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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文逸步伐晃动着向后退了一步。“渐深,你在骗我对不对?!大哥怎么会想对我不利!”
陶渐深忽的咧唇轻笑,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阳。
“公子别忘了,立储君,先立嫡再立长……”
陶富成忽的从屋里大步跑出。
“渐深,你不能再说了!”
“不!”文逸步伐踉跄,失足摔坐在地面上。“立嫡……立长……大哥他一直对我这么好……怎会……我不信……我不信……”
文逸将头埋在肩膀之间,整个人有些愣怔。
“先立嫡,再立长,他并非嫡子,若是想谋算王位,绝不会放过公子。”
陶富成喝到:“渐深,别说了!”
陶渐深推开陶富成。
“爹,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与陶家无关。”他说道。
他垂眸望向文逸:“记得,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回来,文鸿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现的那般……”
话音未落。
忽的一道暗箭不知从何处而来……
——“扑。”
文逸周身狠狠一颤。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墙头上重重落了下来,还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溅到了手臂之上。
“渐深!我的渐深!我的儿啊!”
一声声压抑的痛楚的嚎哭。
明成快速上前,挡住了文逸的视线。
“公子,别看!”他急道。
文逸整个人处在僵化之中,忽的一道霹雳撕开脑海。
“渐……渐……渐深!!”
文逸用力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明成。
“不,我要看!我要看!他是渐深啊!他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兄弟!”
明成被一股大力推搡开。
文逸扑到陶渐深的身上。
汩汩鲜血从他的唇角中流出。
“公子,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要……回来。”陶渐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笑地闭上了眼睛。
公子,别了。
或许,你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用尽最后的生命,也要温柔地告诉你。
就让那个很懵懂青葱的念想,随着我的死,消散。
只当,从未存在过。
……
那年,惊鸿一瞥间,乌发垂落在金线绣满的金荣花上,低眸一笑间,他的整个世界便安静了。
然后他笑着移开准备轻叩门扉的手指。
哦,原来一直喜欢对他颐指气使,说话能把人噎死的的文国二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啊……
后来,他被秀淑王后告诫,从此不得再进王宫,从此守在安尹城。后来,他一直一直再等她想起他呢。
不久前,文鸿来过,他说要父亲将她拒之门外,他不知道文鸿打算做些什么,但帝王家,成败业,她一个女孩子举步维艰……
她那么傻,总得有人告诉她,王位不是儿戏,是染满鲜血的。
是要牺牲在乎的人的生命的。
而能告诉她,又不连累陶家的唯一方法,只有他的死。
空荡的思绪在死亡渐冷的温度里消散。
泪水伴随着嘶哑的哭泣声在安尹城下一阵阵回荡。
“渐深!”
渐深……
☆、第168章 再起兵戈事
云王寝宫之外。
一个少年安静地跪着。
“公子,你回去吧,王上他不会改变主意的。”一个宦官劝道。
“父王!丹国没那么容易攻下的!您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将云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啊!襄儿虽然愚钝,也知如今天下,妄动兵戈,势必会引起天下诸国连成一心,这是将我云国放于火焰之上炙烤!”
宦官急忙劝道:“公子别说了,王上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让他进来!”
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父王!”云襄连忙起身,腿一酸踉跄了下,连忙稳住朝着殿内而去。
殿内,是一个模样低沉,眼眶深陷的中年人。
“孤让你进来,是想告诉你,孤这次的决定绝不会更改!”云王望着云襄道。
“是陆存续对不对,他一心想要重新得回父王的信任,选择兵行险招。”
陆存续这些日子备受冷落,他和文鸿勾结,文国位于丹国正南,云国位于丹国正北,若是真的能合文国云国两国之力,将丹国一举攻下,这等大功,定能让陆存续在朝中声望大起,重新回到云王的视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云王目光冰冷,“这一次,也是孤的意思。”
云襄怔住。
“可是向北还有羽国,向西还有林国虎视眈眈。”云襄道,“再有,丹国能在乱世中守住一方之地,要想真的将它从九州之上抹去,没那么容易的!”
云王眼眸之中泛过一抹冷光。
“羽国林国王位更替,正是自顾不暇之际,孤若不趁此机会,他日,这天下可还有我云国的机会?相反,若是能攻下丹国,我云国的国力将不输林国,这天下,孤何以就不能去争?!”
云襄神情惘然。
“可是……”他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可是阿嵘还在丹国,他那青梅竹马的楚国公主也在丹国,若是云国和丹国交战,他该如何抉择?
……
与此同时,云国三军接到密令,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猝不及防攻向丹国……
四十万大军,衔枚疾进,用最快的行军速度朝着丹国而去。
夜深,中将军关戎良望着手中的一封书信,眉眼弯起。
沉思片刻,他执笔回信。
“存续兄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让萧嵘有机会再掌云国三军……”
……
……
鸣烟湖畔的春光柔润。
“长宁,我该怎么做?”文逸红肿着眼眶,怔怔地望着荆长宁。“渐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哥是我最亲的兄弟。可是渐深他死了,他说大哥要害我,短短几个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回不了文国,我见不到父王母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苟且回到丹国,连未来该何去何从我都不知道……”
话音到最后,渐渐转做哽咽。
荆长宁沉默地望着哭泣的文逸,良久,开口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因为这件事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她顿了顿,“但我必须告诉你,陶渐深的死只是开始,既然文鸿要对你动手,就不仅仅只是陶渐深那么简单,他准备好了一切,你却只在这里徒自悲伤,这场仗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文逸闻言抬起眸,一声不吭地死盯着荆长宁的眼睛。
眼睛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串泪珠,文逸看得很用力,仿佛要用目光将荆长宁整个吞进去。
“可是……”文逸咬牙道,“渐深说了,立嫡立长,我从来就没想过……”
“你没想,不代表别人不会想。”荆长宁反口接道。
“我……”文逸失语,滚烫的泪珠从眼眶中颗颗落下。“可他是我大哥,从小待我那么好的大哥……”
荆长宁平静道:“如今看来,全然都是假的。”
文逸还欲说些什么,几道身影自林外匆匆闯进。
“荆大人,公子。”来人匆忙行礼,“快些,公主有急事邀两位共商!”
荆长宁怔了怔,旋而一道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文逸,没有时间让你伤心了。”她定定望向文逸,“如果暂时走不出来,就先勇敢地迎向现实。”
说罢,荆长宁头也不回地随着来人离开。
文逸咬牙,将心头沉沉的痛楚努力压下,随在荆长宁的身后,迈步追去。
迈进丹王宫,荆长宁直接向着朝堂走去。
引路的侍从心中疑惑了下,心想他还没有说,荆大人怎么知道这一次公主让他前来不是去她的紫檀苑,而是去朝堂呢?
文逸咬牙跟了上去。
汉白玉的石阶尽头。
此刻,整个朝堂陷入一片压抑的恐慌之中。
丹王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之上,眉眼之间全然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荆先生来了!”见到荆长宁的身影,他的面容浮现一抹希望,急忙道,“先生大才,如今,还请先生救我丹国!”
心中有所预料,荆长宁的唇角却浮现一抹嘲弄颜色。
她忽的想到,当初丹国以二十万大军逼向易国的时候,易禾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处境维艰。
“想不到丹国如今终于有事需要在下了。”她轻缓笑道。
从去年冬,到如今的春,其间三月有余,这是从那日接着上大夫之位后,她第一次踏上丹国的朝堂,有名无实的官位,不过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敷衍。
丹王其实并没有真正给她任何实权。
如今,需要她了。
荆长宁微笑地望向丹王。
“云国大军距离我丹国边境已经不足百里,丹国向来与文国交好,然而孤请求文国出兵相助,使臣却连文国边城都进不去,据斥候来报,云国此次的大军足足有四十万之众,可是我丹国哪里有如此多的兵士去对抗他们!”丹王越说越急,目光再无平日里的沉稳,望向荆长宁的目光甚至有些恳求。
荆长宁笑了笑:“所以,王上想让我想办法让云国退兵?”
丹王咬牙:“孤相信先生一定有办法。”
荆长宁点了点头。
“我有办法。”她说道。
丹王面色一喜。
荆长宁摊了摊手。
“就不告诉你。”她说道。
☆、第169章 人情有翻覆
丹王的面色僵住。
“先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面色惨白。
荆长宁笑了笑,将摊开的手收回,带着三分痞气环抱在胸口。
“怎么样?是不是很担心,国家飘摇,生死攸关的滋味很不好受对不对?”她笑道。
“你……”丹王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易国君臣也是这样的感受,这就是国家飘摇的感受,恐惧,无力,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一点一点到来。”
荆长宁目光宁和,话音平缓。
“你闭嘴!”魏莫言咬牙呵斥道。“口口声声易国,你如今当的是我丹国的官!你究竟向着哪一方?”
荆长宁只平静地甩了魏莫言一个白眼。
“那又如何?”她反诘道。
魏莫言哑口无言。
是的,那又如何?
她有能力,丹国如今的存亡就系在她的身上,她为易国不平又如何?
“此间事了,孤亲自去易国赔罪。”丹王忽道。
朝堂之间,众人闻言皆是震惊。
两国,从来没有胜利的一方,竟在之后还去败退的一方赔罪……
荆长宁轻理青衫两袖,笑道:“如此甚好。”
“先生气可出了?”丹王闻言,连忙问道,“可否告知用何办法能让云国退兵?”
荆长宁微微一笑:“可以,不过……”直接对丹王摊开手心,“我要丹国三军的兵权。”
荆长宁话语定定。
四下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不可!”魏莫言大喊,“兵权乃一国之根本,若是兵权落入你的手中,而你想用丹国的兵做出不利于丹国的事,丹国岂不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荆长宁煞有其事地顺着魏莫言的话音点了点头:“有些道理,所以舍不得就算了,大不了一起死。”
荆长宁话音磊落,干脆而光棍。
“你……”魏莫言指着荆长宁,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丹王皱眉沉默。
“孤给你!”他忽道。
一时间,整片朝堂又是惊成一片。
这……这就将整个丹国兵士的调动权直接交到这样一个不明心思的人手中?
丹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