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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连忙应声,连忙吩咐着几个将士取来担架,便直接抬着黎泽去了萧嵘的营帐。
文逸长长呼出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楚长安,你看见了没,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你答应我的,也不能不算话,说好了,你要等我的。
想了想,她大咧咧地吩咐着几个近前的将士:“本公主要喝水,还有,有什么吃的吗?”
几个将士面面相觑,很快把文逸要的东西拿来了。文逸长吸一口气,从地面上爬起,端着水猛灌了几口,拿着几个馒头边塞便跑。
她得去找萧嵘,她还有很多事想问他,她还要去找长宁,告诉她她的哥哥其实并不想伤她。
营帐内,萧嵘望着被送进来的黎泽惊了惊,立刻便开始动手替黎泽救治。黎泽的伤很重,长剑贯穿左胸,但并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之上失血也不是很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刺这一剑的人事先在剑上涂了止血的药。
萧嵘有些奇怪,但容不得他细想,只能先开始救人,黎泽的伤虽拖了几天,但以他的能力只要不是一击毙命,他就能从阎王手中夺下人命。
长剑从左侧肋下斜刺而入,穿透在心脏和左肺的筋膜之间,倒是与当初在易国小宁儿受的伤一般无二。
营帐外,黎夏来回踱着步,神情焦虑。
文逸啃着两个馒头跑到近前,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黎夏停下步伐:“萧嵘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便开始救治,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文逸沉默片刻:“他说了,这世间能救你大哥的只有萧嵘,那便应该不会有问题。”
黎夏闻言,眉微蹙:“他是谁?”
文逸神色定了的。
“楚长安。”她没有避讳直言道。
黎夏面色变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看着文逸转了话音。
“不管如何,谢谢公主一路不辞劳苦。”黎夏忽地冲着文逸郑重行了一礼,“谢谢公主救了我大哥。”
文逸有些窘促,连忙扶起黎夏:“不用那么客气,对了,长宁呢?我驸马呢?”
黎夏笑了声:“她啊……她刚和景国二十六万大军拼了酒,醉的人事不省,你这做媳妇的,也该管管她了。”语罢又笑,“不对,如今她的女儿身大白于天下,你们这对假凤虚凰也该合计着怎么向天下解释了。”
文逸望了眼萧嵘的营帐,心想着一时半会估计是出不来了,她吐了吐舌头道:“驸马都叫惯了,估计长宁喊我媳妇也不想改了,骗了就是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她朝着荆长宁的营帐走了过去:“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是该管管她了,喝酒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黎夏看着文逸匆忙离开的背影,目光肃整了下。
“此次恩情,我黎夏记下了。”他沉声道,又转头看向萧嵘的营帐,眉心皱着。如今,只能先等着了。文逸说得没有错,若是萧嵘也救不了他的大哥,这世间的确不会再有第二人有这样的能力。
他只能信萧嵘。
……
荆长宁睡得很沉,屋子里是西凤酒和醒酒汤的味道。
文逸凑到床前细细地看着荆长宁。
“头发梳的不错啊。”她评头论足道,“垂云髫就是好看。”
又转头看着床头换下的衣服,很自然地拿到手里抖了几下,看着熟睡的荆长宁意味深长笑道:“衣裙也不错,我的驸马穿上定然是倾国倾城。”
荆长宁熟睡之中,眉心却蹙了蹙,话音有些迷离。
“哥哥……”她忽的唤道。
文逸拿着衣裙的手就顿了顿,很小心地把衣服放回原位,揉了揉荆长宁蹙起的眉心。
荆长宁捉住文逸的手。
“哥哥,你的心在痛……就说明……你心里一定有宁儿。”荆长宁借着酒意的娇憨,话音半带哽咽。
文逸的心就变得很软很软,她蹭上床,把荆长宁揽住。
侧着头看她,话音一字一字地说着,很认真很用力。
“长宁,他是你哥哥,你要信他。”文逸道。
信他……
文逸的眼底忽地有些酸,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地开始掉。
信他,你们都要信他,无论他做了什么……
文逸想起他跪在雨水之间不断地呕着血水,想起他藏在平静背后的哀伤。
她信他,她一定会信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信他。她若是都不信他,还有谁会信他……
“长宁,你也要,也一定要,信他啊。”文逸将荆长宁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耳后,很轻却很用力地贴着她的耳畔,一字一字地说着。
荆长宁蹙起的眉心松开,重新回到了沉睡。
恍惚间,似有含糊不清的梦语呢喃。
“我信他的,他是世上,最好的,最好的哥哥,我又怎么会不信他。”
☆、第317章 我不在乎的
荆长宁醉得有些深,文逸揽着她躺了会,几日奔波的倦意袭来,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天有些转凉,萧嵘紧了紧衣衫从营帐之内走出。
黎夏还等在外面,见状很快走到近前。
萧嵘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大哥没事,只是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要看他自己。”
黎夏眼眶有些泛红,大概是一夜未眠的缘故,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掀开营帐便走了进去。
黎泽的面色并不平和,有些震惊和不解,又掺杂着一种心痛。
黎夏安静地坐在床榻边,目光就落在了他的三节断指之上,想起当初在林国两位哥哥一定要去刺杀林王,他没有拦他们,只是在他们失败后不顾一切朝着重狱里去闯。那时他和郎君告别,的确是存了死志的。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许是上天垂怜,至少如今他们兄弟三人都还活着。
“大哥。”黎夏轻声道,“小夏会等你醒过来,一直等,一直等。”
萧嵘看着营帐内黎夏一脸郑重,想说一声不会有事,又觉得这种时候不该打扰他,想了想便直接离开了。
荆长宁的营帐外,文逸拦住了萧嵘。
“如今你可没借口拦着我了。”萧嵘看着一脸护犊的文逸,“她是女儿身,是我的宁儿,可不是你的驸马。”
文逸哼哼两声。
“她还没给休书给我,她就还是我的驸马。你还没娶她过门,就不能大大喇喇进长宁的帐篷,尤其是她还醉着。”
萧嵘翻了翻白眼,摊手一脸光棍:“可是我的营帐被黎泽睡了,我没地方去了。”
文逸看着萧嵘眼睛里的红血丝,想起来他昨夜为救黎泽应该是一夜未眠,心里有些软,话音轻了些,试探着开口问道:“那我想问你些问你,你还可以不?”
萧嵘看着文逸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想她还不算没良心到极点,于是点了点头。
“刚好,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你。”萧嵘道。
比如那日落峡之战后她去了哪里?再比如黎泽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嵘目光绕开文逸,看了眼还在沉睡的荆长宁,转身道:“那就出去走走吧。”
“好。”文逸放下营帐的帘子,随着萧嵘的步伐走了出去。
一反常态地格外听话。
她开始讲她的故事,从落峡之战看着墨凉摘下面具开始,一直讲一直讲,而萧嵘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直到文逸讲到了月沉之毒,和当初圣隐子所提到的那些重叠在一起。
萧嵘的步伐顿了下来。
文逸一脸小心地望着他:“所以,月沉之毒究竟是什么?”
萧嵘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竟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沉默良久,他嗓音微低地问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文逸抿了抿唇。
“他很不好。”她答道,“那日落峡之战后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吐血昏过去。而临别之前他和我说,他没有多少日子了。”
文逸的话音说道最后,隐隐有了些哭腔:“萧嵘,我信你的医术,你告诉我,他还有救对不对?”
萧嵘却继续沉默着。
从文逸的话中他隐约理清了楚长安如今的状况,他中了月沉之毒,他用了十一年,终于能够凭借自己的毅力彻底扛过去。
可是随后他却发现,就算他扛过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萧嵘目光有些沉重,从来没有人能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撑过月沉之毒第二次毒发,而曾经据说有人曾研制出缓解月沉之毒发作之时痛苦的解药,可那个身中月沉之毒的女子并没有活到十一年之久。所以,楚长安所走的这条路,没有先例。
且不提月沉之毒无解,便是从文逸的话中,萧嵘能听出楚长安已经断定自己活不了多久。
“你说话啊。”文逸有些急了,“究竟如何,你告诉我啊!”
萧嵘望着文逸,眉峰沉着。
“抱歉,我无能为力。”他沉默片刻后,最终这样回答。
文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跌到地面上,萧嵘伸手去扶,文逸就势死死拽着萧嵘的袖口:“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报复我之前老是和你抢长宁对不对?”
萧嵘沉默不语。
“我不信,我不信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倔强地顺着面颊滚落。“他答应了我,他会等我回去!”
文逸猛然站起:“对,我要回去!就算他活不了多久我也要陪着他!”
“你冷静点!”萧嵘拉住文逸。
“冷静?”文逸挣开萧嵘,“你让我怎么冷静?”
萧嵘看着文逸失控的样子。
“你这样没有用的!”他沉声道。
一句话掀开所有的伪装,文逸像是溺水之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望地抱着双肩缩成一团,无助地颤抖着。
萧嵘眉死死地皱成一团,拳心一点一点攥紧。
这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人能给出保证。
也就意味着结局并不是既定的,一定,一定有别的办法。
萧嵘目光陡然一凝,沉沉地落在文逸面上:“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文逸抬头,死死地看着萧嵘。
“我知道,文国的龙椅下又一条密道,密道的尽头有一株凤叶草。”萧嵘沉声道,“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这是唯一可以尝试的办法。”
语落,萧嵘有些不安。
凤叶草可解百毒,但楚长安的情况不仅仅是中毒,按照他对文逸所言,他很可能周身的脏器皆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就算能解毒,也很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而且凤叶草早就成了文国的一种传承,甚至是文国文王登位的象征……
“我回去取来。”文逸的眸底亮了些,然后她擦干了泪,“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一试。”
“若是失败了,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萧嵘道。
若是失败了非但救不回楚长安,甚至文国很有可能因此大乱,日后文逸想要登位,也会难于登天。
“我不在乎的。”文逸道,“我本来就不想要王位,先是父王所期盼,后来是想帮长宁,王位与我而言从来只是一种手段,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萧嵘松下一口气。
“那也好。”他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
“不过……”萧嵘话音低了低,“此事,暂且先不要告诉宁儿。”
“我知晓轻重。”
☆、第318章 无爱亦无恨
萧嵘看着文逸的身影在他眼中消失,也说不清道不明此刻自己的心情。
她这一去,定是一番险阻。就算她是文国如今的太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