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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一笑,等了半天以为言西月能说出什么大论,竟然是这近乎于可笑的恭喜。
“第二件。”我懒得反驳他,不耐烦的问。
“第二件恭喜容亦给你朋友下将头。”
“你……”我勃然大怒冷冷盯着言西月。“再让我从你口里听到这句话,不管你是谁,形同我敌人!”
“一个铜钱就想号令二十万人俯首听命,许东正可笑,相信你不会。”言西月不慌不忙的笑着回答。“你要让这些人心悦诚服,就要立威,出师无名滥杀败德难以服众,如今容亦送上门来,你说是不是一件喜事。”
我的眉头舒展一些,瞟了他一眼。
“继续说。”
“你单枪匹马除掉容亦,不但可以立威还能服众。”
“除掉容亦有何难,澜沧江他命大,不代表他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言西月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容亦就是走卒,你杀了他又有何用,要看你怎么杀他!”
“……这个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你非但要杀他,而且还要别人知道是你杀的,更重要的是。”言西月一本正经的加重语气。“你还要别人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杀的他。”
我瞟了他一眼大为不解的问。
“看来这些你都替我想好了,说说吧,我该怎么做?”
“昔日人屠白起,攻城略地军令如山,其中一条,凡所围之城,一日不降,杀尽老弱,二日不降斩尽妇孺,三日之后破城之日屠戮全城,六国诸侯闻此人而胆寒,称之为杀神,手下亡魂仅长平一战就有四十万余众,白起所围之城无人敢抵抗。”言西月走到我对面直视我说。“你空有帝王之命,却没帝王之气,你差的就是霸,如同白起一样,没人敢反抗,因为知道他的手段,要想以后没人再敢要挟恐吓你,你就必须让别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让这些人不寒而栗,自然再无人敢在你面前叫嚣,现在机会送上门,容亦伤你两人,你就要杀他两百,他曾经怎么对你,你就复以百倍、千倍还给他。”
言西月说完那一刻,我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好像一直被我压抑着,此刻被言西月完完全全释放出来,有种溢于言表的舒畅。
“你不是还有礼物送给我吗?”我的头习惯的高昂着。
“传国玉玺可在?”言西月问。
我拿出传国玉玺举在言西月,他毕恭毕敬接过去,翻转过来,我看着上面那八个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言西月的手指着着八个字上面,态度变得深沉。
“这才是真正的你,帝王之术有王道和霸道两种,你至始至终用的都是霸道,至于王道……你以前不屑一顾,现在更不用理会,否则你就配不上这八个字。”
我缓缓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那篆书的字体上,我承认言西月把我说心动了。
“我见过上官婉儿,两朝专美称重天下的才女,口才了得杀伐果断。”我收起传国玺淡淡一下对言西月说。“可比起你,她未免就太不值一提了,就连你刚才提到的白起,他是将军战场上斩兵杀将无可厚非,称为人屠,可他手上那点亡魂恐怕不及你手上多吧。”
言西月笑而不语,退到一边让出路,我走上车再也没去看他一眼,坐到车上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刚才的彷徨和惊恐,因为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十五章 具五刑
容亦不怕我,这点我很清楚,所以我走进他那间废弃工厂的地上室时候,他目光留在我手臂上的时间还是比我脸上多,不光是他,就连他手下也是如此,我记得这目光,那日我在拳台上时,那四个拳手也是这样看着我。
我走到地下室的正中,随手拖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我戴着的手镯,这个道理是我才明白的,为了印证我当着容亦的面把手镯取了下来。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边说边把手镯放进衣服里。
瞬间我被几百个人围在中间,都在等容亦的一声令下。
容亦转过头看看外面,有人小跑着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容亦缓缓的露出笑容。
“你还真有种,居然敢一个人回来,上次不是因为有手镯,你早该死在这里了,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求我放了你朋友?呵呵。”
我摇了摇头,比容亦笑的更轻松和自信。
“路人遇到一位故人,让我杀你的时候要别出心裁,要所有人都能记住,我想了一路,终于想到最合适的,你想不想听听。”
容亦头微微一点,离他不远处有三个人各自盘膝坐在一张黄布上,上面画着诡异的线条,每个人前面都摆放着一尊我没见过的神像,他们手里不约而同拿着两个草人,这些我曾经在和苗人环斗法的时候见到过,着三个人应该就是容亦找来给越千铃和萧连山下将头的降头师。
他们手中的草人身上已经插满了钢针,我离的远,只看见他们口中一直在蠕动,念着我听不懂的术咒,一边念着一边拿起旁边的钢针,一条蛇被钉子钉在头上,身体拼命扭动,他们把钢针沾上蛇头的血后,再扎在草人身上。
看见容亦点头,这三个将头师动作更快,我知道他们扎在草人身上的钢针越多,越千铃和萧连山就越威胁,如果在平时我多半会分心忌惮,可现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用上。”容亦不以为然的问。
“我那位故人对刑罚颇有心得,研究出很多有意思的,其中有一个叫具五刑!”我直视着容亦昂着头冷冷的说。“估计你不懂,我给你解释一下,就是在你身上用到五种不同的刑罚后再处死你,这儿工具不多,所以我从简了,按律法盗赃一百钱者剜双眼,岩未的翡翠雕像不止这个价,污言辱君王者,割舌三寸,毁人骨骸形同掘坟,犯者断膝骨,邪法惑众伤人害命者,枭首,弑君谋逆罪不可赦,处车裂,就这五个,我今晚会挨着在你身上用的。”
围在我身边的那些人,手里提着刀,可听完我说的话,个个都面面相觑的对视,容亦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所说的是什么律法?”
“大秦律法!”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高傲的仰着头。
容亦眼角抽搐一下,已经避开我的目光,我刚才的气势让围在身边的那些刀手左顾右盼迟迟不敢上去,容亦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给我具五刑,老子先成全了你,给我砍碎了他!”
身边那些刀手虽然有些迟疑,毕竟我就一个人,在听到容亦的命令后,最前面一圈的七八个人同时冲了上来,明晃晃的钢刀在灯光下折射着夺人心魄的寒凉,我端坐在椅子上,连头都没有回,一直冷冷盯着容亦,我看见他愉快的笑容。
但仅仅保持了不但半秒的时间,就凝固在他脸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所有的砍下来的刀都停在半空中,那七八个人很吃力的想要把刀砍下来,可任凭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就如同有人死死抓住他们的手。
咔嚓!
我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站在我正面的刀手一脸苍白,浑身都在痛苦的颤抖,虽然看他表情及其痛苦,但在这地下室里竟然听不到他发出的喊叫声,只有从他口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
我看见他的手凭空逆方向折过去,然后整个人脸憋的通红,剩下的一只手拼命在脖子上抓扯。
咔嚓!
他另一只手也应声而断,是活生生被折断的,皮肉完好无损的连接着里面断裂的臂骨,两只折断的手无力的低垂在身旁,我看的出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口中发出嘶哑的呻吟声。
围着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我从头到尾都没动,没人知道冲上来的那些刀手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看到那个无缘无故断了两只手的刀手缓缓脚已经离开了地面,一寸寸悬空起来的时候,容亦也跟着站起来,脸上一片死灰,那些围在外面的手下往后退的更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悬空的刀手身上,我看到好多人拿刀的手都在抖,心满愿足的笑了笑。
咔!
依旧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更加快速和干脆,那个悬空的刀手顿时不再挣扎,他的身体正面对着我,可他的头如今却对着他身后的那些人。
我听到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止一把,我很喜欢看他们现在目光中的那种恐惧和惊吓,毕竟一个人悬在空中,头转到身后这样的情形估计是人都会害怕,何况在着阴森的地下室里。
容亦惊恐的转头盯着我,在他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如同死人一般苍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我都没有去管那三个还在施法的降头师,看到这边发生的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我开始相信言西月告诉我的,当对我不寒而栗的时候,就再没人敢威胁我。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是这样喜欢看这些人恐惧的表情,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我缓缓挺直腰,和我一起直起身的,还有围在我身边其他几名刀手,和之前那个折断颈骨的人一样,在我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嚓声,他们的双手都被折断,就连结果也一样,缓缓从地上悬浮起来,然后同时一起头被折断转到身后。
更多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血腥,可此刻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所有的呼吸中都流淌着恐惧和诡异,容亦的人开始慌乱和不安,我看见很多在回头看离开的通道。
呯!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唯一的通道铁门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关闭,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门口,铁门闭合的声音在地下室里久久回荡着,我关闭的不是一扇铁门,而是这里所有人的对恐惧唯一的寄托和希望,那一刻整个地下室一片死寂,如同幽冥地狱般阴寒。
之前冲上来的刀手都被重重的仍在地上,容亦额头渗出的是冷汗,在灯光下特别明显,我一直盯着他,因为我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
“我不是不会杀人,也不是不敢杀人……据说我曾经杀过数不清的人,多到你想都不敢想,你从澜沧江里捡回一条命就该偷笑了,你非要回来逼我,既然你想要一个不一样的我……你做到了!”
容亦的嘴角抽搐的厉害,牵扯着他脸上的肌肉,整个面部都变形扭曲,挥动着颤抖的手,胆寒的喊着。
“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他在孤注一掷,但我更相信容亦这是到崩溃边缘的侥幸,到现在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我毕竟是一个人!
可惜他想错了。
即便地上已经无缘无故多了七八具折断颈骨的尸体,可居然还是有胆子大的人,甚至比上次还要多,我猜或许他们和容亦一样,他们到现在也没学会对恐惧的敬畏和对我的害怕。
我的目光从容亦的身上收回来,这地下室终究还是差了一些东西,再次冲上来的人比第一次那批人要决绝,我猜他们一定在想,只要杀了我,萦绕在着地下室中的诡异和恐惧就会消失。
在他们离我只有半步距离的时候,我伸出了手,他们再一次寸步难移的停在我面前,我抬头看看屋顶,容亦曾经把越千铃就掉在上面,我的手缓缓抬起,指着屋顶,他们就像被人捆绑拉拽般,身不由己的被拖行到楼顶。
我忽然回过头看着容亦,面无表情的说。
“我记得告诉过你,我会把你掉在上面,不过既然我打算让你具五刑,我也不能言而无信,君无戏言,这些人就替你了。”
容亦的胸口起伏很大,大口的呼吸,抬头向屋顶看去,我缓缓转过身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楼顶那些还在试图挣扎的那些人,忽然举起拿刀的手,只不过此刻他们把刀尖调转过来,直直对着自己的胸口,他们虽然拼命的抵触和反抗,但刀尖一寸寸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