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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怔了怔,然后露出放浪的笑意。
“快让孤抱抱,孤想摸摸孤的娃,他一定和孤一样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他嬉笑道。
东方乐月笑着点头,两个人很快凑到一起。景华的手轻轻环在东方乐月的小腹上,能感觉到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
良久,东方乐月低声呢喃了句:“这一次,无论你怎么选,我都站在你这边。”
景华抚摸着东方乐月的手却不着痕迹地一顿。
隐约间,有一种恐惧从心间浮现。
“我们明天就回景国吧。”良久,景华道。
“好。”东方乐月呢喃。
……
……
大火卷起黑色的烟,腾腾而上。
“王上怎么样了?”有人惊呼。
“已经这么久了,估计……凶多吉少。”
有一个宫女满脸是血在小径上跑来,
“不好了,梅姬夫人出事了!”
“什么?!”
“快!陆大人来了!都先让开!”
宫女望着匆忙赶来的禁卫军统领陆道远,连忙慌张道:“梅姬夫人!梅姬夫人!”
陆道远显然是刚从书房大火中赶过来,整个人衣衫还有着被火舌舔舐的痕迹。
王上已然凶多吉少,而梅姬腹中十有**是男婴。所以,他听到梅姬出事的消息连忙便赶了过来。
“别慌,”他沉声道,“梅姬夫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宫女惊惧未定,语不成句。
“死了!都死了!梅姬夫人和未出世的小公子,都没了。”又想到了什么,她咬牙切齿道,“是荆长宁!荆……”话音顿住,她一阵悲恸涌上心头,眼一翻昏了过去。
陆道远步伐晃了晃,只觉整片天塌了下来。
只听侍卫喊到。
“找到王上了!”
陆道远望过去。
只见一具烧焦的尸体,艰难能辨出衣衫上绣着金龙的纹络。
“王上!”不知从何处传来恸哭的喊声,如投石入水,波澜惊起。
“王上!”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跪伏恸哭。
半晌之后,陆道远缓过神。
“快!快去文国找公主回来!”
……
约莫过了一天。
“你去哪了?”荆长宁刚回到文国,丹雪迎面便走了过来,疑惑问道。
荆长宁伸手将那块褪色的碎布向袖子里塞了塞。
“我去哪了,为何要告诉你。”她平静道,然后步伐移了移,绕过丹雪向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丹雪咬牙跺了跺脚。
“你们什么都瞒着我!我算什么?!你们这么做,把我当什么了?!荆长宁,我讨厌你讨厌你!”
荆长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丹雪的视线中,丹雪抿了抿唇,低着头很是失落。
转过一个角落,荆长宁有些内疚地回了回头。
她和谭易水的见面不能告诉丹雪,谁都不能告诉。
前日他们刚在七国面前争锋相对,事后却偷偷见面。
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出去,谭易水定然会被林蔚然怀疑,而她也会被文王所猜忌。
她和谭易水的见面,谁都不能说。
想了想,她攥了攥袖中的碎布。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刚迈进东宫,便看见南宫落月一脸凝重地望着她。
“丹王和梅姬死了。”南宫落月迎面便落下这一句话音。
荆长宁还未缓过神。
“血月湾传来消息,丹国如今上下所有人都认为是郎君你动的手。”
荆长宁一怔。
☆、第217章 各自有所问
“什么?”荆长宁瞪大眼睛惊愕望向南宫落月。“丹王梅姬死了?”
南宫落月皱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人如今丹国所有人都认为是郎君你动的手。”
荆长宁沉默片刻。
“丹王梅姬一死,丹国必乱,也不知丹雪该怎么应对,我得帮她。”她说道。
南宫落月咬牙。
“郎君你这是在想什么?丹王死了便死了,重点是丹国所有人都以为是郎君你动的手,如此一来,会盟必起异心!”
荆长宁平静地望了眼南宫落月。
“人不是我杀的。”她说道。
“我当然知道!”南宫落月道,“可是丹国不知为何,有好多人亲眼见到郎君昨日进入丹王宫,称有事找丹王商量,随后丹王便死了,再然后,又有人见到郎君轻手杀了梅姬,连带着她的孩子也胎死腹中。”
南宫落月急道:“血月湾的情报比诸国早上一段,但此事不可能瞒住,丹国前来找丹雪的人已经在路上,最迟明早便能赶到,郎君究竟要怎么应对?”
荆长宁沉默着,片刻之后她望向南宫落月:“你是说,有很多人亲眼见到我进入丹王宫?”
南宫落月点头。
“亲眼?”
“不错。”
荆长宁沉默地思索片刻。
“你可知这世间的易容术,能做到几成相似?”她问道。
南宫落月思索片刻,答道:“最多七成。”
荆长宁笑了笑。
“那总归是能找到破绽的。”她说道,“如此,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落月问道。
“只是想不到林蔚然这一次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我,看来,他是怯了。”荆长宁笑着说道。
南宫落月见荆长宁胸有成竹,只得点了点头。可是隐约间,她总觉得这一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从时间上,荆长宁的这次离开文国和谭易水相会,和她出现在丹国完全吻合。
这一点,若是众人问起来,她又该如何解释?
这样的一局,明明就是冲着她而来的,所有的布局精巧到了一种可怖的境地。
她要怎么应对?
“哦,对了,此事你去告诉萧嵘,免得他担心。”荆长宁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好。”南宫落月应道。
……
听完南宫落月的话,萧嵘沉默片刻。
“你是说,他们都是亲眼见到小宁儿的?”他问道。
南宫落月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
萧嵘想了想,话音复杂道:“此事的突破点在谭易水身上。他在这个时间点上找小宁儿出去,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是谁让他做的。”
“嵘公是怀疑……”
“谭易水此人不可信。”萧嵘说道,“至于丹王梅姬遇害一事……小宁儿说得没有错,清者自清,只要是假的,总归能找到破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有人肯不肯信。”
……
离开云国的馆舍之后,南宫落月犹豫了下,走进了易国的馆舍。
易禾安静地读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一身有些灰暗的衫子,衬得他整个人有些暗沉。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脸容望了眼。
“南宫姑娘。”他轻颔首。“有什么事吗?”
南宫落月直接回道:“有。”
易禾温润地笑了笑,摒退左右。
“请说。”他道。
南宫落月垂了垂眸,落在了那泛黄的古籍之上:“如今,你还有心思看这些莫名其妙的轶事遗闻?”
她的话音莫名,但易禾听出了一种讥诮,总觉得南宫落月对他似有些偏见。
他也不恼,也没有辩驳,只轻笑道:“闲来无事,随手翻翻。”
“闲来无事?”南宫落月笑了声,“那如今有事了,你可愿听?”
“请指教。”易禾微笑说道。
良久,听完南宫落月的话,易禾微微沉默了会。
“的确有些复杂。”他说道,“但他们将这件事看得有些重了。”
南宫落月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禾笑了笑。
“他们只想着应对,却不够果断了些。”他说道,“我只要知道有人想对付她,这于我而言便够了,至于那人是谁,谭易水究竟心向何方,我并不在乎。只要他敢挡她的路,我杀了他便是。”
易禾的话音清淡,说话间还带着浅笑,可是南宫落月忽的感觉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冷意。
她有些惘然。
“既然这样。”易禾笑了笑,“你去告诉她,此事不用她担心。”
南宫落月沉浸在易禾的话音中,还未回过神。
易禾轻叹了声。
“算了,我自己去找她。”他说道。
话音未落,他理了理衣衫迈出馆舍。
良久,南宫落月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疯子。”
……
从大婚之时遥遥望见过她一眼,易禾并没有主动去找过她,原因很简单,他找不到理由。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去见她的理由,他有些开心。
天色已近黄昏。
未过多久,他便到了东宫之外,他有得很快,因为这条路他在心底默默记了很多次。
轻轻推开门,他并不是很犹豫。
“你是?”屋内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小棉,你去看看是谁?这个时候来东宫。”
“是我。”易禾的动作没有停顿,便瞧见了坐在床榻边上甩着双足的一个女孩子。
“公主。”易禾行礼道。
“是你。”文逸抬了抬眸。“易王殿下,你来做什么?”
易禾四下望了望,却并未看见荆长宁:“我也不知道,只是随便走走,这文王宫有些大,便迷路了,也不知如何便走到了东宫。”
文逸哦了声:“我文国的宫城的确是有些复杂。”文逸说道,“小棉,你为易王殿下指路,记得送他回去。”
易禾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眸。
“那便谢谢公主了。”他说道,犹豫了下,他随着小棉走了出去。
她不在东宫,她去哪了呢?
隐约间,易禾仿佛听见了有水声。
他下意识止住步伐。
“易王殿下可有吩咐?”小棉疑惑问道。
“何处来得的水声?”他问道。
小棉恭敬答道:“是驸马在沐浴。”
易禾面色一怔。
“我忽然想起来找公主还有一件事。”他说道,“我得回去问问公主关于会盟的一些事情。”
☆、第218章 本末有倒置
什么人啊!
小棉撇了撇嘴。
易禾快步往回走,几步间重新走进东宫。
文逸掀起眼睑疑惑望着易禾。
“易王殿下怎么又回来了?”她问道。
“我……”易禾噎住,一时失语,“我想问问公主,问……”
“问什么?”文逸问道。
易禾侧了侧头。
“忘了。”他拍了拍脑袋,“刚刚忽然想起来有件事要同公主说,忽然就忘了。”
文逸啊了声。
“没事,”她招呼了声,“小棉,给易王殿下沏杯茶。”
“多谢公主,我再想想,总觉得是件很重要的事。”易禾淡淡说道。
“嗯,没事,易王殿下慢慢想。”文逸点头道。
小棉不安地打量了眼易禾。
这天色都快暗了,孤男寡女的,这易王听说还未纳妃,不会是看上她家公主了吧,她得防着点。
易禾一本正经做思考状。
认真地听着不远不近的水声。
东宫的内里,隔着一扇隐约的门,有一处凤凰池,那里的地面是用白玉石铺就的,华丽的红色纱帐垂落,蒸腾着袅袅的雾气。
易禾的脑海中不由得构建出了一幅画面。
他对文国的王宫很了解,就比如他知晓文王的龙椅尽头有一道暗室,暗室里有一株神奇的草。
这在易国的典籍上都有记载。
可是易禾忽然有些后悔他将那些典籍记得太过清晰,他此刻完全可以想象出凤凰池的情景。
文逸瞧着易禾神思怔怔,轻喂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