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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略含笑点头。她已知水溶平安,遂从容自在,心中却想着止桥宛的事。
水沁见黛玉一脸并不十分心急在意的样子,心中更不能确定黛玉的心思,不免心中有气。
水溶在给母妃的信中报了平安,将府中人全都问到。
观过信,黛玉便向老王妃禀明了紫鹃、轩洛出府办事之事,老王妃自然许可。黛玉方走出来,本欲回房,止桥宛轻声唤道:“林姐姐等等我。”
黛玉止步回首,等她跟上来。
止桥宛轻声道:“林姐姐到我房里吧,你看看我绣的香袋。我依你给我的绣样绣的,绣出来果然不一样。”
黛玉点头,二人边走边说话, 不觉来到止桥宛房中。止桥宛在枕下取出香袋,举到黛玉眼前道:“林姐姐你看,你的苏绣是最精巧的,给我点意见 。”
黛玉细看,绣得针脚细密,显然用了心。便将几处苏绣绣技说与她,止桥宛点头,拿过试了几下,花样竟变得有灵气起来。止桥宛抚着香袋,脸上有着少女的羞涩道:“这香袋是我给卫公子绣的,昨日他走得急,我没来得及绣好,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黛玉心里一动,她不是绣给水溶的,难道她真的放下了,还是为了不让我疑心。
止桥宛又露了笑颜道“小的时候,表哥戴过我绣的香袋。现在不同,他的东西应该由你来经手,而我也有我要送的人。”
止桥宛肯把女儿家最难出口的事说与她,这可是有损名节的,黛玉蓦地明白了止桥宛的用心,
二人不再多言,展颜一笑,心中已无芥蒂。
黛玉见她杏眼亮晶晶,闪着天真,脸上也有一种思念之情,黛玉也正经历着相思,怎么不体会她的心情,黛玉轻拍止桥宛的弱肩,劝慰道:“你不要忧心,少王爷与卫公子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再说他也会写信报平安的。”
止桥宛低头头道:“林姐姐,我都知道,只是他,卫公子他没有信来。”她一脸的惦念与牵挂。
黛玉见她露出痴态,已知她自己一般也是痴情女子,得不到卫公子的消息,她怎么能心安呢?怎么可能睡好?
黛玉细一想,只怕卫公子多有不便,才没有信到。倒让止桥宛不放心。
黛玉摇头不语,想道,晚上与师兄回信时,把止桥宛的心事写上,要卫公子写信回来。
一旁的印菊、水棠、紫鹃、雪雁倒对止桥宛的变化感到不解,何时止桥宛与卫公子心生情意?
止桥宛知黛玉已不介意她曾对水溶的用情,已不惦念她有过的伤心,便说起她与水溶小时的故事,脸上是温馨的回忆,展颜一笑道:“林姐姐,当初我刚学做女红时,做了一个香袋,当做宝贝似的送给表哥,非要表哥戴。表哥看了眼道‘宛表妹,你绣的小雀很像。’我撅嘴道‘表哥胡说,人家绣的明明是两只凤凰。’可是表哥坚决不戴,我追着表哥满院子跑,后来表哥飞身上了房,气得我在下面跺脚。却再也不敢把绣的东西拿给表哥看了,直至多年以后,绣得有模有样了,才偶而给表哥看一下。可是表哥很少把我的香袋戴在身上。”
黛玉淡然一笑,她也想多听水溶的事情,那些曾没有她的岁月里水溶的一切。
却听门外一声唤道:“宛妹,我来看你了。”
门开处,一男子走进院来。
黛玉听见,飘然起身,躲在屏风之后,水棠与印菊恨恨白了止桥宛一眼,飘身到屏风前,挡住黛玉身子。紫鹃与雪雁迎在了屏风前。
止桥宛歉然笑道:“林姐姐,他家与我家是世交,他与我还有表哥自小就相识。”
来人已走进院子,帘栊一挑,大步进入,止桥宛迎上来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人闻到不同于止桥宛的香气,抬目看水棠与印菊的样子,又瞥见他们脚下露出的裙边,不敢造次。退到门边问道:“怎么你有客人?我只问你一句,你还好吧?”
止桥宛淡淡道:“我很好,你快走吧,你吓到林姐姐了。东平郡主在水姐姐那儿呢,你先找她们说话去吧。”
第103章 一样相思
黛玉唯恐因自己对水溶的情意而伤了止桥宛的心,却得知止桥宛情定卫若兰,不由心上一松,二人心开意解。
止桥宛房里,止桥宛与黛玉谈起水溶少年时的往事,却有外男来访。止桥宛请他去花园与水沁、东平郡主见面。
来人转身出房,脚步声渐远,惊魂方定的黛玉走出来,光润玉颜上露了不豫色,语气中有了不悦道:“宛妹,我先回房了。”
黛玉素来直性,却鲜对小于自己的姐妹发怒气,正如湘云,多次冒犯她,她依然待湘云如故,不过把怒气撒在了宝玉身上。只是今天,她唯有忍在心里,现在面上,究竟不是止桥宛的错。
止桥宛脸含歉意,送黛玉到门口,道:“林姐姐,”
黛玉暗道:罢了,想是他们兄妹熟悉,从不避讳,没料到我会在此。展颜说道:“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紫鹃扶黛玉转回还,印菊与水棠便将黛玉所经之路全都先行看遍了,并无男子在路,才让黛玉通过。
回到暖意融融的闺房,不耐寒冷的黛玉径直上床,紫鹃为她盖好绣花被,王嬷嬷早把暖炉温着。
黛玉不由自主向窗外看,近午时,该是他来的时候,却不见他长身玉立的身影。风声过,疑是他脚步声,叩门声,再抬眼看门口,哪里有他的影子。轻叹一声,明知他不会来,还作此幻想,便从枕下取了水溶的信来看,瞥一眼水棠把擦拭好的长剑入鞘,紫鹃、雪雁也沉着脸不作声。
水棠抬起秀眸起身,见黛玉冰肌玉面上依旧不开颜,开口说道:“姑娘也别恼,这几家少王爷从小俱是发小,一同习文断字,打闹在一起的。表小姐与他们都相熟,如自家兄弟姐妹一般来往。郡主、少王爷们到了成亲的年纪,也大都是这几家联姻,亲上加亲的。水沁郡主就是嫁了东平少王爷,原本东平郡主也想嫁我家少王爷的,只是我家少王爷自有主意,谁也硬逼不了他。”
印菊进来摆上桌子,准备布菜。闻言道:“姑娘在别院住着,少王爷又不轻易让人进别院,自是不知道他们有事时总要到王府相议的。西宁少王爷也就常去看望表小姐,日后姑娘也会常看到他们在府里走动。”
黛玉静下心来,知她二人在开解自己,心中的气便消了,舒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了。”
紫鹃、雪雁见黛玉玉面缓和,她二人的脸色便也已放松下来。
饭菜布好,印菊、水棠、紫鹃、雪雁、王嬷嬷围坐桌前,等黛玉来吃饭,黛玉望一眼桌上饭菜,便觉没有胃口,说道:“你们吃吧,我吃不下。”
昨日不觉怎样,有了水溶的消息只觉心安入睡。今日一早不见他来,此时没见他到他身影,方觉心中滋味万千,诸事无心。
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 坐起身子,取了书,翻开来看,印菊方要开口,紫鹃摇头,几人静悄悄吃罢饭。
黛玉看她们收拾停当,便催紫鹃与轩洛出府去办绣坊的事。
紫鹃出去,雪雁、印菊故意寻了开心的事来说,黛玉便也跟着笑一阵,总觉无趣,翻身睡去。
不知不觉灯火已黄昏。
紫鹃含笑回来,手上提了食篮,笑着走进来道:“姑娘,这篮里是少王爷临行时特意吩咐我记下的,他说姑娘要是吃不下饭,嘱咐我按他说的去做,我特意买了原料,晚饭给姑娘做着吃。”
黛玉披衣下地,穿上水溶为她特制的保暖睡鞋,坐在桌前道:“你先交与雪雁,且说说你们出去办的事。”
紫鹃脸一红,不由想到轩洛一路上的小心呵护,处处有他先行,她却极省心。
紫鹃掩住心事,低头边把篮中青菜取出,边说道:“听说苏娘有归养之意,不如姑娘盘了她的绣坊吧。想与她交涉的人正多呢,不过她出的价很高。”
黛玉坐下来道:“那岂不是省心,正合我意,明儿就办了。”
便唤雪雁取来那三样东西,一个缎面小方枕,一本发黄的古书,一个精致的梳妆盒。
黛玉翻开发黄的古书,在夹层里取了银票出来,交与紫鹃。
紫鹃惊异道:“我当姑娘把贾府还的钱全捐了,哪里还有钱,就是那些首饰能换钱来,想不到姑娘竟还有呢。”
黛玉淡然一笑道:“贾府以为我一无所有了的,岂不知这书架中的藏书就值千金。这梳妆盒里是我娘的遗物,件件价值连城。”那个方枕,也不只是幼年的记忆。
印菊笑道:“贾府可是亏大了。弃了宝,捡了块砖回来,还砸了脚。那薛大爷还在牢里呆着呢,贾府也不知搭进多少银子来救他出来,听说他的罪名还不少呢。”
黛玉摇头不语,薛家的事她才懒得理。
此时雪雁已按紫鹃所述,做好了酸甜口的素菜,一一摆上来。
黛玉没有动,看向昏黑的夜空,终于看到一个白影由远而近,到了窗前,方微微一笑。
信鸽落在窗外,印菊出去捧了它进屋来。黛玉起身取下信,信是用他们师门的独门密法所写,即使别人截获,也识不出所写内容。而水溶的殷殷话语,落在纸上,除了保重之语,今日便又了不同,全是倾诉相思之情,“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黛玉不免心有戚戚焉,自语回他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信末,水溶提到了黛玉所做之事,只道只要她愿意做的事,他都支持。只是嘱咐她行事前要三思而行。
黛玉提笔写了回信,便请水溶把止桥宛的心事转达给卫若兰。写毕,看着信鸽安然飞走,方展颜坐下来吃水溶为她安排的饭菜。
紫鹃、印菊等人难免偷乐,却也心中感动。
第二日天放亮,黛玉吃过汤药,就有轩洛在别院外,请印菊禀明止桥宛的丫头珠儿焦虑等在梅园外。黛玉便走出到梅园,丫头的声音传进门来:“林姑娘,快去看看我家姑娘。”
声未落,人已到眼前,连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一副要哭的样子。黛玉坐正了解身子,问道:“宛妹怎么了?”
珠儿道:“我家姑娘不吃饭,请姑娘快去劝劝吧。”
黛玉不再相问,她知道她因何不吃饭,即起身出门。
紫鹃扶着黛玉,印菊跟在身后,向止桥宛院中走来。
珠儿道:“姑娘的心事我略知道,都是为了卫公子,卫公子走了几日了,我们姑娘惦记着。”
黛玉的心一叹,止桥宛这份心思,与自己如何不同?只是自己被水溶关爱着,有了他的信息,而她也是个痴情人,不得卫若兰的消息,寝食难安。
黛玉轻轻移莲步,由珠儿引路,和紫鹃并肩走到止桥宛房中,却见止桥宛愁眉紧锁,食不下咽,弱弱的歪在椅中。
黛玉不免同病相怜,“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黛玉想起那日心意烦乱之时,吃不下饭,以至于头痛难忍,止桥宛如此柔弱,必也挺不了的,关心道:“宛妹妹,好歹吃些。”
止桥宛愁容满面道:“林姐姐,我怎么吃得下。卫公子在城外,还不知有没有的吃,住他在什么地方,暖不暖,晚上他能睡几个时辰?他也没个信,让我怎么不惦记?”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黛玉本也有此忧虑,不过此时,她只得打起精神来劝慰道:“他们