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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一怔。
“所以你这是……”
“可是这阵法技术含量很低,只要有人来就自己启动了,在小宁儿来之前,我们先闯一遍如何?”萧嵘挑眉,得意地望了眼黎夏。
阵法被启动,便等于被破坏了一番,她再来,危险会降低很多。
黎夏笑了笑,道:“听起来不错。”
长剑从剑鞘中抽出,一道嗡鸣擦着剑鞘发出。
萧嵘挑衅地望了黎夏一眼,用剑尖指了指当中正前方的那座茅草屋。
“比比?”他挑眉,“就比谁先冲进去!”
黎夏挥剑挽了两个剑花。
“好。”他点头说道。
远处,阳光明媚,风掀起墙头一块陈年的土末,砸在一株野草新发的嫩芽上。
一处,是慵懒地微酥的春光,另一侧,是死生一线的冰冷。
萧嵘挥剑挡开暗处飞出的密密麻麻的飞刀。叮叮当当的落地声连成一片。
他不羁地抬眉,随着飞刀落地的声音迎风甩了甩一头张扬的墨发。
回头,冲着落在他身后约莫两步远的黎夏,挑衅地抬了抬眉。
黎夏笑了笑,望着萧嵘额头浮现的晶莹汗珠,抿了抿唇没有理他。
似乎很近,却又很远。
生死,本就是世上最遥远而不可跨越的距离。
……
高泰屈指在剑鞘上敲了敲,目光悠悠地望向明成。
“你在你的公子心中,分量有多少?”他问道。
明成闷声转过头去,不言语。
高泰目光转到东方乐月面上。
“你和南宫大家情同姐妹,而荆长宁又是南宫落月发誓追随的人,你说,你在荆长宁心中,分量又有多少?”
东方乐月垂眸,沉默。
高泰屈身上前,伸手捏住了东方乐月的下颚,一点一点地抬起,逼着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东方乐月啐了声,冷笑。
“你的目的果然不止文逸。”她说道。
高泰将东方乐月的脸甩开。
“聪明人,有的时候会很招人嫌。”他说道,“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样的绝境,聪明反倒也会显出一种无奈的可怜。明明知晓一切,却只能看着悲剧在眼前一步步发生。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东方乐月冷笑道:“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怜的,悲哀的,还不知道是谁。”
高泰仰天大笑。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悲哀,什么是绝望!”
“高大人,有人闯入阵中,朝着庄子这边过来了。”一个死士闯进石室禀告道。
高泰转头,压抑着兴奋问道:“他们来了?”
死士答道:“不是文逸和荆长宁,是萧嵘和另一个男人。”
高泰沉了沉眉:“他们来做什么?”
东方乐月笑了笑:“你想对荆郎君动手,可能会很难,即便我在你手里。”
高泰冷笑一声。
“他们当真以为我的阵是这样容易闯的吗?我来林国远比丹雪传出招亲的时间要早的多,主上布下的阵,也绝不是那样容易就可以破解的。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再加上手中有人质,他姓荆的要想破局,做梦!”
东方乐月心中一颤。
“你主上是谁?他想要做什么?”她忽的抬眸,定定地望向高泰。
高泰戏谑地望了东方乐月一眼,并未有作答的打算。
他后退两步,靠近石室的后墙,伸手在其上一块砖上按了按,一道隐秘的石道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过,以防万一,还请两位移步。”
说罢,高泰拉起明成和东方乐月,扔到了暗道下。
石门关上。
东方乐月护住小腹,顺着石道滚了滚,等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后,明成滚到了她的身侧。
四周很暗,森冷之中,比上面的石室更加可怖,然而东方乐月翻身坐起,目光如炬。
心中,有千万思虑炸开,一时有些发堵,她微张唇齿,暗不见光的黑色里,她的脸容上满是惊讶。
“林蔚然?”她惊出声道。
明成稳了稳神思,便听见东方乐月这样惊呼道。
“高泰的身后是林蔚然,这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想出来的吗?”他问道。
东方乐月摇了摇头。
“我们都小瞧他了,不,应该说没有人想到,他在那样的境地,还会有这般的能耐。”
☆、第156章 暗覆一局棋(下)
如果这是一局棋,那么是怎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境地下能设下这样缜密的布局?
林蔚然。
他只来过丹国一次。
那一次,他只呆了不过两日。
东方乐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心思。
在这座村庄看似荒芜的表层下,是一环扣一环的危机,若要布下这样一个局,从布置人手,选择方位,到瞒过众多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样一个圈套,至少需要半年。
这就说明,林蔚然从很早之前来丹国,就已经想好了今天。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公子,尚没有成林王,他的手中怎会有这么多可供他驱使的能人?
能躲过诸国的情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些。
更不用提,在当时那个情景下,他正在被林津追杀,自身难保。
这样一个局,在那般境地下,他竟然都没有放弃,甚至还成功了?
……
林国。
林蔚然勾唇浅笑,将满盘棋子一颗颗落下。
东方乐月不会知道,在林蔚然心中,这已经是第二局棋了。
他手指一捻,随意一抛,一颗黑色棋子落入满盘白棋间,白棋被震动着跃起,若墨汁落入清水,霎时一片凌乱。
“第一局,只是随手落子,这一次,才真正算是第一次博弈。”他说道。
如果随手救下易修,引见丹王……算第一局棋的话。
那随手一落,便是两国数万的死伤,这一次,那丹国一行布下的一处阵法,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第一局,你解了,但要论胜负,我身处局外,并无成败之说,这一次,想来只是一试,我倒想知道,你要如何破局。”他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戏谑,“若是连这局都破不了,你要想做我的对手,还不够资格。”
林蔚然笑得清浅,却压抑不住周身那种邪魅与冰冷相混杂的意味。
……
……
天际,流动的红色染的整个云端格外地艳丽。
荆长宁的手中持着几块红艳的布帛。
顺着荒芜的小径,远处是一片破败的茅草屋。
文逸皱眉,担忧地望了过去。
“这里?”他问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乐月留下的线索。”
文逸望向荆长宁手中的布帛:“那群人怎么会让她留下线索?会不会是陷阱?”
荆长宁将几片布帛平展开:“正是因为布置好了线索,他们才不怕乐月留下线索,因为陷阱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引我们前来。”
文逸幽幽地望向荆长宁,忽的开口问道:“既然明知是陷阱,你为何还要前来?”
荆长宁闻言,神情微一错愕,她想了想,反问道:“你不是也来了吗?”
既然必定要来,即便是陷阱又如何?这不是阴谋,已经是明摆着的阳谋。
只看你敢不敢闯。
而她的胆子向来很大。
想到这里,她挑眉望向文逸:“倒是没想到,和我一起的人会是你。”
文逸面色一红,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荆长宁。
荆长宁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跟个大姑娘似的。”
文逸眼睛瞪大,旋而快速将视线瞥开,指着前方道:“既然找到了,那就赶紧走吧。”
荆长宁点了点头,便向前迈步。
“郎君!”
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呼喊。
荆长宁回头望了过去,便见南宫落月出现在视野里,形迹有些匆忙。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荆长宁皱眉问道,心中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发现乐月留下的线索,都在第一时间收起,怕的就是将他们几个牵连进来,她出了丹王宫,并没有回荆府,来此,在先前更是丝毫端倪都没有露出。
南宫落月匆忙地跑到荆长宁面前,缓了声道:“你们果然在这里。”
“什么意思?”荆长宁问道。
南宫落月答道:“昨晚萧嵘和我提过这片村子有些古怪,一个时辰前又匆忙间离开荆府,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荆长宁心中一颤。
“他一个时辰前就走了?”她脱口而出,惊道。
“怎么了?”文逸问道。
荆长宁抿了抿唇。
“难怪这一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咬牙道。
抬眸,再望向这埋藏在安静中的一片村落,荆长宁的心头忽的像是被烈火舔舐过一般,苒苒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
她用力一咬下唇,神思清明了些,转头,目光定定地望向南宫落月。
“帮我一个忙。”她说道。
南宫落月点头:“郎君要我怎么做?”
荆长宁附耳上前,在南宫落月耳畔落下几句话音。
移开后,她神思郑重地望着南宫落月。
“能做到吗?”她问道。
南宫落月攥紧手心:“放心,交给我。”
说罢,她在荆长宁的视线中,几个利落的转身,便不知去了何处。
“你对她说了什么?”文逸凑上前问道。
荆长宁抬了抬眉:“和我的小落月咬耳朵调情啊,告诉她我一定有办法把她的小姐妹救出来。”
文逸撇了撇嘴。
“鬼才信。”他红着脸问道,“那你说说,我要做些什么?”
荆长宁闻言,神色沉静了下来,目光定定地望向文逸。
“你信我吗?”她忽的开口问道。
文逸一怔,旋而翻着眼睛反问道:“不信你,我能和你走到这里?”
荆长宁摇了摇头:“走到这里,还远远不够。”她顿了顿,“我要你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无论发生如何可怖的事,一定要记得,信我。”
文逸心中一晃,目光轻轻地落在荆长宁的郑重的神色上,红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你就是。”他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接下来几个时辰,我会全身心信你。”他顿了顿,小声补充道,“以后也是。”
荆长宁忽略了文逸最后的话音,将腰间长剑抽出,握紧在手心,目光微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文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红着脸骂了声。
“这个时候脸红个鬼?!”
他抬眸,跟进荆长宁的步伐小心地向前走去。
前方那个少年的身影被红亮的霞光映着,仿佛在他的整个世界里温暖了起来。
☆、第157章 人生取舍间
墨凉进来的时候,林蔚然手中把玩着一个雕琢细致的物什。
那是两块铜块,压在细长的铜片两头,有点像民间儿童玩闹的跷板。
他煞有兴致地将两块铜块在铜片两头摆弄着。
“你说,孰轻孰重?”见墨凉走近,他轻挑眉,话音随意。
墨凉皱眉,摸不准林蔚然的心思,他虽然呆在他的身边十年之久,很多时候,依旧觉得他极是深不可测。
“看起来,似乎是一样重的。”他答道。
林蔚然唇角浮现一抹玩味:“如果不是铜块,而是生死呢?”他抬眉,“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取舍得失,又该如何抉择呢?”
墨凉没有听懂,便不再接话,只沉默着。
……
……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萧嵘沉声望着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