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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凉没有听懂,便不再接话,只沉默着。
……
……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萧嵘沉声望着黎夏说道。
“什么意思?”一边问着,黎夏一边向四处望去。
刚迈进最正中的那间茅草屋,便发现像是迈入了另一个天地,面前是青石板搭建向下的一条通道。
而两个人迈入之后,身后的青石门便重重落了下来。
此时,两人便处在这样一个被截断的通道之中。
萧嵘唇角勾勒一抹莫名的笑,上扬的弧度显得很是不羁。
“取舍?”他低声念道,话音不屑,“你以为,人心都像你所想的那般黑暗吗?”
身处一片四方的空间,青石板接合得毫无缝隙。
正中,有一方石板微微凸起。
萧嵘冲着黎夏挑了挑眉。
“说好了,你听我的。”他说道。
黎夏皱眉,心中忽的有种不安:“你什么意思?”
萧嵘指了指被青石板截断的通道上方。
黎夏顺着萧嵘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有细细的水流沿着四壁缓缓向中间流下。
萧嵘撇了撇嘴:“真没技术含量,不就是把门关上,放水淹死。”
黎夏一惊:“什么意思?
萧嵘皱眉:“说你笨,你还真就不想了,什么都问我。就是要是没有对策的话。”他摊了摊手,“咱俩一起淹死算了。”
“你有办法对不对?”黎夏缓过神,问道。
萧嵘露齿一笑。
“当然。”
随着话音,他走到那块凸起的青石板上,站了上去。
青石板被他的体重压了下去,同时,有机括运行的声音传来,前方密封的一块青石抬起,露出只余一人通过的道路。
“就是跷板,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他撇嘴说道。
黎夏愣了一会。
“然后呢?”他问道。
萧嵘翻了翻眼睛:“你就不能稍微动点脑子?”
他指着前方:“过去啊!”
黎夏哦了声,向前迈步。
就这么简单?
那这算是什么阵?
他回头有些犹豫地望向萧嵘。
“你快过去啊!说好了听我的,你磨磨唧唧算什么?”萧嵘嚷嚷道。
黎夏步伐一顿。
不对!
这是翘板!必须要有一个人压住一端,才能让另一端抬起,换而言之,只有萧嵘压住那块青石,门才会打开。也就是说,若是让他离开,萧嵘必须得留下。
就这样被一块青石板困住在原地,进退两难。
“我来压住青石板。”黎夏开口,定定说道。“你离开。”
萧嵘哼了声,挑眉戏谑:“你留下?”
黎夏没有犹豫,重重点头。
萧嵘冷然地将目光落在抬起的青石门上:“你自己看!”
黎夏望过去。
被萧嵘抬起的青石门,一点一点地再往下落,不是很快,但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门快关了,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你必须走!”萧嵘皱眉道。
黎夏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萧嵘冷哼一声:“你留下?你会破阵?你懂留下后怎样活着从这里出去?黎夏,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自以为一腔热血,却做事从来不带脑子!”
黎夏面色一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嵘皱眉:“我留下不一定会死,你留下一定会死,你他娘的别想太多,我才不是为了救你留下。你赶紧滚出去,要想还我这个人情,去找阵枢,把水关了,在小爷没被淹死之前,赶紧的!别磨叽!”
黎夏望着越落越低的青石门,重重一咬牙。
“你放心,我一定找到阵枢,回来救你!”
萧嵘闻言,不着痕迹地送了一口气,望着黎夏冲出了青石门。
然后,门落到最底端,再无一条缝隙。
水流顺着四壁落下,很快积满了地面。
萧嵘有些复杂地望着四壁流下的水流。
“取舍。”他念道。
这个阵法自始至终就是取舍。
若是入阵的人激发内心的恶念,必定会自相残杀,用同行之人的尸体压住青石板换一条生路。
若是另一种,两人彼此愿意让出生路,又是另一种取舍,正如黎夏与萧嵘。黎夏选择离开,或是留下。
萧嵘叹了声,从青石板上移开,门已经落下了,再压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
……
虽然有所预料,但这一路走的格外顺利,还是让荆长宁心中渐渐悬了起来。
脚步轻落在新嫩的野草间,格外的平静。
“怎么会这么顺利?”文逸问道。
荆长宁沉眉:“因为萧嵘在我之前,已经将陷阱都触发了一遍,所以我们才会没有丝毫阻碍。”
文逸啊了声。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他会这样不计后果帮你?”他幽幽地望向荆长宁。
荆长宁向前走去步伐陡然一顿。
“什么男人喜欢男人都是我瞎扯淡的,你我是不知道,但萧嵘那厮好歹也是天下五公,名声在外,那么多年了也没听他传过什么喜欢男人的风流事。”
荆长宁目光微澜地望过来。
文逸自顾自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萧嵘和景华那家伙性情有些像,都是不拘世俗,可是景华那家伙立志要淹死在三千弱水里,萧嵘那家伙却连个姑娘都没碰过,据说云国公子襄为此也是废了很大功夫……”
荆长宁脱口而出:“他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吗?”
文逸被荆长宁忽然发问惊了惊,愣愣地点了点头。
“不过倒是传言他惯用一套推辞语,好像说什么等他青梅竹马的一个小姑娘……”
文逸话音未落,便见荆长宁直直冲进了茅草屋。
“喂,等等我啊!”文逸迈步追过去。
☆、第158章 鹤唳风声处
一道青石门在荆长宁面前出现,荆长宁丝毫不犹豫,抬步冲了进去。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一瞬间心中慌乱到了极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遭遇一次次刺杀的时候没有,被困林国的时候没有,易国存亡一线之际没有。
却在此时,心中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慌乱,脑海中的思绪像是停顿了一般,只余下一张灿若阳光的笑脸,不羁,张扬。
“喂喂喂,长宁小郎君!等等我啊!”文逸喘着粗气跟在后面,挥手大喊。
步伐顿下,前方是一条岔道,此时,入地下应该有一丈深了,青石铺就的道路依旧在向下延着。
半柱香后,荆长宁手中握着一块艳红的布帛,向右侧的岔道跑去。
相隔不过五丈之地,左侧隐约有溅起的水声。
文逸跺了跺脚,随着荆长宁迈进了右侧的岔道之中。
青石道中,墙壁上忽的闪烁而起一道道灯火,蓝色焰火将石道里的温度熏得发烫,却并不是很亮。
文逸的眼睛却瞪大了。
眼前是变幻莫测的一道身影,如风,如雾。
很快,他从未见过这样快的身法,若最流畅的行书,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四壁,从掩藏的焰火后,道道流箭密匝地射出,将本就狭小的空间围得严实,其间,那青衫少年身影已经快得几乎分辨不清。
不,这才是他真正实力,他和高泰在擂台上的打斗完全就是假的,以这样的身法,高泰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也就是有着这样卓绝的武功,他才敢孤身闯阵。
荆长宁冷然一笑,躲过焰火后射出的最后一支箭羽,没有回头,只落下一句平淡话音:“走吧。”
文逸忙点了点头,跟在荆长宁身后,继续向前走着。
接下来的一路,只见那青衫少年平静地自重重箭雨间穿行而过,捡起一片又一片艳红如血的布帛。
直到最后一块。
荆长宁理了理微皱的青衫,目光定定。
“走吧。”她说道,依旧没有回头。
迈步走进最后一道青石门。
前方,是排列齐整的死士,呈三排挡在她的面前,围成一环。
“你没事吧?”文逸问道。
刚刚见荆长宁一路破开数道凶险的阵法,其间所用定然用了不小的心力,他再厉害,人力也终有穷尽。
荆长宁摇了摇头。
“我说了,接下来无论见到什么可怖之事,信我就好。”
最前方的两个死士相互望了一眼,同时朝着荆长宁挥剑而来。
荆长宁冷笑,朗然抽出腰间匕首,沿着两把剑相交之处,劈砍而去。
刀兵相交的声响铿锵阵阵。
血,很快浸染了她的青衫,浴血之人,若修罗而生。
力道渐渐不支起来,荆长宁咬了咬牙,望着四处密匝而至的死士,一眼看不到尽头。
“阁下既然引我前来,应当不只是想用人海战术困死我吧。”荆长宁高喊一声。“阁下应该没有算到,我会孤身前来,阁下更加没有想到的,应该是我的身法已入化境,的确,我想从人海中闯入救人是痴心妄想,但同样,若我选择放弃,以我的身法,阁下想拦住我,也是痴心妄想。”
隔着层层的死士,内里,高泰闻言,将指节一寸寸收紧,攥得发白。
“那天,你竟然是在骗我。”他沉声低吼,“你竟如此玩弄羞辱于我!”
他的面色青白交替,显然是气急。
外面,荆长宁轻笑一声。
“你若想真的胜我,便要给我希望,才能让我绝望得彻底,如今,却连内里都不敢让我进去吗?”她讽刺道。
随着话音,她手中匕首重重捅入右手边一个身形削瘦的死士腹中,旋而右手重重一带,狠狠地扔到最外围的角落里。
那死士的身影落入暗处,挣扎了几下不再动弹。
“你可以瞧见的,我尚有离开的能力,究竟留不留我,在你。我走到这里,对落月也是有所交代,东方乐月于我而言并没有太深的情谊,我并没有一定要为她将自己搭进去的理由。”
说罢,她顺着被扔开的那个死士短时间形成的缺口,便向后退去。
“既然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先走了。”她说道。
随着话音,荆长宁向后退去。
步伐很快。
“慢着!”高泰喊了声。“让他进来。”
荆长宁勾了勾唇,便见死士分开,空出一条路来。
荆长宁冲着文逸挑了挑眉。
“走吧。”她说道。
文逸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跟在荆长宁身后,穿过一群毫无生气的死士。
荆长宁抬眉,四下打量了眼周围,没有看到萧嵘。
她下意识心中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知道的,萧嵘一向有分寸,他虽然在她之前来了,但若要真的遇险,也没有那么容易。
“东方乐月呢?“荆长宁收回视线,直接开口问道。
文逸上前,掌心有些发潮。
“我,我明叔呢?”他开口问道。
高泰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荆长宁身后被让开的道路很快消失。那群死士极快地将她的后路,彻底断掉。
文逸面色一瞬有些发白。
荆长宁面色不变。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命,不过如今我也来了,你总得让我见他们一面,否则,岂不是达不到让你觉得快意的心中所想?”
高泰面色僵了僵:“的确应该让你死的明白。”
说罢,他挥了挥手。
一道暗道在他的身后打开。
“明叔!”文逸出声喊道,“你怎么样了?”
暗色的地道被打开,一道弱光透了进来,打断了东方乐月的思绪,她抬眸望了过去,一瞬,眼眶有些微湿。
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