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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两金子啊!
这年头,一个普普通通的受凉发热,几文钱的事,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这是傻了吗?
他生怕荆长宁反悔,转头跨上医药箱,将一两银子往怀里一揣。
“赶紧走!”他急急推了荆长宁便出去了。
半柱香的时间后。
几个小厮在门口大哭。
“这怎么郎中就出诊了呢!这是天要亡我家老爷啊!”
医馆里的小僮忙赔罪。
“可有说去了何处?”一个小厮抓住小僮问道。
小僮讪讪。
“来人出了一两金作为诊金,师父急忙应下连去哪了都没来得及交代便走了。”
一两金?!
小厮吼道:“我家老爷有的是钱!”
小僮翻了翻眼睛:“可是你家老爷好像没这个命啊!”
☆、第95章 那便不装了
小妍的烧已经退了,喝了点粥便睡下了。
“我把你的玉当了一两金子,然后用一两金子请了郎中。”荆长宁望着愚生说道。
愚生怔了怔。
“就一两吗?”他微微低着眸。
荆长宁点头。“就一两。”
愚生无奈摇头,轻声说道:“真是败家。”
荆长宁笑了笑:“是啊,我那么败家,所以你答应我的退婚吧。”
愚生好奇地望了眼荆长宁。
“你知晓的,我如今的处境守不住钱财,倒不如便不要。”他笑了笑,“所以这个家,你败得不错。”
荆长宁叹了声:“你那么聪睿,为何要叫愚生呢?”
他如今的处境的确守不住钱财,而以他的所作所为,也并没有要守财的作为,小妍不懂,所以每每恨铁不成钢,可是荆长宁懂,没有能力而拥有太多,终究是三岁幼童怀金行于闹市,无非招人忌恨。
只是,没想到愚生看得那么开吧。
“愚生,只是他们叫的,我其实不叫愚生。”愚生沉默片刻说道,“但我也不想叫原来的那个名字,正如长宁所说,没什么要装的。”
荆长宁怔了怔,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伤感。
愚生说完,抬眸静静地打量了一眼荆长宁。
荆长宁面容脏污,衫裙也是很乱,唯有眉眼间光泽清凉。
“去收拾下自己,你也不用装了。”愚生笑着说道。
不用装了吗?
荆长宁微微一笑。
“好啊。”她答道。
……
……
“王上。”
景华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娇媚的容颜,那容颜很美,却有些苍白。
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苍白的脸容上,一双乌黑的眼眸反倒是显得格外地大。
东方乐月嬉笑着望着景华:“王上,估计我们快可以出去了。”
景华揽过东方乐月。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道。
这近二十天以来,身边的这个女子身居狱中,却像是居于深阁苑落。
处变不惊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而且还是这般地从容不迫。
他吃不惯牢狱里的饭菜,住不惯阴暗破落的牢狱。
她却笑着点头,赞着这里挺不错,闲适如春日出游,指点繁盛花木。
东方乐月闻言,眨着眼睛问道:“这些很难吗?”
很难吗?
不知死生和未来,却一直闲适着从容着坦然着。
不难吗?
“乐月以前吃过很多苦吗?”景华问道。
苦吗?
刚从楚国逃出了的时候和落月相依为命,两个孤身的女孩子无依无靠受人欺凌,最可怜的时候她发了烧,几日找不到吃的,落月跪在街头乞讨。
苦吗?
落月摇着头抱着她说道:“活着,就不苦。”
因为还有很多人连命都没了,她们还活着,苦,也是不苦。
东方乐月娇笑:“这世上哪有什么苦?最苦不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就是该对你好的,苦不苦,不过一念之差。”
景华望着怀里的东方乐月,她在笑啊,笑得那么甜腻妩媚动人,即便说的是世态炎凉。
“的确,没什么苦的。”景华说道,“毕竟,我还有你。”
东方乐月闻言,神情不着痕迹地错愕。
她笑了笑。
“对呀,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彼此。”
牢狱的门在此刻打开。
“林王有令,放你们离开。”
……
临秋城墙之上,萧嵘负手,目送着景华和羽眠离开。
身后传来冷然声音:“这下,你该给孤解毒了。”
“急什么?”萧嵘望着人影渐行渐远,直到化作黑点消失。
宁儿,我救出他们了呢,我做到了呢。
他露齿一笑。
我就知道我是天下无双的厉害。
他们走了。
然后……他要怎么脱身呢?
萧嵘回头:“林王殿下可知,你中的是天下奇毒——鸩羽。”
他摊了摊手,坦白道:“我解不了。”
林王面容一瞬失色,目眦尽裂。
他的话音颤抖。
“你……你在耍孤?!”他指着萧嵘怒声喝到,“孤现在便杀了你!”
他转身,四下匆忙一望,拉住城头一个侍卫,伸手夺下他腰间的长剑直直朝着萧嵘刺去。
萧嵘叹了声。
果然是疯了。
也对,给了希望之后再生生扼杀,的确足够残忍。
他一步未动,静立城墙之上。
林王握剑刺来,萧嵘只伸手一阻,他的长剑便跌落在地上。
“一个将死之人,就不要再行血腥之事了。”萧嵘说道。
林王右手颤着,颤抖从右手蔓延全身,如坠黄泉。
四处,城头的侍卫聚了过来,匆忙中扶住林王,持剑齐刷刷对着萧嵘。
萧嵘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这么凶啊。”他吹了吹额头的碎发,望着反射冰冷光泽的利刃。
“我是治不了。”他望着林王撇了撇嘴,“可是,我知道怎么治。”
他望着林王笑了笑:“林王殿下想听吗?”
萧嵘望着林王,目光闪烁。
大概,距毒发,只剩九天了。
是时候给他最后的希望,然后静静看着他绝望了。
然后,他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他可以去找她了呢。
也不知道她的婚退了没有。
……
……
“砸!”罗老二叉着腰,“统统给我砸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躲着我!”
几个混混手持粗棍,三下两下踹开了愚生家的门。
院中愚生刚编好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几个竹篓被砸得稀烂。
愚生正在立在庖厨中。
因为她答应了,她不装了,她在内堂里整理仪容。
他的心里忽的有些好奇。
便听见门被砸开的声响,抬头望去,便见院里一阵乱砸。
罗老二手持棍子,小眼中挤出凶光,立在院里吼道:“方妍!你给老子滚出来!竟然他娘的敢耍老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小妍,姓方。
愚生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地望着院里的竹篓。
便见日光倾泻如羽。
一个女孩子身穿青色齐胸襦裙,长发披散垂在腰际,尾端被一根青色发带闲闲束起,随着女子跳动的步伐轻轻地晃。
她的面容白皙如玉,粉黛不施,却越发衬得一对瞳子如天上繁星般清亮。
荆长宁有些小心地提起裙摆,迈出门槛。
抬眸望向现在院中凶神恶煞的罗老二。
“你们是来打架的吗?”她微侧脸容,有些好奇问道。
☆、第96章 欢迎来打架(一更求首订!)
像是清风拂面,微微有些顽泼狡黠。
不是蜀锦或是云缎,没有华丽的花纹彩绣,只是最最普通的布缎,却倒是衬得她如清水芙蓉般清澈明丽。
只是,愚生忽的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有点可爱。
一群混混持着粗棍凶神恶煞,她微侧着脸容,好奇地问道。
你们是来打架的吗?
不知为何,从好奇里面,似乎还有一种兴奋。
是的,兴奋!
然后他便看见眼前的女孩子捋起了袖子。
没错,捋起了袖子!
荆长宁捋起了袖子,四下望了眼。
微微眨着眼睛沉思了会。
然后她回头走进了内堂。
罗老二怔怔地望着荆长宁的背影,揉了揉眼睛。
“这,这是天仙下凡了吗?”他木然道。
和眼前这个女子相比,小妍那种货色他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他咕噜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愚生好奇地望着荆长宁,她回去做什么?
当然不会是怕了,哪里会有人怕了还眼睛亮晶晶地能发出光来。
荆长宁进了内堂,四下暼了眼。
小妍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眼便望见了荆长宁的面容。
刚刚她是背对着自己打扮的,她还没有看见她的脸。
这一照面,小妍一瞬愣怔了。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这么好看!她算什么东西!她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小妍目光含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们是冲我来的,要不,你们把我交出去吧,要不然会连累生哥哥的。”
荆长宁目光略过小妍,似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她。
她的目光放在了愚生的书案上。
书案很窄,没有了那几本书更显空落。
荆长宁伸手掂量了下,便抬了起来。
她笑了笑。
愚生目瞪口呆地望着荆长宁将他的书案抬了出来。
然后女孩子步伐一跳,大喇喇地站在了书案上。
她半倾身子,屈指一勾。
“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她朗声笑道。
愚生回过神,轻声笑了笑。
原来是要打架啊。
他迈步从庖厨中走出,朝着荆长宁笑了笑:“要帮忙吗?”
帮忙?说来这个人半数也是冲着他来的,他现在倒算是置身事外地问上一句她要不要帮忙。
荆长宁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穿着裙子打架不方便,若是我累了,你再来。”
没有说需要,也没有说不需要,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之后这样回答。
不过,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方便、打累了。
“好啊。”愚生笑着应道,然后抬头望了望天。“等你打完了,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
罗老二重重地跺了剁脚,目光淫亵地望着荆长宁:“不知天高地厚,你此时若是跪地求饶然后从了我,我也便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你这个小娘们,否则,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知死活!”
“我当然不知死活,死便是死,活便是活,两者本就不同。你知死活,是因为你活着却该死吗?”荆长宁好奇。
说罢,只见罗老二带着几个混混拿着粗棍便扑了过来。
虽然心中相信,愚生的心中还是不由晃了晃。
他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的心开始乱了?
是因为不装了吗?
只见一道如风般优雅迅疾的身影在几个人中间游走,出手果断而老辣,皆是击打在招式的弱点之处,未过多久,便是连声的哀嚎。
愚生安静地笑了笑。
“看来你不用我帮了。”他说道,“那我先去烧饭。”
屋内,小妍不知何时从床榻上光着脚走了下来。
怔怔地扶在门边。
这个女人怎么会武功?怎么还会那么厉害?!
目光一晃,便望见倚在庖厨之外的愚生,眼底一抹温润笑意,那不是像以往一般浮于表面的,而是从心底倾泻而出的,明亮的,夺目的。
亦是能落入她心底深处,深深刻骨的。
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