了高傲的自信。
当我们两股道法融汇在一起,我竟然惊讶的发现,闻卓的修为居然不在我之下,我能感觉到他源源不断灌注在龙角号之上的道法和我的九天隐龙决旗鼓相当,要知道我是得到两件神器才拥有现在的道法修为,我一时间都有些走神,不知道以闻卓的年纪,他怎么会拥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为。
龙角号在我和闻卓道法的灌注下,渐渐发出耀眼的金光,里面的铜钱不由自主的在里面撞击,我冥想后事结果,同时和闻卓收法,将龙角号中的铜钱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围上来,我抬头才发现闻卓很诧异的看着我,嘴角叼着草根,依旧挂下邪笑。
“没发现你道行有这么高,那日在船上我还看走眼了。”
我淡淡一笑,只要不说正经事,闻卓就是一副痞子样,不过好在他的样子讨喜,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厌,我低头去看地上的卦象。
“不用看了,是风火家人卦,巽上离下,离为火,巽为风,火使热气上升,成为风,而风助火势,生生不息终而复始。”顾安琪已经抬起头叹口气说。
“此卦又叫镜里观花……”闻卓咬着草根不以为然的说。“我们明明是问后事结果,怎么会出来这个卦象?”
“安琪,你还记不记得在临来申城的时候,我让你占过一卦,结果也是镜里观花。”我若有所思的说。
“记得啊,当时不是解开了卦象,所以我们才去的申城嘛。”
“不对,如果说当时是你占不了集体事才会出现镜里观花,可我和闻卓两人合力借幽冥之力占出来依旧是镜里观花。”我来回走了几步皱着眉头说。“同事同卦……说明之前解出来的卦是错的。”
我说完让越千玲把之前那张照片拿出来,当时卦象指的就是这张照片,不过那个时候我没什么头绪,都是顾安琪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所说。
我重新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中我和萧连山并肩站立在巨石金蛟的下面,天边的夕阳有一半没入远山,一个孩童在我们旁边嬉戏的样子也被扑捉在照片里,而另一边是两个在海边下棋对弈的中年人,棋盘上是快要下完胜负未分的残局。
、第三十三章 金锡振开地狱门
顾安琪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看我冥思苦想,现在是紧急关头,他们都不敢上前打扰,我皱着眉头已经在山头来回走了好几圈,刚一转身就撞到闻卓的身上,我太投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我笑了笑把照片递给他,声音低沉的说。
“我们占出来的卦象指的就是这张照片,要断卦就先要解开这照片里面的玄机。”
闻卓接过照片看了看,指着照片上的孩童说。
“童者初也,可理解成甲子,甲子年……不正好就是今年。”
我眼睛一亮,果然是旁观者清,闻卓置身事外看到的完全是我没想到的方向,我按照他的思路向下推算。
“这孩童单手玩球,球同秋,而孩童分两辫,是秋分之意,这个童子解出来的意思就应该是甲子年秋分之日。”
顾安琪在旁边想了想大吃一惊的说。
“甲子年秋分之日!今天……今天就是秋分啊。”
“今天!如果我们没推断错,这照片里的玄机是说今天会发生的事,到底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我忽然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
想到这来我再急切的去看手里的照片,天边残阳一半没入山间,之前越千玲说这是申城的申字,到现在我也没有更好的解释,我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的小声说。
“残阳依山,残阳,半个日字,落在山间的太阳……到底还有什么解释。”
“你别想那么复杂啊,想简单点。”闻卓在旁边看我焦头烂额笑着说。
“简单点,如果真要往简单点想我倒是想到一个,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萧连山欲言又止的在旁边说。
“都什么时候了,想到什么赶紧说啊。”顾安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照片上的孩童如果是指的年份和时间的话,那这落山太阳指的就是地名。”
“你该不会也想说是申城吧?”我叹着气问。
“我这么笨怎么可能想那么多。”萧连山走过来指着照片说。“你们不是说想简单点吗,落山太阳不就是落阳,落阳,落阳,就是洛阳啊!”
我停在原地,看看照片萧连山这个解释远比越千玲的申城要合理的多,现在照片上时间,地点都解开了,但是还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的目光落在照片里对弈的棋局上,我找来树枝按照照片上棋局的布置,原封不动画在地上。
棋局红方帅在中宫;相飞田字守帅位,单卒逼楚河,而黑方将出宫,战至一兵一卒,兵临城下到汉界,和对面的红卒错位隔岸而望。
这象棋残局我反复推演了几次,都是先行者赢,可照片上并没有提示到底是红方先还是黑方先,以残局的局势而论,红黑两方都势均力敌。
闻卓看我蹲在地上半天,走过来低头看地上的残局,他执黑子和我对弈,看他出手博弈之术也非泛泛之辈,可结果也一样,谁先手谁赢。
“这残局好像说明不了什么,会不会和下棋的人有关?”闻卓摇头说。
照片上下棋对弈的两人我反复研究过很久,童子如果是时间,在一个卦象里面不会出现两个相同的卦辞,所以对弈的人物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玄机。
顾安琪和萧连山还有越千玲看我们专心致志讨论残局,也不敢过来打扰,都悄然围在我们身边,我和闻卓一时间也无头绪,都慢慢站起身。
“这个残局我怎么在什么地方见过。”萧连山蹲在地上把我和闻卓对弈的棋局竟然慢慢一步一步还原。
萧连山对象棋并不精通,我看他居然真是按照这个残局唯一正确的下发在反推,很诧异的皱着眉头。
到最后萧连山竟然把握和闻卓分出胜负的残局,一步不差的还原到最开始的布局,就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你都不懂象棋,你怎么会反推的?”越千玲看看照片也疑惑的问。
“我记起来了,小时候村口说书的就摆过这个残局,那个时候没事,就蹲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